繽紛的海底世界中,長滿各種水草的古老石梯上,舜長年一行人吸著冷氣,驚悚的看著下方的海底。
在石梯的下方,海底鋪滿了一層白花花的東西,這些覆蓋海底的白色物體赫然是人類的骨頭。
骨頭之多,把入眼的海底全部覆蓋,如同一個人間地獄一般,這裡雖然海水透明清澈,除了雜亂的水草以外,沒有任何的生靈,海中的生靈全部都在躲避這裡。
就算舜長年與丁興殺人無數,看到海底這番情景也是不寒而慄,那一個個白花花的頭骨仿佛在對他們述說著什麼,空洞的眼骨直讓人頭皮發麻。
舜長年吸著氣說道:「這到底得殺多少人才能造成這一片骨地?」
「大海毀滅的生靈何其多,更別說這白毛僵了,無盡的歲月下來,死於他手中的人,不計其數!」丁興說道,也是不寒而慄。
海底之中,除了那無邊無際的骨地以外,在這骨地之中,還有一座山,看上去其實像山,實際上更像一座墳。
它渾體漆黑,高大巍峨,仿佛立於此地已經很久了,漆黑的身軀上,長滿了各種水草,飄揚的水草猶如一個個惡鬼的爪牙一樣。
在這漆黑的山體上有一個洞穴,洞口處有著強烈的火光從中照射而出,難以想像在這海底深處還會有火光。
舜長年與丁興第一時間便明白,自己要找的白毛僵恐怕就在這洞穴中,這山體應該就是方水的墳地。
「難怪千古以來沒人能找到他的墳,原來是在這裡,隱藏真夠深的,若不是小友,恐怕這白毛僵成長到紅毛僵都沒人知道。」丁興說道,看著舜長年的眼神充滿了佩服,他根本就不知道其是如何找到這裡的。
舜長年點點頭,小狐狸興奮一跳,駝著舜長年與骷髏飛速而下,直往那火光沖天的洞口而去。
小狐狸粗大的四肢踩在這些白骨上發出炮仗似的碎裂聲,在這幽閉而陰森的海底世界極為響亮。
當一行人來到洞口處時,往裡面張望,只見碩大的洞穴中,兩側通道上掛著兩排一直往深處伸展的油燈,這通道仿佛沒有盡頭,以丁興的實力也無法把洞穴看透,可想而知這裡有多深。
舜長年沒有任何的猶豫,當即便走入了洞穴中,只覺得身體一空,周圍沒有任何的海水,這洞穴內仿佛自成一片世界,乾燥,涼快,沒有一滴水珠。
舜長年看了看地面,發現地面上凌亂的灑著不少白色的毛髮,一直往那遙遠的盡頭蔓延,看這毛髮的程度,應該是脫體而下並沒有多久,白毛僵這段時間肯定出去過一次。
舜長年看著眼前的毛髮,突然開口道:「不對,這白毛僵的毛髮有不對勁的地方!」
此言一出,骷髏等人都湊了過來,凝望舜長年指尖上的毛髮,都沒有發現那裡不對勁,不禁疑惑的看向舜長年。
舜長年臉色繃緊,雙瞳收縮,說道:「你們看這毛髮的尖端處,那裡已經變紅了。」
丁興大驚,渾濁不堪的雙目一凝,真的發現在那毛髮的尖端處,有一點點微不可見的紅色,很淡,不仔細看的話,根本不會發現。
丁興沉聲說道:「難道這頭白毛僵已經觸碰到了紅毛僵的領域?若是這樣,那就麻煩了。」
舜長年看著黑壓壓的盡頭說道:「若是說白毛僵的意識相當於一個七歲小孩,能發揮肉身百分之二十的力量的話,那紅毛僵就是相當於十一二歲的少年,如此意識,恐怕能把肉身的力量發揮到極致,方水生前已經半隻腳邁入了骨王境,他的肉身很強大,加上化僵以後,僵又對肉身進行了煉就,現在的肉身恐怕已經達到了骨王境。」
丁興說道:「化僵之後,肉身本就堅硬許多,若是你揣測的對,這頭白毛僵不好對付,還好他還沒有進化成紅毛僵,我們應該還是可以對付的。」
「那是王者的肉身啊,雖說意識可能不太通暢,畢竟肉身的強度擺在那裡。」舜長年說道,他感覺這一去,恐怕又是一場苦戰。
丁興蒼老的臉龐一緊,說道:「無論是白毛僵還是紅毛僵,這一趟我一定要走,我不想小浩再受折磨,那怕是一秒鐘。」
「你幫我找到這裡已經仁至義盡了,若是你要離去的話,我和小浩都不會怪你的。」
舜長年一愣,笑道:「前輩也太不了解我了,有仇必報,那是我的性格,有恩必還,也是我的性格,倘若不是前輩出手相救,我等恐怕早就讓方水的殘魂滅殺了,這是我的分內之事,我不可能會半途而廢。」
其實,就算丁興不出手,他們也不會死,畢竟骷髏在呢,當然,這個他肯定不會說出來。
「呵呵,我們走吧,儘快幫小浩解毒!」
舜長年不給丁興答話的機會,帶著小狐狸和骷髏便往黑壓壓的盡頭而去。
丁興搖了搖頭,沒想到舜長年會如此恩怨分明,他也不推卸,畢竟舜長年與小狐狸以及骷髏的戰力可是比一般的三骨境強者都要厲害,有如此戰力在,他不用?傻麼?
洞穴到底有多深,無從考察,舜長年首當其衝往裡深入了半刻多鐘,依舊還沒有到達盡頭,就是洞穴相對大了許多,洞壁兩側的油燈也多了許多,隱隱約約間可見那黑乎乎的盡頭。
「奇怪,為什麼沒有墳衛。」丁興皺著白眉問道,以方水生前的實力,死後,後人篤定幫他準備很多墳衛才對。
「也許他知道自身的實力已經不需要墳衛,所以白毛僵把所有的墳衛都殺了。」舜長年搖頭說道,一路下來的確沒有見過任何墳衛,就連一絲痕跡也沒有。
當一行人轉過一個彎角後,突然渾身崩緊下來,雞皮疙瘩蹭蹭的冒,雙眼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都直了。
在這個不大不小的通道頂部處,掛著一具具被扒了皮的屍體,屍體之多,幾乎掛滿了整個通道的頂部,有些屍體看上去已經被掛在這裡很久了,有些還狂滴著血液,那一張張沒有了皮膚的臉龐極其嚇人,沒有了皮的屍體就像一個個被扒了皮的青蛙,整個通道充滿了嗆鼻的腥臭味。
讓一行人驚魂未定的並不是這掛著的無皮屍體,而是在那狂滴著鮮血的屍體下方,猩猩似坐著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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