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張記拉著杜悅走另外一條路,沒有和林含章、紀雲歌走一條路。
女生宿舍是盡頭,四人都需要有獨處時間。
要是再不明白紀雲歌的心思,不給他們留出獨處空間,張記真的就是糊塗。
丟給林含章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拉著杜悅走另外一條路。
一瓶紅酒大多讓張記和林含章喝了,紀雲歌、杜悅沒有喝多少。
酒勁上來,張記有點頭暈腦脹。
杜悅安靜走著,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麼。
「在想什麼?」
杜悅抬頭,故作輕鬆說道。「沒有想什麼,怎麼突然這麼問。」
捏著杜悅手,張記說道。「我是一個正常人,女朋友是不是有心事,我還是能看出來。」
「這幾天你的狀態就不對,我不知道你發生什麼事。上次問了你,你也沒有回答,這兩天似乎心事加重。」
「我想以我們的關係,不能說的事情不多。看你心神不寧的樣子,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你。」
「杜悅,如果有事,我希望你能說出來,我們一起面對。或許,我幫不上忙,但是我也想知道你在經歷的歷程。」
沒有確定的事情,杜悅不想說,即使張記主動問。
父母同意她出國留學,畢竟只是口頭同意,走完流程要到下個學期。
事情的不確定因素太多,杜悅不想太早對這段戀情下決定。
走留不定,戀愛存續的結果也不確定。
不確定的事情說出來,張記會怎麼做?
是支持她出國留學,還是勸她留下來。
不論張記如何做,改變不了杜悅已經下的決定。
魔都圈子文化環境決定取捨,戀愛固然可惜,出國更是不得不的選擇。
戀愛和出國,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出國,而不是為了戀人留下來。
「有點心事,不到時候對你說。等時機合適,我會告訴你。」
「我知道你關心我,可是這件事只能我自己承受,你也幫不上忙。」
「等到有結果的時候,我會完完整整的告訴你前因後果,絕對不會瞞著你。」
張記嘆氣道。「好吧,你不說有你不說的理由,我相信你能處理好這件事。」
「等到了你認為的合適時機,你再告訴我。」
路燈安靜,只有風吹的聲音。
兩人放慢速度,慢悠悠的走著。
看到張記愛莫能助的眼神,林含章就知道他要獨自面對紀雲歌。
逃不掉的始終還是逃不掉,即使刻意避免,還是避免不了。
學校主幹道,林含章、紀雲歌兩人並排走著。
路燈將兩人身影拉得很長,又拉的很短。
沉默一會,紀雲歌打破沉默,好奇問道。「含章,你似乎對張記很好,從小到大,沒見你對誰這麼好。」
林含章笑道。「張記是一個簡單的人,沒有因為我的身份討好,也不會因為我的身份求我辦事。」
「一個簡單的人容易相處,也能和他說說心裡話。我總要有一兩個能說心裡的話朋友,不然會把自己憋死。」
「他和唐銘不同又相同,不同是家庭背影,相同的是我們相處方式,真而不假。」
「我很喜歡這種真實,不需要防備,能夠放下戒備,不用思考的和朋友相處。不怕說錯話,也不怕承擔說話後果。」
紀雲歌雙手握在身後,長發吹動,裙擺輕搖,青春氣息像是這個季節。
獨處的氛圍,她很喜歡這種氛圍。
有多久時間,兩人沒有像這樣獨處。
林含章不是她妹妹的男朋友,她也不是林含章女朋友的姐姐。
身份限制太多,甚至限制了她一顆真實的心。
心事無法訴說,在身邊時,只能遠遠看著。在遠處時,又想緊緊靠著。
紀雲歌不在乎道德倫理束縛,她只在乎林含章是否接納她。
想起林可貞給她的建議,紀雲歌情不自禁紅了臉。
紀雲歌甚至懷疑林可貞是不是林含章弟弟,哪有弟弟慫恿女生撲到自己哥哥。
如果,林含章真的不能接受她,不從心底接受她,撲到他又有什麼作用,不過是將他身體束縛在身邊。
「可貞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
紀雲歌一驚,一瞬間她懷疑林可貞是不是將他的想法告訴林含章。
兄弟兩關係很矛盾,弟弟一直想著當哥哥,不停找哥哥茬。
哥哥也對弟弟不感冒,不停的鎮壓他,逼著弟弟叫哥哥。
「打了幾個。」
林含章皺眉,輕咬嘴唇,說道。「你不要聽他胡說,他這個人就是西方思想太重,道德水準低。」
紀雲歌一笑,說道。「哪有哥哥這麼說弟弟,他的道德水準能有多低。他和我聯繫,也是聊聊生活,沒有說其他事情。」
想到兩瓶紅酒,林含章說道。「這頓飯花了不少錢,我給你補上。」
紀雲歌不開心說道。「不用,請你吃飯還是能請得起。」
張記的出現讓紀雲歌不開心,雖然她知道張記是林含章故意叫的,她也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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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記叫上杜悅,兩人獨處變成四人相處。
張記有點眼色,回到學校直接拉著杜悅走另外一條路,留出兩人獨處時間。
林含章說道。「好吧,就是讓你破費了,下次請你吃飯。」
紀雲歌開心問道。「就我們兩人,不要再叫張記。」
林含章說道。「張記沒有時間,想叫他也叫不來。唐銘也去忙了,沒有時間。」
紀雲歌好奇問道。「張記要出去?我聽杜悅說,張記過一段時間就要出國一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林含章一笑,沒有回答紀雲歌這個問題。
走到女生宿舍樓下,林含章停下腳步,說道。「送你到這裡,我就不往前走了。」
來往的人打量著兩人,眼神中充滿好奇。
學校道路和女生宿舍道路T字路口,很少有人將女朋友送到這個位置。
男朋友都是送女朋友到宿舍樓入口,擁抱分別。
紀雲歌不說話,低著頭看著路面。
林含章說他會請她吃飯,紀雲歌了解林含章,這頓飯不知道什麼時候。
獨處時間不多,紀雲歌迫切想要得到一個結果。
「含章,你不是認為我是一個麻煩,對你是負擔。」
林含章皺眉,他最不想面對的還是來了。
猶豫著,林含章決定還是說清楚,免得紀雲歌誤會。
「雲歌,我們一直把你當妹妹。」
紀雲歌猛地抬頭,眼神兇狠的看向林含章,抬起腳狠狠踩在林含章腳上,然後跑著回宿舍。
林含章吃痛的抱著腳,無奈看著紀雲歌奔跑的背影。
好在將他想說的說完,心裡莫名輕鬆很多。
張記和杜悅走到林含章身旁,看著他金雞獨立的抱著腳,搞笑的樣子讓張記笑出聲來。
「幹嘛啊,你又不是雄性孔雀,不用靠表演吸引異性眼光。」
轉身看到張記,林含章說道。「被踩了一腳,疼死我了。」
張記對杜悅說道。「杜悅,你先回去吧,我和林含章一起回宿舍。」
杜悅點點頭,自顧回宿舍。
張記扶著林含章說道。「肯定是你說了惹紀雲歌生氣的話,才會被她踩一腳。」
林含章無奈說道。「話總要說清楚,不能讓她誤會。」
「我們兩個人可能性不大,我心裡還有檻,一時半會接受不了她,不能耽誤她的大學生活。」
「再說了,前腳和妹妹分手,後腳和姐姐處朋友,你不覺得這事很彆扭嗎?」
張記說道。「你可以心安理得的拒絕,我只希望以後的你,不會因為今天的拒絕後悔。」
「人生短短,每個階段里不要有遺憾,這就是人生圓滿。」
「我問一個老者賺錢的意義,他告訴我賺錢沒有意義,花錢才有意義。」
「說了很多話,我總結的道理就是,每個階段里的事情,都有它的意義。」
「紀雲歌是真心待你,這一點是個人就能看出來。你現在可以認為你是為她好,嚴詞拒絕她。未來的某一天,你不要為今天的拒絕後悔,那才是真的為她好,為你好。」
「有一個真心待你的人不容易,如果不珍惜,也別傷害。」
林含章沒有說話,腳步不靈便的走著。
未來太遙遠,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和紀雲歌的關係,不會因為未來某一件事改變。
還有一件事,林含章沒有說,紀雲歌有機會出國留學。
為了一個心事,紀雲歌沒有選擇出國留學,而是選擇在國內上大學。
當知道紀雲歌報考學校和他是一個學校時,林含章就明白紀雲歌的心思。
當時不合適,現在同樣不合適。
林含章對紀雲歌有內疚感,這種內疚來自他影響了紀雲歌的前途。
出國留學是魔都很多家庭的標配,不出國留學會有學歷鄙視。
即使不會說出來,也會體現在言行之中。
紀雲歌本應有更好的前途,因為他這個因素,斷送了大好前途。
「吾未成名卿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
張記想了想,說道。「這首詩不適合形容你們之間的關係。如果用一句詩形容,應該是『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意戀落花』。」
林含章一笑,說道。「矯情啦。」
張記沒有笑,說道。「事情就是這麼一個事情,不論用語言如何形容,紀雲歌喜歡你,你不喜歡紀雲歌,就是這麼簡單一件事。」
「還是那句話,事到臨頭不後悔,便是人間閒人心。」
兩人相視一笑,慢悠悠的走向男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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