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腳下一絆,踢了個物件,低頭一看是一把短刀,忍不住叫道:「這是大壯的,定是他被拖下來時掉下的。筆神閣 bishenge.com頂點&心裡著急,越發擔心大壯的安危,他被拖下來已經有一段功夫了,不知道這傢伙還受不受得住。
來到光亮處,才看清楚,這是一扇四五丈高的大木門,門上刻著些奇特的符號,兩旁是兩根大石柱,柱子上也雕有圖案,可不知為什麼,那些圖案竟都被人為的毀去了,兩旁各有一盞童男童女製成的長明燈。
崆峒子道:「天地同壽之門,童男童女引路,要是貧道沒看錯的話,這地方是一座古墓。」
&它是個啥,反正大壯在裡面。」我指著地上道,因為地上有大壯留下的拖痕,這大木門嵌了一道縫,剛好可容一人通過,大壯已經順著門進去了。
我們連忙也進入門內,裡面是一條寬大的通道,按崆峒子說的,這應該是條墓道,不過我對這裡是墓穴的說法很有些懷疑,因為正常的墓穴是不通風的,活人貿然進入很容易被憋死,但此地卻能夠感受到拂面的冷風,陰氣森森的。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華伯和大壯生死未卜,我心亂如麻,腳底不由得施展輕功,健步如飛,夏緹很了解我,她緊跟在後面,提醒我越是這種情況越是不能著急。
就在這時,崆峒子騰空而起,急掠到我和夏緹的身前,又使了一招千斤墜,穩穩地釘在原地,一擺手讓我們停住腳步。
我和夏緹沒有準備,一時之間停不住腳步,一併撞在了崆峒子的背上,崆峒子這招千斤墜著實了得,撞在他身上就像撞上了一顆大樹,只覺得眼冒金星,胸口生疼,肋骨好像都斷了好幾根。
再仔細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乍看眼前並沒有什麼不同,還是黑漆漆的石路,可細瞧就會發現,前面的路竟然是軟的,好像是烏黑的水,黑得就像墨汁一樣,還有道道波紋蕩漾。
若不是崆峒子修為高目力好,及時發現了其中的古怪,這要是一腳踏上去,那可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看!」夏緹指著面前的地面叫道。
說地面不如說是水面,烏黑的水裡竟然顯現出一個人形,而且越來越清晰,很快連五官眉目都一清二楚,樣子就像是大壯,矮胖的身材,頃刻間,無數的人形都跟著冒了上來,突然,一隻黑水形成的大手從水中伸了出來,死死的攥住了我的腳腕,我腳上一滑,就被拖入了黑水之中。
隱約的聽見夏緹大喊了一聲,隨後我的手被緊緊的握住,只覺得身子慢慢的向下沉,我拼命的向上遊動,可一切都無濟於事,將我向下拽的力道太大了,任我如何掙扎,也改變不了沉下去的勢頭。
我再次清醒時,只有夏緹守在我的身旁,她看上去並沒受傷,但崆峒子卻不見了,我的身上也並沒有水,只是有些陰冷,周圍很暗,只能
勉強看見這裡是一塊空地,回想剛才發生的事,從上面沉到這裡,就如同一層層的地獄,這裡明顯更陰森了,充斥著死人的味道。
我感覺身子並沒受傷,卻十分乏力,便問道:「剛才是怎麼回事?」
夏緹緊緊的抓著我,目光如水,都說少女的眼睛會講話,我心裡很是忐忑,從來沒見過她用這樣複雜的眼神看著我,仿佛在傾訴著委屈,擔心,半晌夏緹才哽咽道:「剛才你被那隻手拽了下去,我就跟你跳了下來,我抓住你卻怎麼拖也拖不上來,就一直沉到這裡,可一下來你就沒了氣兒,可把我給嚇死了,要是你真的醒不過來,我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我勉強笑了笑,道:「我沒事兒,沒你說的那麼誇張,就算是真沒了氣兒,到閻王那兒我也得殺回來,放心,小爺死不了。」
夏緹臉一紅,嬌嗔道:「哼,那是因為我給你渡的氣……」說到最後她聲音低得像蚊子一樣。
我也頓感尷尬,心中又感激又心疼,只是無奈語拙,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伸手替她拭了試眼淚。
我正想開口說話,忽然間,就感覺身子底下軟綿綿的,好像又掉到了河裡,急忙起身,拉起夏緹便朝著一處光亮跑去。
&麼了?」夏緹有些摸不到頭腦。
我解釋道:「身子底下突然很柔軟,好像又掉進了水裡,就跟咱們剛才掉進的地方一樣。」
夏緹嗯了一聲,道:「我覺得這裡太奇怪了,我想剛才咱倆掉入的肯定不是水裡,一來我們連衣服都沒濕,我想只是有什麼東西在拽住了你而已,二來,若是水那就應該流下來才對,我想,我想那很有可能是某種密集的像水一樣的,蟲子,或是什麼的。」
我點了點頭,放慢了腳步,這就說得通為何夏緹沒事兒了,不過一提到蟲子我就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往我喉嚨里鑽,不由得一陣陣的噁心。
就在這時,前面好像有許多黑影在晃動,我和夏緹悄悄靠近,到了近處才看清,這裡是一塊開闊地,一群人圍成一個大圈在走動,大圈的內徑足有十幾丈,裡面發出光亮,但究竟是何物根本看不見,因為人群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
我粗略的數了數,估計這裡至少也得有一兩百號人,從他們僵硬的動作上看,都是活死人。我不由得驚出一頭冷汗,這活死人的厲害我是見過的,刀槍不入,其中一兩個就已經很難對付了,何況是百餘人,若真是被它們發現那就萬難活命了,不過好在我們出來時有所準備,身上都塗了滿滿的草木灰,活死人應該聞不到活人的味道。
想到此處,我稍稍定了定心神,這時,夏緹扯了扯我的衣襟,湊到我耳邊輕聲道:「你看那個,好像,好像是華伯!」
我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的確就在外圈有一人,雖然看不清面孔,可那身形頗像華伯
&且他走路的動作並沒有完全僵硬,這在人群中很顯眼。
就是豁出性命不要,也得把華伯救出來,我向夏緹做了個跟進的動作,夏緹會意,我二人悄悄上前,也混在群屍之中,向前走動。伴著一群殭屍而行,心中自是極度的恐懼,但更令人無法忍受的是一股極強的詭異香味,能夠分辨出正是我們剛進來時聞到的那種味道,只是那時很淡,這種異香還算好聞,此時的氣味強了百倍,就像是肥膩至極的油膏,熏得我頭暈眼花,幾欲嘔吐。
夏緹也捏住鼻子,乾嘔了好幾口,要不是怕露出破綻,我定是要吐出來,平復了片刻我倆強忍住噁心向前追趕,很快我倆便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正是華伯無疑。
&伯!華伯!」我湊到他的耳邊叫道。
華伯並沒有任何反應,此時看得清楚,他臉上面無表情,目光渙散,讓人心中產生一種不詳的預感。
&死……我……快……殺!」突然,從華伯的嘴裡竟然艱難的擠出了這麼幾個字。
這是我曾經答應華伯的,要是他也變成了活死人,我必須要一刀殺了他,沒想到這麼快就一語成讖了,他肯定是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了,華伯一輩子懸壺濟世,為的是救人,他絕不允許自己成為害人的行屍走肉,寧願萬死已護名節,想到這兒,我拔出陸盧劍,對準華伯的心臟,猶豫了半晌,卻怎麼也刺不下去。
夏緹以為我真要殺死華伯,忙按住我的手,我剛想開口說話,就見她朝我使了個眼色,食指豎在唇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隨即,又向圓圈內指了指。
這時,我才意識到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走到了里圈,就在活死人圈的中心處端坐著一個人,那不是別人,正是蛙婆婆,她垂著頭,灰白凌亂的頭髮遮住臉,只能看見她嘴在動,好像在念叨著某種咒語。
她靠著一根井口粗細的檀木柱子,柱子上雕滿了圖案,不過已經被刀砍斧砍剁得面目全非,無法辨認了,木柱的頂部是竟然雕刻著半隻蛙,因為這隻蛙造像只剩下了屁股和後腿,上半身已經被齊刷刷的砍掉了。
這有些不合情理,對於圖騰族來說圖騰物就是他們的神,族人會將其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怎麼可能允許圖騰物被毀壞呢?
突然,夏緹又拉了拉我的衣襟,她朝著地面指了指,這會兒我才看清,地上竟然躺著十幾具屍體,屍身腫脹,上面結滿了厚厚的屍蠟,那種噁心至極的香氣就是這種屍蠟的味道,沒錯,我突然想起當日大壯手中的屍蠟,就是這種味道,只是這裡的味兒更濃更膩。
這些屍體應該是經過了特殊的炮製,因為屍蠟的形成並不容易,只有肥胖的屍身長期寢於潮濕密閉的地方,身上的油脂溢出表皮才有可能形成屍蠟,而且也只是屍身的一部分成蠟,可像這樣全身的屍蠟就極其罕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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