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嵐蹙眉,梨花般清甜的香味,像極了師傅身上的體香。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你到底是何人?」司馬宸冷聲,不動聲色的將凌嵐護在身後,那個女人渾身上下散發的邪氣連他都要忌憚幾分。
「宸王爺你好像本末倒置了!此刻你該關心的是他們身上的毒,而不是我是誰?」女子抬起那雙紫瞳,玉手微動,捋著胸前一綹長發,玩味的看著司馬宸。
聞言,司馬宸微凜,極目望去彥晞,莫珩,雷默等人,已經生死不明的倒在地上。而傅允雖然未暈厥,臉色也難看到了極致。
瞧著司馬宸變幻莫測的臉,緋衣女子咯咯的笑出聲,明明是讓人發恨的笑,可是從那個女人嘴中發出,卻酥軟入骨就如調情一般。
「真不好意思,早聞宸王爺有個神醫朋友。故此,我在載蟲身上動了些手腳,縱然他醫術高明想要解恐怕也難。」
「阿允可好?」司馬宸擰眉,怪不得阿允之前沒覺察,原來那毒是為他而準備的。
「暫時死不了!」
「不過也活不長了!」冷磣的話從那瑩潤的唇上瀉下,目光在傅允身上流轉,望著蒼白如雪的面容,她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濃郁。
「解藥!」凌嵐冷聲。
黛眉微挑,「回答我幾個問題,若是讓我滿意的話,我就將解藥給你!你看如何?」
凌嵐注視著她,若是硬碰硬,她未必是她的對手,點了點頭:「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就在此時,站在緋衣女子身側靜默的女子,突然開口說道:「宮主解藥萬萬不能給她,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
然而,她話還未說完,人應經被緋衣女子掌風彈射出去。隨即,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本宮想做什麼?還要你指手畫腳不成!
「奴婢不敢,只是這些人,萬萬不能放!」藍衣女子,目光真誠,低聲哀求,緋衣女子揉了揉眉頭,厭倦的說道:「青鸞將飛鳳帶下去!」
「是!」人群中走出一個面容清冷的女子,淬了寒冰的目光在凌嵐的身上做了短暫的停留,旋即疾步的走到飛鳳跟前,帶著她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見到兩人退下,緋衣女子一掃之前的陰鬱,似笑非笑的盯著凌嵐:「告訴我,你剛剛所奏鳩三千,是何人傳授於你?」
司馬宸回頭,望著薄陽中的凌嵐,目光中略帶困惑。據他所知,以音殺人的武功喚作千魂攝魄,卻不知道彈琴者所奏樂曲中另有別名。
而同樣不解的還有凌嵐,師傅曾告訴她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再無第三個人知曉。然而,從那個女子中的眼神,她不僅是知道,而且是非常的熟悉。
嗡了嗡嘴,半天不言語。
見凌嵐不回答,緋衣女子漸漸斂起臉上的笑容,「怎麼?不想回答嗎?別忘了,你一念之間,關乎著數十人的性命哦!」
「此曲,乃是恩師所授。至於家師是誰,我不便提。」
「恩師?」他不是不收徒弟的麼?她目光緊緊的盯著凌嵐,想要從她的眼神看出端倪。然而,沒有,沒有一點情緒。她平靜的站著,平靜的望著她。
緋衣女子輕輕一笑,細腰輕動,緩緩的渡到凌嵐跟前,看著司馬宸面色不佳的盯著她,不自覺的輕笑出聲:「宸王爺如此緊張作何?本宮不過是和那個小丫頭說會話。」
司馬宸面不改色的望著那張風情萬種的臉,冷冷的出聲:「嵐嵐是我的妻,時刻護她安危,乃是本王該做的事情。」
「哈哈!名滿天下的風流宸王爺,居然能說出這般話,倒是讓本宮吃驚的緊!」身形微動,人已經退到幾米外,玩味的瞧著凌嵐,「不動聲色能將人迷得七葷八素,憑藉著這點我倒是相信你是他的徒弟。不過想要給你解藥,單單憑藉這些還是不夠的。」
凌嵐錯愕,師傅那張顛倒眾生的俊容,足以讓天下的女子為之痴狂——是否這就是緋衣女子所言,不動聲色將人迷得七葷八素?
「你要我做什麼,你說便是了,不用在這裡兜圈子!」凌嵐撇了撇嘴,大哥等人身上的毒,已經不能在拖延了。
「一炷香內,若你能同時彈奏流光轉,浮生夢,我便將解藥給你!」
流光轉?浮生夢?她居然也知道?一炷香內,同時彈奏,她是在刁難她吧!
「你到底是誰?」聲音不自覺冷了幾分。
「好生沒趣!時機到了,你自然知道本宮是誰了!」袖手輕輕一揮,已經有人焚香,「計時開始咯!」
凌嵐蹙了蹙眉頭,一炷香內同時彈奏流光轉,浮生夢,對於傅嵐這個身體,著實有點強人所難了。嘆了口氣,盤膝而坐。
凌嵐細微的動作,自然不可能逃過司馬宸的眼睛,擔憂望著那抹白色的倩影,低聲的問道:「嵐嵐?」
抬眸,對上那雙如碧潭般深邃的眼,淺淺的說道:「沒事!」
凌嵐那雙淡雅卓絕的容顏在明媚的陽光之下,越發的清麗脫俗起來,就連那個緋衣女子也被她比了下來。
清貴絕倫,舉世無雙。
這般出色的女子,是他的妻子,真好!司馬宸心中有僥倖,有幸運——
指尖微挑,琴音瀉下,那聲極盡詭異,凝而不散,集聚在凌嵐所處一隅天地。忽然,琴聲驟變,若萬馬奔騰。而繚繞在凌嵐周圍藍色的氣旋,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急速的膨脹。
緋衣女子眯著眼睛凌嵐,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一炷香內彈流光轉和浮生夢,本來就是故意刁難她。可是,沒想到她居然想到用精神力塑造一個狹小的空間將浮生夢蓄在裡面,如此別具一格的想法足以讓她刮目相看。
「錚」的一聲,琴聲爆裂,隨風四散,薄陽之下化作絲縷狀藍色幻霧,掠過枯草,穿過叢林——頓時,枯木逢春,衰草復生。
藍色淡影閃過,優美的音律如潮水般撲面而來,時而低沉,時而舒緩,時而歡快,時而悲傷,叫人痴狂沉醉,不能自拔。音飄十里,繚繞天際,場中眾人,皆入幻境。人生百年,如夢如幻,如白駒過境。那些逝去、無法彌補的缺憾,那些彌留腦海、不願忘記的影像,那些愛到極致、恨到極致的人。此刻,都變得無比真實起來,仿佛近在咫尺觸手可得。
有的人悲傷的大哭,有的人放聲大笑。
凌嵐淡漠的看著眾人,浮生夢顧名思義,大夢三生悲喜交錯。只是,司馬宸不受琴音影響,倒是讓她有些詫異。畢竟,鮮少有人在她的琴音之下,還可以保持清醒。
琴音一變,幻境破碎。清雅的音符潺潺滑落,溫潤若清風拂面,寧靜若月照寒潭,高雅如碧海青天,低沉若深海暗流。每個音符,仿佛來自恆古的時空,熨平身上的每一個毛孔,說不出的舒爽愜意。
眾人從幻境中甦醒過來,看到對方眼角的淚漬,皆露出錯愕,驚異,茫然。。
緋衣女子,臉色慘白,踉蹌的後退。一曲浮生夢,鎖住她三百年光陰。她和阿離都以自認為對的方式,守護著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明明是一樣的初衷,可是用的方法不同,兩人就那樣漸行漸遠,最終永不相交。
凌嵐幾乎不敢相信,那怔怔發呆,失魂落魄的緋衣女子,會是之前那個,集冷艷,妖嬈,邪魅於一身的女子。
良久,她開口問道:「你師傅,他可好?」
「我已經多年不見師傅!」凌嵐這話意思在明顯不過,緋衣女子望著她,並未發現她在說謊,嘆息一聲將玉瓶拋給她。
「這是你要的解藥,帶著你的人快些離開吧!」她懨懨的揮了揮手,眉眼中透著疲憊,突入其來的倦態,讓她一瞬間蒼老了許多,身形移動環佩輕扣,發出悅耳動聽的聲響。
望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凌嵐思緒萬千。她和師傅應該是故交,只是不知道為何,從未聽過師傅提及她。
「嵐嵐的師傅是何人?」司馬宸雙手交叉抱於胸前,目光緊緊盯著那漸漸消失的背影,那女子的武功幾乎可以和他師傅媲美,而他居然對她一無所知。
「見了不就知道了!」凌嵐將手中的玉瓶拋給他,轉身朝著傅允的方向走去,司馬宸望著身上沾了點點血漬的少女,心中思緒飛轉。
走了幾步發現司馬宸沒跟上,回頭恰好看到他在發呆,擰了擰眉頭:「你若是不想他們死,趕緊為他們解毒!」
司馬宸摸了摸鼻子,訕訕的朝著司馬簫走去。
此次遇刺,他們折損了不少人馬,幸而載蟲的毒對司馬簫影響不大,傍晚時分他就甦醒,司馬宸陰沉的臉色也緩和許多。
回到車上,看見凌嵐眯著眼睛,樣子像是睡著了。揮了揮手,示意莫珩退下去,疼惜的看著那倦倦的容顏,伸手將她攬在懷中。她的睫毛顫了顫,他以為她會醒來,卻不想手在他的懷動了動,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安靜的睡著。
千魂攝魄似乎很耗費心力,每次使用之後,他的小妻子總會出現體力不支的情況,「傻丫頭,明知道會累壞,怎麼橫衝直撞,跑到前頭去呢?」
冬日的天氣,一入夜就寒冷難耐。懷中的女子似乎凍著了,司馬宸蹙眉,吩咐莫珩再拿一件披風進來。
一路北上,並無旅店。寒風呼嘯而過,一縷寒氣透過車簾,冷的讓人打冷顫。
駱冰郡毗鄰琉玥,是大秦過最西北端,氣溫自然比雲都低了許多。
凌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清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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