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林含章宿舍,將和許妮談話內容講一遍。
回想許妮平靜的臉,除了微笑,只有暗戀的惆悵。
對於她來說,舉報只是一件小事,即使給他人帶來困擾,也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許妮不會對洛文和表白,若是表白,不會等到現在還不表白。
成功讓洛文和入黨,洛文和還感覺是天上掉餡餅,不知道有人默默為他付出。
寫好一幅字,林含章說道。「田野藏麒麟,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田野里也有了不得人。」
「許妮是一個有心的人,在魔都這座城市,大概率會成為一個成功人士。」
「若是心腸再黑一些,臉皮厚一些,以後的成就絕對不會低。」
「你經常和長輩在一起,學習他們為人處世的方式,卻忽略了同齡人。一時超越同齡人,不會永遠超越同齡人。」
「你或許可以和許妮多接觸,學習她身上的優點。同齡人中的精英,你也可以從她身上學到很多優點。」
幻想和許妮在一起的場面,張記身上起雞皮疙瘩。
沒有接觸時,因為一個入黨名額,毫不留情的舉報他。
要是經常和她在一起,讓她知道更多信息,說不準會被許妮耍成什麼樣子。
「她太可怕,我不敢和她接觸太多。她若一心針對我,我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大一開始觀察所有人,記錄所有黑歷史,誰知道她手裡有多少人的黑歷史,心機深到如此程度,我敢和她在一起?」
「你可以和她過過手,比拼智商,看誰技高一籌。」
放下毛筆,林含章拿起毛巾擦擦手。
毛巾疊成方塊,放在桌子上。
看著書桌上的字,林含章說道。「書非淺嘗所能及,藝必精研而後成。技藝啊,還是深磨的功夫。」
「做人做事都是如此,都需要慢慢琢磨。社會規則是文明的衣服,肉體卻依然沒有變。」
「猶如開竅,你懂了就懂了,不懂就是不懂。指望別人教會你,很難很難。」
人教人,教不會 ,事教人,一次就會。
經歷的多一些,明白林含章表達的意思。
看著林含章寫的字,張記只能說好,找不到其他字眼表達。
很久沒有練字,字寫的不如以前。
「我想練習毛筆字,一直沒有時間。等我能夠閒下來,一定練習毛筆字。」
「很久沒有練瘦金體,硬筆書法寫的越來越難看。真懷念以前的日子,雖然過的辛苦,但是很開心。」
「現在的日子太忙,自己空閒的時間也不多。飛來飛去的日子,真想休息休息。」
林含章笑著說道。「你聽聽你說的話,要是讓大一的你聽到,一定想要扇你兩巴掌。」
「現在的生活是你的選擇,好與不好都是你的選擇,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你若是不喜歡,以你現在的能力,可以選擇你喜歡的生活方式。但是,你要確定,你選擇就是你喜歡的嗎?」
摸摸頭,張記說道。「你說話的語氣和許妮很像,我甚至錯覺認為,你們是同一類人。」
林含章拿起毛筆,說道。「優秀的人總是類似,因為開竅後的世界是一樣的。」
「所謂優秀的品質,不過是明白社會的運行規則,適應規則,利用規則。你明白社會運行規則,只是適應,卻沒有利用。」
「許妮為什麼肆無忌憚舉報你,哪怕你發現是她,她也全身而退。她明白所有規則,也能利用規則。」
「這就是你和她的差距,是她的底氣。你要是不服氣可以去舉報她,但是學校會追究嗎?」
「學校追求的是穩定,既然已經蓋棺論定,就不會在因為髒水是誰潑的,再次讓大環境動亂。」
「她拿捏的不是你,而是學校,你不服氣也沒辦法。你是身上有髒水的人,學校不會為了你真實的髒水,再去弄髒他們推出來的漂亮衣服。」
冷笑一聲,張記起身說道。「殘酷的現實,不接受都不行。」
「林可貞什麼時候回來,很久沒有回來了吧?」
林含章說道。「寒假的時候回來,他在準備讀研博連讀,時間很緊張。」
早上接到黎視電話,商定好晚上班機去聖彼得堡。
黃金砂礦提上日程,到了實質性談判的關口,雙方都在積極準備。
提出拒絕時,被黎視拒絕,只好跟著他去一趟聖彼得堡。
扎伊希姆下了訂單,沒有交給捷通去做,張記想要利用去聖彼得堡的機會,親自和瓦西里談。
「你對黎視了解多少?」
聽到黎視的名字,林含章放下筆,正色問道。「你怎麼和黎視認識?」
將林可貞介紹黎視的過程說一遍,黃金砂礦不是秘密,順便一起告訴林含章。
聽完張記講述,林含章說道。「俄羅斯很不平靜啊,想要入北約,北約拒絕,只能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這一條路很難,必須以戰爭打開口子,以戰爭勝利結束。」
「歐洲衰敗已是事實,美國不停收割歐洲,已讓歐洲喪失反抗的能力。美國想要收割俄羅斯,必須挑起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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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俄羅斯內部人士已經看清方向,知道和中國合作是出路,也只有中俄聯手,才能抵抗歐美霸權。」
「掀桌子時刻來臨,寒冬也很快來臨。」
張記問道。「你說的這些我知道,我想問你黎視的事。」
沉默一會,林含章說道。「我看不透他,也不了解他。你和他打交道,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他背後有神秘力量推他,這股力量很強大,也很可怕。」
「你認識他,不一定是一場幸事,也可能是不幸。」
張記說道。「不怕,只要他不弄死我,我就能活過來。不和你說了,我要回宿舍準備,晚上和他一起去聖彼得堡。」
整整一下午,許妮沒有心情看書,她的心裡盤旋著一個問題,她做的究竟對不對。
張記不在意入黨,所以他可以表現的大度,即使知道是她,也不會報復她。
若是李文峰知道是她舉報,是因為她沒有入黨,會不會報復她?
李文峰和張記不同,他是一個花花公子,喜歡的是鶯鶯燕燕的生活。
是否入黨不影響他泡妞,也不會影響他的未來,畢竟李文峰沒有考編考公的計劃。
之所以推薦他,是因為他上過團校,參加入黨積極分子培訓。
至於會不會報復?
許你認為李文峰一定會報復他,至少讓她過得不舒心。
和他一樣條件的是洛文和,二選一的機會,洛文和敗給李文峰。
洛文和怎麼可能競爭過李文峰,兩人不再一個水平線,就算泡妞,也不再一條水平線。
什麼時候開始暗戀洛文和,是因為他俊朗的笑,還是因為他出彩的文筆。
新聞系考究文筆,文筆不好的學生不會是一位好記者。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喜歡洛文和。
即使喜歡洛文和,許妮沒有想過向他表白,她清醒知道兩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絕對不會在一起。
即使勉強在一起,也會很快分開。
對待感情,許妮更喜歡張記,擇一而終,分手後也不會隨意再去找女朋友。
短暫的戀愛,足以溫暖一個人的心,哪怕是分手,回憶也能治療傷痛。
女朋友多不是驕傲的成績,也不是值得炫耀的事。
許妮不明白男人為什麼把女朋友多當做炫耀的資本,似乎睡了女人,就是他們的資本。
精神潔癖讓許妮止步,暗戀是她最大的讓步,不會再向前走一步。
收起桌上的書,許妮想要出去走一走。
坐在圖書館,心不再圖書館,坐著也是浪費時間。
拿出耳機,戴在耳上,輕快地音樂舒緩她的心情。
元旦晚會的歌曲,演唱者已經記不住名字,只能記住歡快的旋律。
慢慢走在校園裡,漫無目的的走著。
許妮從不認為校園很大,因為她很少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行走。
真正在校園裡走一圈,許妮發現校園真的好大,走一個小時,還有很多地方沒有走到。
不知不覺來到小院門前,看著進出的學生,許妮認為他們在浪費生命。
逛街是沒有意義的事,與其有時間逛街,不如安心坐下來看一本書,做一件有意義的事。
可是,逛街的女生不是她,不會認為坐下來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有意義,反而是逛街更有意思。
精緻的女生從身邊走過,許妮承認女生很漂亮,即使不化妝也很漂亮。
漂亮是最有力的武器,若是智商、情商得一,更是雙劍合併。
熟悉的身影出現,許妮看到背著背包的張記。
張記走出校門口,上了一輛商務寶馬車。
疑惑的看著商務寶馬,她想不到張記會上商務寶馬,難道張記如此有錢。
商務車離開,看著魔都車牌,許妮陷入困惑。
隻言片語知道張記做生意,但她沒有想到張記能夠買得起商務寶馬。
六位數的車子絕不是一般商人的座駕,至少也是千萬商人才會買商務車。
信息不全,不了解張記真實實力,讓許妮心裡後怕。
若是張記真的報復她,財富是最直接的報複方式,花錢就可以讓她身敗。
轉身回宿舍,許妮決定向古藺打聽張記的事,確定張記究竟在做什麼,又是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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