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雨林中,少年與少女圍在火堆的旁邊,看著眼前被火烤的滋滋冒油的烤肉,大眼瞪著小眼。一筆閣 www.yibige.cc
「你對那群鱷魚出手的理由該不會就是想吃烤肉吧。」
尼奈看著少年那有條不紊地切割著鱷魚肉的動作,心裡不禁冒出了一個怪異的想法。
「這個嘛...只能說有一點,但不多。」
白啟雲將手中烤好的鱷魚肉穿在木棍上,用小刀片了一片下來。
兩人忙了一整天,到現在都沒怎麼進食,實在是餓的不行。
不過在野外也沒有什麼好的烹飪條件,即便是白啟雲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
而且因為缺少了香辛料的緣故,鱷魚肉這種常年居住在水中野獸的肉類上帶有的濃烈腥氣很難祛除。
白啟雲只嘗了一小片便覺得極其的腥澀,難以入口。
無奈之下,他從水流旁尋來了幾株月蓮跟須彌薔薇,將它們撕成碎片,一半灑在火堆之中,炙烤出陣陣香氣,滲入進肉里。
另一半則是研磨成汁水,被他均勻地塗抹在了烤肉的外側。
經過火焰的炙烤,汁水混雜著香氣漸漸地滲入到了肉的內里。
兩種須彌特有的花朵帶有著獨特的香氣,月蓮清香,薔薇濃郁,兩相結合便是最好的香料。
待到烤肉跟香料完全合二為一之時,白啟雲再嘗了一口鱷魚肉。
這次口中的腥氣減了不少,雖然說還能感覺到一些,但已經算是可以接受的程度了。
「讓我試試。」
一旁的尼奈已經被餓的兩眼發昏,哪裡還能等著白啟雲繼續細細地調製,直接一把抓起火堆上剛烤好的鱷魚肉往嘴裡塞去。
身為常年在雨林越沙漠中來回遊走的人,尼奈對食物很顯然沒有白啟雲那麼挑剔,只要能入嘴便可。
一時間,篝火旁響起了少女連綿不斷的咀嚼聲。
雖然烤肉已經被做到了當前條件下的最好,但白啟雲對於這種粗糙處理的肉類還是胃口不大,只是稍微吃了一些果腹後便將剩餘的全部留給了尼奈。
趁著少女正在大口大口的進食,他找了個上廁所的理由鑽進了林子裡。
經過之前的那一場戰鬥,白啟雲已經察覺到了森林中的異樣。
這片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雨林中像是藏有了一個統一的意志,將其中的魔物跟野獸統合在一起。
形成了一個一致對外的陣線。
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必須要仰仗地脈才行。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白啟雲當即便帶著嫣朵拉開始查探起了森林周圍的地脈走向。
利用嫣朵拉的力量在地上畫了一個微型法陣,白啟雲的眼前散發出一陣陣微弱的光芒,將他的臉龐在黑夜中映得一片明亮。
這正是他要找個藉口支開尼奈的理由,動靜太大,無法遮掩。
不過好在嫣朵拉的進度十分迅速,不到半分鐘,他們腳下這片大地的地脈走向便被它摸了個七七八八。
「這個方向...西邊嗎。」
白啟雲看著地上涌動著的元素力,陷入了一陣深思。
按常理說,每個區域都會有著自己獨特的地脈節點。
這些地脈節點有安穩平緩,也有衝突激盪的。
後者有時就會衍生出各種各樣的異常,甚至災難。
在白啟雲的感知中,此處的地脈流通異常的迅速,就像是開了加速一樣,比別的地方的地脈要快了十數倍不止。
這個感覺就像是...
「有人在汲取地脈的力量?」
白啟雲皺起眉頭。
說到利用地脈之力,他可是其中的佼佼者。
早在風龍廢墟與特瓦林一戰時他就曾借用過地脈之力,強行把當時連隊長級都不到的自己拔高到了近神之上的存在。
但即便是那個時刻,他腳下地脈的流動也沒有現在這片森林裡來的快。
這都不能說是利用地脈了,簡直就是在將地脈當成石油來瘋狂開採,甚至有可能挖到『油田』了也說不定。
這麼想,很有可能有人在此處的地脈節點上動了手腳,瘋狂地開採著地脈。
以這個流失速度下去,離渡谷內的雨林恐怕最多只能堅持不到半月便會化為一片死地。
地脈過度開採後會變成什麼樣子,白啟雲可是清楚的很。
「不行,得去看看。」
但就在他邁開腳步之前,一旁的嫣朵拉突然拉住了他。
「喂,你確定要扔下那個小女孩自己一個人行動嗎。」
嫣朵拉的話讓白啟雲遲疑了。
在這片充滿了危機的森林裡,讓尼奈自己一個人行動無疑是極度危險的。
別看之前他應對那些魔物那麼輕鬆,那是他有把握而且能操縱元素力。
而尼奈就是個普通人,即便她有著極其強大的體魄,那也不過是一個強壯的普通人罷了。
別的不說,就剛才那四條鱷魚,如果在野外碰上了,尼奈八成就應付不過來。
「你說得對。」
白啟雲只能暫時放下獨自一人前往地脈節點的想法,返身回到篝火處跟尼奈匯合。
須彌城內,派蒙跟熒相擁而眠。
如同這城內的其餘居民一樣,她們兩個的耳旁也佩戴著虛空終端。
在將近一個月的生活中,虛空終端已經完全融進了她們的生活,讓她們無論何時何地都在佩戴著它。
但此時的虛空終端在靜謐的夜色中,竟然在散發著一股幽幽的綠意。
那濃重的顏色,已經近乎染上了一抹漆黑,看起來極為不詳。
沉浸於睡夢中的熒微微蹙起了眉頭,手指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身邊的被褥,像是做了噩夢一般。
少女此時正做著一個看起來十分詭異的夢。
————
「喂,熒,你在看哪呢?」
派蒙的聲音在少女的耳邊響起,讓她猛然間回過神來。
熒一張平淡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些許掙扎的顏色。
「抱歉,剛才在想事情。」
少女站在毗伽爾扮演的花之騎士的糖果鋪前,滿臉糾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好像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又說不上來...
「兩位,挑一份吧,說不定能挑中日落果口味的呢。」
毗伽爾臉上掛著的濃厚的鬍子笑的一顫一顫地。
此情此景,讓熒心中那抹違和感變得越來越嚴重。
她下意識地指了一個裝著糖果的盒子,卻引來了一陣驚呼。
「哇,這位旅行者的運氣真好,竟然一下子就能挑中日落果口味!」
毗伽爾那祝賀的聲音並沒有讓熒感到半分的喜悅,反而讓她感到更加的彆扭。
「謝謝。」
不過熒也沒有繼續在此多做停留,直接拿著那盒糖帶著派蒙離開了糖果攤子,繼續往前。
她看起來沒什麼異樣,但身邊的派蒙可是陪了她不知道多久的人,一眼就看穿了少女的心事。
「熒,你怎麼了,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沒,我就是感覺...好像缺了點什麼。」
熒感覺自己身邊應該是還有一個人才對,但事實上從早上到現在,她的身邊只有派蒙出現。
到底是什麼東西被她忘掉了呢?
「哦...誒!你看前面的,是迪娜澤黛和迪希雅!」
小傢伙的目光掃過廣場的人群,發現了前方結伴而行的二人。
「我們快過去看看。」
突然間的熟人到來讓熒暫時放下了心中的那抹糾結,直接走了過去。
但那股違和感卻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
到底是缺了什麼呢?
花神誕祭如約地進行著,熒跟著迪娜澤黛二人一路遊玩到了祖拜爾劇場,等待著花神誕祭最後的演出。
但就在這時,意料之外的人出現了,教令院的大賢者出現打斷了祖拜爾劇場的演出。
看著台上神情落寞的妮露,派蒙跟迪娜澤黛紛紛表示了自己對教令院的不滿跟對妮露的惋惜。
但不同於兩人,熒卻覺得大賢者出現在這裡好像是一件在她意料之中的事。
那股強烈的違和感再次突破她的理智,湧上心頭,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忽地,一個小小的身影閃過祖拜爾劇場的外圍。
從她的身上,熒感受到了一股微弱但卻十分純粹的元素力。
「派蒙,跟我來。」
見狀,熒二話不說地拉過跟迪娜澤黛聊得火熱的派蒙,向著那道身影的所在直接追了過去。
她不知道那是到底是誰,但她心中的直覺告訴她,那個人十分的特殊,可能會幫到她突破眼下這違和感滿滿的現狀。
跟著那道幼小的身影穿過街巷,離開了大巴扎,熒來到了須彌城的外圍郊區。
著這裡到處散落著各種各樣的茅草屋,完全失去了城內繁華的景象。
「喂!熒,你怎麼了?」
還沒搞清楚現狀的派蒙氣喘吁吁地跟上了熒的腳步,大聲地詢問著。
但熒卻沒有搭理小傢伙,而是一步一步地向著前方停留在原地的那道身影走了過去。
少頃,她站在了那個瘦小身影的身後。
那是一個小孩子的身影。
她穿著一身白綠相間的連衣裙,身後披著兩條深綠色的披風,留著純白色的單馬尾,光著腳佇立在原地。
站的近了,熒這才有機會好好地感受對方身上的氣息。
那是一種極其精純的元素力,甚至已經接近了世界的本源。
除此之外,對方的身上還夾雜著一絲魔神的氣息。
結合對方身上那股源源不斷的生命之力,一個名字直接脫口而出。
「小吉祥草王?」
這個名字讓小女孩的雙耳顫抖了下,隨即緩緩地轉過身來。
熒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
不,或許稱之為神明要更恰當一些。
刨除掉對方的穿著以及發色之外,最引人矚目的還是那一雙精靈般的雙耳,以及一雙翡翠般的瞳孔中那閃爍著的四芒星,充分說明了對方跟人類截然不同的身份。
「你...認出我了?」
小女孩並未否認熒的稱呼,反而欣然接受。
只是看著那只能到自己胸口的身影,熒一時間竟然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猜測。
這就是她一直在追尋的小吉祥草王?
是不是有些太過荒謬了。
「啊....嗯。」
看著少女那支支吾吾的模樣,納西妲嫣然一笑,似乎明白了熒內心深處的顧慮。
只見她從身後掏出一枚罐裝知識,遞給眼前的少女。
「我知道你有很多迷惑,想必這個能解答你的疑惑。」
熒認得那東西,是名為罐裝知識的存在。
在心理鬥爭了一番後,她還是選擇了相信眼前的納西妲,或者說是相信了自己的直覺。
她緩緩地接過罐裝知識,按照記憶中的方法吸收了它。
頃刻間,不屬於她的記憶如同瀑布一般灌進了她的腦海中。
如此龐大且繁雜的記憶就像是要撐爆她的腦子一樣,讓她的神色變得痛苦不堪。
不過好在她並非常人,漸漸適應了這種堪稱恐怖的灌輸後,她開始閱讀起了這些記憶。
原來她並非第一次經歷花神誕祭,這已經是她第不知道多少個花神誕日了。
每到夜晚入睡之時,她的周遭就像是時間輪迴一樣,重蹈覆轍,繼續從花神誕祭開始。
而眼前的小女孩正是傳說中的小吉祥草王納西妲,為了破除這個古怪的輪迴,納西妲對著二人伸出了援手。
納西妲似乎知曉輪迴的真相,但出於某種理由並不能告知她。
現在只能由她們兩個自己去探索真相。
「原來是這樣嗎。」
在讀取了自己曾經的記憶後,熒對納西妲的信任度提升了好幾個層級。
但縈繞在她心頭的那抹違和感依然沒有消失,依舊盤旋在她的腦海之中。
到底是缺了什麼東西?
「現在的你們要抓緊時間了,距離午夜只有五個小時,我希望今天你們就能調查出真相,這樣我們才有時間應對之後的事情。」
「誒?原來調查出真相還不能結束嗎?」
一旁的派蒙從記憶中剛醒過來就聽到了如此勁爆的發言,讓她感覺人生無望。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真相...」
比起派蒙,熒顯得就要冷靜的多了。
她並未把目光僅僅局限在眼下的情況中,而是開始猜測起了納西妲不能說出真相的原因。
首先,納西妲是一位貨真價實的魔神,所以不存在她的嘴被人封起來無法說出真相的可能。
換言之,無法說出真相併非是真正的無法『說出』,更有可能的是她們兩個無法『傾聽』。
也就是說,問題出在她跟派蒙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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