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又一次逃過一劫的獨孤陽明,服下一枚靈丹後,開始用黑棍小心撥動蛇身。只見這些蛇身,出奇的柔軟,身體可任意彎曲。
稍微思索後,用黑棍小心的全部挑入自己的如意腰帶中。這個宗門賞賜的中階法器,空間有自己的洞府般大。一條血蛇蛇王,加萬餘條小蛇,才占據了不大的一點位置。
收拾妥當後,獨孤陽明仰天長嘆一聲,但五臟六腑仍未平,血脈仍未緩。只得慢慢走到那棵大樹下,看著這些茫然無措的同門,不禁笑了出來。
大聲說道:「這蛇頭坡,算是安全了。但我們的時間亦不多。五天後,必會有人發現。故而,在這五天裡,我們要掃蕩此山上的靈材。」
同門才反應過來,一位少女問道:「陽明師兄,那蛇為什麼沒融化你?」
「此事,你們不必過問!今天還有一個時辰,大家最好別耽誤時間!」
有人怒吼一聲,將內心的憋悶發泄出大半,率先朝山間走去。其他人亦開始分散,瘋狂尋找靈材。
拿珠子開道的少年,輕聲問道:「陽明師兄,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血脈紊亂,心煩意亂!我要好好調息一番,你也趕緊去找靈材!」
哪人臉帶微笑,也步同門而去。
蛇頭坡,很少有人來採集靈材。特別是在大派與商會的爭鬥下,這種地方,就更加不為人注意。故而,山上的靈材,不僅成色好,而且三品、四品的靈材,漫山遍野,多不勝數。
只一個時辰,二百多人的收入,已經相當可觀。
入夜時分,眾人圍在獨孤陽明周圍,邊歇息邊問長問短。獨孤陽明只是打哈哈,啥也不明說,並順便要回了自己的珠子。
蛇頭坡,因地形像蛇頭而得名,亦因地勢像仰天噬月的蟒蛇巨腦而得名。方圓占地不大,卻是血蛇山脈的九脈中,最高的一脈。扼山脈咽喉,承血蛇靈氣,俯瞰八支脈,傲視潞陰界。山麓間那棵孤零零的參天古樹,就像一面迎風飄搖的大旗,見證山脈盛榮氣象。
二百多人有秩序的掃蕩、鋤犁著山上的靈材。堪堪五天時間,終於清掃了兩遍。個個臉上鏽織著花朵,每每休息時,無不指著如意法器中的靈材,侃侃而談。
獨孤陽明卻是靜靜的坐在一邊,閉目養神,主要還是因為血脈靈力的緣故,使他有時氣血翻湧。
一人輕聲問道:「陽明師兄,你收集了什麼靈材?拿出來瞧瞧?」
「滾!這一次,便宜了你們!你們要是有良心的話,把那些煉丹主材就送給我,要是沒良心的話,離我遠點!」突然回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覺得你還是挺有出息的!敢拿著珠子開道,還算是個人才。」
「回陽明師兄的話,我叫上官滄海!聽師兄的意思是,此神珠無法壓制血蛇之王?」
「據我推測,斷然不能!蛇群的退去,更像是誘敵之計。這一次,幸虧涉險過關,以後,絕不能再這麼冒險了。」
一位少女道:「我們只顧著逃命,沒注意到許多。但現在想起來,要是蛇群不一面退去,四面出擊的話,我們恐怕會死去大半。陽明師兄,你的那神珠與黑棍,都是從烏澤島上得來的?」
「正是!現在想來,在烏澤島上,就是這根棍子救了我一命!」獨孤陽明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們最好讓我挑一遍靈材,我也只要煉丹的靈材。反正,此次你們肯定是大賺了的!明天,已經是第九天了。還有近二十天的歷練時間,以我看,我們就在這蛇頭坡上待上一段時間,最好把一品靈材,也給挖光。」
上官滄海「嘿嘿」一笑,道:「師兄,你可不能這麼欺負我們!修煉一道,誰還會嫌靈材多了不成!你一上山,就花費了五千靈晶。我也想試一次!」
「你們這群沒良心的,下次出來,我絕對不跟你們一道!」
一個大高個走過來,粗聲道:「陽明師弟,我叫黃石!這五天,我發現你很多時候,都在這棵樹身上打轉,你是不是有所圖?」
上官滄海一怔,道:「不會吧!這麼大一棵樹,就算挖出來,但沒高階如意法器,是裝不下的。」
獨孤陽明「哈哈」大笑,道:「其實,我已經觀察好了!此樹,很可能是千年蛇柏。只要根須完整,留地上三寸的樹幹,足矣移植成功。我們子午谷的那片山林上,沒什麼像樣的靈樹,要是真能帶回去,也不錯呀!」
一人道:「陽明師弟,你這也太橫了!做事,喜歡連根端!不過,千年蛇柏,是什麼東西?我們從來沒聽過!」
「我主要是拿不準,才遲遲沒動手挖。萬一不是千年蛇柏,而是萬年血柏,那樹下的血煞之氣太濃,我們恐難全身而退。」
黃石道:「怎麼?師弟想不到克制血煞的法子麼?」
「萬年血煞,豈是我等的道行所能克制的!罷了,不就一棵樹麼!」頓了頓,又閉目養神,緩緩道:「今夜,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能不修煉,就不修煉!明天,我們一定要離開這裡,從平和嶺上走出去。」
「為什麼?你剛才還說,要在此待上一段時間呢!」
「感覺!」
次日辰時,真武殿的弟子原路返回,趕至平和嶺!這也意味著此次血蛇山脈的歷練,行將結束。
事實確如獨孤陽明所料,就在午時,蛇頭坡上,一道血煞沖天而起,將股股濃煙完全淹沒。蛇頭坡上,人影浮動,殺喊聲四起。從幾道法器的威力來看,至少是神意境中階的道行。
眾人正觀望時,一人輕聲道:「前面來人了!」
獨孤陽明一驚,心道:「他娘的,這些人來的好快!」遂是低聲道:「你們別說話,我來應付。一旦他們離開,我們就加快腳步,快速遠離。」
獨孤陽明吩咐後,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頭,時而大聲喝斥道:「你們眼睛放亮些,此山頗具靈氣,怎麼會沒有靈材。要是敢偷懶,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迎面上來一群人,為首之人,臉上有一道疤痕,看著甚是嚇人。來人惡狠狠的道:「諸位,是那一派的高足,來此血蛇山脈,有何貴幹?」
「回尊家的話,我等是潞陰界武真殿的弟子。今日,奉掌教之命,前來採集靈材。」
為首的哪人朝自家人問道:「潞陰界,有這樣的門派嘛?我怎麼沒聽說過呢?」
一人回道:「烏合之眾的小派,數不勝數!突然冒出個阿貓阿狗的門派來,也不足為奇!還是問問他們正事吧!」
為首之人陰沉的問道:「你們從平和嶺西面上來,可曾見到蛇頭坡上的事情?他們都是什麼人?」
「我們只看到兩派人,匆匆趕往蛇頭坡。至於他們幹什麼,卻不清楚。只知有一人自稱是『什麼會』的人,告訴我等,快快離開,他們將要辦什麼大事。諸位也看到了,我等道行低微,自然不敢停留片刻,這才順著平和嶺向前走去。怕打擾了人家的雅興。」
對面的一人道:「此人說的話,不像是假的!在這潞陰界,神仙會能第一時間趕到,確也屬實。我們還是先過去看看,免得落了後。」
哪為首之人點點頭,淫笑著向前走去,大聲說道:「若不是今日有要事在身,這幾個女娃子,我全辦了去。」隨著是一陣不要臉的附笑之聲。
獨孤陽明見這些人走了過去,一打手勢,示意快走。真武殿的人,也沒心思理會,知道獨孤陽明的做法,是對的。連趕十里地後,前面又來了一批人,個個健步如飛,明顯比自己一方快了很多。
來人當頭喝道:「呔!來者是什麼門派的人?快快報上名來,否則,我們定天殿不客氣。」
「回尊家的話,我們是坤乾宮的人。不知與定天殿的朋友,有何掛礙?」
對面一人朝自家人問道:「坤乾宮?這是什麼門派?能有如此規模的凝元境弟子?」
一人朝真武殿的弟子問道:「你們可是乾坤宮的下門?」
「正是!」
哪人又問道:「既然是乾坤宮的下門弟子,我等剛才有所冒犯,還請見諒!不過,我們想問下,諸位可曾看到蛇頭坡的情形?」
「這可巧了!我們本來是先看到的,但後面趕來一群人,自報家門是混沌殿的人。他們看在上門的面子上,只是將我們趕走,他們獨自去那蛇頭坡了。我等道行低微,亦只得就範!」
對面人大喝道:「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我等豈敢說謊!」
對面為首之人道:「不必再耽誤時間,免得讓混沌殿全搶了去!」
獨孤陽明看著定天殿的人快讓過時,朗聲問道:「定天殿的朋友,請問此地離東樹鎮,還有多少距離!」
一人回道:「以你們的腳程,今日酉時,當可趕到!」
獨孤陽明搖了搖頭,輕聲道:「太遠了!若他們發現,追來的話,就麻煩了!我們得再快一些!」
真武殿的人,這一下子,便撒開大步,真正的開始逃離血蛇山了。
行至未時,又碰到一群人。這些人的衣服鮮明整潔,素質齊整,氣勢不凡。有人認出,來人是十方殿的人。
十方殿的人,可不像前面兩派的人,眼中只有利益。他們穩穩守住有利位置,擺開陣勢,一人才邁步上前三步,拱手一抱拳,朗聲問道:「來者,是何門派?可否報上師承名號?」
獨孤陽明正色道:「我們是龍神宮的弟子!被人一路驅離血蛇山脈!」
哪人「哦」了一聲,沉聲問道:「是什麼人?所謂何事?」
「有一派,自報家門是乾坤宮的弟子!說是他們要在蛇頭坡辦事,要我們速速離去,負責格殺勿論!至於另三派,不報名號,直接喊罵著讓我們離開。」
哪人自語道:「乾坤宮,果然厲害,剛有風聲,便能趕到事發地。」遂是又開口問道:「閣下可知,蛇頭坡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我們實不知詳情,只是聽有一派的人說起,好像說『什麼會』的大能之士,捕殺了血蛇之王。如此以來,蛇頭坡的靈材,可就暴露在世人眼前了。」獨孤陽明稍頓後,補充道:「這事,我們實難分一杯羹!更難曉內情!」
哪人身後一人道:「方師弟,此人所說,跟我們聽的基本吻合。看來,是真的了。整個東南與南方,都在神仙會的掌控下,這事更顯無疑。」
哪人「嗯」了一聲,抱拳道:「剛才叨擾貴派,還請見諒!」
獨孤陽明也還一禮,與同門站立一旁,讓十方殿的人走過去。待對方走過約十餘步後,獨孤陽明才慢悠悠的走起來。同門一時不解,卻也不便問。雙方相距二十步的時候,十方殿的人喊道:「龍神宮的朋友,請留步!」
獨孤陽明低聲道:「放鬆,準備廝殺!」然後,大聲回道:「十方殿的朋友,有何指教?」
剛才為首之人,與五人前後走了過來,沉聲問道:「另三派,分別穿什麼衣服?」
獨孤陽明不假思索的回道:「一派穿灰色袍服,一派穿紅色袍服,一派穿草綠色袍服。」
哪人道:「原來是混沌殿、定天殿與祝融殿三派的人。」又問道:「乾坤宮的人,穿什麼顏色的袍服?」
「主色為紫色,但相間色,卻不一!」
哪人身旁的一人道:「這的確是乾坤宮的弟子,下山時所穿的袍服。」
哪人眼中仍有幾分疑惑,但也一時找不到破綻,開口道:「打擾了!」
獨孤陽明微微一笑,剛欲轉身離去,哪人又淡淡的道:「閣下年紀輕輕,就能做得了兩百多位凝元境弟子的主,著實不凡吶!」
獨孤陽明沒有答話,仍是慢慢向前走去。雙方離得遠些時,上官滄海輕聲問道:「陽明師兄,怎麼不跑了?」
「哪人對我的話,十分起疑!在我們未進入那片樹林前,絕對要放勻步履。等進了林子,我殿後,我們必須要在酉時前,與徐師兄匯合。」
黃石道:「我們此次歷練的日子,是三十天。現在,才九天時間。徐師兄會不會有微詞?」
「此次,蛇頭坡一事,肯定會被鬧大的。我們早一步離開,早一步安全。下山後,你們也別說話,我來應付。」
真武殿的人,憋著一口氣,好不容易完全進入樹林,又開始飛奔起來。個個狠不得插上翅膀,御空飛去。
酉時一刻,快要下山時,獨孤陽明從後面叫住眾人,大聲道:「十方殿的幾人,已經追來了。大家調息均勻些,別太緊張。上官師弟與黃師兄,你二人過來下。」獨孤陽明給二人附耳幾句,便率先朝山下跑去。後面的人,不敢放鬆,緊追不捨。
東樹鎮極大,碰巧的是,這條山道正下方,便是一家客棧。獨孤陽明一眼看到徐懷遠,正與三人閒聊,心道:「千萬別露出馬腳。」
真武殿一行人下至山腳下時,哪四人很快便發現。另三人看見一位反穿衣服的人,也是稍稍一愣神,卻也是始終面帶微笑。
獨孤陽明老遠喊道:「徐師兄,不好了,上官師弟中了蛇毒。恐怕不行了!」
徐懷遠臉色微變,急問道:「獨孤師弟,你們遇上血蛇了?」
「是啊!好多、好多蛇!師兄,我們趕快回宗門,讓長老救治上官師弟,要是再晚了,就來不及了。」
徐懷遠一看黃石背著人,驚道:「為何將上官師弟包裹的如此嚴實?」
黃石急道:「師兄,來不及說了!此蛇毒竟能使皮膚寸裂,要不如此包裹,無法背負呀!而且,風一吹,更加恐怖呢!」
徐懷遠沉吟片刻,十分懷疑,但看眾同門的臉色,知道情況不妙,便道:「好,大家快上仙舟,我們這就回宗門。」
與徐懷遠一起的人問道:「這位師弟,你們也遇上了蛇頭坡一事?」
「可不!現在的蛇頭坡,各派混戰,人蛇混戰。驚得血蛇到處亂躥,唉!」
又一人道:「哦?你們一路上,碰到幾派人?」
「哎呀!只從東面上山的,就有三路。從西面上去的,算上我們,恐怕有六、七路之多。不過,哪個什麼會的人,最多了。」
獨孤陽明胡說八道的這一會,真武殿的弟子已經悉數進入浮空仙舟。
徐懷遠抱拳道:「李師兄、管師兄、虎師兄,我們先行告辭!」
哪三人也一抱拳,說道:「徐師兄,請便!」
獨孤陽明縱入仙舟,徐懷遠馭起仙舟,朝流沙界方向飛去。
突然,仙舟內一人喊道:「憋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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