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大世界 第四百五十七章失落的聖者

    readx;    費倫大路上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神明和信徒最基本的聯繫就是信仰。這是一種從心理到行為上的認同，如果信徒違背了該神明的教義，那麼他就會被神祇所拋棄，要麼成為無信者，要麼改信。正常來說，這座城市的居民已經拋棄了自己的信仰，那麼神明就應該放他們自由離開。

    但是眼前這位守護著所表達的意思卻並不是這樣。他們甚至都已經忘卻了曾經信仰神祇的名字，但是仍舊被迫繼續進行侍奉。要知道這種強迫根本不能帶來任何力量，甚至還會污染神性，完全是一種自殺的行為。

    想到這，亨利皺著眉頭問：「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祈求神明放你們離開？」

    看著街上麻木的人群，守護者嘆了口氣回答道：「不知道，也許是誓言，也許是約定，總之神明只要還沒有隕落，我們就要一直這樣繼續侍奉下去。看看這座城市的居民，每一個人都充滿了對神殿的憎恨。他們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忍受非人的折磨，責任和信仰早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存在了。」

    「感謝你的消息，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現在就要進去看看裡邊究竟發生了什麼。」說著亨利轉身就要推開神殿的大門。他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信息，相信剩下的只有在裡邊才能找到答案。

    守護者衝著所有人的背影大喊：「我知道你們都是衝著神器來的，拿走它吧，反正我們只不過是名存實亡的守衛。就像那些毫無意識的骷髏一樣。」從他懶散的聲音中可以聽得出。這個人不僅不再敬畏曾經信仰的神明。而且還希望有人能夠將其徹底毀滅。

    「該死！作為一名信徒他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的神！」賽麗勒芙憤憤不平的小聲嘀咕著。

    「神明之所以受到凡人的敬畏和侍奉，不就是他們在一直履行自己的責任嗎？既然這位神殿中的神祇已經放棄了責任，那麼被信徒拋棄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說完亨利便不再理會隊友們驚愕的表情，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他的這番大膽言論可以說是將神明和凡人擺在了一個相對平等的位置，把信仰看作是交易。神祇被從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拉了下來，同凡人一樣需要進到自己的責任。這和費倫大路上盛行神權至上的理念截然相反，所以不被其他人理解在所難免。

    作為一名接受了十幾年唯物主義教育的人，亨利從來沒覺得神明本身有什麼值得敬畏的。這些傢伙不過是一種擁有巨大力量的特殊生命體而已。一旦失去了凡人的支撐就會立刻被拉進星界，成為一具屍體。更何況凡人的信仰也能對神造成一定的影響，信徒越多受到的影響就越大，最後可能連自己的思想都會被迫改變。

    他認為這些連本心都沒辦法保持的傢伙絲毫不值得信賴，尤其是最近瘋神希瑞克的表現更加證明了這一點。無數的信徒被他那宇宙唯一真神的教義弄得瘋瘋癲癲，最後除了家破人亡之外什麼都沒有得到。

    剛進入神殿內部，所有人突然聽到耳邊響起了低沉的咆哮：「仇恨！無邊無際的仇恨！憤怒！承載著痛苦的憤怒！盡情的攻擊吧！盡情的發泄吧！」

    「快看那是什麼！」擁有夜視能力的希娜朝祭壇方向指了指大喊道。

    順著她指出的方向，眾人看到了一個紅色透明的怪物。它有著醜陋畸形的身體，巨大的腦袋上長著超過了十隻眼睛和一張大嘴，嘴裡的尖牙就像鯊魚一樣恐怖。很顯然。這個怪物對所有進入神殿的人充滿了敵意，流著噁心的口水慢慢朝門口爬過來。

    凱東的臉上充滿了厭惡的表情。緊鎖著眉頭問：「這究竟是什麼怪物，惡魔嗎？」。

    亨利微微搖了搖頭解釋道：「不，這是外面居民憎恨的體現，一種扭曲的意念體。注意，千萬不要用武器或是法術進行攻擊，因為每次攻擊都會增強它的力量。」

    說實話，他很好奇究竟是多麼大的怨恨才會誕生這投影。要知道這個噁心的怪物已經有了野獸一樣的神智，再過上幾百年也就能擁有屬於自己的靈魂和意志，如果再聯繫上深淵說不定會誕生一個無比強大的惡魔領主。

    「不能攻擊？那我們應該怎樣才能消滅它？」愛蒙好奇的問。

    「這個怪物是負面情緒的體現，所以任何正能量或是治癒類神術都能造成巨大的傷害。」說著亨利給所有人做了個示範。他不慌不忙的從腰帶上掏出了一瓶治療藥水，然後倒在了怪物的腦袋上。

    只見原本應該起到治療效果的深藍色藥水就像強酸一樣，迅速腐蝕了怪物的表皮，短短几秒鐘時間就讓怪物身體的一部分徹底消失了。

    看到這個奇異的現象，姚恩吃驚的長大了嘴巴問：「哇！這還真是出人意料。你確定自己那的不是強酸之類的東西？」

    亨利笑了笑回答道：「當然，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試試。另外，治療法術也同樣有效。」

    看到具體效果後，眾人紛紛掏出身上的治療藥水、聖水倒了下去，幾秒鐘後這個由憎恨產生的怪物就被徹底淨化了。就在它消失的瞬間，祭壇上的火光突然被點亮了，緊跟著散發出璀璨的光芒，照的所有人睜不開眼睛。

    憑藉著過人的身體素質，亨利依稀看到從祭壇中走出一名全身散發著神性光輝的男性。他看上去像是剛剛從沉睡中醒來，臉上充滿了不解和疑惑。毫無疑問，這是一位神明的聖者，擁有凡人難以企及的力量。

    隨著光芒一點點的減弱，神殿內終於恢復了正常。這名聖者掃視了一下所有人，然後皺著眉頭開口問：「唔……你們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神殿？」

    亨利微微鞠了一躬反問道：「這也正是我們要問的，您就是這座神殿供奉的神祇？」

    聖者回想了幾分鐘，然後點了點頭回答道：「神即使我，這座神殿也相當於我。雖然它已經不再安全了。那隻扭曲的怪物不斷蠶食著我的軀體，奪取著屬於我的力量。雖然你們暫時消滅了它，但是用不了多久它還會再次返回這裡。怪物把信徒當做食物，我也因此而變得越來越虛弱。」

    「這麼說這裡是屬於您的神殿？很遺憾，我得通知您一個壞消息，外邊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你的信徒，或者說他們不再信奉你了。」說完亨利仔細觀察著這對方的反應。不過讓聖者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和呆滯的眼睛讓他非常失望。

    「但是他們必須侍奉我，這是約定好的。守護著保衛著這裡，而身為神明的我賜予他們生命，這是永恆的契約。」聖者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出了真相。

    怪不得這裡的居民表情呆滯，而且無所事事的四處遊蕩。換了是誰不停地死去、復活、再死去、再復活，周而復始，遲早都會變成這個樣子。畢竟一個靈魂的承受是有極限的，所以選擇性的遺忘一些殘酷的現實很正常。

    得知真相之後，亨利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對於眼前這名即將隕落的神明也不再有任何的尊敬之意。他指了指門外諷刺道：「你打算到何時為止？守護一個連自己都沒辦法保護的神，恐怕傻子都不會願意。接受現實吧，你已經被信徒所拋棄，除了憎恨根本什麼都得不到。」

    聖者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喃喃自語道：「難怪……難怪我打不到那隻怪物。那是他們的憎恨與哀怨，不管願意與否，可怕的怪物已經成為了他們崇拜的對象。時光流逝，我已經永遠不能東山再起。即使這神器充滿了力量，它也不再像想像中的那樣危險。我為我的子民哭泣。若他們再不想起我，我就會徹底死去，而他們也依然。」

    「那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嗎？讓信仰你的人都死絕。」亨利不屑的諷刺道。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觀察，他終於看透了眼見這個傢伙的虛實。雖然身為聖者，卻沒有任何一點超凡神力，甚至一個傳奇魔法就能將其徹底摧毀。對於這樣馬上就要死去的神根本用不著害怕，更何況他傢伙落到現在這樣的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

    聖者也許已經看透了生死，根本沒有理會話語中的嘲諷。他用低沉而悲傷的聲音解釋道：「他們會歡迎死亡的到來，但不是現在這種靈魂靈魂被束縛的死亡，而是真正的死亡，所有人將會與我在永日之堡歡聚。」

    「根據契約，在時間結束之前我必須一直守護著神器。這件神器的製造者屬於一個相當特別的種族，也許你曾經聽說過他們的名字，創造者，這片大地上最初誕生的智慧生物。這是一件可怕的武器，如果充滿了能量甚至能威脅到諸神，所以才會被封印在這裡永遠不見天日。」

    「我應該可以把這項約定重新詮釋，將它們解釋成「我」的終止。契約的目的是不讓人再次使用這個神器，如果真的到了時間結束的那一刻，那麼最後要做的就是毀掉它，但是我卻已經沒有這麼強大的力量了。冒險者，我請求你們的幫助，將神器殘存的力量全部釋放掉，只有這樣我才能用最後的力量將其徹底摧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