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這種感覺就像是出門玩了大半天才發現沒穿褲子
看著懸浮在石府門前半空,通體銀亮的飛梭,張富鴻不由陷入了短暫的呆滯,口中不自覺地發出艷羨乃至尊崇的呢喃。一筆閣 www.yibige.cc
「飛梭,【照雪】……」
這名為【照雪】的飛梭,是茸城總督韓谷明,委託祝望頭號仙工工坊【飛懸閣】特別定製,找遍仙盟也僅此一艘。其採用諸多前沿仙術,相傳還結合了些許舊世禁術,綜合性能幾乎斷崖式的領先其餘各類飛梭。而當代飛懸閣閣主步天際,與韓谷明曾有著過命的交情,因此只收了成本價——三千五百萬靈葉。
韓谷明本人對飛梭其實從來沒有興趣,作為祝望乃至仙盟都赫赫有名的元嬰大能,他的神行術相傳可以瞬息間縱橫百里,遠比任何飛梭都更為迅捷便利。照雪是他買來送給女兒韓瑛用以代步的生日禮物。
以上,是每一個茸城的飛梭愛好者,都能下意識背誦出來的篇章。
對韓瑛本人來說,照雪或許只是父親贈予的一件生日禮物,一個略顯高調的代步工具……但是對於那些整日翻閱飛梭雜誌,神遊太虛照堂的狂熱愛好者來說,照雪就如同夢中的冷艷女神,一顰一笑,乃至暗室余香,都能引得人心簇神搖——韓瑛每次駕駛照雪進出書院,起降之地都會有愛好者聚集,共同享用仙品飛梭餘留的靈韻。
而張富鴻,正是一個無數次於夢中與照雪女神親密相會的狂熱愛好者!
當照雪那銀亮無暇的身姿映入視野的時候,張富鴻只感覺自己是如此渺小,就連他剛剛給王洛講述的段家人的故事也微不足道。
什麼罡風游龍的特等座、甲等座……只有庸人才會斤斤計較於這等細枝末節,真英雄就該駕上這樣的飛梭,懷抱著心愛的女人,暢飲著墨麟的烈酒,自由地馳騁於天地之間!
只要別被青萍司以危險駕駛罪抓到,這就是人生最美的夢!
「張富鴻,你還愣著幹什麼?上來啊。」
韓瑛的催促聲,打斷了張富鴻腦海中那熱血沸騰的胡思亂想,繼而讓他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上去,我?」金髮碧眼的年輕人,伸手戳了戳自己的第二下巴,難以置信道,「我,可以嗎?」
但下一刻,不待韓瑛開口,張富鴻就回過神來,不假思索地縱身一躍,跳上了飛梭,進入了那芥子須彌化的神奇空間。
卻見王洛和池雪薇早就在幾張鋪有雲團的躺椅上落座,只等他一人了。
而韓瑛則坐在駕駛席上,有些好笑,也有些許讚賞地看著他。
「之後,你作為聯絡小組的一員,要負責許多和特使團接洽的實務,不僅需要你對茸城,對靈山有足夠的了解,更需要有足夠好的應變之才,你剛剛的表現可還有待打磨哦。」
張富鴻又是一驚:「聯絡小組,我嗎?嘶,承蒙大人看重,在下必將鞠躬盡瘁,卷死在工作崗位上!」
說話間,直接便是一個箭步上前,略顯誇張的行了個單膝跪地禮。
韓瑛笑了笑:「對,保持好現在的狀態……」
說著,神念運轉,驅使銀色的飛梭似閃電一般升空,穿過茸城的多重天,穿過薄薄的半透明雲層,直抵罡風層以下的柔空域。而後,方圓數百里的景色盡收眼底。
「……!!」張富鴻強行壓抑心頭的激動,牙縫中擠出一聲臥槽,「照雪遠行時居然是走柔空域!太屌了吧!而且這駕駛艙內,居然還有隨心全景視!不可思議,太特麼不可思議了!」
說著,他直接坐到池雪薇身旁,興致勃勃地講道:「雪薇你知不知道飛梭行走柔空域意味著什麼?還有這隨心全景視……」
池雪薇柔柔地笑著,做出一副我很有興趣的模樣。
作為一個戀愛中的女人,池雪薇非常樂於擺出令情郎歡喜的模樣,比如「我好享受」「已經不能再來了」「饒了我吧」之類……
而作為一個能在張俞身邊臥底多年的聰慧女子,她的演技早已臻化境!
——
韓瑛精準地將飛梭懸停在禁區邊緣,而後對王洛說道:「之後就有勞山主了。」
王洛招出飛升錄,輕聲道:「散。」
無聲無息間,包裹靈山禁區的禁制短暫散去,飛梭抓準時機,化作銀色的電光,越過了那條無形的界限,然後……
然後就在距離永霞殿很遠的一個空地停了下來。
王洛有些驚訝:「不去永霞殿嗎?」
韓瑛在駕駛艙上,被問的一懵。
她當然是為永霞殿而來,什麼聯絡組,接洽特使團,統統只是偽裝是藉口,她唯一的目的,就是光明正大進入永霞殿,利用天缺間的聯繫,遙控遠在悠城建木之巔的金鹿廳玉座。
那位玉座上的化身,如今已在尊主身旁陷入百年的沉睡,這固然是成全了她這位本尊,也避免了許多長遠的隱患……但作為代價,如今的金鹿廳玉座是實實在在的空缺無人了,即便莫雨持瑤劍返回玉座之畔,她也終歸只是內務府總管,並不是玉座的主人。
而很多國主的特權,必須由玉座之主來履行,旁人根本無法代勞。而韓瑛能想到的辦法,就只有在永霞殿遙控了。
但這種事,顯然是絕密中的絕密,即便是王洛,即便是尊主大人的小師弟,也絕不能例外!
所以韓瑛本打算在永霞殿之外的地方,找個空處停下,然後扯一些接洽特使團的注意事項,再點名去幾個上次沒來得及遊覽的百殿盛景,最後再順理成章地途徑永霞殿……
結果王洛直接就是一個開門見山,讓韓瑛的全盤計劃都成了笑話。
「為什麼這麼問?」韓瑛努力調整心態,「永霞殿若是有空的話,當然也值得一看,但是……」
王洛說道:「但你就是為了永霞殿來的吧?」
韓瑛心思微微一沉:「你,為什麼這麼問?」
一時間,韓瑛是真的有些心亂如麻。
王洛為什麼會知道她是為永霞殿而來?
作為靈山山主,作為尊主大人的小師弟,他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特權」?
然後,若他真的知道了此時自己的窘境,他會如何加以利用?
自己,又要如何應對?
但下一刻,卻見王洛伸手指向書架旁的一塊白底的書寫板,上面正用五顏六色的線條,繪製著複雜的思維導圖。
很多字符和線條都已模糊不清,唯有最中央的三個字清晰可見。
永霞殿!
韓瑛呆滯許久,方才發出微不可察的細微呻吟。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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