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養育者 第４８２章 豎琴手之殤（４）

    豪登城，月光藤公共浴室。

    前面說了，因為瓦爾半島有著豐富的煤和天然氣資源，大夏就在控制區大肆投資建造了大量的公共浴室，作為移風易俗，提升幸福度和提升公共衛生之用。

    「黃金之城」豪登因為是港口城市，就被選為修雪教會的總部所在。在這裡教會的影響很大，這裡的浴室也變得具有了本世界的特色。

    這裡的浴室除了提供常規的洗浴之外，修雪教會還不知道什麼手段招募了一大批火元素和蒸汽元素當做燒火工。火元素們在水管周圍里工作，將裡面的水燒熱，然後注入水池，作為人工溫泉。

    蒸汽元素就是泡在水裡製造出大量的高溫蒸汽，經過冷卻管冷卻到差不多溫度後，通入到一個個木質的板房裡面。

    是的，他們把桑拿浴室搞出來了。

    而且這些桑拿房和人造溫泉浴池全部免費向所有公民和遊客開放！

    沒錯，是免費開放！

    可能有人會問，這樣不會虧本嗎？當然，如果只是提供洗澡和熱水，那肯定會虧本。但是哪個浴室是只有洗澡這一項服務呢？

    洗澡是免費的，但配套的其他服務，比如按摩、搓背、修腳、剃鬚、洗耳之類的服務，可就不是免費的了。更別說裡面還有商店、餐廳、健身房等店鋪呢。

    咳咳，至於充滿羅馬風格的特種風俗服務，當然也是有的。這倒不是大夏搞的，而是當地出身的基層官員發揮了主觀能動性，自己琢磨出來的。

    呃，首先幹這事的就是那位傳奇銀龍伊莎伯麗女士……的老公。一條叫做拉爾夫嘉的銀龍。

    眾所周知，蔚藍世界的銀龍是一種非常博愛的生物，差不多接近九成的龍裔都是銀龍搞出來的。按照當地的傳說，如果一支冒險隊伍里混了只銀龍，那麼一場冒險下來，基本上整隊人都會被他或她睡遍了。你說性別？那不重要……

    拉爾夫嘉就是典型的銀龍，他以人形拿到了卡恩城的行政官職務後，就利用公共浴室的便利，設置了政府經營的特種風俗服務場所，引進了各個種族的技師小姐姐。

    呃，本來他還要引進技師小哥哥的，但是被市政廳其他官員強烈反對了。其他官員又不是銀龍，沒有這麼重口。

    卡恩城原本只是個靠近豪登城的海濱小城，因為岸線不夠好，無論海運還是漁業都不是很發達，經濟水平只是一般。結果被他這麼一搞，很快就變得繁榮昌盛了，很多去豪登城的商人和水手都會專程跑那邊去洗浴和放鬆。

    其他地方的官員一看卡恩城居然這麼玩，馬上也就跟著學了。

    大夏的管理委員會在得知後為此進行了幾次討論，雖然不是很符合大夏的習慣，但考慮到當地的風俗也就默許了，反正不是本土，隨便他們玩了。再說大夏也不是清教徒或道學先生秉政，對這些事情也沒那麼敏感。

    但是也讓他們加強管理，要給特種作業人員定時體檢，並提供基本的保障，比如設置五險一金什麼的。並提供其他的職業技能培訓，當她們要改行或退役時，就要妥善安排。

    管理委員會也徵詢過蘇雷的意見，蘇雷對此無所謂，不支持也不反對，但要求加強管理。

    他主要是考慮到，因為只要人類還是目前這種形態，這種事情是禁絕不了的，與其讓他們私下搞，造成更多的社會問題。還不如放在明處，便於監控和管理。

    到目前為止，公共浴室是市政廳里相當賺錢的部門。

    月光藤公共浴室就是豪登城最大的公共浴室，也是娛樂內容最豐富的場所，內容的豐富程度，讓自詡在吃喝玩樂方面無可出其右的歡樂教會的牧師們目瞪口呆。

    此時，幾位從北方來的客人就在人造溫泉池裡泡著。

    他們是從燭堡過來的客人，代表著幾位知識系統的神明。燭堡是一個相當特殊的勢力。它是蔚藍大陸最大的圖書館，也是大陸最大、最開放的魔法學院，同時還是知識系統眾神教會的重要據點。

    雖然誰都知道燭堡和知識眾神的關係極深，和附近的國家關係也相當深厚，但他們又並非是教會和國家。

    以燭堡這種民間機構的名義過來試探大夏的態度，顯然比用教會和國家的名義更合適。

    燭堡的組織結構比較簡單，最高統治者被稱為「卷冊守護者」。他的助手是「首席閱讀者」。首席閱讀者是第二權力者，並且通常是這個修道院裡最有學問的賢者。在這兩人之下設有最多八名「大閱讀者」。他們之下是領唱者、歌唱者、引導者，以及守門者（負責與訪問者交流，保證城堡的安全和團體的補給）輔佐。

    這次過來的就是「首席閱讀者」尼爾斯坦，一位傳奇位階的賢者。

    「呵呵呵，果然感覺清爽了許多。人工溫泉，蒸汽浴加按摩，還有那個什麼針灸和火罐，真是聞所未聞的巧妙構思！一套保健理療下來，我這把老骨頭也鬆快多了……」

    尼爾斯坦披著寬鬆的浴袍躺在躺椅上，神色輕鬆的對同伴們說道。

    浴室的經理是很有眼光的，看他們身份不凡，就給他們推薦了最高檔的套餐。呃，這個套餐是不含特殊風俗服務的，這方面的業務官方是不作推薦的，需要顧客自己去風俗區（這也是大夏要求的，本地人不在意這些，但是大夏要臉啊。你開官營青樓就算了，還公然拉客就太不講究了）。

    先在溫泉池泡一陣，然後是專人搓澡，淋浴乾淨後，進木屋裡來一次桑拿汗蒸。之後沖個涼。再去保健室來一次松骨按摩，然後在舒緩的音樂下，進行保健理療，也就是針灸、刮痧、拔火罐、香熏等等……之後還有洗耳、捏腳等服務。

    很顯然，這套來自主世界的保健理療讓老賢者非常滿意，一套搞下來整個人都感覺好了很多。雖然他是個傳奇法爺，理論上是很難生病的，就算有什麼不適也能自己用法術解決。

    但是法術也不是萬能啊。比如法術雖然能驅除病痛，但是要讓人感到舒爽，這就太過艱難了。

    「我注意到了這些服務者的技法和工具，沒有魔法的力量，是純粹的技巧。但是卻達到了魔法都難以達到的效果。難以置信！難以置信。」

    旁邊的「大閱讀者」科恩法師則是對剛才的保健效果讚不絕口，他感到這麼一套服務下來，靈魂都仿佛煥然一新似的，全身上下無一處不舒爽，這是魔法無法達到的效果。

    「這一整套做下來居然才5個標準金幣，真是太便宜了。現在我已經相信，大夏這個國家是真的不是為了掠奪和侵略而來。沒有那個侵略者會這樣干……」

    「這個國家當然不是來侵略的，在街上就看出來。相比這個問題，我更在乎這裡居然大量的使用獸化人和那些邪惡種族……」同行的一位「領唱者」冷杉遲疑了一下：「而且他們看上去太和平了……」

    沒錯，和平到令人感到不正常的地步。

    眼前就能看到，貓獸化人和靈狐獸化人小姐姐們不在野外狩獵，也不劫掠商旅了，而是打扮得花枝招展，披著毛巾在浴池門口攬客，裝飾靚麗的「野性按摩」的招牌上有著各族小姐姐的清涼靚照，讓人印象深刻。

    尼爾斯坦賢者大笑起來：「哈哈哈，年輕人想去就去吧，好好放鬆一下。我不是那種老古董……」

    「呃，殿下，我不是那個意思……」冷杉俊臉一紅，連忙否認。他是個月精靈，顏值很高，從進來開始，就有很多小姐姐朝她拋媚眼。甚至有個領班告訴他，小姐姐們願意半價大酬賓。

    他連忙說道：「殿下，這些行為真的不影響到平衡嗎？」

    「呃……肯定會影響的。」尼爾斯坦沉默了幾秒鐘，然後說道：「但是，現在我們是客人。而且是來參加汰選教會盛典的。先還是不要說這些事情，我們維護平衡，但是不代表我們需要不擇手段。」

    冷杉低聲說道：「但是，我聽說，南方派別的豎琴手已經被逮捕了不少人……」

    沒錯，燭堡這邊也有很多人是豎琴手，包括這位「首席閱讀者」尼爾斯坦。

    因為豎琴手除了武力方面的工作，還有個很重要的事務，就是保存各地的鄉野傳說和知識，以便當其他人處理現在的事務的時候可以從中吸取教訓。

    豎琴手大分裂之後，這部分工作主要就落到燭堡和知識眾神的教會成員為主的「記錄派」身上。不用奇怪，豎琴手本來就不是什麼嚴密的排他性組織，很多豎琴手的成員都有好幾個身份。

    尼爾斯坦搖搖頭：「不要管他們，我們和他們不一樣的。他們雖然接受了豎琴手的理念，但是並未明白什麼是世界的平衡……平衡不是一成不變的。邪惡就是邪惡，善良就是善良的那種兩極分明的情況只存在於理想狀態。這個世界是不斷發展的，妄想阻止世界的演變進程是不可能的。」

    「你要知道，神衹會隕落，教派會消亡，連世界本身也會有終結。但是這不代表這一切是需要激烈的來完成的，我們的宗旨就是希望這個過程儘可能的平緩一些，不要太過於激進和急躁的去擁抱新的時代。」

    「但是現在看來，有些年輕人變得極端起來，特別是南方派的。他們變得看不慣一切輕微的改變，認為都不利於平緩，甚至主動出手去破壞這種變化，不管那是好的還是壞的。這就有點走上歧途了。你們不要犯這種錯誤……」尼爾斯坦看了看同伴們。

    「明白了，但是那些南方派的怎麼辦？」年輕的月精靈點點頭。

    雖然分家了，但好歹還是有些香火情。月精靈希望老賢者去斡旋一下，把那些莽撞的傢伙撈出來。

    「哎。順其自然吧……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年輕人總是容易走極端的，吃點虧也是好事。既然我們說服不了那些人，就由更加有說服力的存在來完成吧……」

    尼爾斯坦也沒有其他的辦法，更別說人家大夏和汰選教會會不會給他這個面子。別的人可能不清楚大夏和修雪有多強，但他卻不一樣。所以他不會以為，憑著燭堡的名頭和傳奇賢者的身份就能讓對方讓步。

    以他的靈覺，早就發現這個城市有好多讓他窒息的能量波動，傳奇起碼一打，至少有一個半神常駐。而且還有真神化身出現，還特麼不止一個！

    要我去說情？你們怕不是為難我老頭子？老子區區一個傳奇能說什麼？

    「只是希望說服的方式不會太過激烈……」他只能朝好的方面想。

    ……………………

    當然不會太激烈。

    前面不就說了，只要不是嚴重的犯罪行為，豪登城幾乎沒有肉刑。

    那幫豎琴手雖然討厭，但好歹還沒有殺人放火，或者是還沒來得及殺人放火。他們那格格不入的行為和奇談怪論，早就引起了當地群眾的注意。他們很快就報警了，於是這幫可疑分子很快就被聞訊而來的治安隊逮捕了。

    當然不是沒有反抗的，能成為正式豎琴手的都很能打，起碼都是中階職業者。但治安隊實在太過暴力了，反抗者全部都被暴打了一頓，然後鋃鐺入獄了。

    「非常感謝，科斯徹奇先生。這批嫌犯可真難抓，要不是您幫忙，就被他們跑了……」拉普蘭德笑呵呵的送走了前來助陣的霜巨人之王。

    治安隊的職業等級是不太高，但是城裡有牛逼的啊，打不贏不要緊，馬上一個電話到教會搖人就是。修雪教會裡有的是能打的，這次派的是霜巨人，上次是一位萊薩精。

    「我只是一個廚師啊，為什麼老是讓我來抓人……」一身廚師制服的科斯徹奇一臉無奈的走出了治安大隊。

    他當然不想介入這種破事，但這時教會的指令。那個人魚教宗看起來小小的，就好像是個未成年少女，但是科斯徹奇非常清楚在她身上感到除了主人修雪的氣息之外，還有一些浩瀚而不可名狀的恐怖氣息。

    那種要命的氣息還不止一股，數量多到……超過他理解的程度。哪怕是其中最弱，都能像捏死螞蟻一樣捏死他。天曉得這隻小小的人魚是怎麼獲得那麼多真神級別的可怕存在的青睞的。

    在修雪教會，除了那位偉大的主宰和修雪主人，就那位教宗冕下最大。她的命令科斯徹奇只能服從。

    「啊！是惡魔！惡魔！起碼是深淵領主級的惡魔！你們居然和惡魔勾結！褻瀆！這是嚴重的褻瀆！」

    剛剛被抓住的豎琴手一臉驚悚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