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什麼人,在同等條件下獲得的身份地位利益少於別人都會心有不平,何況是一向心高氣傲的青蓮劍宗弟子。徐言刻意隱藏自己也是為了避免這樣的麻煩,不過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他也早已想開了,反正他為了探聽出陰陽轉生蓮的下落也必須讓青蓮劍宗高層重視他,受人敵視是遲早的事兒。
「並非我感官敏銳,而是你們潛藏功夫不到家!」徐言冷冷道。
「你……」幾個明顯年幼許多的弟子都怒不可遏,領頭的那個清秀的弟子卻是笑了起來,「你說的不錯,我們潛藏功夫不到家,不過總算是能夠攔住小師叔你,也是不錯的了。」
「哦,這樣啊?」徐言不知可否的說了句,「可惜了我一直在等你們。」
「狂妄!」
「實在囂張!」
幾個弟子都在怒叫。
「是不是狂妄,我們手下見真章就是,也不需多說!」徐言淡淡道,很是不屑。
那領頭的清秀弟子似乎是抑制不住的笑了一聲,上前一步一個躬身,「我是董平,三代弟子,向小師叔請教!」
話音剛落,他身形一閃,右拳已出,帶著滾滾冰寒氣息襲向徐言。徐言一見這招式出出透著詭異,心中猜測是仙道術法,也知道不能輕易抵擋,身形後退,右拳虛虛一握,雙腳一踏,身體懸空,兩隻鐵拳已經擊向董平面門。
董平的確不是個可以輕視的角色,只見董平也不後退,只是身體向後仰,幾乎與地平行,同時雙拳擊向徐言。徐言連忙一個翻身避開,卻沒想到這拳頭未至,冰霜之氣卻是襲來,令徐言有些措手不及。
交換一兩招,徐言已經吃了一點小虧,不由心中驚訝。同時,他也更肯定董平所用的是仙道術法,對這些詭異的術法就更為好奇了。
徐言不願戀戰,雙手立即掐起劍指,以指為劍向前挺進。董平見徐言身法武術都很精妙,也是吃了一驚,不過他也探出徐言不會仙道術法,更加有恃無恐,拳拳到老,漸漸逼近徐言。
這種用在拳法上的術法其實很是低級,不過是調用身體的某一部分靈力與天地靈氣交融,以使得拳法能夠發出某種超乎正常的威力,是一種御使靈力的功夫。
徐言從未接觸過類似的術法,一時之間也是有些不知怎麼應對。武道修煉中也有各種奇特的真氣劍氣,但卻不具有實質化的能力,然而董平拳風所至,皆籠罩一層冰霜,實在是奇異無比。
不過徐言武道修為的經驗境界皆是十分高超,現在境界也跟了上來,自然不會因為一些細枝末節的術法而落敗。徐言劍指所到之處,劍氣凌厲逼人,劍招犀利直接,往往直刺要害。忽然徐言想到利用自己所修習的蓮劍真訣,他將靈力輸到劍指上,一指點出打向董平。果然,劍氣順著劍指打出,直擊董平。董平連連揮拳抵擋,卻發現這道劍氣凌厲迅速,不由得驚恐起來。
情急之下,董平顧不得形象,身形一矮,就蹲了下去,劍氣從鬢角划過,帶掉一根髮絲。董平只覺得冷汗直冒,再也生不起爭鬥之心,蹲在地上也不站起來。直到同行的幾名弟子連連呼喚,他才反應過來,站起身來。
董平衝著還在回味方才那道劍氣的徐言抱拳一禮,「小師叔果然有過人之處,董平佩服。不過我只是三代弟子之中恭陪末座的小弟子,敗於小師叔也是合情合理。三代弟子中已經有人到達元神境,飛天遁地,法力強橫,小師叔日後還得小心!」
徐言輕輕「嗯」了一聲,轉身又向法蓮宮走去。
其餘弟子見徐言如此狂傲,心中有氣,都欲上前爭鬥一番,卻被董平揮手制止了。
法蓮宮規模更甚劍蓮宮,畢竟劍蓮宮只是選出一部分弟子來負責日常治安,防守與侵略,實際上並沒有太多弟子。但法蓮宮卻是以功法訣法為核心,進行修煉武道的地方,聚集了青蓮劍宗大部分弟子。
徐言到法蓮宮的時候,著實為其中的盛況吃了一驚。法蓮宮有數座藏書閣,分門別類的收藏仙道界的諸多典籍法決。而這些藏書閣四周又被很多別館包圍,這些小別館是一些弟子們組成的小隊或者組織占據了用於修煉悟道、切磋交流的。
青蓮劍宗和徐州的威虎門一向被視為修道界的奇蹟。威虎門是以武入道,門人弟子大多從武道修煉開始,最終化元,踏入仙道,亦即徐言這一類的修者。威虎門不論出身來歷,也不講世俗教條,門人弟子於問道一途多意志堅定,且由於武道根基,往往戰力不凡,實力日進,最終躋身於九大正道仙門之中。青蓮劍宗卻是以大選廣攬天下英才,以門人弟子的這種良性競爭為手段,強調弟子的培養,最終實力日進,躋身天下頂級勢力。
徐言首先去的卻是武道閣。他心中一直有些疑惑,為何武道修煉到相當於命魂境界的時候就幾乎停滯了,史冊所載能夠突破桎梏更進一層的寥寥無幾,大多想盡辦法化元走仙道之路。而武道界和仙道界又是怎樣的關係,為何山川地理大多相似,而地域廣闊程度卻相去甚遠,這些也令徐言困惑不已。
武道閣人很少。青蓮劍宗大多數人是採取仙道修煉的方式凝氣築基,從而走上仙道修煉的道路,他們所選擇的攻伐之術重術法而輕招式,是以很少有人來參研武道。
看守武道閣的是個老人,看起來境界頗深,不過這老人只是躺在一張躺椅上悠閒地哼著小曲,並不管事兒,管事兒的是一個似乎毫無靈力的少年。
徐言從真氣修煉的法門到劍法刀法槍法等的典籍都瀏覽了一遍,發現其中著述浮於表面,不能身入剖析武道,大感失望,於是搖了搖頭走出了武道閣。那老人在徐言走時睜開精光四射的眼看了徐言一眼,而後又沉寂下去。倒是那少年或許因為這裡少有人來,拉著徐言說了好一通話。
緊接著徐言去了功法閣,他有了蓮劍真訣,原本已經不缺功法,只是他對仙道修煉一知半解,始終覺得有所缺失,是以來功法閣看一看仙道修煉的功法都是些什麼情況。
功法閣比之武道閣熱鬧許多,卻也因樓宇空曠顯得人煙稀少。管理的一個弟子見徐言一臉疑惑,懶洋洋的說了句,「每個弟子都有師尊授予功法,自然對這裡的低級功法看不上眼。這裡倒也有高級功法,但卻是封藏在頂樓,至今沒人能夠獲取。」
徐言對這個看起來懶洋洋的實際上熱心腸的同門笑了笑,「我是來見識一下的,我的功法已經有了著落。」
「哦——」那人拖著音說了句,「那你好好看吧。對了,功法較為精妙一些的都被我整理到二樓了,你可以去那裡瞧瞧。」
徐言道聲謝,笑了笑,徑直向第二層走去。
功法閣的功法也是按照仙道功法的幾種種類分門別類擺放的。五行屬性功法修煉的人最多,那名弟子也就將其擺在了最外側。劍道法訣比較少,都擺放在了一角,徐言找了半天才找到。
徐言隨意翻看了幾部,發現開篇所論與蓮劍真訣相去不遠,但後面的一些修煉方法卻比蓮劍真訣差了很多,頓覺索然無味,也不急著翻看了,隨便尋了一本慢慢讀起來。
忽然,徐言眼角注意到有一本薄薄的冊子隱藏在諸多法訣之中,很是好奇,連忙伸手去抽。還沒碰到那本冊子,忽然香風襲面,又有一聲冷哼傳來,徐言愣了一愣,這一愣,那本冊子已經被一隻白白的秀手抽去了。
徐言直其彎著的腰,回頭看了看,卻見一個妙齡女子一身青衣正站在他的身側。手中正捉著那本冊子,興致勃勃的讀著。徐言暗暗瞄了一眼,卻見那本冊子上寫著:「刀道試解」,心中更是痒痒,卻也不好去問這女子討要,於是暗暗避開,從別處找了門無屬性的功法在不遠處一邊研讀一邊盯著這女子。
女子似乎察覺到這個小弟子在盯著她,瑤鼻一皺,秀手相合,將冊子合了起來,緩步走下樓去。徐言一愣,不是不能將這裡的書帶出去嗎?抄錄的紙筆等工具二樓也都有,這女子下樓卻是做什麼?
他跟了下去,只見那女子正在與那管理書閣的弟子笑著說話。
「傅師妹,這書冊你還是不要帶出去了,我這裡可是只有這麼一本刀道功法……」那名弟子堆著笑說道。
「哎!張師哥,您別跟我說這個,今天讓我帶出去,回頭我讓人給你抄一部槍道功法來!」女子打斷男子的話,不客氣道。
那「張師哥」一聽女孩子的話,笑得更是燦爛了,連道,「那你多挑幾本帶回去,多挑幾本……」
女孩子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我說師哥,你這兒的法訣上點兒檔次的可都是從我那兒抄來的,只有這本《刀道試解》才是你歷練所得,你讓我多挑幾本?」
要說這張笙實是青蓮劍宗的一個天才弟子,年紀輕輕就達到御力境界,而且很有可能會破入元神境界。可這張笙有些書呆子氣質,自打進了功法閣當了一個管理員,就百般尋覓功法訣要,在青蓮劍宗內著實收集了很多好的功法。
這收集功法一項向來是負責這個書閣的二代弟子所要做的,但張笙收集來功法就往書閣中擺放,後來也就默認由張笙來收集低階的法訣了。
傅月蓮身份特殊,手中優秀法訣很多,與張笙私交不錯,自然有時找人抄錄一些功法送來,是以在這裡有些特權。
「那位小姐!」徐言忽然叫住那女子,「請留步,這書閣不是禁止帶書出去嗎?何以小姐卻能帶書出去?」
徐言想了半天才想出「小姐」這麼個稱呼,他輩分高了些,老是弄不明白怎麼稱呼這些弟子們。
「你叫我?」傅月蓮回身疑惑道,她其實有心捉弄這個面生的小子,只是這小子對她的稱呼實在怪異了一些。
「自然叫你,」徐言道,「這本書在下很有興趣,不知能不能讓在下一窺其貌?」
女子聞言一聲冷哼,面色一冷,秀手翻動,那本冊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張笙一見,知道傅師妹有些生氣,心道壞了,連忙插口,「傅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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