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著新手機,愛惜的不忍讓手機碰一下,張記感覺新手機比他的舊手機好用很多。
刷一遍空間,沒有新的消息,無聊的放下手機。
阿里目不轉睛的看著前路,汽車平穩行進,沒有顛簸。
突然想到阿索姆,張記很想念這個大大咧咧又心細如髮的僱傭兵。
手機有號碼,卻從來沒有聯繫。
阿索姆也不會主動聯繫,兩人的關係似敵非友,心裡都有一個梗。
「阿里,阿索姆去哪裡,突然有點想他。」
阿里說道。「他說他想退休,突然間離開,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
嘆一口氣,張記說道。「僱傭兵是想退就能退嗎?我不了解他們的規矩,但是以我猜想,高危險的行業更應該限制走留。」
「阿索姆作為僱傭兵的一員,而且是僱傭兵管理層的一員,他這樣的人物不會允許隨意離開。」
「我記得阿索姆說過他喜歡僱傭兵的生活,不確定這句話有多少水分,我想在那個情境下說出來的話,真心的成分多一些。」
「若是他能過上他喜歡的生活,離開僱傭軍,也是真主對他的護佑。」
阿里一笑,說道。「你這樣的人居然會說出真主護佑他人的話,想一想真是可笑。」
「一直以來,你只有在危險的時候,需要真主護佑的時候才會求真主。」
「說出真主護佑他人,不知道真主聽到會作何感想。」
張記說道。「他怎麼想我不知道,那不是我能管得事。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可是總有人不想讓我安穩。」
「邊境有軍事演習,有沒有內部消息,是不是針對我的過境貿易。」
阿里說道。「我知道有這件事,是不是針對你,我就不清楚。」
兩人不再說話,沉默的前行。
來到寺廟前,阿里停下車,先下車等著張記。
張記下了車,兩人並排站著,抬頭看向寺廟的門額。
「主教心情不怎麼好,你說話注意點。」
沒有給阿里回應,張記自顧的走進寺廟,跟著引領他的人往前走。
寺廟冷清,走了一路,沒有看到其他人。
不知道是不是主教將所有人禁足,張記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心也就提了起來。
阿里的提醒引起張記警惕,主教心情不好,以他對主教的了解,說不上心如止水,絕對是不會輕易發脾氣。
能夠讓主教心情不好的事,肯定是一件大事。
盤算著怎麼回應主教,張記又想起邊境的軍事演習,猜測兩件事之間的關係。
如果兩件事真有關係,張記心裡升起一個想法,一個關聯的猜測。
來到到主教房間,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人,坐在最裡面,面對著真主,背對著他們。
「主教,好久沒來拜訪您,您還是如此精神。」
伊姆蘭汗主教看一眼張記,笑著說道。「許久沒有見你,你的精神很好。」
打量著張記,伊姆蘭汗主教發現張記由內而外的變化,自信而精神,文靜而內斂。
經歷讓人成長,跟在塔里茲身邊,領略不用的風景,也讓曾經的土少年,有了一絲豪放之氣。
「許久沒有見你,你改變很大。讓我想起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那時候的你更像是少年。現在的你,只是有少年的外表,裡面的心卻不是少年的心。」
「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你,是可惜你的年少輕狂,還是讚美你的成熟穩重。」
搖搖頭,伊姆蘭汗主教轉頭看向外面的院子。
院子空曠,兩棵松樹一左一右,孤立的站著。
不敢出揣測伊姆蘭汗主教的心思,他是懷念以前的時間,還是感嘆時間飛逝。
既然不敢揣測,張記選擇保持沉默。
不說話就不會說錯話,面對心情不好的人,誰知道那一句日常話說錯,會帶來麻煩。
等了一會,伊姆蘭汗主教問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讓你過來?」
明確的問題,需要明確的答案,而且這個答案很明晰,沒有任何歧義。
沒有猶豫,張記說道。「想知道,不敢問。」
伊姆蘭汗主教看了看張記,笑著說道。「這倒是一句實話,因為不敢問,所以也就不想知道。」
「有時候知道太多事情反而不好,知道的越多,越明白人世間的殘酷。」
「這次找你過來有一件小事和你商量,是關於你和羅伯特礦產過境的事。」
停頓一下,伊姆蘭汗主教轉頭看向窗外。
幾隻鳥兒從天空飛過,嘰嘰喳喳的叫聲傳到耳朵,翠翠的好聽。
輕風吹過,松樹輕晃,搖曳著松枝。
「過境貿易的份額,我要加一成。」
簡單的幾個字,分走一成的錢。
同樣沒有猶豫,張記還是果斷的答應道。「好。」
見張記答應如此爽快,伊姆蘭汗主教有些吃驚。
果斷的太痛快,沒有任何思考,沒有一絲猶豫,問題說出以後,順口答應。
伊姆蘭汗主教懷疑張記是不是沒有聽清,還是沒有過腦子想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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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成不是簡單的一,代表著讓人起貪心的金錢。
原本的貿易份額,他已經占了三成,再占一成就是四城。
羅伯特四城,張記三成,伊姆蘭汗主教占三成,現在他要一成,張記不可能讓羅伯特讓出份額,只能從他的三成里出。
看著微笑的張記,伊姆蘭汗主教在這一刻確定,張記確實成長很快。
他的成長不僅是年齡的增長,還有心胸的寬度廣度,還有眼界的高度。
「張記,你不在考慮考慮?」
深呼吸一口氣,張記說道。「伊姆蘭汗主教,我不需要考慮。我耳朵很好用,聽清你說的話,也同意你的做法。」
「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安排人管理財務,我會配合交接財務資料和賬本。」
想了一下,想著如何讓伊姆蘭汗主教相信他是真心,張記想到運輸路線和銷售渠道。
財務、運輸、銷售全部交出去,沒有道理在懷疑他的真心。
可是,若是他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會讓伊姆蘭汗主教認為這是氣話,是故意搪塞他的話。
真心難辦事,張記很為難,猶豫著怎麼說才能不讓伊姆蘭汗主教相信。
「主教,我說的是真心話,你可以安排人接手。」
伊姆蘭汗主教笑了笑,說道。「我相信,只是驚訝你的反應。」
「你反應太過平淡,讓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你。」
「還是那句話,我相信你,知道你不會耍無聊的手段。沒必要安排人接手財務,還是由你處理一切。」
「近一年時間,你一直負責過境貿易,處理事情也是得心應手,沒有必要改變現狀。」
點點頭,張記說道。「主教,聽說邊境舉行軍事演習,不知道這件事是真是假?」
伊姆蘭汗說道。「是真的,而且近期就會舉行。」
對著伊姆蘭汗主教一笑,張記又看向背對著兩人的人。
黑白相間的頭髮,不挺拔的腰杆,看得出來是一位上了年紀的人。
背對不露面,又將背部漏出來示人。
「原來是真的啊,看來有的忙了。」
說完以後,張記不在說話,笑眯眯的看著伊姆蘭汗主教。
伊姆蘭汗主教明白張記的意思,不過他不想表態,也不想給張記任何念想。
看一眼背著兩人的人,伊姆蘭汗主教說道。「天不早了,你早點回去。」
起身對著伊姆蘭汗主教鞠一躬,然後對背著兩人的人鞠一躬。
轉身離開,一步一步穩健而有力,一步一步自信而倔強。
看著張記的背影,伊姆蘭汗主教說道。「野心不小啊,看來他早已知道我們的底線。」
沒有回應,伊姆蘭汗主教嘆一口氣,抬頭看向遠處的天空。
走出清真寺,穿上鞋子,張記直接上車,說道。「回別墅。」
看著汽車離開,阿里很想知道張記和伊姆蘭汗主教談了什麼。
伊姆蘭汗主教心情不好,阿里不知道原因,不過他知道張記也不可能讓伊姆蘭汗主教開心。
進門的開心,出門時候的不開心,張記將心情寫在臉上。
想到阿索姆突然間離開,阿里有些羨慕阿索姆。
如果他有阿索姆的決絕,他也可以過上另一種生活。
不想再在這條路上下車,阿里還是選擇一條路走到盡頭。
或許這條路走不到盡頭,也看不到前路,模糊的前路,總是有太多不確定。
沒有接到伊姆蘭汗主教的指示,阿里知道到了他離開的時候。
上了車,啟動車子,阿里想要去諾里瓦奇的小店去看一看。
諾里瓦奇去了寶石與珠寶發展公司,他不像以前一樣,時不時過去。
一個新的想法在腦袋裡形成,阿里還是決定按照他的想法,去看一看諾里瓦奇的小店。
多久沒有和諾里瓦奇聯繫,阿里記不起上一次聯繫的時間,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忘記時間。
諾里瓦奇很幸福,尤其是進入寶石與珠寶發展公司,穩定的工作,豐厚的工資,讓他脫離社會的動盪。
真心為諾里瓦奇開心,阿里不羨慕諾里瓦奇,卻喜歡和諾里瓦奇在一起,看他熱情得奔向美好生活,阿里感覺到奮鬥的意義。
汽車快速行駛,快速接近阿里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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