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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堂裡面,一群人的目光,都落在舒允文的身上。
舒允文一手托著下巴,開口解釋道:「越水桑,你之前也說過,從半年前,大小姐去世之後,大冢先生經常念叨著『疼又怎麼樣』、『不如死了算了』。假設大冢先生的右手,是在那時候出問題,而且並沒有被人發現的話,這也就是說,大冢先生並沒有去醫院治療。因為,只要他去醫院的話,他手出問題的事情,肯定會被更多的人知道。」
「大冢先生沒有去醫院,再加上他一直留在家裡面,無心處理公司的事情,他的這些行為都足以表明,大冢先生在當時已經萌生死志!就如同他自己說的一樣,他確實是不想活了。」
「一個明明已經不想活了、完全自暴自棄的人,結果在一個月之後,居然又恢復過來,還跑去公司上班、處理事務,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越水七槻伸手撓了撓頭,笑著說道:「其實,我之前也考慮過這一點。不過,大冢先生或許是從痛苦中硬撐了過來,所以才……」
「那你能解釋一下,明明已經撐過來,應該算是『雨過天晴』,不會再自尋短見的大冢先生,為什麼在五個多月後的今天,又在這間房間裡上吊自殺呢?」舒允文問道。
越水七槻一下子被問住了,相田彥一則追問道:「舒桑,您就不要賣關子了,快點告訴我們,這到底是為什麼!」
舒允文微微笑了笑,看向甲谷廉三,認真地開口道:「那是因為,大冢先生他看到了吧?在大小姐死亡一個月後,大冢先生他看到了懸掛在半空中,大冢笑子的惡靈!」
「啊?!」
神堂之內,所有人的臉上,都寫了一個大寫的懵~逼——拜託,這算什麼理由?
舒允文繼續解釋道:「大冢先生和夫人的感情很好,在夫人死後,大冢先生痛不欲生,大冢笑子這個唯一的親人,應該就是他的精神寄託了。所以,在大冢笑子自殺後,大冢先生才會覺得生無可戀,萌生死志。」
「不過,就在大冢先生打算了結自己的時候,他發現了大小姐房間內、大小姐的惡靈!大小姐的那間房間很特殊,再加上鬼趕潮的緣故,到了半夜的時候,陰氣會非常旺盛,大小姐的惡靈也足以在正常人面前顯露出來。」
「大冢先生在看到大冢笑子的惡靈後,覺得大冢笑子應該是以另外一種形態存活著,所以他也強撐了起來,繼續活著。」
「然後,昨天傍晚,我來了……」
說到了這裡,舒允文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似乎還很內疚。
「啊……」昨天傍晚,陪著舒允文一起來過大冢家的人,也想到了什麼,一個個驚訝不已,冢本數美更是站到了舒允文的身旁,安慰舒允文道:「允文君,請你不要內疚、則怪自己。您之前說過的,消除惡靈,讓他們成佛,本來就是除靈師的職責。」
「嗯,我知道的。」舒允文勉強笑著點了點頭,「……昨天下午,我在房間裡發現了大冢笑子的惡靈,所以就讓它解脫掉了。昨天晚上,大冢先生發現大冢笑子的惡靈消失不見,又聽我說,我已經除掉了大冢笑子的惡靈,在那之後,他最後一點精神寄託都沒有了,真正再無一絲活下去的念頭,所以才會在那間房間裡……」
舒允文說到這裡,不再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確。
這真的要是說起來的話,大冢健之所以會自殺,居然是因為他……
「咳咳咳……」相田彥一輕咳了幾聲,乾笑著說道,「舒桑,真的很抱歉,你所說的這一切,並不能算是證據……」
拜託!他要是就這麼把舒允文說的東西寫到卷宗裡面,絕對會被上司還有法官當成白痴的!
越水七槻在愣了一會兒後,則開口道:「……這樣的話,倒是很有可能……」
相田彥一翻了翻白眼——喂喂喂!你特麼是個偵探好不好?咱們就不能想出點科學一些的證據嘛?!
越水七槻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舒桑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雖然不知道大冢先生自殺的原因,但大冢先生死前,應該有留下遺書才對。甲谷管家在進入房間後,拿走了原本屬於大冢先生留下的遺書,自己重新寫了一封遺書。」
「甲谷管家從大冢先生自殺房間內出來的時間,是在十點二十分之前;而我趕到別墅的時間,是十點四十分。在十點四十分到警察喊甲谷先生去海邊這段時間內,我可以肯定甲谷管家一直都留在院子裡面,沒時間處理遺書。之後,大冢先生自殺,甲谷管家他們一直都有警察隨行監視,也沒時間處理遺書。」
「警方之前應該對甲谷管家搜過身,遺書既然不在他的身上,那肯定就是被他藏起來或者銷毀了,在十點二十分到十點四十分之間的這段時間內!」
「接下來,如果要是有哪位警官記得這位甲谷管家的行蹤的話,我們或許可以試著找一找,說不定能找到大冢先生留下來的真正遺書!」
越水七槻話音才剛剛落下,緊接著便聽旁邊一個警察開口道:「報、報告,相田警官,我當時就在傭人住的房間那邊。我記得,甲谷管家他去過一次廁所,不過只用了不到兩分鐘就出來了,而且還沒有洗手,好像很匆忙的樣子……」
越水七槻微笑著開口道:「這樣一來,大冢先生的遺書,應該就是被他撕碎、衝進馬桶里了吧?不過只要調查一下馬桶的髒水管道,應該還能找回來的。現在距離甲谷管家銷毀遺書,時間只過去六個小時左右,墨水應該還沒有消失,筆跡也可以鑑定出來。只要可以證明,那封是大冢先生留下來的遺書,就足以證明甲谷管家曾進入過大冢先生的死亡房間,並且替換遺書的事實了。因為——」
「……大冢先生親手所寫的那封遺書上,絕對會留有你的指紋!」
甲谷廉三臉上表情大變,相田彥一立刻扭頭吩咐道:「立刻去給我調查髒水管道!一定要把大冢先生留下的遺書找出來!」
「是!」又有一個警察應聲,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相田彥一又看向甲谷廉三:「甲谷管家,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甲谷廉三勉強笑著:「我說過了,這些都與我無關,不是我做的……」
「你還真是死不認罪啊!」越水七槻輕笑一聲,「……其實,之前的那一系列推理,哪怕找不到證據,無法證實是你所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那畢竟只是你試圖把連環殺人的罪名,扣在死去的大冢先生身上而已。你難道就不奇怪,我們為什麼會把大家請到神堂這裡再進行推理嗎?」
甲谷廉三的表情一變再變。
越水七槻又一副賣關子的架勢:「……接下來,就讓我說明一下,甲谷廉三你才是真正的連環殺人案的真相吧。首先,是作案動……」
越水七槻話還沒說完,就被舒允文打斷道:「好了,越水偵探,別賣關子啦!相田警官,我們之所以會把大家喊來這裡,是因為在神堂這裡,藏著足以定罪甲谷管家,想賴都賴不掉的鐵證!」
「呃……」越水七槻頓時一腦袋的黑線——她的推理這是被打斷了嘛?老娘的成就感啊!
至於相田彥一,則驚訝道:「真、真的嗎?舒桑?」
舒允文這時候已經走到了神像後面,冢本數美、園子也跟著一起走了過去,略微好奇地張望著。
神像的後面非常窄,還擺著一張柜子,因為有柜子在的緣故,正常人根本無法過去。
柜子上堆積著一些祭拜時用的香燭,把神像後面擋住了很大一片,旁邊還擺著一些樟腦丸,似乎是用來防蟲蛀咬,帶來一些刺鼻的氣味。
舒允文把香燭挪開,露出塗著青色顏料的神像後背。
不過,如果要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其中一大塊地方,似乎有著細微的痕跡。
微微眯了眯眼,舒允文伸手在神像背後摸索著,找到成實所說的位置,按下了一個機關。緊接著,只聽到神像內傳來一些輕微的摩擦聲,然後隨著一聲輕響,一個大約有著十五公分長、十公分寬的裂口出現,露出了一個洞窟。
「啊……」冢本數美、園子都是滿臉的驚訝,「這……這裡居然有個隱藏的空間。裡面藏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嗎?」
「沒錯,裡面確實應該藏了不得了的東西,是讓甲谷管家從死者身上搜集的、賴都賴不掉的鐵證!」越水七槻也走到了神像背後,略微不爽地說著話。
「呃……難道會是……」冢本數美一下子反應過來。
園子也瞬間明了,想到了屍體上都缺少了的東西,畏懼地往後退了一步:「不會吧?」
「讓開!讓開!讓我看看!」相田彥一擠到了舒允文身旁,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小手電筒,往裡面晃了一下,和舒允文一起探頭,看到了裡面的東西——
洞窟靠外一點的地方,是一些沾染著血跡的鉗子、繩子、電擊器等等東西。
裡面一點,則是許許多多的玻璃瓶子。通過手電筒的燈光照射,可以看到玻璃瓶子裡面,一根根的手指被浸泡在不知名的液體裡面,異常恐怖……
ps:呃……先把證據擺出來……
好吧,藏著鐵證的地方,大家應該早就猜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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