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上稱帝始就跟隨在側的范冬公公自是見過皇后娘娘的,桑宜容就是有一種能讓見過的人都追隨她的本事,雖然只接觸了短短兩年,且沒有貼身侍候,范冬依舊對皇后娘娘印象深刻。
得知她和皇上竟然有個孩子,心情激動下連規矩也忘了,主動問道:「皇上可要召見桑大人?」
夏榛明自然想見,想見得不得了,可轉了數個念頭後,他強行將心裡迫切的想望壓了回去,「既已入仕,不愁見不到人,叫人去查查她身邊都有哪些人。」
「遵旨。」
范冬一走,夏榛明也不看那些永遠看不完的奏摺了,女兒主動到了眼皮子底下,宜容你呢?你在哪?
皇宮中除去這兩位,還有另一人也被這消息驚得半晌才反應過來,「桑夏?沒有記錯?」
「是,屬下得到消息後立刻去都察院瞧過,正是桑小姐。」
「怎會……」季元昊愣在那裡,姐姐怎麼會來了京城不找他,卻去做了女官?
姐姐究竟是何身份,一般人怕是連都察院的門都摸不到,姐姐不但摸到了,還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在其中占據了一個位置,要說朝中無人,絕無可能!
「姐姐在哪裡落腳,你帶本宮去。」
「是。」
桑夏想到了二弟會來,可她沒想到他會來得這麼快,看著手裡的拜貼想了想,桑夏起身,「安大哥,我去見見故友。」
安平之神情莫測,「安家地方很大。」
「在這裡大概他會有所顧忌,我既已到了這裡就不想再藏著身份,有些事該說清楚了。」桑夏心裡嘆了口氣,誰又能想到半途認識的人竟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好笑的是,他們還結義了。
安平之並不知道季公子是哪個季公子。聽她這麼說也不好再攔著,「我在家等你。」
「……恩,回來我再和安大哥細說。」桑夏莫名有些紅了臉,輕咳了一聲就帶上珍珠柳枝兩人出去了。
安榮有些擔心的道:「公子怎不一起跟去。」
「持恆不想我去。」安平之心裡也有些鬱悶。誰會高興自己的心上人去見別的男人,「我相信持恆。」
大門外,季元昊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待聽得門響立刻抬頭望去,看到人後眼睛都亮了。「姐姐。」
「二弟。」看他高興的神情不似作偽,桑夏心情更加複雜,「我們找個地方說話。」
季元昊自然沒有二話,仗著地主的便利帶她去了一個幽靜的莊院。
「這裡的茶不錯,茶點也很有特色。」
「看樣子二弟沒少來。」
季元昊嘆氣,「別看京城大,能讓人一去再去的地方也就那麼兩三個,這裡算一個了。」
「二弟說好的肯定差不了。」
兩人一時間都沒再說話,季元昊是想著怎麼表明身份才能讓姐姐不生氣,又擔心他亮了身份姐姐待他的態度變了。更是糾結再三,桑夏也在想著怎麼開口。
「我……」
「我……」
愣了愣,兩人相視一眼,都笑了。
正好茶和茶點送來,等東西都擺好後季元昊才開口,「姐姐試試看可合口味。」
桑夏拈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裡,又酥又脆,帶著花生的香和一點點甜,確實不錯。
喝了口茶水咽下口中碎末,桑夏抬起視線看向對面端坐的人。「二弟何時回的京城?」
「回來不過十來日。」說到這個季元昊便皺了眉,「我不過比姐姐晚了幾日動身卻沒有追到姐姐,莫非姐姐沒去祈石府?梁家滅門的事姐姐可知道?我在祁石府等了姐姐數日也沒等到姐姐。」
「我去了祁石府,不過還沒進入府城就又遭到追殺。」聽著他滿滿的委屈之意。桑夏話衝口而出,「我也是從那些人嘴裡才知道和我結拜的弟弟竟是當朝大皇子。」
「姐……姐姐……」季元昊,不,夏元昊滿臉驚意的站起身,「他們怎會知道我的身份?姐姐莫不是懷疑是我指使的?我敢對天發誓,我和此事絕無關係。」
桑夏低頭喝了口茶。再抬起來時眼裡已斂了鋒芒,「過去的事不提也罷,我並不怪二弟隱瞞身份,在外行走這個身份確實不方便,我能理解,說起來,我瞞著的事也不少。」
夏元昊遲疑著坐下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姐姐今日是來攤牌的,後面的話他有想要打斷的衝動,可對姐姐身份的好奇讓他又想繼續聽。
「我姓桑名夏,桑是我母親的姓氏。」
「桑不是大姓。」夏元昊笑著接話,「不過這個姓氏也不孤僻,咱們蒼雲國有個女將就姓桑。」
「蒼雲國有個女將就姓桑,你的先生就是這麼給你說她的?」
夏元昊敏感的感覺到了不對,「有何不對嗎?」
桑夏幾乎是立刻就知曉了皇室的做法,他們在淡化娘的功績,從根本上抹去娘的痕跡,這一代,再加上下一代也許能從長輩那裡知曉桑宜容的不凡之處,可多年過後,也許史書上娘的名字都不會出現,那些困於內宅的女人們不會知道,曾經有一個女人比男人更出色。
「你說的那個女將就是我的母親。」桑夏幾乎是冷笑著說出這句話,看他臉色驟變又覺得心裡也不好受,「還用我細說嗎?」
皇后的名諱是宮中禁忌,可身為大皇子,他自然知道蒼雲國的皇后是誰,只是宮裡人從不提起,先生偶有提起也是一句帶過,有很多年他都曾以為皇后已經故去,只是父皇重情為她空懸後位,長大後知道的多了才知道皇后不是故去,而是離宮,這其中他娘還扮了一個不太光彩的角色。
姐姐是皇后的女兒?!夏元昊嘴巴幾度開合,他想說這不是真的,這怎麼可能呢?要是姐姐是皇后的女兒,他們何用去結拜,他們就是親姐弟啊!
親姐弟,他們竟是親姐弟!哈哈!哈哈哈!
夏元昊猛的站起來踉蹌著跑走,桑夏聽著雜亂的腳步聲遠去深深嘆了口氣,要是可以,她也不想傷他,可是她走了這條路,這層關係就遲早會有捅破的一天,既然避不開,她寧願由自己親自動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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