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當然也明白葛氏的這番話。
聽著馬氏和呂氏的說話,張妤好明白了所謂的梅花宴就是古代的相親會。
除了已經說好親的張茹芸和年齡尚小的張茹妡,加上自己可是有五個待字閨中的姑娘。
聽到葛氏說的才藝,還好自己在彈奏古箏這事上能堅持下去,現在看來這倒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了,堂堂禮部尚書家的嫡親大小姐,什麼才藝都不會,到時連家族的臉都會丟盡,想到這,張妤好暗自的鬆了口氣。
「妤好姐姐,看來茹惠姐姐和茹姝姐姐是沒有希望去赴宴了。」張茹妡拉著張妤好的手臂悄悄的說著。
張茹玥和張茹琴同自己一塊去,這不添堵嗎?張妤好轉了轉眼珠,笑嘻嘻的說道:「妹妹們都是想去的,我倒想到個折中的好法子,不知道姨娘們願不願意聽。」
「大小姐,你說便是了。」呂氏倒想看看張妤好能想出什麼好法子,既不得罪人,又能討的人歡欣。」
「茹妡妹妹年齡尚小,只能等明年的梅花宴了。」張妤好喝了口茶湯接著說:「我們姐妹眾多,年齡也剛好合適去,不如抓鬮吧。」
「我看這是個好法子。」老夫人笑著說道。
「那就應老夫人所說。」葛氏面帶笑容偽心的回應著。
呂氏和馬氏暗地裡高興者,這樣她們的女兒至少有了去的機會。
紙條寫好後,放進瓷碗中。
張茹芸先抓,打開紙團後一片空白,失望的表情寫滿了面上。
張茹琴搶在張茹玥的前面,把紙條揉開後,寫了個『去』字。高興的叫著:「娘親,我抓到『去』字了。」
張茹玥的臉唰的一下子白了,兩隻手不停的絞著帕子。
這邊的張茹姝抓的紙條,揉開後竟是一張白紙,不免得失落起來。
張茹惠拿著另一張屬於自己的紙條,也寫了個『去』字,笑臉盈盈的遞給呂氏看,說道:「姨娘,我今年也能去了。」呂氏高興的點點頭,滿懷感激的看著張妤好。
葛氏讓徐媽媽把帖子給了張妤好和張茹惠,自己便拿著帖子對張茹琴說:「你三姐已經及笄了,這張帖子你就讓給茹芸吧。」
「我不,娘親,去年茹芸姐姐去了,我可是一次都沒有去過。」
「茹琴,聽話,你明年後年還有的是機會。」
張茹琴聽著葛氏這般說詞,知道自己是去不成了,便惡狠狠的看著張妤好,全是這個小賤人,要不然她們三姐妹都能去的,哪能輪著張茹惠。
張妤好無視張茹琴投過來的狠毒目光,反正讓你們其中只能去一人就成了。
張妤好走過來拉張茹惠的手,笑著說:「恭喜茹惠妹妹了。」隨後又附著耳邊說一句:「人生大事可不能謙讓呀。」
張茹惠紅著臉點點頭。
「好了,帖子也領了,你們各自回去歇息吧,我這老太婆也乏了。」老夫人笑著說道。
「祖母好好休息,孫女兒明天再來請安。」張妤好道了萬福,便領著錦兒走了。
張茹惠緊跟著過來,「茹惠妹妹可還有事?」張妤好問著。
張茹惠難為情的拽著帕子,不知道如何開口。
「茹惠妹妹要是不累的話,同我一塊回蘭香院。」
「妹妹不累,謝謝妤好姐姐的邀請。」
張茹琴望著張妤好的背影,啜了口說道:「當時怎麼沒淹死她。」
「茹琴,說話也要注意場合,你這張嘴遲早要闖貨。」張茹芸喝呵斥住。
「二姐,我就是看不慣她,平時木頭一塊,今天倒機靈了。」一想到張妤好出的餿主意,張茹琴恨的咬牙切齒。
「五妹彆氣了,回去我把你跟我討了好回的琉璃簪子送你。」張茹芸輕拍著張茹琴的肩說著。
「三姐說的話可要算數。」張茹琴聽到這話才擠出個笑容。
「現在就回去拿給你。」
「好啦,別為了這點小事而傷了咱們姐妹仨人的和氣,後面的日子還長得很呢。」張茹玥拉著自家姐妹的說著。
「三姐說的是,二姐你這回可一定要在梅花宴上出盡風頭,讓那個什麼都不會的張茹惠羞死掉,看誰家的公子會有眼無珠看上她。」
「你這張嘴,回去再說。」
蘭香院。
繡珠和靈兒照著張妤好的指示又搬來了兩盆炭火,此時屋裡已是溫暖如春了。
「錦兒,你和靈兒去廚房那尋點紅薯和栗子來。」
「是,小姐。」
張茹惠捧著茶盞呵著氣,讓冷僵的手指暖和暖和。
「繡珠,箱子裡可否還有個暖爐?」
「小姐,還有一個。」
「你去尋來給四小姐。」
「妤好姐姐,這可使不得,妹妹豈能用妤好姐姐的暖爐。」張茹惠急忙放下茶盞說著。
暖爐雖然是很常見的物件,可也並非每個小姐手中都會有的。
張妤好接過繡珠尋來的暖爐,放到張茹惠手上,笑著說道:「都是自家姐妹,客氣什麼,手指要是凍傷了,妹妹可要如何彈奏琵琶?」
張茹惠聽到這話,臉一下白了,自己會彈奏琵琶這件事只有娘親和哥哥還有貼身丫頭青兒。想到這,鳳眼冷冷的瞄向青兒。
青兒噗的一聲跪了下來,「小姐饒命,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妤好姐姐,這件事可千萬不能讓二夫人知道。」
「為何?」
「二夫人是不會讓我和茹姝、茹妡兩姐妹有所學的。」張茹惠的眼神飄向遠方淡淡的說道。
「你是如何隱瞞的?琵琶聲音可不比古琴輕。」
「是在府外學的,每隔五****都會去楚姑姑的琴倌練兩個時辰。」
「楚姑姑是?」
「以前在宮裡彈奏琵琶,後來傷了手指,被放出來了。」
張妤好半信半疑,宮女哪能這麼容易被放出宮來?不說實話,也懶得去追究,這不是自己思量的事。
望著眼前的張茹惠雖不及張茹芸嫵媚動人,倒也是個美人胚子,花了這麼大的心思終究還只是想要個好歸宿,這點小野心還是要有的。
「辛勤彈了幾年的琵琶,可要更加小心寶貝這手指了。」張妤好握著張茹惠的手,把暖爐放在她中。
張茹惠眼圈一下就紅了,以前的妤好姐姐可是從來不與她親近的。
「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與人說起的。」
「謝謝妤好姐姐,妹妹會銘記在心的。」
「繡珠,你去把青兒扶起來吧,把中午從老夫人那得的小果子分些給她。」
「是,小姐。」繡珠扶著站不穩的青兒退了出去。
「妹妹今兒過來,定是有事要說吧,現在這屋裡就只有我們兩了。」
「想找妤好姐姐借套衣裳去參加梅花宴。」張茹惠低著頭說著。
「說什麼借不借的,妹妹喜歡便拿去好了。」反正衣裳有多,而且儘是些素色,兩個大衣櫃都快塞滿了。
「這怎麼成,等宴會結束,妹妹定親自洗乾淨後給姐姐送來。」
「妹妹這樣說,姐姐可是要生氣了。」
「那妹妹聽姐姐的。」
「這樣才對嘛。」張妤好拉著張茹惠的手說著:「象我們平日裡難得出趟門,私下裡可得多走動走動。」
「只要妤好姐姐不嫌我,我天天往你這兒跑都成。」
「這可是你說的哦。」
這時,錦兒領著靈兒提著籃子進來了。
「靈兒,去把紅薯和栗子洗乾淨,撥到炭盆里煨著。」
「是,小姐。」
「錦兒,你去拿幾套衣裳讓四小姐挑選。」
張茹惠的目光停在一襲湖藍色銀絲蓮花紋的雀綢裙上。
「妹妹穿上這套定是好看,我這還有件沒穿過狐皮褙子,一塊給妹妹了。」
「謝謝姐姐。」
「以後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向姐姐開口。」
「是,妤好姐姐。」
「聞著紅薯的香味就犯饞了,我們一道去瞧瞧煨好了沒。」張妤好挽著張茹惠的手親昵的說著。
錦兒和靈兒把皮剝好遞給張妤好和張茹惠。
「真香。」張茹惠吸了口氣。
「可得慢點吃,別燙著了。」張妤好回頭對著錦兒說:「你們幾個也去挑點出來解解饞。」
「謝謝大小姐。」靈兒高興的拉著錦兒去炭盆里撥紅薯栗子了。
幾個小丫頭圍著火盆說著笑著,其樂融融的。
張妤好低著聲音說著:「妹妹下次學琴可否帶我一塊?」
「這,好吧。」想到張妤好今天可算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便答應下來,就出去這一次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可就說定了哦。」張妤好笑著說,自己來這裡都快十來天了,天天就在這院子裡看書寫字撫琴,快要悶死了,好不容易逮著張茹琴偷偷去學琴的事,自然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
張茹琴走了後,繡珠按捺不住問著:「小姐,怎知道四小姐會彈琵琶?」
錦兒也不解的看著張妤好,心想:青兒從小就跟在四小姐身邊斷不可能隨意將此事告知他人。
張妤好抿了口茶湯說道:「她左手的每個指尖都有薄薄一層繭,要是天天練的話,繭可不會這麼薄。」
錦兒明白了,說道:「小姐真是心細如塵。」
「你們以後眼睛也得放尖放仔細點,有些話該說不該說,都得在心裡掂量掂量。」
「是,小姐,奴婢們謹記教誨。」錦兒和繡珠異口同聲道。
「你們從小待在我的身邊,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但若有二心,我也定饒不了。」
錦兒和繡珠噗的一聲跪在地上,齊口說道:「奴婢此生只忠心大小姐一人。」
「好了,起來吧,每人賞一貫錢。」
「謝大小姐。」錦兒和繡珠接了賞錢謝道。這可是相當於她們半個月的工錢了,繡珠滿懷感激的望著張妤好,心裡暗自高興著。
錦兒覺得眼前的大小姐跟以前大大的不同了,人不但沒有以前的木訥,反而更加精明了,有這樣的主子,自己以後更加有保障了,更加要細心侍候小姐了。
張妤好見著她們倆的表情,安心的笑了。不管在哪,錢都是個好東西,自己每月領的月錢怕是遠遠不夠。
錦兒看著張妤好托著腮發呆,便心領神會的拉著繡珠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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