「之言……」蘇凌旋想要說些甚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漸漸的習慣了用孤兒薛之言的身份和你做朋友,也就覺得沒有再說的必要了。再後來你跟我說,你要出國兩年,在你不舍和擔憂的眼神里,我就知道,其實你也老早的就知道了我是誰。是從什麼時候呢,也許從你在佑安院跟我說的第一句話起,你就知道我就是你認識的那個薛之言。也許是蘇媽媽回家和你說的吧,她在一個福利院裡看到一個古怪的小女孩,很像很像我,她拗不過你,便帶你去見我,並且囑咐你,不要拆穿我。而善良如你,看到我活生生的站在眼前,自然就不會去拆穿我偽裝的面具,畢竟從小你就是你們三個人里最寵愛我的……」薛之言的眉眼之間有一股淡淡的憂傷,眉頭不自覺的皺在了一起。
蘇凌旋的食指,輕輕點在了薛之言的眉心,「你皺眉的樣子還真醜!」
薛之言回以他的卻是她獨有的微笑,「謝謝你幫我開了等等,讓我可以有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小空間。」
蘇凌旋摸了摸薛之言戴著草帽的頭,雙目微眯,注釋的遠處的海面。
「我也早就知道,你這次約我出來是要說服我回簡家,薛氏和簡氏的委託書一旦簽署,薛之言大小姐這個失蹤多年的人也就要出現在公眾視線內,那我的生命安全也就有了一定的威脅。」
「那你為什麼還要拒絕呢?」
「只是不習慣。」薛之言站了起來,拍了拍沾在身上的沙子,用大草帽拍了拍蘇凌旋的背,「走啦!」
蘇凌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沙子,轉過去,拍了拍他的背,薛之言便像個小孩子一樣,趴了上去。
蘇凌旋就這樣背著薛之言,一步一步的往回走著。
「阿澤的爺爺是什麼時候找到你的?」
「嗯……忘了,有一陣子了吧……」
「既然都拒絕了,為什麼還要跑到簡氏的股東大會上?」
「怕那些老傢伙傷害你。」
「你這樣回絕我,就不怕我難過嗎?」
「怕。」
「之言?」
「嗯?」
「你要是沒那麼聰明就好了……」
……
「凌。」
「嗯。」
「如果我去簡家,你一定……」
「好!」
「我還沒有說一定要做什麼呢!」
「我會親自送你過去。」
蘇凌旋說完這一席話,一抹苦笑掛在了唇角,「之言,給我唱首歌吧。」
「我一直都在,你身後等待,等你有一天回過頭看我,我的笑送給你,希望你快樂,你的難過都給我,關於你的一切我都好好收藏著……」
兩個人慢慢的走在沙灘上,不知何時開始,太陽也開始西下,將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又細又長。
回到停車的地方,遠遠的薛之言就看到了靠在車門邊抽著煙的簡澤霖,他似乎也看到了兩人的身影,將頭歪向他們倆的方向。薛之言並沒有太驚訝,只是沒想到簡老會讓自己的孫子來接她。
薛之言拍了拍蘇凌旋的肩膀,垂在蘇凌旋胸前的雙手,一把拉過掛在他脖子上的相機,鏡頭對準他們兩個,「我們倆再來張合照吧!」
「咔嚓」一聲,照片拍完,薛之言便靈巧的從蘇凌旋的背上跳了下來,朝他擺了擺手,轉身,朝著簡澤霖的方向走去。
「之言!」蘇凌旋拉住了她的手,薛之言回頭,一臉笑意的看著他,他的唇瓣便落在了她的額頭上,輕輕的,軟軟的,「我一直都在。」
薛之言點了點頭,重新將墨鏡戴上,頭也不回的向著一個方向走去,站在她身後的蘇凌旋,一臉憂傷的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向簡澤霖。
薛之言一路上沒說過一句話,只是會時不時的回頭,看跟在簡澤霖車子後面的蘇凌旋。簡澤霖從後視鏡內看了看薛之言,亦是一言不發,認真開車。
三人到達簡家的時候,夜已深,但簡家依然燈火通明。薛之言下車,回頭看見蘇凌旋坐在車內笑著看她,她也笑了笑,安心的跟在簡澤霖後面,走了進去。
看著薛之言進了簡家的門,蘇凌旋心裡有一種說不出話來的情愫,難過,不舍。可是有什麼辦法,就算她選擇了去蘇家,他們倆還是沒辦法在一起。
他就那樣坐在車裡,愣怔的看著薛之言剛剛走過的路,過了好一會,蘇凌旋給嚴少辰打了個電話,便駕車離開了簡家。
簡國正坐在客廳里閉目養神,聽到兩個人的腳步聲,便起身走過去,帶著一眾僕人在廳內等候。
「爺爺!」簡澤霖見到簡國正,鞠躬行禮,「我們回來了。」
聽到他說我們,薛之言恍惚間有點愣神,卻又很快回神,「簡老。」她雖未接受過名門的訓練,一些基本的禮貌也是懂的。
「以後和霖霖一樣,叫我爺爺。」簡國正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走到薛之言身邊,一手拉過她,走向沙發,薛之言坐在他左邊的單人沙發上,簡國正伸出手摸了摸薛之言的頭,「我們的小言言回來了,老薛啊!我們的小言言回來了!」
「爺爺。」看著簡國正漸漸紅了的眼眶,薛之言懂事的喊了一聲爺爺。簡澤霖一言不發的坐在薛之言對面,看這祖孫倆人上演深情大戲,卻被薛之言的笑容閃到了眼。
「爺爺,我餓了!」看了半天戲的簡澤霖,終於蹦出這麼一句話,看著把情緒隱藏的很好的薛之言。
「好好好,回來就好。」簡國正把自己的孫子完全扔到一邊,拉著薛之言的手一直不放,「餓了吧,咱們去吃飯!」
簡國正完全無視簡澤霖,對著身邊的程叔一揮手,「開飯。」
餐桌上,簡國正不停的為薛之言夾菜添飯,簡澤霖則是被冷落在一旁。他看著對面的薛之言,不知道為什麼又想到了她說過的一些話,憤怒的小火苗就不聽話的躥了出來,還有一種忍不住想要跟她作對的想法。
「我記得有些人好像說過,不會來簡家的!」簡澤霖喝了一口湯,有意無意的提醒薛之言。
簡澤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他可以對所有人面無表情冷若冰霜,對著薛之言,卻連冷靜淡定都做不到。
「言言啊,今晚就住這,你的房間,我已經讓程叔和於媽給整理好了。」不等薛之言開口,簡國正狠狠的瞪了簡澤霖一眼,一臉慈祥的跟薛之言說。
「不了,等等吃完飯麻煩程叔送我一下就好,住在這裡不太方便。」薛之言已經吃完了碗裡的東西,禮貌的放下碗筷,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一直站在簡國正身後的程叔。
「欲拒還迎!」簡澤霖放下湯碗,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的薛之言。薛之言卻不以為意,直接將他忽略。
「走!我帶你去看你的房間!」簡國正直接拉著薛之言的手朝著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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