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哈邁迪坐在副駕駛,閉著眼睛,放空腦袋。
一個問題始終困惑艾哈邁迪,讓他想不明白。
穆罕默德變得讓他看不明白,尤其是他和張記的關係。
不過,艾哈邁迪沒有多想,他是一個簡單的人,腦袋本就不好用。
穆罕默德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其他的事情,他不想多想。
阿普杜拉是玉石愛好者,從他密室里搜出來很多玉石。
穆罕默德不喜歡玉石,當張記問還有沒有玉石時,穆罕默德就將所有玉石打包,和寶石原石一起送到白沙瓦。
人沒有到白沙瓦,張記已經將一半的錢打到賬戶上。
艾哈邁迪不明白張記為什麼這麼做,一段時間沒有見張記,張記的行為也變得愈發離奇。
驗貨付錢是規矩,張記破壞了規矩,沒有驗貨直接付了一半的貨款。
貨車駛到白沙瓦機場,一路上很平靜,沒有意外。
沒有避諱,艾哈邁迪讓貨車開到機場的聯絡道。
張記靠著車,陽光刺眼,他戴了一副墨鏡。
看到艾哈邁迪下車,張記上前,張開雙手和艾哈邁迪擁抱。
「艾哈邁迪,好久不見。」
認真打量艾哈邁迪,張記說道。「瘦了,最近在減肥嗎?」
艾哈邁迪一笑,說道。「訓練多了,我在提高我得體脂率。」
掀開衣服,露出肚子上的馬甲線,艾哈邁迪驕傲說道。「看看我得馬甲線,已經很清晰。再堅持一段時間,八塊腹肌就成型了。」
「穆罕默德進軍網際網路和高科技產業,頻繁去歐洲國家。」
「你知道的,歐洲國家不安全,需要防範的危險更多,我要加強訓練,有能力保護他。」
張記摸摸他的肚子,天生的圓形肚子,二十年沒有改變。
他曾經堅持俯臥撐、平板支撐、仰臥起坐,堅持一個月,仍舊看不出來成效。
放棄以後,肚子很快變得渾圓。
「真好,羨慕你的腹肌。我的肚子就不行,天生就是圓的。」
艾哈邁迪示意司機打開貨車車廂,說道。「看看貨吧,和上次一樣的成色。」
沒有去看貨,張記疑惑問道。「艾哈邁迪,上一批青金石交易沒有多久,你們手裡怎麼還有貨。」
「據我所知,青金石開採不是一件易事,礦脈開採時間周期很長,間隔不到一個月,你們又開採了6噸青金石。」
艾哈邁迪解釋道。「青金石礦脈掌握在穆罕默德家族手裡,每年開採的數量有限。這一批青金石是家族成員手裡收上來。」
「你知道穆罕默德做的事情,所以啊,一些別有用心藏起來的貨全部被搜出來。」
「還有你要的玉石,放在後面的箱子裡,也是從一些人手中收上來的。」
「穆罕默德家族成員眾多,每個人的愛好不同,有喜歡收集古董,有喜歡收集玉石,還有喜歡收集女人的,奇奇怪怪的愛好。」
「不過,現在全部被穆罕默德收回來。交易完這一批青金石,下一次最快也要等3個月。」
了解青金石的來源,張記鬆一口氣。
一個月交易10噸青金石,他真的吃不消。
即使他吃得消,市場也吃不消。
市場都有飽和度,超過飽和度,事情就會變壞。
市場上突然之間出現大量的青金石,會衝擊市場穩定性,導致青金石價格降低。
這一次的交易,穆罕默德和張記是以市場價格交易,金額數量大。
除了青金石以外,還有玉石和寶石,這兩樣數量雖然不多,也比以往的交易要多。
穆罕默德贊同張記三次付款,不過,他也要求,第一次付款必須是一半貨款。
這也是張記未驗貨就打過去一半貨款的原因,他不想輸了氣勢。
同時,張記也用這個方式告訴穆罕默德,他不是曾經的他。
現在的張記,有能力,有實力,有足夠的牌面和穆罕默德對等。
諾里瓦奇和迪瓦拉查驗寶石、玉石,玉石、寶石品質提前分類,他們兩人輕鬆又很快的結束查驗。
兩輛貨車開到飛機尾部,將青金石搬進機艙。
做完一切,艾哈邁迪對張記說道。「張記,你看看兩個司機,下一次送貨可能就就是他們兩人其中之一。」
「我要跟在穆罕默德身邊,讓別人保護他我不放心。所以,你記住這兩個司機。他們是穆罕默德家族收養的孤兒,忠心沒有問題。」
「寶石生意,還有其他一些不重要的生意,慢慢都會交給他們。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是我們的首選合作夥伴,這一點不會改變。」
張記看向司機,司機有感,也看向張記。
兩人對視一眼,張記對司機一笑,司機轉過臉,百無聊賴的看向他方。
孤兒一詞讓張記留心,也收起他的輕視之心。
本以為司機是安保,沒有想到他們是穆罕默德家族收養的孤兒,這種孤兒往往是「死士」一般的存在,是家族最恐怖的存在。
張記一直好奇穆罕默德何來的勇氣對家族其他人動刀兵,原來這些孤兒就是穆罕默德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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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家族眾多人的凝聚力,遠不如收養孤兒的忠心。
當一群人腦袋裡只有一個聲音時,這是最可怕的事。
沒有見過老穆罕默德,想來也是一位梟雄一般的人物。
即使死了,留下的力量,也能讓他兒子有對家族掀桌子的底氣。
艾哈邁迪上車,揮揮手和張記道別。
貨車離開,馮軍打開盛放玉石的箱子,張記看著包裝起來的玉石。
隨即拿起一個,打開包裝,張記看到一尊玉石雕刻的彌勒佛。
玉質光潤,陽光生輝。
看到玉石的第一眼,張記就喜歡上這一尊彌勒佛,當下決定,將這尊彌勒佛送給李老三,償還翡翠的人情。
玉石放回木箱子,張記說道。「馮軍,東來,你們兩個跟著回去,魔都海關檢查以後直接轉運深圳,等你們到了深圳以後,我在過去。」
馮軍點點頭,說道。「好的。」
對著馮軍點頭,張記又對荀方說道。「荀方,你查查兩天後的機票,有沒有直達深圳的機票,廣州的也行。」
回到別墅,張記和談笑一起下車,兩人互看對方一眼。
沒有交流,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李天南、范明福兩人明天到白沙瓦,張記很費解,兩個人為什麼要來白沙瓦。
陸工沒有解釋他們同來的原因,幾句話將張記打發。
馮悅的一句話點醒張記,「坐山觀虎鬥,看虎鬥虎傷」。
馮悅是國資委的人,知道一些內部信息,陸工瞪她的眼神,也讓張記明白,陸工有事情瞞著他。
坐山觀虎鬥,李天南、范明福是兩頭虎,而且被圈起來的老虎。
一山不容二虎,兩人終究有一人倒下。
將兩人資料過一遍,張記明白陸工當時找他的用意。
陸工不是讓張記在關鍵時刻壓住兩人,而是讓張記幫助范明福趕走李天南。
范明福和陸工是一條戰壕里的人,可以說是戰友關係,立場一致,怎麼可能和李天南空降的人混在一起。
李天南是第一責任人,只怕是字面的第一責任人。
白沙瓦項目有問題,拿主意的肯定是范明福,不會是李天南。
上下架空,李天南就是檯面上的傀儡。
新問題出現在張記腦海,是誰將李天南空降,逼著他離開。
李天南是國資產推選的人,范明福是電力公司力推的人,業務上下的人全是電力公司的員工。
國資委和電力公司推選的人,他們兩人較勁,相當於國資委和電力公司較勁。
不明白國資委和電力公司較勁的原因,張記決定靜觀其變。
一動不如一靜,他只需要靜靜看著就行。
明天接完李天南、范明福,張記直接回國,至於他們怎麼斗,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
一雙手在幕後推動,輕輕撥動,讓兩個人的命運轉變。
另一間房間裡,陸工、馮悅、秦豐坐成三角形。
陸工翹著二郎腿,沒形象的說道。「明天開始,我們要搬到工地去住,你們回去以後將隨身物品收拾好。」
馮悅瞥秦豐一眼,見他點頭,撒嬌似的問道。「陸工,我們不能住在這裡嗎?」
陸工放下二郎腿,說道。「我們的任務是盯著項目,項目在哪裡,我們就要在哪裡。」
「我也想在這裡住,可是這裡住不利於工作開展。工作是第一位,我們必須無條件服從工作。」
馮悅吐吐舌頭,不再說話,再次看向秦豐。
秦豐知道該他說話,可是他不敢說話。
馮悅是女人,陸工不會對他說重話,要是他,他相信陸工肯定一巴掌招呼他。
縮縮腦袋,秦豐說道。「陸工,你的隨身物品我來收拾,你看我什麼時候來收拾方便。」
陸工一哼,說道。「明天早晨你過來。」
馮悅眼睛橫一眼秦豐,不滿的嘟著嘴。
陸工想了一下,提醒道。「李天南、范明福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和他們接觸留個心眼,不要被他們賣了還給他們數錢。」
秦豐趕緊說道。「陸工,你知道我這個人心思簡單。李總、范總找我,我能不能找你說說,我不想犯錯誤啊。」
陸工想了一下,秦豐跟著他出來,名義上有師徒帶教的義烏,他有責任帶教秦豐。
「可以。散會,回你們房間吧。」
趕走兩人,陸工坐在沙發上想著上級對兩人安排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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