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老潘在換衣服,我就問他們:「哎,你們兩個有沒有看到外面有什麼奇怪的人?」
胖子白了我一眼說:「外面的風雨這麼大,連個鬼都沒有,哪裡還有人。」
老潘也點頭說:「啥都沒有,撒尿搞了自己一身,你聞聞。」說著就把他褲子拿給我。
「滾你娘個蛋。」我一把就他的褲子打到了地上,剛才我相信不是自己眼花了,那張白臉那麼的真切,而且有雙沒有眼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們裡邊的人,現在想起來還頭屁發麻,忍不住地打哆嗦。
胖子捏住我的肩頭說:「小哥,你這是怎麼了?中邪了?」
我也不跟他扯皮,就把剛才的事情和他們兩個說了一遍,其他人也都聽到了,都望著我又朝著門口看了看,氣氛旋即就有些不同了。
霍羽對蒼狼說:「老狼,你去看看,要是有什麼莫名其妙的人,先給他一下。」
蒼狼點了點頭,從背包里掏出了摺疊的工兵鏟,然後另一手也把腰間的匕首拔了出來反握,一彎腰就從門口的布縫裡邊鑽了出去。
原本有人已經開始打盹,一下子就被我搞的精神起來,既然睡不著一群人又開始打牌,胖子立馬舉著手說帶他一個,讓我也去,我已經沒有這個心情,總覺得在某個角落有東西在看著我們。見我如此的緊張,霍羽就走過來和我坐著說:「師弟,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我非常簡單地點著頭,生怕他不相信:「千真萬確,那是一張慘白無比的人臉,看的好像是女人的臉。」霍羽讓我不要太擔心,說不定是那邊的女人在敷面膜什麼的,我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也就當他說的是真的,這風雨夜裡敷面膜,我要是知道是誰,非摁倒把她給辦了。
過了一會兒,蒼狼也渾身濕透地回來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我剛看到一個人影跑進了雨中,速度非常的快,我追了一段沒追上,擔心中埋伏,就回來了。」
一下子說的我立馬又開始在腦海中構思那張慘白的臉,估計今晚是睡不著了,雖然我連粽子都見過,但這種說不清是不是人的東西,未知總會給我帶來心理的壓力和恐懼。
霍羽對胖子他們打牌的人說:「今晚大家要輪流放哨,每個門派出一個人,一直到天亮,招子都放亮點,這也算是提前進入狀態。我過去通知一下那邊的女人們,別真的有什麼東西,再著了道。」
眾人也不敢遲疑,紛紛點頭答應,然後就以這一把牌決定,哪個門派牌面最差的就負責守夜,搞得圍觀的人哈哈大笑,玩牌的人個個都皺起了眉頭,但他們都搓著手裡的牌,開始暗中較勁起來。
胖子首先把牌丟了出去,老潘一看就蔫了,看樣卸嶺派就讓他守夜了。胖子站起來,就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然後把我的脖子一摟,輕聲說:「過來一下,我話跟你說。」
我不知道他在故弄玄虛什麼,然後就跟著他到了帳篷的邊緣,其他人都在緊張兮兮地看著牌,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們兩個,胖子就在我的耳朵根處說道:「其實剛才是紅魚把我叫了出去,她說不管怎麼樣我都是摸金派的門人,她的意思也就是和我們幾個想聯盟,我想著也沒什麼就答應了她。」
我發出了輕微的苦笑,說:「難怪你出去那麼久。不過,這聯了一圈,到最後和之前不還是一樣,搞個毛線。」
「小哥,你傻啊。」胖子敲了一下我的腦袋,說:「他們都是看中我們三個沒什麼心眼,都覺得我們很好糊弄,所以才都找我們聯合,這樣也好,我們表面和他們都聯合著,但只有我們兄弟三個人一條心,這樣往往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我瞬間覺得胖子說的有道理,畢竟在場的都是四大門派的人,他們各自都有自己的探穴定位的伎倆,現在無非就是看哪一邊人多,哪一邊就能占據絕對的優勢,在隊伍里也有話語權。
剛才也可能是被那張臉嚇迷糊了,暗罵自己沒出息,仔細再一想,我是這次夾喇嘛的人,不管是米九兒這樣的老尼姑,還是在場這群小和尚,他們面子上都要聽我的,再加上我的表現不突出,自然就是他們最理想的對象。
「哎胖子,你說剛才那張臉是不是紅魚?」我問道。
胖子搖頭說:「那胖娘們的臉白里透著紅,胖爺看到都想上去咬一口,怎麼可能像你說的臉色那麼白,我看她師傅九太太還差不多。」
我們正說著,霍羽就從外面走了回來,他拍了拍手說:「大家抓緊時間睡覺,依克桑說明天山上雪硬,不容易踩踏,我們必須在明天上午之前到達珠峰上,要不然只能在這裡再等幾天了。」
眾人一口答應,霍羽在年輕一輩中的威望,是我這個小師弟望塵莫及的,立馬就開始張羅睡覺,老潘賊兮兮地說他守第一班崗,自然其他人不同意,幾個人以石頭剪子布的方式決定了順序,結果悲催的老潘是在第二,也就是說他正睡的香甜的時候,會被人叫醒。
胖子往睡袋裡一鑽,對著我笑道:「小哥,你還在想那事呢?」
我苦笑一下沒有回答他,看著不遠處的爐火,整個人處於腦袋放空的狀態,也不知道是在這次出發之前就心裡害怕,還是因為那張臉,說實話初生牛犢不怕虎,但有過兩次倒斗經驗的我,知道越是大的古墓,越是難以捉摸,其中肯定是兇險萬分。
就這樣我睡著了,大概也是睡了幾個小時,我聽到老潘叫親娘的聲音,模糊地睜開了眼睛,就見老潘已經跟個大猴子似的擠我們睡覺的地方,霍羽和蒼狼已經不在帳篷中。
我問他怎麼了,老潘說守夜的時候有些迷糊了,就感覺有濕的東西往他臉上掉,還以為是漏頂,睜開眼睛他就看到那張臉,就像是我說的慘白慘白,還有兩顆獠牙,正對著他很感興趣,他一看就知道不是人,大叫了一聲,霍羽和蒼狼就追了出去,他整個人是嚇得不停地顫抖著。
一下子眾人都沒有了睡意,也都不說話,我們這些國家的棟樑之才,就開始抽菸,為祖國的菸草事業做出卓越的貢獻,十個男人九個抽,所以基本一盒煙打一圈也就剩下沒幾根了。
「砰砰!」外面響起了槍聲,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東西被打中了。
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霍羽和蒼狼回來了,問他們是不是抓到了。霍羽搖頭說:「那東西跑的太快,怎麼追都追不上,已經被他們趕向珠峰了,讓我們不用擔心,可能是一種很少見的野獸,到遊民的家裡吃牛羊,我也問過依克桑,後者說這種事隔三差五就會發生,朝著天上放幾槍就沒事了,剛才的槍聲是依克桑打的。」
我們也無奈,只好能睡著的繼續睡,睡不著的瞪著兩個大燈籠乾巴巴地等著天亮,我屬於那種乾耗到天蒙蒙亮的那種,這時候外面的雨聲也逐漸停了下來,而我終於忍不住倦意,眼皮跟灌了鉛似的合上,便睡著了。
大約也就睡了不到三個小時,老潘就叫我起床去吃早點,說吃完早點休息一下就要進山了,我穿著羽絨服走了出去,外面的空氣分外的涼爽新鮮,大大地吸了一口氣,頓時感覺精神百倍。
接著便看到胖子和李赫等人提著從河裡打來的水,招呼我們過去洗臉。我想不到胖子居然也會比我起的早,就過去洗了把臉,然後依克桑的媳婦兒給我們送來了早飯,她好心告訴我們,這邊的天氣變化多端,就算是一會兒熱了,也不能不帶棉衣羽絨服,畢竟我們要上攀登珠峰,上面可是一個冰雪世界。
我們謝過了她,一行人飽飽地吃了一頓早飯,便一個個地再也無法在帳篷中待下去,個個都跑到了外面呼吸著新鮮空氣抽著煙。發丘派的一個天津衛的傢伙,正學著著名相聲演員馬三立老先生段子,逗得眾人酣暢淋漓的捧腹大笑。
米九兒在紅魚的攙扶下,從女人們的帳篷裡邊走了出來,紅魚就說道:「出發!」
我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每個人都是拿著半人高的背包,每個包的重量都是在三十到六十多斤,這幾乎是我以前倒斗的兩到三倍的重量,而且還要爬世界上最高的山峰,我沒走十幾步腿就開始打顫,心想著接下去的路該怎麼走啊!
不過,一看米九兒這樣的老太太都背著不小的背包,加上其他五個各派的姑娘大姐們和我們也差不多,自己又怎麼能夠丟臉,就咬著牙一步步地跟在依克桑的後面,其過程真是苦不堪言。
剛一到珠峰的山腳下,所有人都是滿頭大汗,我腿都軟的快沒有知覺,一行人就抱怨著要休息,只有霍羽和蒼狼一點兒汗都沒有,胖子喘的賽過遠處那些氂牛,說:「我操,你們兩個的背包裡邊是不是裝著衛生紙啊?怎麼看上去那麼輕鬆?」
霍羽走過來讓胖子摸摸,胖子上去一拍就「邦邦」之響,他再用手提了一下,就罵道:「丫的兩人是變態,背包居然比胖爺的還重,身上肯定貼滿了小菲菲,一點不漏。」
老潘問我什麼是小菲菲,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狗嘴裡能吐出象牙來?衛生巾唄,還有什麼。」
我們都脫下鞋來晾腳丫子,依克桑還真的拿出了幾包衛生巾,拆開給我們一人一片,胖子嘲笑他說這是他家媳婦兒用的,怎麼還給我們,依克桑紅著臉說:「這個墊在鞋裡可以吸汗,我們這邊的女人不用這個,用的是紙或者布頭。」
頓時所有人都大笑了起來,不過我們不否認他說的很有道理,放進去雖然怪怪的,但卻是非常吸汗,我知道很多登山愛好者都有準備,這樣防止出汗導致腳凍傷,而且也不擔心結冰滑倒。
正在我們打算啟程的時候,後面遠處出現了幾個人影,帶頭的還是一個頗為熟悉的女人,正對著我們喊著什麼,不是漢語,我們根本就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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