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脈得了個伴兒,徐言無奈,只得苦笑接受。而且徐言發現簡平對西北軍軍內事務和防線情況都是十分了解,實在是此行難得的好伴兒,也就樂於簡平的存在了。
兩人一路邊走邊談,也沒有影響速度,不多時已經來到了簡平所說的懸壺嶺。
到了這裡,徐言才發現,防線並沒有在這裡中斷,而是通過在山腳設置一個小型兵營,山上建造一個哨塔來延續防線。
徐言愈加覺得龍銘子那支軍隊化整為零潛伏在了大漢。他有些擔憂,龍銘子會不會也留在了大漢?以龍銘子的身份,在大漢找個落腳點還是很容易的。
徐言不覺變得有些心不在焉,也忘記潛藏了,直到一隻小手用力將他的頭壓下,他才回過神來,耳邊傳來簡平低沉的怒喝。
「你要死啊,我們這是在軍營附近,很容易被發現的……」簡平看到徐言眼中神采黯淡,也止住了怒罵,嘆息一聲,拉起徐言向後緩緩退去。
簡平隱約知道徐言一定要去大唐的原因……
兩人在懸壺嶺附近的一座小鎮上找了處客棧暫時住下了。簡平不肯住雙人間,徐言也不在意,於是多花了一份兒房錢。
第二天臨近破曉時是他們計劃的行動時間。這個時間點,天色未明,不易被察覺,而守軍也要輪值交替,是再好不過的行動時間了。至於守軍具體的換防時間,依舊是來歷神秘的簡平提供的。簡平拍著胸脯說絕對沒錯,徐言也就沒有懷疑。徐言本就是個容易信任別人的人,加上一路上與簡平的相處,也讓他變得十分信任簡平。
晨曦未露,天地都好像是濕潤的。殘月斜掛,傾斜著冷冽的光。徐言簡平迅速準備,將登山用的繩子,鐵鎬等都用布包裹起來背在身上,調息片刻,然後就出發了。
簡易天是十分會治兵的,徐言這個外行人也看的出來。西北軍最初組建的時候兵士懶散,戰鬥力差,騎兵很少。簡易天鐵血手段,這些年來一直在不斷地高強度訓練西北軍兵士,到今天西北軍的戰力與大漢北軍的主力也相差無幾了。最重要的是,他建立了一隊獨立於西本軍主力的騎兵,進行了多次秘密培訓,現在已經成為了他手中的一張王牌。這支隊伍沒有名字番號,不過自從他們在邊境戰場大放異彩後,就被人冠以「易天騎」的名號。
這個小地方是不應該出現「易天騎」的,但事實卻是出人意表,簡平前去探查後,回來告訴徐言兵營里有三名「易天騎」騎兵。徐言自然也聽說過「易天騎」的聲名,不過他並不是很在意,這個小地方是不應該出現「易天騎」的,但既然出現了,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任務。
徐言知道,通過懸壺嶺的難度大大增加。
簡平有些不願冒險穿越,但實在攔不住心急的徐言,也只能硬著頭皮沖了。徐言簡平首先在軍營附近的草叢中緩緩前行,而後,藉助草叢阻擋,慢慢繞過軍營,向懸壺嶺摸去。
這處兩點呼應的設置可以說是十分絕妙的。山下的兵營並不難通行,關鍵在於山上的哨塔。哨塔是軍中老練的兵士負責看守的,並且配備了比較精良的戰鬥和報信的裝置,對徐言簡平來說是最難攻破的一點,尤其他們並不想和守軍交鋒。
徐言和簡平從事先選好的地點開始攀爬。懸壺嶺原是一位武道醫者的隱居之地,並沒有天然或人工的路上山,這對於防守與進攻都是一個挑戰。徐言選擇的位置距離兵營較遠,不易被山下軍士發現,又是哨塔不易察覺的幾處位置之一,是個絕佳的攀爬位置。
哨塔里,一個三十餘歲的老兵正左右觀察,防止有人從這裡潛行過去。懸壺嶺上有一處相對平坦的緩坡,也就是那位醫者以前的房舍所在。這時,一陣清風不知從何而來的襲過,夜梟發出幾聲啼鳴,肆意渲染這淒寒的殘夜。
老兵緊了緊身上避寒的大衣,黎明前是一天最冷的,這個時候不防寒,很容易染上風寒。忽然,他隱隱約約聽到了金石敲擊的聲音,頓時從剛萌生的睡意中擺脫出來——有人!。老兵並沒有輕舉妄動,這個時候即使發出了訊號,也只能驚動敵人,最終變成無聊且被動的追蹤。
他輕輕喚醒腳邊正在睡著的另外兩名老兵,在他們發出聲音來之前用手勢制止了他們,並告訴他們有人來了。兩名老兵迅速抄起兵器,嚴陣以待。
徐言逐漸攀爬到了山頂,行動越來越小心,往往一步一停,觀察動靜。徐言並不知道那些哨塔中的兵士已經發現了他們,仍舊一步步爬上山來。
徐言緩緩探出頭去,令他沒想到的是,他剛露出頭來,一道寒光已經刺了過來。徐言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但徐言本就六識靈敏,立刻做出反應,左手握鎬,讓身子一下子向側面傾斜,躲過了這次攻擊。
簡平此刻已經發現徐言的險境,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呼。徐言左手一拉鐵鎬把手,身子借力向上縱去,上升之時一腳將鐵鎬踢向一邊並再度借力飛縱而上。
徐言不懂劍法,不會使用兵器,攻擊範圍比全副武裝的這幾個老兵小了很多。簡平還在山壁上,此刻頂住攻擊是他最重要的任務。
幾名老兵看到徐言的模樣卻是一驚,這只是個孩子,像他們一年也見不到幾次的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一個孩子。不過,多年的經驗還是讓他們沒有絲毫鬆懈,攻擊依舊凌厲,不過卻是不約而同地避過了要害。
簡平很快在徐言的掩護下上了山崖。一個老兵手持長矛攻向他,頓時把她打了個手忙腳亂。徐言這才發現,簡平空有武藝在身,實際上並不會打鬥,經驗幾乎為零。
徐言無奈,只得盡力發揮自己的武力,猴拳打了出來,倒是緩解了幾分危勢。徐言心知自己的行動只怕是失敗了。他比這些兵士的武功要強上許多,但一來也是缺少經驗,常常被兩名兵士配合著發揮不出力量來,二來他不會使兵器,單純用拳掌在這種拼鬥中毫無勝算。
簡平很快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他的衣衫都已近被刺破幾處,片刻就要被擒住了。其實簡平功夫不在徐言之下,只是因為毫無經驗一下就被打懵了,一時也想不起用武術招架了。
簡平很快被擒下,這令徐言更加急躁。猶豫片刻,他還是放棄抵抗,束手就擒了——他的確十分擔心項元,但也不願放下簡平不管。
幾名老兵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二人綁緊,就發出了訊號,山下迅速回應,一名軍官帶著幾名兵士很快爬了上來。
軍官見到是兩個孩子,有些驚訝,沉吟片刻,道,「將他們押回去!」
被人一手提著實在不是什麼好的感受,尤其是在提著自己的人還是在從山壁上向下爬。還好懸壺嶺不高,兩人很快被帶到了軍營裡面。
軍官的大帳裡面坐了三名軍士,身上披掛著質地優良的軍服,腰間是一條暗紅色的腰帶,肩頭有一些青色的飾物,背上是青色的披風。無疑,這三人就是「易天騎」的人了。
「吳兄,可抓到強闖防線的人了?」三人中一個明顯是隊長人物的人向那軍官問道。
軍官帶著幾名兵士進入大帳,將徐言簡平押在一邊,笑道,「已經抓獲了,不過還得審問過才能決定如何處理。」
「杜兄,此行重任在身,不知可有小姐的行蹤線索?」吳姓軍官問道。
那杜姓漢子倒也沒有隱瞞,「有消息說在天木城發現疑似小姐的人。我們就三人一隊分開追蹤了,現在還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
吳姓軍官道,「小姐武藝不俗,應不會出現什麼危險,找到她只是時間問題。我去審問這兩人,三位好好休息,不要誤了尋找小姐。」
吳姓軍官正要下令將徐言簡平帶走,那杜姓漢子驚咦一聲,飛身上前,盯著不斷往徐言身後躲的簡平。忽然,他伸手摘去簡平一直戴在頭上的布帽,定睛一看,驚道,「小姐……」
他立時反應過來,單膝跪下,「下官杜仲興,尋小姐來遲,讓小姐受驚了,還望小姐恕罪!」
另外兩名一個「易天騎」立刻反應過來,飛身而來,單膝跪下,「還望小姐恕罪!」另一個手忙腳亂地給簡平鬆綁。
簡平臉漲得紅紅的,一把抓過杜仲興手中的帽子擲到地上,怒道,「這麼快被你們抓住,不好玩兒!不好玩兒!」
徐言有些呆愣,儘管他天生聰穎,此刻也還是有些失神——簡平是女的,還有,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兒?
簡平跺跺腳,瞪了那幾名軍士幾眼,「還不給我和朋友鬆綁!」
那名領頭的軍官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給徐言鬆綁,還一邊嘿嘿傻笑著。
簡平道,「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裡的?我這趟可是迂迴了好多次,就是為了躲避你們。」
「還不是王爺設的情訊司衙門的手筆。」那杜姓軍官答道,似乎有些不以為然,「他們查探出您曾出現在天木城。不過小姐肯定是技高一籌,沒讓他們查出來您的動向,我們是分頭搜尋的。」
情訊司?簡平暗暗點頭,我說怎麼一路上怎麼總是沒能擺脫這些傻傻的軍士的追蹤呢。
簡平思索一陣,「你回去告訴父親,就說我還不想回去。外面的世界很奇妙,又能交到朋友,實在是有趣極了。」
那杜姓軍官頓時苦了臉,「這可不行,小姐,我們這也追了你月余了,玩兒也該玩兒夠了,你這朋友也可以帶回府上當個食客供養起來,就跟我們回去吧。」
簡平頓時冷了臉,「他是我朋友,又不是我的下屬,我怎麼能隨意指使他?再說了,他還有自己的事兒要做,不能跟我回王府。」
簡平只是由心地說了幾句。但是徐言卻是感受到了一道道冷到刺骨的目光向他射來。徐言心裡忽的打了個激靈,這些人都是常年過著刀尖舔血的生活,估計是不介意強行帶走自己。
徐言默默觀察周圍環境,他不能坐以待斃。徐言其實很是相信簡平,但簡平這些軍士下屬卻是不能忽視。他們雖然尊敬簡平,但徐言看得出來,這些人很可能都敢對簡平動武,更不用說是他了。
這時徐言清晰地感受到了一道冰寒的目光射來,暗含殺意,就像當初的武興一樣的殺意。徐言心中警惕,雙手微微抬起,忽然,徐言發現那人臉色一寒,向徐言瞪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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