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都署位於清河城南安街上。
馬車一路得得前行,到了源都署後,蘇沉下車,向看守的衛兵遞過帖子,很快就有人將蘇沉接入。
接引蘇沉的是一個名叫曹正君的小吏,不是源士,是個真正辦事的人,引著蘇沉辦了交接後道:
「蘇公子從現在起就正式是我清河府源都署的知行大人了。本來蘇知行上任,是要帶你去見柳都司的,不過前兩天柳都司因事外出,現在不在府中,只能下次再見了。」
「沒關係,等柳都司回來我再拜訪就是。」
「既如此,知行不如先認識一下署里的人。」曹正君道。
「也好。」
到了署中大堂,就看到署內零零散散只有幾名武士,源士卻是一個都未見到。
源都署作為清河城處理源士糾紛的部門,自然不應該沒有源士。
只不過源氣士們大多地位較高,不願意受約束,只在有事時才過來,要不怎麼說清閒呢。
就是蘇沉,你讓他每日過來點卯報到,他也無法接受。
所以源都署大部分情況下,只有一個當值源士。
今天的當值源士叫何余,知道蘇沉是潛龍院學子,態度到也客氣。
兩人交談片刻後,蘇沉已大致了解這裡的情況。
源都署里不算蘇沉,有源士二十八人,鍛體武士三百。其中都司柳無涯是開陽境,剩下還有一個開陽,八個沸血,其他都是引氣。
清河城並非大城,這樣的實力已足夠應對大部分問題。如果碰到實在對付不了的強敵,也可以請清河府衙甚至附近駐軍幫忙。
源都署會給每個屬下源士分發信符。平日無事時,不當值的源士就在家歇著,只要不離開清河一帶隨便去哪兒。一旦信符示警,便需立刻出動。
這一切都正合蘇沉心意。
不過就在要離開的時候,卻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大漢突然從外面進來,在看到蘇沉後,問:「曹正君,此人是誰?」
曹正君忙回答:「這位是新來的知行大人。」
「新來的知行?你就是蘇沉?」那大漢猛地看向蘇沉,兩眼放出凜冽光芒。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蘇沉一番,然後「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蘇沉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問曹正君:「這位是?」
曹正君低聲道:「這位是袁烈陽袁大人,除柳都司外的另一位開陽源士,原本也是最有希望成為知行的源士大人。」
聽到這話,蘇沉明白了。
感情是自己搶了人家的位置,人家不滿意了。
這也難怪,這袁烈陽是開陽境,修為比自己還高一籌,更在這源都署待了好些年,無論資格,修為,經驗都在自己之上。偏偏自己一個潛龍院出身,就抹殺了他為之努力的一切,城了他的頂頭上司,換成是誰只怕都不願意接受。
雖然說源都署工作清閒,大多數時間都各忙各的,但總有要共同執行任務的時候。到時候袁烈陽就得聽蘇沉的指揮,在他心中,這隻怕就是一根刺。
不過那又如何?
蘇沉心中冷笑。
他所圖者,本就不是這人間權貴,要不是潛龍院出身必須為國出仕十載,他根本就不會來這清河。袁烈陽是聽他的也好,不聽他的也罷,他都不會在乎,不會在意。
這源都署於他,本就只是一個任務,這知行的吸引力,甚至不會比蘇家大宅里出土的幾具屍骨更有吸引力……
一念及此,蘇沉微微一笑:「袁大人還真是烈火心性,看來是烈火暴猿的血脈情緒影響到了他。只是雜血脈都能如此,袁大人在心性一道上還需好好歷練呢。」
曹正君聽得大驚,他怎麼知道袁烈陽身賦的是烈火暴猿血脈?還知道是植入的雜血脈?
是的,正因為是植入的雜血脈,而且是在引氣期就植入的血脈,所以開陽境就是袁烈陽的終點,終其一生都無法進入搖光境。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袁烈陽在修行一道上早已沒了追求,轉而鑽營起人世富貴。
可惜他雖上下勾連,卻終比不過石開荒的一句話。再加上蘇沉早在遺蹟爭奪戰中證明過自己,自不可能讓袁烈陽如願。
這刻蘇沉輕飄飄說過這話,已步出源都署——完成報到,蘇沉甚至沒興趣多逗留片刻。
只是那袁烈陽雖然走了,注意力其實還在蘇沉身上。蘇沉那話的聲音不大,卻還是被他聽到,這刻一聽蘇沉說自己心性不足,心中立時大怒:
「老子的心性也容你來評價?」
說話間已從衙里衝出,一把向蘇沉肩頭抓去。
這一把看似是要抓住蘇沉論個道理,其實卻暗蘊源力,若是被他抓上了,蘇沉必然受制,若敢反抗,一條手臂都能被他卸下。
就在要抓中蘇沉的一刻,蘇沉突然身軀晃了晃,也不見他轉身應對,只是繼續前行,袁烈陽這一抓竟然落了空。
雖然只是隨手一抓,但到底是開陽境的出手,竟然出手無功,袁烈陽立時感覺沒了顏面,心中怒火上涌,又是一爪抓去,這次手爪間已隱隱現出紅色焰流,卻是有點撕破臉也要動手的意思了。
這次蘇沉終於沒再隨意應對,突然反手一拳轟出,拳爪相交,一股雄渾力量釋放而出。
兩人一沾即分,袁烈陽紋絲未動,蘇沉則如風般退出十餘丈,拱手道:「多謝袁大人盛情相送,還請大人請留步,蘇沉告辭。」
袁烈陽看蘇沉被自己一爪擊飛,哼了一聲:「連我三成功力的一爪都擋不住,還敢嘴硬。」
正要追上去再給蘇沉點顏色看看,突然發現腳下有異。
低頭看去,就見雙腳不知何時竟生出一層冰霜,將自己牢牢定於地面。
蘇沉說讓袁烈陽留步,竟還真讓他無法邁步了。
儘管下一刻,烈火暴猿能量激發,熾熱源能將冰霜瞬間化解,蘇沉卻已然遠離。
看著蘇沉離去的方向,袁烈陽怒哼了一聲,想了想終究是沒再追上去。
到底不是什麼生死大仇,犯不著步步相逼。只是下次再見,定要讓他好看!袁烈陽忿忿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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