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將軍的肉體此時被不知名的意識給占據,她在眾人的視線下靠近了奧羅巴斯等人。筆硯閣 www.biyange.com
「許久不見了,大蛇閣下。」
聞言,奧羅巴斯瞳孔猛地一縮,鮮紅的信子在嘴內來了又回。
這個口氣,這個神態,絕對是當年的那個女人。
「沒想到真的是你,但為什麼...」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真默認了自己的身份,卻不想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探討。
她望向四周,卻沒見到一個曾經的友人。
五百年過去了,這世間早已物是人非。
「我的意識之前一直游離在稻妻之外,所以能感知得到暗之外海的侵蝕,吞星者只不過是其中一員而已,我們現在需要更多能派的上用場的力量。」
真轉過身來,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
不同於影的威嚴,真的目光溫柔似水,如同夜色下的湖畔。
但被她掃過的所有人卻都情不自禁地低下了頭。
「大蛇閣下,你目前最多能出幾成力。」
這個問題有些涉及到奧羅巴斯的隱私了,它目光閃爍地道。
「三成。」
「只有三成嗎....勉強夠了。」
奧羅巴斯巔峰時期的三成力道,而且是經過鋼之神錘鍊後的力量,足以牽制住一位魔神級別的存在。
但想擊敗對方還不夠。
隨即,真又望向了卡帕奇莉。
「我的話可以出全力。」
卡帕奇莉不屑地瞄了一眼奧羅巴斯,驕傲地揚起了幾乎看不見的脖子。
不同於魔神,它這種天生地養的元素生物可以盡情地施展能力。
當初也只是為了封印鶴觀島的地脈它才獻出了自己的力量。
「嗯,那又添了幾分把握。」
對於卡帕奇莉的實力,真是了解的。
小傢伙能力全開,對付一些稍微弱一點的魔神不在話下。
真垂下頭,任由髮絲在自己的耳邊拂動,喃喃自語道。
「難題還是在那些個傢伙身上嗎。」
在她的氣場籠罩下,原本可怖的吞星者此時也顯得平和了起來。
珊瑚宮心海給八重神子打了個眼色,讓她上去搭話,卻收穫到後者一個白眼。
但沒辦法,奧羅巴斯和卡帕奇莉很明顯不願意多說話,這裡能跟真搭上話的好像也就只有她了。
八重神子感覺自己的頭皮像是被電過一般,有些發麻。
「那個...大人,你看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
以往跟影嬉皮笑臉的八重神子在真的面前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莫名的乖巧。
畢竟與影不同,真去世的時候八重神子還是只小狐狸,而且形象也多偏『主母』一類的人物,光是站在那裡就有著一股不容人侵犯的氣質。
似乎是感受到了八重神子身上傳來的淡淡的畏懼,真回以她一個淺淺的微笑。
「目前沒有什麼可做得,讓三奉行把人手調集起來吧,暗之外海的入侵絕不是僅限於魔神,一些普通的魔物也會對普通人造成極大的傷害。」
「是,將軍大人。」
一旁的神力綾人聞言,立即組織起了人手。
對他來說,無論是影也好,真也罷,都是那個立於稻妻之上的雷電將軍。
所以行事起來他反而是最沒有阻礙的一個人。
在眾人注視下,真走到了千手百眼神像的身旁。
那源源不斷從地脈中湧現出來的力量讓她下意識眉頭一皺。
運用地脈的力量,即便對魔神來說也是一種禁忌行為。
她這個妹妹做得屬實是有些過激了。
「不過這東西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真繞著千手百眼神像轉了轉,在幾個關鍵節點處敲打了兩下,最終把目光停留在了神像的面容上。
從神像的頂部傳來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是他?可是...」
忽然間,一股來自遠古的嘯叫打斷了她的沉思。
只見那游離在天際的黑色巨鯨開始朝著空中的鳴神島倒影移動,身軀只是向前遊了半寸,天地間就捲起了一陣狂風。將周圍的樹木都壓低了身子。
「嗚...嗚...」
天地間響起了巨鯨斷斷續續的吼叫,讓人心底發麻。
吼叫了幾聲過後,巨鯨游到了鳴神島倒影的身旁,張開了它那大到恐怖的血盆大口,一口咬下。
「咔噠。」
一聲脆響在所有人的心中同時響起,只見鳴神島倒影中的半數此時都被那天空中的黑色巨鯨一口咬下。
倒影化作點點星光湧進了吞星者的口內,天空中的倒影殘缺了一半,像是被人咬掉了一口的餃子。
「剛才那是...」
八重神子心中突然湧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雖然當下眾人身上並沒有什麼異狀,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遠在天邊的離島的眾人像是被割倒的麥子一樣,成片倒下。
就連荒瀧一斗這樣的隊長級強者都沒能倖免。
真眉頭緊鎖,目光穿過眼前的大地,望向了天的另一邊。
從那邊傳來了一股死寂的氣息,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死去。
「你們看,神櫻樹!」
順著淺籟禮的指向看去,原本種植在鳴神大社的神櫻樹此時竟搖搖欲墜,幾乎完全失去了生機。
從遠方看去,現在的影向山上都瀰漫了一股陰鬱的氣息,似乎下一秒就要邁入崩潰。
「這種感覺,是吞星者的權能。」
雖然沒有跟這位凶名顯赫的魔神交過手,但真好歹也是魔神,自然能感覺得到對方超出常理的地方。
她有預感,如果不再干涉,恐怕天空中的倒影在對方口中消失的那一刻,整座鳴神島都會遭受前所未有的危機。
「不行,我得喚醒影,不能再讓對方這麼幹下去了。」
真臉上的神色一定,對著一旁的八重神子囑咐道。
「等影醒來之後,告訴她先行對付吞星者,其餘的事情先等一等。」
「是,大人。」
說罷,真靜靜地合上了雙眼,雙手合十,將腿盤在虛空之中,冥冥中竟藏了一絲玄奧。
倏地,一抹雷光閃過,照亮了陰影中的天空。
穿過現實與虛幻,連通了一心淨土與現界。
霎時間,一心淨土中狂風大作,雷光閃爍,將四目相對的白啟雲跟影二人間逐漸焦灼起來的氣氛再次攪亂。
「嗯?」
影抬頭望去,不知何時,原本被一片血紅色覆蓋的天空此時竟出現了一個連接現實的大空洞,從空洞的對面湧入了許許多多她所熟悉的氣息。
「神子...還有奧羅巴斯?」
影微微蹙眉,她都不知道自己身邊什麼時候聚集了這麼多人。
按常理來說,她的意識不在外側顯現的時候,身體是交由雷電將軍人偶的本身意識去操縱的,應該不會出現什麼紕漏。
驀地,一股跨越百年的氣息順著空洞飄了進來,讓影神色一怔。
「姐姐的氣息?外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影下意識看了一眼一旁的少年,神色有些猶豫,但還是雙腳一踏,毅然決然地沖向了高空。
反正只要待在一心淨土裡,白啟雲就是絕對安全的。
女人的身影如同天外的仙女,登天離去。
但就在穿越那個連接虛實的孔洞時,一個身影從外躍入,與影擦肩而過。
「姐姐?」
影側過頭去,看清了那人的面貌,剛想伸出手拉住對方。
可來自現實的吸力卻吸住了她。
真對自己的妹妹回以一個微笑,卻直接一掌拍出,將影剛剛有停下苗頭的身子直接拍出了一心淨土。
待到影的身影消失之時,她還捏了個手訣,將內外空間的路徹底堵死。
白啟雲看著兩人交匯的一幕,滿腦子都是問號。
這是在鬧哪樣。
「呵呵,這還真是意外之喜。」
真腳尖輕點地面,臉上掛著濃濃不散的笑意看向眼前的少年。
突然間,白啟雲打了個寒戰,就像是被食肉動物給盯上了一樣。
雷光閃過,一抹香風掠過少年的鼻尖。
一張與影別無二致的臉龐忽地出現在了白啟雲的眼前。
只是那如水般的雙眸又跟影極為不同。
「我說怎麼影那個傢伙會把自己圈在這裡,原來是有好東西啊。」
真的舉止大方,輕笑著為白啟雲拂去了肩上揚起的細灰。
明明是同一張臉,同樣的服飾,但真做出來的動作卻沒有讓白啟雲感到一絲一毫的牴觸。
跟影之前半推半就的強吻不同,他覺得自己好像從心底里就不反感她的舉動。
哪怕她現在的手已經放在了他的臉上也是如此。
「嗯,看來影已經用過了,還真是快人一步。」
真察覺到了少年身上自家妹妹留下的氣息,尤其在少年的口齒間最為濃郁,不由得讓她輕呵一聲。
那種感覺就像是小狗撒尿,小雞護食一樣。
看起來小孩子氣十足。
殊不知這種程度的舉動反而會更加引起別人的注意。
「你以後出去的話小心一點,畢竟雷神在你身上留下來的痕跡實在是太濃重了。」
「聽起來不是什麼好事。」
「你知道就好。」
兩人如同老友一般,隨意地閒聊著。
但其實這不過是他們二人只見的初次見面而已。
「啊哈...影那個傢伙真是讓人嫉妒。」
將少年的臉龐捧在手心,真的雙目中閃過一絲羨慕。
同為陪伴在鋼之神身側的姐妹,影對那位大人的傾慕她怎麼會發覺不了,她的心情又怎麼可能跟自己的妹妹會有多大的出入。
只是她的心意如同溫柔的水,不似妹妹那嬌狂脆弱的雷,只能暗藏在心底。
「嗯,正好有機會。」
真不假思索地將頭低下,在少年未反應過來之時,輕輕地俯下身子。
直到口齒間傳來熟悉的濕潤感,白啟雲這才緩過神來。
不是,你們姐倆都喜歡搞這一套的嗎。
但沒辦法,形勢不容得他拒絕,只能繼續享受著突如其來的艷福。
五分鐘後,直到白啟雲感到了片刻的窒息時,真才戀戀不捨地鬆開了嘴。
真咂摸了兩下嘴,似是在回味剛才的味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丫頭這麼喜歡。」
說罷,她看向白啟雲的眼光又危險了幾分。
趁著少年現在尚且弱小,她才能借著機會多揩點油。
等白啟雲成長起來之後再想對他上下其手那可就難了。
想到這裡,真的臉上稍顯遺憾。
「可惜,現在時間緊迫,要不然非得在這裡把剩下的事都辦了不可。」
白啟雲很明智地沒有問那所謂的『剩下的事』是什麼,選擇了沉默。
隨即,女人正了正顏色,將剛才還盤旋在兩人之間的旖旎全部拋在腦後。
「少年,我知道你來到這裡是為了稻妻的眾生,我的妹妹剛才也跟你發生了些許不愉快的事情,但眼下的稻妻面臨著危機,確實需要你的援手,還請網開一面。」
一個魔神向著白啟雲低下了自己高傲的頭顱,讓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看著眼前鞠躬的女人,白啟雲突然感覺自己十分的尷尬,無論做什麼身上都好像是在有螞蟻在爬一樣。
「別別別,你快起來。」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聞言,真忽地起身,目光靈動,那裡還有剛才那股悲天憫人的勁,看的白啟雲一愣一愣的。
白啟雲無奈地抹了把臉。
他算是看透了,妹妹是外表強硬但內心脆弱,姐姐是外表溫柔內心古怪。
這倆人沒有一個正常人。
「行,算我答應了。」
反正他來的目的也是為了幫助稻妻的人渡過難關,既然對方都這麼請求了,而且還讓他占了兩個大便宜,不幫忙也說不過去。
真寵溺地摸了摸少年的頭髮,從他的手上接過了那杆寄宿著雷暴之力的銀白色長槍。
她看向長槍,眼神中掠過些許的懷念。
「這是艾利歐格曾經的武器,你能使用它從某種意義上就說明了你的身份。」
「哈...」
雖然白啟雲不覺得一件兵器就能認定一個人的身份,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聽了下去。
「接下來無論我做什麼,你都要保持冷靜,做得到嗎。」
「我盡力。」
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看著少年強作鎮定的樣子,真展顏一笑,紅唇在少年的側顏上輕輕地啄了一次。
「這次就當做是獎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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