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鼎革 第70章 殺氣騰騰大順軍

    雖然斷定大順軍不會傾力來攻，但楊麟可不敢大意，一面加強戒備，積極備戰，另一面則派出斥候打探消息。

    大順四釧節度使黎玉田、總兵馬科統遼東兵馬萬餘人萬餘人進入四釧，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擴地千餘里，占領保寧府、順慶府十幾個州縣，進展之順利大概連黎玉田、馬科都沒有想到。

    在進入四釧之後，大順軍兵分兩路，一路沿金牛道而下，取平武縣到cd驛站而下，現在占領綿州，逼近cd。

    另一路則沿著保寧府到cd驛站一路而來，到達西充縣之後，副將羅岱率部占領順慶城。

    在占領順慶城之後，馬科留下副將羅岱率領一路兵馬駐防，而親率主力在五天前占領綿州。

    這羅岱雖然為流寇出身，但其帳下可有馬科留下的數百遼東兵馬，在明末天下強兵當屬遼東兵馬，現在第一次與之對弈，楊麟不得不慎重起見。

    八月二十，也就是上次所給最後期限，佘一元如約而至，大搖大擺的進入大堂，發現知州從一個年長老者換成一個青年書生，整個人心情大好，拱了拱手說道：「十天前老夫前來，你等央求給點時間考慮，不知道現在考慮得如何了？」

    楊麟笑了笑，說道：「佘先生，本官不過一介監生出生，雖為眾鄉紳推舉暫掌蓬州事務，但德薄才淺難孚眾望。

    歸順之事關係到闔州上下數萬人的身家性命，需要慎重為上啊。

    希望先生能夠再寬限時日，好讓在下說服眾鄉紳。」

    揩了揩臉上汗珠，佘一元頗為惱怒，言語之中語帶威脅道：「我皇縱橫天下十餘年幾無敵手，這次發兵征討大明，轉戰兩千餘里，不到百日功夫大明就土崩瓦解，偽帝朱由檢吊死於煤山老槐樹下，我大順軍兵威所及所過州縣無不望風披靡。

    歸降之事爾等一再拖延時日，是不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若待我大軍開到定然玉石俱焚啊。」

    長史陳懷西笑道：「大順軍確實戰功赫赫，但自從在三月下旬攻占京師之後至今五月有餘音訊全無？

    所敕封四釧節度使黎玉田自從兵入保寧府之後，不再率部親臨前線。佘先生你是大順軍軍師（捧），你說說這事什麼原因？」

    佘一元聲音顫抖，近來軍中傳聞皇帝為韃子所敗撤出京師，如此機密之事僅限於軍中將領知曉，難道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秀才也知道嗎？

    雖然如此，但不能示弱與旁人，為了震懾對方，佘一元語帶威脅，聲言若在不歸順到時候定然殺得片甲不留。

    站在城樓上看見佘一元消逝在眼前，眾人內心頗為不安，古代消息閉塞不知道大順軍情形本屬正常，但今日楊麟言之鑿鑿，眾人又不由得不信。

    楊麟不敢馬虎，一面加強戒備，派出斥候深入打探，一面調兵遣將防備大順軍偷襲。

    回到順慶府城，佘一元拜見副將羅岱，談起招降經過，眾人怒不可遏。

    特別是順慶左守備譙應瑞更是新仇舊恨，出列請戰道：「將軍，這個楊麟喜歡耍小聰明，過去多次與末將結怨，這次更是當眾戲耍將軍，末將不才，願意領兵前往征討。」

    羅岱顯得頗為猶豫，入川以來本部兵馬不過兩千，占領順慶之後後續援兵不至，到現在僅能夠維持地方秩序而已。

    軍中傳言皇帝李自成山海關大軍現在已經退出京師，四釧節度使黎玉田認為方今勁敵乃張獻忠之大西軍，對明朝殘餘勢力需要招撫為主而不可輕啟戰端。

    一看其譙應瑞要後來居上，大順軍舊部就顯得頗不服氣，特別是把總卜寧更是如此。

    卜寧雖然只是一個小小把總，但可以說久經戰陣，先後在官軍曹文詔部、孫守法部、孫傳庭部帳下，從馬夫做起，征戰十餘年，大小百餘戰，因功升為把總，但去年年末潼關之戰官軍全軍覆滅而被俘，歸順大順軍。

    卜寧手下有兵馬四百人，最厲害的當屬百餘騎兵，因為在有明末第一良將之稱的曹文詔帳下先後做過馬夫、親兵，其部頗有舊時遺風。

    這百餘騎兵裝備精良，有四十人能在馬背上自由射箭，另外的則裝備三眼銃，在戰場上十分彪悍。（土暴子馬潮騎兵雖然也頗為彪悍，僅有極少數人能夠騎射，因此戰力大打折扣）

    羅岱大喜，令譙應瑞為主將、卜寧副將，率部攻打蓬州。

    出城之後，看著順慶兵軍容不整，拖拖拉拉的，卜寧內心頗為輕視，也不拱手張嘴說道：「譙守備，這蓬州兵不過地方團練而已，其部應該比起貴部猶有不及啊。」

    看對方大大拉拉的，聽得出言語中頗有輕視之意，譙應瑞雖然內心頗為惱火，但想到於楊麟之間恩仇，還是勸誡道：「卜將軍，這楊麟雖然自命清高為人十分跋扈，但確實是練兵奇才。

    數月前老夫曾到該部觀摩訓練，其部雖然沒有什麼騎兵，但陣容整齊，訓練有素，軍紀嚴明，當不在貴部之下。」

    卜寧一聽大笑不已，當即誇下海口，完全可以憑藉自己手下這四百兵馬也可大敗蓬州兵。

    卜寧如此驕狂，所部路上也不停留心急燎原的，譙應瑞擔心有失，雖然下令各部加快速度，但兩部實力相差甚大，卜部一天行軍五十餘里，而譙部拼命追趕也不過三十餘里。

    卜寧如此往前面趕，除了想炫耀所部兵馬之外，就是擔心軍隊劫掠。

    自從建都西安之後，李自成接受大臣們勸誡嚴明軍紀不准劫掠，為此還專門殺了幾個將領，在那之後雖然軍紀好了很多，但還是偶有劫掠。

    雖然這幾年鬧土暴子地方不太安寧，但大明兩百七十餘年還算國泰平安，再加上國人勤勞的本份，地方經濟得到恢復，平壩之上溝渠之側到處都種滿了莊家，就是在山上一些稍稍平整地方也開墾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