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潘雲鵬開始上班,沒有再去抓雪雞。生活回到正軌,和之前的生活一樣,沒有改變。
張記沒有催促,躲在在庫房裡看書,背記英語單詞,做數學習題。偶爾出去散步,看看老孟和老劉下棋。
兩個老人是生活區里最悠閒的兩個人,在別人為生活拼命幹活時,他們兩個過上退休生活。
張漸記著潘雲鵬對自己說的老孟和老劉的身份,觀棋不語,棋散時也跟著散場。
不主動交談,不被動搭腔。把自己當做一個過路看客,保持著路過的心態。
老孟再一次生氣離開,張記起身準備離開時,老劉叫住張記,問道。
「小伙子,你是過來投奔小潘的?」
張記看著老劉,揣摩老劉問話的心思,謹慎的說道。「是的,我們是一個村的,他是我叔。」
老劉笑眯眯的看著張記,若有所指的說道。「年紀不大,心思很深。我對你沒有壞心思,就是找你聊聊天。」
隨後指了指老孟,調侃的語氣說道。「你還年輕,不要走錯路。尤其是不要走老孟的路,這條路好進不好出,不付出代價是出不來的。記住我的話,我雖然不會幫你,也絕不會主動害你。」
說著,老劉收拾圍棋,一顆一顆黑白棋子放進棋罐,嘴裡哼著張記聽不懂的戲曲。
張記孤立的站著,俯視著老劉,問出自己的疑問。「他們都叫您老劉,我不知道是不是合適叫您老劉,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尊稱您。我想問問您老,為什麼和我說這個?」
老劉繼續收拾棋子,慢悠悠的說道。「有一詞是隨心所欲,做人做事都想要隨心所欲。真正隨心所欲以後,發現很多事變了味道,不是違了道德,就是失了良心。後來才知道,這個詞語後面還有三個字,加上這三個字才品出這四個字的味道,隨心所欲不逾矩。提醒你沒有任何意思,你就當是我老頭子突然間的失語吧。」
張記在心裡默念「隨心所欲不逾矩」,又不得其解其中的深刻含義,默然點點頭,對著老劉鞠了一躬說道。
「我不明白您意思,但是謝謝您的提醒。您肯定知道我是幹什麼的,我不多解釋。」
老劉看著張記,哈哈大笑,像是發現有意思的事。擺擺手,示意張記離開。
張記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堅定又堅決的踏著步子,回應自己的內心。
晚上吃飯時,潘雲鵬回來,對張記使一個眼色,張記心領神會的輕微點頭。快速吃完飯,回庫房睡覺。
天剛剛擦黑,潘雲鵬走進庫房,叫醒張記,兩人藏好匕首和砍刀,開車離開。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時,蔡倩倩在門縫裡默默看著,紅紅的眼睛閃著光亮。
潘雲鵬左手夾煙,右手握方向盤,開心的說道。「這次我們兩個一起上,我上次特意撒一些糧食,餵好兔子,這次肯定能多抓幾隻。」
張記沒有潘雲鵬那麼開心,想著白天老劉說的話,心中一陣忐忑,想對潘雲鵬說,又擔心說了以後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猶豫一會,張記決定不說,就當是老劉的胡話,自己聽一聽算了。
潘雲鵬說兩人一起行到,張記擔心的說道。「大叔,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
見潘雲鵬臉色變了,張記知道潘雲鵬誤會自己的意思,解釋說道。
「大叔,這次我過去抓雪雞,你在車裡看車。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有偷油,或者有人故意弄壞我們車子,我們都沒有辦法回來。尤其是上次的兩人,總讓我心裡不安。」
潘雲鵬臉色不再難看,吸一口煙吐出煙霧,大聲說道。「你想多了,我們去的地方很偏僻,基本上遇不到人。車子藏好就行,兩個人趕得快,多抓幾隻雪雞,賣個高價,趕緊結束這該死的生活。」
張記看一眼潘雲鵬,沒說話,點點頭表示同意。
皮卡車開到第一次停車的位置,潘雲鵬下車拿手電筒照射地面,觀察車轍。走了五百米,沒有發現其他車的痕跡,返回車裡。
「我看了地面,沒有其他車來過的痕跡。車子往山背里靠靠,你去附近找乾草,做個偽裝,將車藏起來。」
張記知道自己的話潘雲鵬聽進去了,拿著手電跳下車找乾草,附近走了一圈,只找到一小包幹草。
潘雲鵬接過乾草,撒在車上,又從車廂里提出一桶備用油,藏到山背的亂石群。
藏好皮卡車,潘雲鵬背著背包,帶著張記朝他餵窩子的地方走去。
山路磕絆,大石頭小石頭特別多,撞的腳疼。
潘雲鵬叮囑說道。「雞都有同一個毛病,上窩不動彈。老家抓雞也是晚上的時候,窩裡抓雞,一抓一個準。雪雞喜歡成群結隊,少的五六隻,多的幾十隻,我們碰到兩窩幾十隻的就好了。只抓大的,不抓小的。」
張記問道。「不要小的?大小不是一個價錢?」
潘雲鵬接著說道。「一斤以下的算小的,這是我自己定的。也有人大的小的一起抓,太缺德。總要留點小雞仔,一次抓完,明年怎麼辦。不管別人如何,我們要有自己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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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記點點頭,「嗯」了一聲。
走了半小時,潘雲鵬擺手示意張記蹲下,兩人蹲著慢慢往山口移。
眼睛適應黑暗,張記仍然沒有看到任何活物。月光灑在山背,微弱的光照著。
潘雲鵬停下來,打開背包,拿出細尼龍繩和袋子。然後,他拿著尼龍繩,袋子交給張記。
屏住呼吸,慢慢移動。移動十分鐘,潘雲鵬右手快速伸手往前一抓,回來時,手裡多了一隻灰色的活物。
張記睜大眼睛看向活物,全身灰色的羽毛,不像是雞,反而像是增大的胖胖的鵪鶉。
潘雲鵬用尼龍繩綁住雪雞雙腿和嘴巴,後傳交給張記,張記接過放進袋子裡。
一共三隻雪雞,碩大的袋子空空蕩蕩。潘雲鵬罵幾聲晦氣,再次往深處走。
走到第二個點,依然只有五隻雪雞,放掉兩隻小的,袋子裡多了三隻雪雞。
兜兜轉轉兩個多小時,兩人抓到六隻雪雞。
張記見潘雲鵬陰沉可怖的臉,閉著嘴不說話。轉了兩個多小時,兩人不得不返回。
鐮刀月掛在夜空,星光連接成河。
兩人快速的往皮卡車方向走去。遠遠看到皮卡車,張記心裡多了一份溫暖。
突然,張記聞到空氣飄著汽油味,不由感到一陣心驚。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張記猛然拉住潘雲鵬,停在原地。
潘雲鵬被張記拉住,火氣不由上來三分,轉身剛想要開口大罵,看到張記陰沉著臉,控制著語氣問道。「走的好好的,停下來幹什麼?趕緊走,晦氣。」
張記沒有鬆手,低聲說道。「大叔,不太對勁。」
潘雲鵬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其他問題,低聲說道。「沒事啊,你看到了什麼?大半夜的,你別嚇我。」
張記搖搖頭,使勁嗅了嗅空氣,篤定的說道。「汽油味,我聞到了空氣中有汽油味。我鼻子特別敏感,不會聞錯。」
潘雲鵬看兩眼張記,使勁聞了聞空氣,沒有聞到汽油味。
不過,潘雲鵬還是選擇相信張記,拉著張記蹲下來,小聲問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偷汽油?」
張記說道。「空氣中有汽油味,肯定是有人動了我們油箱。今天吹得是南風,我們在下風口,味道往下飄,我剛好聞到。我懷疑是上一次的越野車,畢竟只有我們兩輛車打過照面。而且,那兩人看我們的眼神不對。」
潘雲鵬摸出懷裡的砍刀,緊緊握在手上,緊張的說道。「我在前,你在後,慢慢過去。無論如何,都要確定有沒有人。只要沒有人在,我們還可以回去。」
張記放下袋子,摸出砍刀,刃口對著自己,拿在手上。「皮卡車靠在山背,沒法藏人。亂石群距離皮卡車最近的石塊有五米左右,五米距離傷不了人。最怕人躲在車廂里,另一人躲在石頭堆里,前後夾擊,我們肯定吃虧。」
潘雲鵬緊皺眉頭,想不出來好辦法,問張記。「你說怎麼辦?」
張記抬頭看一眼夜空,嘆一口氣,勸慰的說道。「大叔,算了,還有兩個半小時天亮,我們在這裡等天亮。天亮了,什麼危險都沒有。沒必要為了六隻雪雞拼命。」
潘雲鵬想了想,咬牙切齒的拒絕說道。「不行,這不是六隻雪雞的事,敢動我的車,就是打我的臉。更何況這個地方暴露了,我們也沒有地其他方去抓雪雞。偷車斷財,人生大恨,我一定要干他。沒有人藏著還好,真是有人藏著,我一定弄死他。」
張記不想冒險,接著勸潘雲鵬說道。「大叔,有命賺錢也得有命花,命沒了,什麼都沒了。不值得,不值得。」
潘雲鵬咬牙說道。「我在前,你在後, 你願意跟著就跟著,不願意你就在這裡呆著。」
說著,潘雲鵬站起來小心翼翼的走向皮卡車。
張記看著潘雲鵬背影,無可奈何的跟在後面三步距離。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戒備著靠近皮卡車。
潘雲鵬走到皮卡車後車廂,側著身子用砍刀撩起蒙布,手電打開對著車廂,空蕩蕩的車廂沒有人在裡面。
轉身對著張記搖搖頭,張記點點頭,手指了指車下,潘雲鵬點點頭。
關掉手電,來到加油口蓋位置,月亮微光照著皮卡車,一道道液體留下的痕跡反射著光。
結果可想而知,汽油已被偷完。潘雲鵬懊惱的咒罵一句,一道光從車底閃出,砍向潘雲鵬的腳踝。
潘雲鵬躲閃不及,右腳被砍了一刀,一陣吃痛。潘雲鵬大喊一聲,揮刀砍向車底下伸出來的手。
石頭後面跳出來一人,衝刺跑著,揮刀砍向潘雲鵬。
張記被潘雲鵬大喊嚇了一跳,見石頭跳出來的人,毫不猶豫的沖向前,砍刀砍向來人。
來人見張記砍向自己,虛砍一刀,退後幾步彎弓站好,惡狠狠的盯著張記和潘雲鵬。
潘雲鵬一刀砍去,帶著血絲。車底下的人收回手,滾出車底下,滾到另一邊。
潘雲鵬轉身,兇狠的沖向背後跳出來的人,砍刀閃著光,冷漠的劃出一道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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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記往前走兩步,站在潘雲鵬右側,盯著來人。只要來人揮刀砍潘雲鵬,張記便往前砍向來人。
來人氣的大叫聽不懂的語言,喊著另一人。
另一人拿起石頭丟向張記和潘雲鵬。
右手不停流血,灑了一地獻血。左手丟石頭,沒有準頭。
冷不丁,張記被石頭砸中左臉,痛感刺激著退縮的神經,膽子一橫。張記和潘雲鵬一起夾擊來人,砍刀左右縱橫。
來人一聲吃痛,被張記砍刀背砍中左側肩膀。
潘雲鵬抓住對方分神之際,上前一刀砍中來人右手,鮮血嘩嘩流出。
來人右手受傷,握不住刀,砍刀掉在地上。
張記看準機會,砍刀口對外,一刀砍在腿上,來人摔倒在地上。潘雲鵬一刀砍中來人的大腿,來人痛的哇哇大叫,爬著往後退。
另一人見來人被砍到在地,轉身跑著逃離。
潘雲鵬想要追趕,張記大聲喊道。「大叔,別追了,我們收拾一個就行,他肯定跑不遠。」
潘雲鵬停下來,對著逃跑的背影大罵。「卑鄙小人,有種別跑,老子明天收拾你。」
張記看著哇哇大叫的來人,鮮血流的很多,雖然沒有砍中動脈,鮮血止不住的流。
張記看向潘雲鵬,問道。「大叔,這個人怎麼解決。」
潘雲鵬收起砍刀,無奈的說道。「還能怎麼解決,救他唄,不能讓他死在我們手裡。雖說這裡是無人區,我們也不能殺人。簡單包紮一下,送到就近的醫院。你給他包紮,簡單包一下就行。」
張記說道。「好吧。」
撕下來人的衣服當做包紮帶,簡單用尼龍繩綁著傷口。
張記問來人。「我們車汽油沒了,你偷的汽油放在哪裡,我要拿回來加汽油,開車送你到醫院。」
來人操著不熟的漢語說道。「往西六百米,山背面,我們的車停在那裡。」
張記檢查來人流血的傷口,雙手和大腿傷口很深,不用擔心他行兇。
潘雲鵬扛著汽油回來,重新倒進油箱。
張記走到車邊,對潘雲鵬說道。「大叔,他們的車在西邊六百米,我們過去把偷走的汽油拿回來。」
潘雲鵬 「嗯」一聲,兩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天。
潘雲鵬加滿汽油,轉頭看向來人的方向,似乎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潘雲鵬擦擦眼睛,一邊擰上油箱口蓋,一邊睜大眼睛看向來人,看清來人身旁的身影,焦急的大喊道。「上車,快上車。」
張記不明所以的看著驚恐的潘雲鵬丟掉油桶上車,轉身看到巨大的身影,不動如山的蹲在地上,大口撕咬來人。
熊,一隻活生生的黑熊出現在眼前。熊看到潘雲鵬和張記,似乎感到被挑戰,放棄撕咬來人,奔向奔跑的潘雲鵬。
張記呆呆的看著熊,身體僵硬的不聽使喚,仿佛被抽空一般,沒有一絲力氣。
潘雲鵬看到熊奔向自己,折身跑向皮卡車的另一邊,砍刀丟在地上,驚慌失措中沒有拿,只剩下本能的衝動——跑。
張記被潘雲鵬拽著跑,隨即想起懷裡的砍刀,趕緊抽出懷裡的砍刀,刀刃對著外面,隨時準備拼死一搏。
野熊似乎膩煩圍著皮卡車轉圈圈,暴躁的想要掀翻皮卡車,兩隻熊掌抓著皮卡車搖搖晃晃。
一瞬間的清明,張記滾到皮卡車下面,對著熊掌猛砍一刀,又對著另一隻熊掌砍了一刀。鮮血流出,激發野熊的獸性,皮卡車被掀翻,張記暴露在野熊的視野之下。
張記對著熊掌用力猛砍,野熊站立不穩跌倒在地,熊掌順勢轉向張記。張記避無可避的向側面一滾,砍刀划過野熊皮,砍掉一堆毛。
熊掌拍在地上,激起一陣土煙。另一隻熊掌揮手抓向張記,張記快速滾動,離開野熊的位置。
張記滾到皮卡車側面,忍著疼痛站起來,跑向皮卡車另一邊。野熊吃力的站起來,撲向張記的位置,一頭撞在皮卡車底盤,暴怒的亂抓亂咬。
潘雲鵬躲在一邊拿起石頭不停砸向野熊。張記對著皮卡車倒退十來步,保持著自己和皮卡車的距離。
野熊慢慢的放慢速度,雙腳受傷失血讓野熊站不穩,只能坐在地上。
張記看到野熊坐在地上,慢慢靠近野熊。雙腳的傷口很深,隨著野熊的劇烈動作,不停流血。
地面血跡斑斑,野熊趴在地上呻吟。潘雲鵬撿起砍刀,從另一邊走向野熊。
自然法則在兩人一熊心中升起,路遇生死客,拔刀求存活。
野熊掙扎著站起來,雙腳吃痛,站到一半又坐下,只能爬行。張記大聲喊道。「大叔,我們一左一右的砍它,肯定能砍死他。」
潘雲鵬沒有接話,撿起地上的石頭砸向野熊,石頭砸在也熊身上、頭上,氣的野熊憤怒的咆哮,加快速度爬行。
張記有樣學樣,撿起石頭砸向野熊的頭和眼睛,夜裡看不清方向,胡亂的朝野熊砸去。
潘雲鵬摸到腰間的手電,迅速跑到野熊前方,打開手電,對著野熊的眼睛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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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照的野熊眼睛真不開,野熊轉頭躲避手電光,潘雲鵬跑上前砍一刀又快速離開,和野熊保持距離。
張記眼睛一亮,潘雲鵬打開手電時,跑向野熊後背,對著熊腳砍一刀。
兩人一前一後,在手電的強光中,一刀一刀的砍向野熊。野熊爬了幾十米,再也爬不動,趴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呻吟,最終停止了呼吸。
潘雲鵬手電照了幾次,發現野熊一動不動,石頭砸中也不再呻吟,一步一步,大膽靠近野熊。走到野熊身邊,砍刀戳向野熊,野熊依然沒有動。
張記在後面,踢一腳野熊,往後一跳拉開距離。試探了兩次,靠近野熊,發現野熊已經死了。
潘雲鵬試試鼻息,確定沒有呼吸,鬆一口氣說道。「終於死了。張記,你被熊拍了一下,沒事吧?」
潘雲鵬走到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張記身旁,關心的問,摸了摸張記的胸口。
張記調整姿勢,手握著砍刀,面對著潘雲鵬慘笑一聲,有氣無力的說道。「沒事,沒事,沒有拍中。」
潘雲鵬確定張記沒事,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空洞的望著前方。短時間內發生太多事情,皮卡車被偷油,兩人被襲擊,然後是野熊,每一件事都耗費心神精力。
張記看著死去的野熊,又看向死去的偷襲者,腦袋一片混沌。野熊死了就死了,可是死了一個活生生的人。一條鮮活的生命,悄無聲息的咽氣在繁星之下。
張記輕輕碰一下潘雲鵬,小聲問道。「大叔,死了一個人,現在怎麼辦?」
潘雲鵬回過神,強忍著心中的噁心,無所謂的說道。「死了就死了,又不是我們殺的,怕什麼。再說我們兩個也給他報仇了。趕緊起來,收拾一下回去。」
張記跟著潘雲鵬,走到皮卡車旁,看著被掀翻的皮卡車,兩人沒辦法將皮卡車掀過來。
「他們的車在西面600米的地方,我把車開過來,你在這裡等我。」
張記說著去開車,潘雲鵬卻說道。「我們一起,這地方有點邪乎,一個人有點怕。」
兩人往西走600米,看到越野車,車門沒有上鎖,鑰匙插在鑰匙孔上。
潘雲鵬大罵一聲,氣憤的說道。「這兩人是吃定我們兩個了,車門不鎖,鑰匙不拔,膽子夠大的。」
張記打開後備箱,看到後備箱裡堆放的雪雞,開心的說道。「大叔,後備箱裡有好多雪雞。」
潘雲鵬來到後備箱,看著後被備廂的雪雞,心情大好。「這兩個王八蛋,便宜我們了。開車趕緊走,把皮卡車拉過來,我們回去。」
越野車裡有一個軍用飲水壺,裝滿青稞酒。潘雲鵬擰開蓋子聞了聞,大口喝了兩口,然後遞給張記。
「青稞酒,喝兩口取取暖。太他媽冷了。」
張記接過酒壺,喝兩口,嗆得的鼻涕眼淚流出來,惹得潘雲鵬一陣大笑。
越野車開到皮卡車旁,車屁股對著皮卡車。後座的繩子綁在皮卡車車廂的鉤子上。
潘雲鵬讓張記開越野車,自己站在皮卡車旁,半蹲著抬起皮卡車。越野車發動,將皮卡車拉過來。哐當一聲,皮卡車重新四輪著地。
潘雲鵬圍著皮卡車轉一圈,觸地的一面車皮變形。車門被卡著,打不開,只能從副駕位置上車。插進鑰匙,皮卡車正常發動。
潘雲鵬舒心一笑,從副駕駛位置跳下車,對著張記大喊。「車沒問題,給油就能走。」
張記把越野車上的雪雞裝進袋子,數了數目,對潘雲鵬說道。「87隻雪雞,兩人真夠可以的,抓這麼多。」
潘雲鵬沒在意雪雞的數目,找到倒地的油桶,汽油漏的只剩小半桶。
在越野車裡找到吸油管,打開越野車加油蓋,吸出汽油到油桶里。
三袋子雪雞放進皮卡車後車廂,張記來到潘雲鵬身旁。
潘雲鵬看一眼張記,背對著張記說道。「搜一搜車裡有沒有值錢的東西,有就拿出來,沒有就一把火燒掉。」
張記點點頭,開始在車裡翻找,沒有找到值錢的東西。兩人抽完油,放進皮卡車後車廂,又將越野車鑰匙掰斷,丟到亂石堆里。
天際露出一絲白色,兩具屍體安靜的躺著,迎著即將爬山山坡的太陽。
張記看著屍體,心中敬畏之情退去,生出一絲憐憫,拼命生活的人,拼著拼著命沒有了。
撈偏門的危險不僅是自然和追捕者,還有同行。
「大叔,野熊帶回去,這個人的屍體怎麼辦?」
潘雲鵬刻意避開,又被張記提起,不得不說。「就這樣擺著,這是他的命,地養天葬,我們不用管。」
皮卡車開到野熊身旁,兩人吃力的將野熊抬進車廂。
潘雲鵬開車,猛地加速,帶著滾滾煙塵離開。
天光大亮時,皮卡車駛進另一個山坳,張記看著陌生的山坳,知道這是新的交易地點,也是使用一次後放棄的交易地點。
兩人下車,將雪雞全部搬到軍哥身後的車廂里。
潘雲鵬掏出煙,恭敬的遞給軍哥,諂笑著說道。「軍哥,十分抱歉,路上遇到點事,耽誤時間了。」
軍哥打量兩人一眼,見兩人一身血,也沒問什麼事,讓身後的人點錢。
潘雲鵬把錢抱在懷裡,對著軍哥一陣感謝後離開。
軍哥看著皮卡車離開,對著煙塵挑了挑眉頭,轉身問道。「老六和疤子沒有來吧?」
後面的人惜字如金的說道。「沒有。」
軍哥點點頭,沒有多想,看著大亮的天,跳下車,穩穩的站在地面上一揮手。
後面的人跟著跳下車,一米九的身高,虎背熊腰,高原紅的臉色,粗狂的像是遠處的高山一般。
車輛發動,離開山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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