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兵廚 第3章 一貫
羅術想起來，剛才在臨安城看到耍猴的，這個當兵的多少會點武藝，沒準能弄點零花錢。
隨便在屋裡找了半天，終於看到一隻盆。
一把抓住小妮子，又把她頭髮弄亂了，自己把幞頭歪斜，整個變成外鄉賣藝人。
有了這套行頭，羅術不擔心了。
轉眼，兩人又回到臨安街頭，圈了一塊地，開始舞弄槍棍。
喧鬧的臨安街巷，穿梭不盡的人流，他開始浮想聯翩。
每個人一文，十個人十文，五十個五十文，發財了！
睜開眼，一個人沒有，眼瞅都跑到旁邊去看耍猴。
真衰！
羅術快要氣暈了，聽到身後有人說話。
「唉，可憐，賞汝兩文！」
啪，啪，兩聲落盆，小妮子盯著那錢，正在發呆。
這也行？
羅術趕緊也跪在地上，片刻功夫，嘩啦啦，小錢落盆，眨眼就是十幾文。
一把拉起小妮子，朝饅頭攤走去。
「老闆，來三個包……不，饅頭。」
回頭瞅小妮子，嘴角流淌口水，加上一頭亂髮，雖不雅觀，卻讓人垂憐。
唉，可惜這美人坯子，要是穿上綾羅綢緞，一定是傾城的美貌佳人。
兩人往回走，邊走邊吃這名叫饅頭的包子。
「對不起，小妮子，別怪汝郎君，這才是開始，等吾想到一個賺錢的生意，咱們就開始發財，吾們再洞房花燭，生兒子，過幸福的日子。」
這一回，羅術想哭，看到夜幕降臨的臨安城，鑼鼓喧天的夜景，熙熙攘攘的人流，逐漸適應這個差異的世界。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剛要繼續念下一句，聽到旁邊有人疾呼。
「好詩啊，好詩！可憐人，送汝一貫！」
兩個文人墨客，走到面前，把一串文錢，放到小妮子盆里，看到羅術手中的刀，趕緊扭身就跑。
我的天啊！
讀兩首破詩也能賺錢，這臨安街頭那不是黃金萬兩。
羅術差點叫起來，一陣冷風，打了個激靈。
旁邊的小妮子也在哆嗦，他終於不再亂想，拿著這貫錢，跑回茅草房。
途中，他給小妮子買了一件背子，色彩斑斕的石榴裙，還有胭脂，鏡子，算是對今天補償，順帶在米行弄袋米。
躺在茅草房，羅術又開始翻來覆去折騰，本錢有了，明天該開始做生意，做什麼呢？
他可是從現代穿越來的人，雖然四流學校，也是堂堂的進士，賺不到錢，再回去，豈不成別人的笑柄。
開青樓？
沒錢沒勢。
造紙、玻璃、裁縫店、香水、相機、放小電影……
扯蛋，每個都要大量的本錢，太不靠譜，尤其放小電影。
臨安街頭，有一種瓦舍勾欄，表演的一種叫傀儡戲的節目，兩根繩子擺弄玩偶，邊唱邊玩，類似現代的小電影。
這裡到哪去弄放映機，還有小電影？
在他還左思右想，找不到答案，腦海浮現一個畫面，一個嘹亮聲音。
「雪泡豆兒水！乳糖真雪！文錢一百。」
怎麼沒想到，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羅術知道，做冷飲，先找到硝石，生意就可以開始。
越想越美，走到炕前，看到合衣趴在炕頭的小妮子，正發出悠揚酣聲。
等有錢了，該找臨安街頭的中醫，給這丫頭看一下，沒準吃幾服藥就好了，到時兩人再洞房。
嘴巴一咧，差點笑開花！
茅草房，兩扇木窗，中間土坯隔斷，另一間堆的柴木，就是廚房。
廚房裡油黑一片，鍋碗瓢盆都有，物品殘缺，不是短把，就是沒蓋，對付到也能使。
羅術想到賺錢弄兩小菜，喝點南宋的黃酒或果酒，如果可以，弄兩個小女子……
人說，做夢能笑死人，羅術覺得這話不虛，興奮得馬上準備大干。
第二天，天蒙蒙亮起床，看到窗外人影晃動。
扒在窗邊盯半天，拐角兩個賊眉鼠眼的傢伙，短衫長褲，不斷朝茅草房偷摸瞅。
不是吧，難不成又遇到搶劫的？
瞥了一眼炕上未醒的小妮子，膚光如雪，鵝蛋臉兒上有一個小小酒窩，微現緬腆，睡的香甜。
羅術走出門，見到對面瓦房矮牆，一瘦削男子正扒牆窺探。
「這位仁兄，哪裡有硝石可賣？」
硝石？
男子愣了半晌，搖搖頭，手指街拐彎。
「小心，這幾天，劫匪猖獗，王鬍子又出來了，這是找人探路呢。」
什麼?
真是劫匪？
羅術差點要瘋，原以為住到臨安城能過上太平日子，沒想到一禍接一禍。
慌張往回跑，突然聽到身後男子叫喊。
「兄弟，硝石聽說過，不過，那東西貴重，只怕官府才有，沒賣的。」
羅術真想抽那男人兩巴掌，總共兩件事，沒一件好事。
快一邊呆著去吧！
回身間，茅草房門打開，小妮子走出，目不轉睛盯他，生怕跑了。
眼下來看，再繼續呆下去怕會危險，他準備另找去處。
開始收拾行囊，傳來咚咚緊促敲門聲響起。
「府衙的，馬上開門。」
門外兩個張牙舞爪的衙役，腰間挎刀，威風凜凜站立。
「汝哪裡人士？來臨安何干？」
沒等羅術說話，兩人直接闖進來，四處尋找，找了半天，屋裡乾淨得一貧如洗。
瞅著他身後的小妮子，其中一個大眼睛的衙役手指她。
「這女人有文書嗎？」
凡是女子，不是正式出嫁，有名有姓，要不就是買來當使喚丫頭，這兩者，羅術一個也沒證明，趕緊從包里掏出五十文，塞給兩衙役。
那衙役搖頭，又把另一手伸出。
羅術又塞了五十文，還在搖頭，旁邊另一個衙役不耐煩。
「沒文書，就見官，馬上走。」
啊！
羅術咬牙，從包里掏出剩下二百文，來時買東西花掉三百文，剩下四百，一鼓腦都交給衙役。
這才見到兩人哈哈大笑離開，臨出門。
「趕緊找人被個文書，下次再查到，不只是這些。」
他一拍腦袋，真後悔，怎麼沒想到這事，一個文書不過十文，平白損失這麼多，唉，算了，倒霉，衰啊！
羅術又出門了，這次去辦文書，最主要剩下的錢，能做什麼，到現在還沒著落。
回來的時候，突然覺得這路好沉重，平白無顧損失，現在弄得又要傾家蕩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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