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勁回到宿舍,看到張記帶回來打包的菜。
張記躺在床上,發出輕微的鼾聲。
剛好有點餓了,何勁打開打包盒,看到裡面的菜,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涼拌三文魚。
輕笑一聲,何勁想不明白,張記為什麼這麼喜歡吃三文魚,似乎吃了一次,就再也沒有停下。
打包袋上有商家的標記,不用看,何勁也知道是粵菜館。
古藺醉醺醺的回到宿舍,看到何勁低頭髮呆,問道。「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走到何勁身邊,看到打包盒裡的菜,古藺笑著說道。
「不用想就知道是張記打包帶回來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三文魚有仇,吃飯就要吃三文魚,打包也要打包三文魚。」
「你說他上輩子是不是淹死在大海里,然後被三文魚吃了,不然怎麼就和三文魚槓上。」
何勁問道。「你怎麼又喝酒了?醫生告訴你要少喝酒,你怎麼就不聽。」
古藺坐在椅子上,揉著太陽穴。
想起醫生的話,古藺一笑,要是所有人都聽醫生的話,那醫生真是該死。
喝酒傷身體是真的,古藺感覺身體的不舒服。
學生會聚餐太多,而且已經不是正常交往,而是部門與部門,部門與老師之間的交往。
古藺一直認為魔都人不喜歡喝酒,上了飯桌才知道,領導的酒量是一個賽一個的好。
越是職級高的領導,酒量越好,而且不會勸酒。
越是職級低的領導,酒量不知道好不好,就是沒有見過他們醉,勸酒也是一個頂一個厲害。
嘴巴一張,醉言一出,想不喝都不行。
古藺後悔加入學生會,他發現學生會的工作不是處理具體事務,而是處理好好學生會和學生會負責老師之間的關係。
至於具體事務,往往是兩三個幹事組織負責。
「張記怎麼睡著了,把他喊起來。我柜子里還有酒,我們接著喝。」
何勁搖頭道。「他也喝多了,不要再叫他。」
踮起腳尖,看了看張記,古藺一笑,直接去陽台洗漱。
唐銘和李榷走出會議場,一起上了車。
李榷轉了轉脖子,說道。「終於結束了,恭喜你啊,過程雖然有波折,最終還是拿到項目。」
「不過,我感覺國家還是補貼的少,一度電補貼7毛2還是太少。」
「如果能夠提高補貼,更有利於刺雷射伏發展,也能讓很多光伏企業在前期不至於因為經濟原因陷入困境。」
「國家補貼之外,地方有沒有補貼,我來想辦法打聽一下,儘量給你爭取一些補貼。」
唐銘搖搖頭,李榷說的固然有道理,國家已經規定補貼標準,利用其他身份再去爭取補貼面子上很不好看, 而且吃相難看。
能夠拿下項目已經是得天之幸,再提條件,明顯是利用身份施壓。
補貼雖然不多,但是絕對能夠實現收支平衡,並有所盈利。
光伏寒冬最重要的不是盈利,而是先活下來,只有活下來的企業,才能繼續在舞台上競爭。
拿到青海建設光伏的項目,這一項足夠三家公司活下去。
科技不斷突破,成本持續降低,平衡點的到來並不會太久。
「不要再向當地政府施壓,國家項目已經得到地方政府大力支持,我們老老實實的做事。」
「補貼已然不少,而且成本不斷降低,補貼也會越來越少。」
「只要熬過最困難這段時間,利用虛擬經濟和實體經濟對沖,可以緩解經濟壓力。」
「我有一個詳細的規劃,對三家公司做了部署,他們後面會按照我的規划進行。」
「三家公司有兩家在中概股上市,這就是我最大的機會。一場金蟬脫殼的戲碼即將上演,會有很多人給我送錢。」
「不說這事,我上次給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有沒有想好去做點事情。」
李榷笑了笑,歪著頭靠在座椅背上。
他想了很久,雖然想去做一點事情,可是事到臨頭,也不知道應該去做什麼事情。
選擇的機會很多,能做的事情也很多,而這些事情卻沒有他真正想做的。
生活圈子固定,可供選擇的事情不多,而且身份限制,能做的事情更少。
經商從政,這是兩個選擇,也是不得不的選擇。
李榷對從政不感興趣,而且他很不喜歡政治的務虛工作,務實工作又和務虛工作分不開。
身邊從商的人很多,有父母輩的關係,他們從商很簡單,能夠輕鬆從政府手裡接工程,然後外包給其他公司,轉手就是差價。
只要父母輩的關係還在,他們的生意就不會差。
「說說你吧,為什麼突然想要經商。你知不知道,你經商在圈子裡的影響很大,幾乎和你離家出走一樣讓所有人驚訝。」
「他們問我你為什麼經商,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經商。難得今天有時間,說說吧,你為什麼經商?」
唐銘嘆氣道。「李榷,人啊,總要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事,也有去做一些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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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經商很簡單,因為我需要一筆錢,一筆能夠養活自己的錢,一筆能夠在兄弟有難時,度過難關的錢。」
「社會上炒作財富自由,可是多少錢才能實現財富自由?這本就是一個偽命題,所以沒有具體的答案。」
「對於個人來講,尤其是一個男人,要有一座房子,有養活家人的能力,有想要出去吃一頓飯的不困窘,有逛商場買新衣服的底氣,有讓老婆孩子不為錢困擾的能力。」
「這些事情看似是小事,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很難很難得事。」
「你我見過為了錢拼命的人,也見過為了錢放棄尊嚴的人。他們對生活的追求很低,為了滿足最低的生活保障,他們拼盡全力。」
「說什麼實現社會價值,實現自我價值,有很多人會這樣做,但那不是我們這些人。」
「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一定要在現在多積累一些資源,才能在危險來臨時,有能力度過危險。」
「你可能不懂我說的話,這是我離家出走一年半想明白的道理。你不明白是因為你沒有我的經歷,要是你有我的經歷,你也會改變很多。」
看了看唐銘,側臉的稜角明顯,李榷第一次發現唐銘的側臉如此有輪廓。
一年半的時間,唐銘改變很多,雖然兩人還是無話不說,但是李榷能感受到唐銘內斂的情緒。
那是一種萬事盈於胸的壯闊,像是遠處的大山,能看到的事輪廓,卻又看不清所有輪廓。
正如唐銘所說,他離家出走一年半,落入雲泥的生活對他影響很大。
唐銘從未說過他一年半生活經歷,想來也不是愉快的經歷。
沒有錢,沒有人,肯定受了很多委屈。
張記的名字出現在腦海,可是任憑李榷回憶,怎麼也想不起張記的模樣。
就像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哪怕擦肩是兩次,也沒有在李榷腦海留下太多印記。
張記的出現對唐銘影響很大,或許正是張記的出現,才會讓唐銘堅持下去。
那是一個賺錢玩命的人,狠起來將自己押注。
生死之間,為了生拼盡生命的人。
突然之間,李榷特別想見見張記,至少在看看他長什麼樣子。
唐銘對他的擔心,這一份情誼不是虛偽,而是實實在在的關心。
青海項目在青海區域,需要兩到三年時間,或許這是李榷的機會。
「唐銘,項目在青海進行,你會經常回青海嗎?」
唐銘想了想,說道。「不會,沒有特殊的事情,我不會去青海。我的主業是學習,副業才是經營公司。」
「藍圖已經規劃好,只要按照步驟前行,一般不會出問題。」
李榷笑了笑,說道。「你說的是大方向,細節方面會有很多問題,這些都需要人去解決。」
「青海的情況你也了解,雖說有政府支持,但是很多事情政府也不方便出面,還是需要一個有能力的去解決。」
「這樣吧,你聘任我為項目總負責人,有問題的時候我出面解決,你給我開工資就行。」
唐銘拒絕道。「如果我們是南方人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我都是北方人。北方俗語,兄弟不共財。」
李榷撇嘴道。「我們可以簽合同,你每年給我發年薪就行,這樣可以吧。」
停頓一下,唐銘說道。「你可以自己成立一家公司,掛個名,然後讓職業經理人管理。沒有必要和我牽扯在一起,這對我們都不好。」
李榷想了想,說道。「我沒有本錢,成立一家公司豈是簡單事。」
唐銘建議道。「你可以找一家當地的光伏公司合作,然後我將業務分給你一部分。」
「你既可以控制一家公司,也可以保證業務的穩定。」
李榷說道。「好吧,我回去就找一家快要破產的公司合作,讓他們在前面,我在後面。」
「要是讓他們幾人知道,估計也會嘲笑我。我可真是被你帶壞了,哈哈。」
唐銘說道。「記住一件事,規則以內的事可以做,規則線邊界的事慎重做,規則外的事堅決不做。」
李榷點點頭,保證說道。「你放心,我知道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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