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直接來到談笑房間,發現談笑不在。
馮軍來到二樓,看到張記,說道。「機票已經定好,下午一點的飛機。」
剛想說話,張記手機突然響起來,看到是塔里茲的電話,示意馮軍等一下,按下接聽鍵。
「塔里茲先生,我還在白沙瓦,下午一點的機票。」
塔里茲說道。「計劃有變,我這裡有狀況需要處理,你等我通知,讓你過來的時候再過來。」
聽到有狀況,張記知道塔里茲遇到麻煩。
陳洪生不停挑起麻煩,明里暗裡排擠,讓塔里茲和張記很不舒服。
忍讓再三,陳洪生卻沒有退步,試圖膨脹他的野心,動作越來越過分。
摸不清塔里茲的真實心理,張記只能靜看事態發展,等著塔里茲反擊。
和老黃談過這個問題,老黃只是笑笑,沒有回答張記。
回想老黃高深莫測的微笑,張記心裡替陳洪生默哀。
塔里茲和老黃不出手,陳洪生不會有事,一旦兩人出手,陳洪生肯定很慘很慘。
跳出來的老鼠,被打死是早晚的事。
「塔里茲先生,需要我過去嗎?」
沉默一會,塔里茲說道。「不用,你先回國處理你的事,等你處理好國內的事,估計我也處理好這邊的事。」
「最近一段時間低調一些,做事一定要小心。你不是高調的人,保持好態度。」
掛斷電話,嘆一口氣。
回到房間,張記想起司馬李相的滾雪球遊戲,在史大軍的強調下,張記發現司馬李相瘋狂的舉動。
司馬李相曾經向他說過他的計劃,張記本以為只是常規操作,沒有想到司馬李相如此瘋狂,想要以小博大,一口吃成胖子。
四塊住宅地陸續開工,開弓的箭,沒有回頭的可能。
不敢想像出事的狀況,張記很擔心司馬李相掌控不了方向,或者有突發狀況發生,多米諾骨牌式的坍塌。
「司馬李相現在在做什麼,一切還正常?」
馮軍說道。「按部就班,沒有狀況。」
揉了揉太陽穴,張記說道。「盯緊他,也盯緊工地,不能出事。」
「不知道他有多大的膽子,居然敢幹這樣的事。鏈條一旦斷一個環節,會引發雪崩式災難。」
微微一笑,馮軍說道。「倒是很佩服他的智商,能夠以小槓桿撬動雪球。我看幾遍他的方案,才看明白他的操作方式。」
「而且,這是很多金融行業的常規操作,我也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貧窮。」
「累死我的腦子,我也想不出來這樣的辦法。真是羨慕他們這類人,動手就是財富。」
冷哼一聲,張記說道。「期權抵押的遊戲,玩的就是不道德。將老百姓的錢拿來做遊戲,即使虧了,也和他們沒有關係,吃虧的還是百姓。」
「不能這樣說他們,我做的事也不是多么正大光明,五十步笑百步,不能自己罵自己。」
「機票改成回魔都,不去曼谷了。談笑回來,讓她來找我一下, 我有事和她說。」
「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也不用在和羅伯特會面,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走出張記房間,馮軍坐在大廳里等談笑。
張記找談笑,肯定是有事,距離下午一點還有三個小時,還有兩個小時空閒時間。
拿出手機,想要給黃娟打電話,猶豫一下,決定不打電話。
關係突破,兩人變得親密,相處時間也變得越來越少。
張記不停飛來飛去,他跟著飛來飛去,回魔都次數不多,呆的時間也不多。
魔都到泉城的火車太慢,剛剛到達泉城,就接到出國的電話。
黃娟同意考研,沒到考研時間,緊鑼密鼓的準備,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魔都學校很多,考慮以後的工作,沈俊、荀方幾人建議黃娟考知名度高的大學,復旦或者同濟。
名校固然有優勢,但是馮軍擔心黃娟考不上,這會打擊她的信心。
發呆一會,見談笑回來,馮軍告訴談笑張記找她。
放下電話,塔里茲端起茶,將茶倒進口中。
老黃見塔里茲模樣,笑著說道。「涼茶澆不了心火,心火還需心水。你的心燥熱不堪,需要冷靜。」
把玩著茶碗,塔里茲眼神兇狠而犀利,像是不擇食的惡狼。
步步緊逼的態勢,已經到了不能退步的地步。
退一步,風平浪靜,他退到不能退一步的懸崖,再退一步就是身死。
既然不能退,那就只能前進。
將信息盤算一遍,塔里茲沒有發現他能利用的事件,嘆氣說道。「世道不太平,卻沒有一件事能讓我冷靜。」
老黃說道。「不到最後時刻,不能跳出來撕破臉皮。陳洪生和普圖這麼做有他們的目的,無非想要將你擠出局。」
「我不明白一件事,就是你出局,你的份額也落不到他們手中,為什麼還要堅持排擠你出局。」
「察乃明確不和他們一條路,所以不會是察乃的意圖。極有可能,在他們背後還有一個人,他想要插腳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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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插腳進來,就要爭得察乃的同意。察乃不同意,沒有人能插腳,除非能壓得住察乃,讓察乃不敢怒不敢言。」
「我打聽很多消息,沒有人想要插這一腳,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倒一杯水,塔里茲再次一口喝完。
口渴難耐,塔里茲連喝兩杯茶,說道。「兩人身邊的暗子傳來消息,普圖和陳洪生兩人聯繫很多,但是沒有共同或者單獨和其他可疑人聯繫。」
起身站在屋檐下,看著盛開的花朵。
老黃很喜歡他的小院子,讓他有住在老家的感覺。
年齡越大,越是懷念家鄉,懷念家鄉的氣息。
「等著吧,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最近不要出去,老實呆在這裡。要是感覺悶,你也可以回國待一段時間。」
塔里茲站在老黃身旁,看著滿院子菊花,說道。「我已經給張記說完不出去,那就哪裡也不去,就在曼谷呆著。」
「要是我走了,陳洪生還以為我怕他呢。我就在這裡,等著他動手,就看著他怎麼耍把戲。」
看一眼白菊,在看一眼黃菊。
白菊嬌嫩的花朵在空中輕輕搖晃,幾隻蜜蜂飛舞,煞是可愛。
和白菊相比,老黃還是喜歡黃菊,似乎記憶里認為,菊花就應該是黃色。
「那就呆著吧,總會有好戲看。」
站在學校門前,張記電話再次響起,看到古藺號碼,張記很好奇古藺怎麼會給他打電話。
出國頻繁,和古藺、何勁在一起時間不多,雖然他每次都在宿舍住,相處時間卻很少。
他主動找古藺次數多,古藺有事不找他,也不會想要去找他。
「方便說話?」
「很方便,怎麼了?」
「有件事通知你,你入黨的事情黃了。有人舉報你從來不上課,而且都不知道你是班級學生,列舉你一系列的缺課、打架的事。」
「誰這麼有閒心,用心盯著我。打架的事,學校知道,這事還需要拎出來說道。」
「我們班級誰入黨,誰的嫌疑最大。你知道這件事就行,不和你說了,我去找班主任協調,爭取補救的機會。」
掛斷電話,張記臉色黑的像是烏雲,風雨欲來。
十拿九穩的事情變得撲朔迷離,入黨是小事,卻也是他關心的大事。
黨員身份是有面子的事,關乎他能不能去村里參加黨員會議,關乎他每個月能不交5元黨費。
好心情回到學校,沒有踏進校園門,就來這麼一個噩耗。
學生之間的爭執,即使是面子的事,張記也不打算用手段。
兩者不在同一平台,出手對付舉報他的同學,張記不恥這樣做。
腦後襲來一陣風,沒有回頭,就已經知道是誰。
輕鬆躲過馬閒閒的手,張記撇嘴說道。「我現在心情很不爽,你不要惹我,我擔心我控制不住自己打你。」
大笑兩聲,馬閒閒對著同學說道。「你們先回宿舍,我和老鄉聊聊。」
轉臉看向張記,見他臉黑的嚇人。
不過,馬閒閒不擔心張記動手打她,說說而已,男人打女人,男人多沒有面子。
黑臉勾起馬閒閒的心事,偶遇老鄉的開心雲散,她臉色也變得不好看。
看馬閒閒表情變化,明白馬閒閒碰到難事,不然不會讓大大咧咧的女人臉上有愁容。
「碰到事了,真開心。」
一腳踩在張記腳上,馬閒閒生氣說道。「你這個人真討厭,不說幫我解決問題,還要氣我。」
甩著馬尾,馬閒閒快步離開。
趕上馬閒閒,拉住她的胳膊,張記說道。「你遇到什麼事,你告訴我,我看看能不能給幫你。」
甩開張記的手,馬閒閒跑起來,快速消失在校園的拐角。
馬閒閒是學生,不會有太大的事情,無非就是學生的那些事。
好奇心大起,張記想知道馬閒閒究竟遇到什麼事,能讓她如此煩心。
給古藺發一條簡訊,張記相信古藺,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信息,一定會知道。
學校不大,一點小事也會滿城風雨,更何況馬閒閒不是找事的人,要是有事,很容易調查。
收到古藺回復,張記在校門前買了熟食,又買了兩瓶白酒。
好久沒有和兩人喝酒,懷念在一起喝酒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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