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里克接到電話時,手控制不住的抖動。
剛剛解散的隊伍再次集合,上車奔向發生激戰的戰場。
塔里克比張記提前回白沙瓦,張記說他還有事和李天南、范明福說,所以沒有一起回去。
不知道張記在住宿區待了多久,正是這個時間差,讓他錯過針對張記的戰鬥。
來到激戰的地方,看著焦土殘火,即使是夜裡,也能看出這是多麼慘烈的一場戰鬥。
能找到的是附近的居民,可是他們什麼也不知道。
只聽到外面槍炮聲響,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找到幾具屍體,全部是中彈斃命,身上沒有其他傷口。
電燈照射,看著心臟、額頭位置的彈孔,塔里克身上起了雞皮疙瘩。
讓人將屍體收起來,運回警察局,塔里克上車,對著司機說道。「去張記的別墅。」
司機啟動汽車,快速駛向別墅。
來到別墅時,雖然亮著燈,可是裡面很安靜。
安保看著警車,問道。「你們是警察?」
塔里克下車,對著安保說道。「我叫塔里克,是警察局的警員,過來找張記。」
「你給他說一聲,他認識我,我有事和他說。」
安保拿起對講機說一遍塔里克來訪,聽到放行的聲音,讓塔里克進別墅。
當塔里克來到大廳,沒有看到張記,反而是荀方在等著他。
荀方手上綁著繃帶,臉上有兩處擦傷,身上的迷彩也是沾滿灰塵。
塔里克暗暗嘆息,這群安保實力太強,在密集的火箭彈中居然只是輕傷。
如果換上他們,肯定會有人犧牲。
槍火無眼,不會因為他們是警察,就會放過他們。
「你是?」
荀方介紹道。「我叫荀方,是張總的保鏢。塔里克警員,深夜來訪,是有事嗎?」
塔里克說道。「荀方?我來找張記,想和他見一面。」
荀方拒絕道。「張總受到驚嚇,已經睡著了。你這個時候過來找張總,我知道你是有些著急的事,不過再著急的事,也要等到明天。」
塔里克眼神一眯,說道。「白沙瓦郊區發生槍戰,我剛剛從哪裡回來。你們是交戰的一方,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
「張記在哪裡,是不是真的在睡覺?我有必要見他一面,向他詢問一些事情。」
荀方拒絕道。「塔里克警員,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是不是交戰的一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在白沙瓦居然受到襲擊。」
「你從那裡回來,應該看到對方武器配置。白沙瓦什麼時候有這麼多火箭彈,什麼人這麼肆無忌憚的發射火箭彈。」
「我們很擔心白沙瓦的治安環境,不知道白沙瓦這麼多警員,是否發揮了維護治安秩序的職責。」
「至於我們的安全問題,我想你們也幫不上忙,也就不勞煩你關心。你想見張總,這就看你是否能拿出見他的文件。」
「據我所知,白沙瓦的警察條例要求公民配合警員工作時是以自願原則為前提,特殊需要時,要有審批文件。」
「塔里克警員,你能進別墅,是因為我們讓你進來,不是因為你沒有文件讓你進來。不知道塔里克警員,您是否有審批文件?」
塔里克看著荀方,沒有說話。
荀方知道塔里克絕對不會有審批文件,突發事件,他能有審批文件才怪。
張記不是普通人,是剛剛捐贈一家醫院的公益人。
就算是市政府,也要明面上以示尊重,更何況是警察。
「看來塔里克先生沒有審批文件,恕我不能滿足你的要求。」
塔里克一笑,說道。「我猜張記肯定不在房間,所以他去哪裡了呢?交火如此激烈,你們也很難保護他吧。」
「身為保鏢,保護不了僱主,讓僱主被對他別有用心的人抓走,這是不是讓保鏢很為難。保護不了僱主的保鏢,還算是保鏢嗎?」
「一直以為你們很強,沒有想到,你們的實力其實也就這樣。這是張記第幾次遇險,第幾次被人綁走。」
「荀方,你也受傷了,手臂是中彈,是骨折,還是擦破了皮。這也太不小心,下次一定要小心,不然就會丟命。」
見荀方胸膛起伏,塔里克笑的更加開心。
「既然見不到張記,不對,他被被人綁走了。我也就回去,這麼晚了,還是回家睡覺舒服。」
「年紀大了,不能熬夜,一熬夜就感覺渾身不舒服。你也早點睡,說不準等你睡醒了,張記就回來了。」
荀方冷哼一聲,不悅說道。「你還是回去睡覺,免得工作精力不集中,容易心塞。」
塔里克冷笑,轉身離開。
李天南睜開眼,猛地驚醒,渾身冒出冷汗。
打量房間環境,發現是他做了一場夢。
後背酸疼,臉上有傷,右腿小腿也疼的厲害。
多希望這也是一場夢,昨天的事情並沒有發現。
夢就是夢,現實就是現實,夢境醒來,他還是要面對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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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被震碎,清晨的冷風吹來,激的李天南一激靈。
打開門,秦豐站在門前,見李天南出來,說道。「李總,陸工讓我在這裡等你,告訴你張記出事了。」
李天南臉色一變,問道。「張記怎麼了?」
秦豐說道。「昨天晚上,張記在回去的路上被人打埋伏,好像用了很多武器。然後張記就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陸工說張記應該被人抓起來,至於是誰抓的,我們這裡不知道。警察局那邊也沒有說法,只說他們還在調查。」
李天南喃喃道。「壞了,壞了。」
自從了解張記是關鍵的人,李天南對張記刮目相看,有事情也想讓張記出面解決。
村子衝突,燃油被炸,還有後續的發電廠工作,這些事情都需要張記去協調解決。
好好一個人,突然間被人抓走,誰知道他還能不能回來。
張記對他不能說有恩,至少幫助了他,李天南很擔心張記安全。
「范總在哪裡,他怎麼說?」
秦豐說道。「范總去大使館,他說他去大使館反應情況,爭取大使館幫助,向白沙瓦市政府施壓。」
「范總還說,市政府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不然就算是違約,也要將隊伍撤回國內,然後和白沙瓦市政府打官司。」
「范總說了很多,我就記住這兩條主要的信息。陸工讓我在這裡等你,等你醒了告訴你這些事。」
李天南斬釘截鐵說道。「范總說的對,市政府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真把我們當成軟柿子捏,泥人還有土性。」
「陸工在哪裡,必須向國內反應昨天的情況。栽贓陷害,故意找茬,偷油炸油,這些下作的事情做了,不能沒有一個說法。」
見李天南也支持范明福這麼做,秦豐心裡大定。
兩位領導不鬧矛盾,攜手幹活是他們的福氣。
沒有人願意看著領導爭鬥,領導爭鬥最難受的就是他們幹活的人,左不是,右不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李總,陸工睡眠淺,早上五點就起來,他去醫院看望住院的工人。」
「陸工說等你醒來,請你在吃飯的時候,對住宿區的兄弟們說幾句鼓勵話,讓他們不要害怕,大使館會保護我們。」
李天南一愣,范明福去大使館,陸工去醫院,就他還在住宿區。
看一眼手錶時間,上午8點,他睡得比較死,起來時已經晚了。
好在住宿區還有工人,也需要安慰,他還有事情做。
「好的,到了吃飯時間,我們一起過去,兄弟們不容易,不能再讓他們擔驚受怕。」
越野車駛過山口,飛躍地面,然後猛地落在地上。
天邊有了魚肚白,張記眉頭緊皺,暗數時間。
阿索姆笑著問道。「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沒有人追上來,也在懷疑你的人在做什麼?」
張記看向阿索姆,笑著說道。「對我調查的很清楚,知道我身上有定位器?」
阿索姆說道。「僱傭兵是刀口舔血,不調查清楚怎敢下手。你用定位器陰別人可以,陰不了我。」
「我最喜歡安全,用了10天調查你,所以你把心放進肚子裡。上了這輛車,你的定位器就已經失效。」
「不要皺著眉頭,雖然再過兩個小時你就會死,但是人都會死,你只是早一點而已。」
張記不氣反笑,說道。「聽聽你說的是人話,既然人都會死,你怎麼不早點去死。」
「我年紀輕輕,還有大把的時間,賺了一些錢,都還沒有花出去,我怎麼甘心去死。」
「我說的條件你考慮一下,只要你把我送回白沙瓦,我會兌現我的承諾。」
阿索姆大笑,指了指前面的山,說道。「看到前面的山了嗎?」
張記低頭,看了看外面的山,說道。「看到了。」
阿索姆說道。「送你去死的路,山無遮。」
緊急轉向,車身偏向一側,阿索姆慣性的臉貼在玻璃上。
火箭彈落地,擊中後面一輛車。
阿索姆大罵道。「我的真主,哪來的火箭彈。」
張記調侃道。「看來山有遮,這條路註定走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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