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場大戰正式展開。
戰鬥一旦開始,就沒什麼留手的餘地,只見天空中呼嘯風雲,一股又一股湍急的能量已開始響應召喚做出針對變化。
羽族終究是以奧術為主要體系的種族,就算是獵風盜也不例外。
至少數十名羽族奧術師同時施展奧術,大範圍的奧術能量波動一旦涌動,變換風雲,諸般色彩,各類異象並紛紛呈現。
低如源能飛彈,爆裂火球,硫酸飛濺,中如冰風暴,焚蒼之焰,高如黑暗裂解,粉碎之光,各種各樣的奧術呼啦啦向著龍船扔去,綻放出恐怖的毀滅威能。
兩艘龍船也同樣給予有力的反擊。
以霧月靡為首的使節護衛也紛紛用出自己的強大奧術,一層層光環護罩頂著對方的攻擊現出。而諸家商團這邊,諸家護衛也紛紛現出自己的血脈能力,一個個血脈異象呈現天空,各種異獸發出狂暴的吼聲,釋放出強大的能量。
羽族更擅長天地借力,而人族更擅長以自身為天地,呈現出的戰鬥風格也因此大不相同,卻在這刻形成有機的結合,釋放出最燦爛的光焰。
在兩方聯手下,兩艘龍船到也堪堪抵擋住了獵風盜們的進攻。
「擋住了,我們擋住了。」有人因此發出興奮的呼叫。
蘇沉卻是不屑的撇撇嘴。
獵風盜既然選中了他們,要說這麼輕易就能被擋下來,未免就太可笑了些。
現在不過是開胃菜,真正的大戲應該還在後頭呢。
果然,很快獵風盜們的戰鬥方式就出現了變化。
那一群群獵風盜的主要攻擊目標竟然不再是船上的人,而是龍船本身。
一個又一個強大奧術直接朝著龍船招呼,看樣子不把這飛天龍船砸個粉碎就絕不罷休。
儘管龍船堅硬,本身也有防護罩,卻終究是經不起這麼多獵風盜轟砸的。
數以百計的爆裂火球轟隆隆砸在龍船防護罩,蕩漾起一片片光暈,也看得霧月靡心痛不已。防護罩能量不斷下跌,眼看著撐不了多久,一旦被砸破,龍船必然墜落。她可以死,但母蟲曝光就要無可避免了。一旦母蟲被擄,又或者產生什麼意外,那真是百思不足以辭其疚。
為了保護龍船,霧月靡不得不讓自己的手下主動出擊,抵擋攻擊。
這一來相當於以身為盾,卻是給了獵風盜們極大的機會。這些猖狂的羽族強盜在天空中得意的大笑著,瘋狂衝擊著龍船陣型,蒼血在天空中一片片泛起,時不時就有羽族士兵從天空中跌下。
「卑鄙,無恥!」霧月靡氣憤大罵。
她的憤怒換來的只是獵風盜們得意的喧囂與呼喊。
「都這種情勢了,你還不出手嗎?」諸仙瑤退回來問,她的臉上也不由露出幾分焦急之色。
「這種情勢是什麼情勢?」蘇沉卻反問:「很危急嗎?」
「啊?」諸仙瑤一楞,不明白蘇沉這話什麼意思。
蘇沉卻笑笑看向遠處天空,說:「你看……」
遠處高空裡,諸雲顏正與獵風盜的匪首之一的紅烏鴉對戰。
這位七環大奧術師的實力相當強悍,他擅長的是風——絕大多數羽族都擅長風,所以一招手就是大片風暴襲來。他有些象風暗鴉,風暴鴉王在風暴上有著無與倫比的天賦,紅烏鴉製造的風暴同樣強厲,肆虐萬千。但又有所區別,風暗鴉的風暴是純粹的風暴,紅烏鴉則還摻雜了火焰。
風助火勢,所以他的風暴以烈焰的形勢鋪展開來,最終化成一隻熾天巨鴉,不斷的吞吐著風暴與火焰,進攻諸雲顏。
面對這位強大的風火奧術大師,諸雲顏也不得不全力抵抗。
作為詭心血脈擁有者,諸雲顏自然不是一個人,她還有馭仆。
諸雲顏的永久馭仆有三個,一個燃靈,兩個搖光,其中搖光境的兩個,一個是虹妖血脈,輔助為主,不擅戰鬥,還一個就是容家的容向乾。
諸雲顏出來,這三人自然也出來了,不過可惜卻沒能和諸雲顏聯手,而是被另外幾名獵風盜攔了下來。攔下那名燃靈馭仆的是另一個七環奧術師,攔下兩名搖光的則是兩個五環奧術師。
除此之外,諸家這次同行的還有一名燃靈三名搖光,也都被一起攔了下來,逐對廝殺。
霧月靡那邊也是一樣,幾名實力最強的同樣被截住。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這其實是很有趣的一種現象——高層強手們有一個算一個,誰也沒落空,每個都有對手。
戰爭的本質是暴烈的,混亂的,無序的,是講究集中優勢兵力攻擊弱勢兵力的。
逐對廝殺這種事在江湖對決中或許比較常見,在戰場上基本不會有,有的只會是無盡的算計,想盡辦法削弱對手,增強自己。巴不得自己用兩個小兵就能拖住對方一個大能,自己的強力人手則集結一起先滅對方高層。
但是這一次,情況卻顯得如此詭異,所有人都象被分配好了一般,大部分高層都有自己的對手,而且實力相近,勝負難分,只有那些死多少都不心疼的底層在不斷的廝殺中分出生死,高層卻陷入了奇妙的僵持狀態。
不過就算如此,戰場險惡,兵凶戰危,要想在漫天喊殺中看出這點也絕非容易的事。
這刻諸仙瑤得了蘇沉指點,才終於發現問題。
她驚訝的睜大眼睛:「怎麼會?難道……」
「他們算好了來的。」蘇沉說:「在來之前,他們就知道自己對付的是誰。」
「那他們還敢來?」
「也許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來。」蘇沉悠悠道:「可能是有人不放心,想要試探我們,又或者有更深一層的考量。」
母蟲之事關係重大,偏偏在它被培育期間,經歷了莫名丟失,又失而復得的經歷。
在經歷了這樣一個階段後,沒人知道它發生了什麼。
也許它什麼也沒發生,但總有多心的人。
更何況諸家也跟著過來了。
誰知道諸家在這個時候進入到底有什麼用意?
單純是為了做生意?還是為了別的什麼?
他們到底有沒有發現母蟲的端倪?有是否有什麼陰謀?
這些都是未知之數,也是讓人不放心的地方。
既然不放心,自然就要試探一下,試到放心為止。
在這種情況下,御用打手出馬也就不奇怪了。
可憐霧月靡顯然不知道這種情況,還在為這突然殺出來的匪盜氣惱,為母蟲的未來擔憂,更是殺得頭髮散亂,氣息混亂,整個人都焦躁不已。於她而言,若是母蟲在她手裡再出了事,那就是罪莫大焉了。
有了蘇沉點醒,諸仙瑤也發現問題,一笑道:「原來是這樣,那就不用理會了。」
蘇沉卻說:「不理可不行,放著這麼大的事,若沒點像樣的回應,他們肯定就會意識到被看穿了。」
諸仙瑤一呆:「那怎麼辦?」
蘇沉撇撇嘴:「他們不是想試探我們嗎?也罷,既然有心查底,那就總要丟些底牌給他們才好。」
「什麼底牌?」諸仙瑤驚訝。
諸家這次是誠心誠意想把母蟲送回去,沒留什麼後手,哪來的底牌?
蘇沉道:「豹子林蕭他們也憋悶久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讓他們出手吧。」
蘇沉過來,鋼岩雲豹和十二劍侍自然也過來了。
不過與蘇沉不同,他們是以龍船苦力身份進入的,位於龍船最下層,蘇沉雖然是僕役的身份,卻是在龍船上層,所以平素里沒法有過多交往,正因此蘇沉身邊也只有一個通訊傀儡。哦對了,他的工作就是照顧管理諸家的傀儡。
這刻聽蘇沉這麼說,諸仙瑤眼一亮:「我看行,他們想要底牌,那便給他們底牌。」
人已歡快的飛了過去。
龍船下層四號艙。
一大群苦力正在船上看著外面的戰鬥瑟瑟發抖。
雲豹鋼岩等哥十多個則坐在一旁無聊的玩著牌。
「豹哥,岩哥,你們還有心思在這裡玩牌?」四號艙的苦力頭目胡老大戰戰兢兢道。
雲豹他們剛來的時候,胡老大還想擺些老大的威風,不過在被收拾了一頓後,就徹底明白這船艙里到底誰老大了。好在雲豹幾個也沒有「踩他上位」的興趣,胡老大發現地位依然穩固,也就漸漸放下心來。
時間長了,雲豹等人就成為這船艙中超然的存在,每天干好自己的活兒,既不惹事,也不管事。
從這方面說,他們的偽裝是失敗的,只不過對他們來說,能做到這程度已經不易,就不要強求什麼了。
這刻聽到胡老大的問話,雲豹頭也不抬:「慌什麼,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林蕭,翻牌。」
林蕭笑嘻嘻翻開手裡的牌面:「不好意思,豹哥,我又贏了。」
「干!」雲豹氣氛得一拍桌面。
正好這時候一發爆裂火球砸在四號艙附近,雖然被防護罩隔離在外,但是巨大的衝擊力還是震得船身搖晃,所有人一起發出驚恐大喊。
他們幾個卻是紋絲不動的繼續玩牌,雲豹開始掏赤金,一臉的晦氣相。
「敵人打過來了!」胡老大聲嘶力竭的喊。
「我知道。」雲豹滿面憂愁的看著自己的錢袋子。
手氣不好,剩下的錢已經不多了。
這讓雲豹很憂傷。
同樣心情受傷的還有胡老大等一幫苦力們,他們已快被頭頂嗡嗡的轟炸聲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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