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單寶石交易完畢,張記看著交易單,心裡樂開了花。
國家意志的執行力,就算是戰亂國家,也能夠發揮它一個國家的底蘊。
放下清單,錢如流水一樣花出去,也要像流水一樣的賺回來。
現金流不能出現任何問題,若是現金流出現問題,不僅所有生意會陷入停滯,也會導致計劃的破產。
寶石裝上飛機,運往曼谷,在曼谷出售。
而張記也開始打開曼谷寶石商的路。
曼谷寶石商會到白沙瓦採購寶石,現在他送貨上門,省去了來迴路費和不安全因素,價格控制在白沙瓦市場價格溢價的10%。
不知道曼谷寶石商是否會接受這個價格,然後快速買入,讓他實現資金回流。
一件事接著一件事,不知道下一件事會有怎樣的後續。
回國之前要去一趟曼谷,見一見老黃和塔里茲。
寒假春節,回國待一段時間,不可能一直在曼谷待著。
解決掉寶石銷路,就可以安心回國處理國內的事。
一個星期時間,似乎是很長一段時間,而每一天做事中,又變得沒有太多時間。
寶石全部裝上飛機,張記問道。「這架飛機不會出事吧?」
「他要是出事了,我的寶石可就沒有了,我承擔不了如此大的損失。」
沈俊想了想,又看了看飛機,明白張記的擔心。
可是,張記的擔心似乎很多餘,飛機是所有交通工具中事故率最低的交通工具。
關心則亂,關心就會亂了自己的心境。
價值幾個億的寶石,真的發生空難,誰也承擔不了損失。
「要不去買保險,有保險公司托底,就不用擔心出事。」
看一眼沈俊,張記發現沈俊也是有腦子的,也會提出解決方案。
可是,保險公司也不傻,保價會很高。
嘆一口氣,張記說道。「算了吧,就這樣吧,不用再折騰。」
「明天去曼谷的機票買好了嗎?不用出問題,這一趟關係重大,可以說是我人生之中的轉折點。」
沈俊說道。「已經定好機票,也和航空公司聯繫,沒有問題。」
「轉機的機場也聯繫,電話里表示沒有問題。」
張記笑了笑,說道。「表示沒有問題,不代表沒有問題。」
「未來的事誰說的清楚,現在的我們也無法說,明天能發生什麼意外。明天的意外,也不會今天就讓你知道。」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走一步看一步。走到哪步,就到哪步。」
「以前總是想走一步看三步,下棋和生活不同,生活中意外太多,不知道哪一個意外改變一切。」
「下棋多簡單,黑白子對弈,左右不過是棋盤上縱橫。」
沈俊點點頭,他會下象棋,象棋路數一定,遵守規則比拼智力就可以。
意外的走錯棋也沒有關係,不過是一場對弈。
輸贏不影響人生,也不會對人生有重大的影響。
生活的每一步都是關鍵的一步,一步走錯,步步都是錯。
一步錯,極有可能改變人生走向。
拿破崙縱橫幾十年,也不過是滑鐵盧戰役的失敗,讓自己被囚禁在科西嘉島上。
想到拿破崙,沈俊發現,越是位高權重的人物越不能失敗。
他們失敗的代價太大,輕則落於地面,重則家族隕滅。
「大人物看著很羨慕,但是他們的壓力也很大,走錯一步,一切都完了。」
張記說道。「縱有千年鐵門檻,終須一個土饅頭。以現代的時代來講,依據基本國情,很難出現門閥世家。」
「我們這些小人物,關心那些事做什麼。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比什麼都好。」
沈俊哈哈一笑,頭點著,若有所思。
砂楚趴在窗口,眺望窗外的風景。
雖然一家人在一起,母親的病也有醫生治療,可他們失去自由。
只能在狹小的房間裡呆著,不能隨意的外出。
聽著外面的吵雜聲,砂楚特別想要出去逛一逛,在人群中體會自由。
救他的人一直沒有出現,砂楚不知道誰救了他,更不知道救他的人有何種目的。
但他相信,救他的人一定會出現。
沒有人會做無本生意,投入到他身上的精力,一定會收回去。
跳下椅子,坐在椅子上,砂楚看著打開門的人。
聾啞人的事很簡單,就是負責砂楚三口人的一天三餐。
聾啞人放下午飯,對著午飯指了指,然後又指了指門外。
不明白聾啞人的意思,砂楚疑惑看著午餐。
聾啞人見砂楚不明白,拿起飯盒示意的吃了兩口,然後臉色難看的吐出去。
砂楚瞭然,聾啞人問他飯菜合不合胃口,需不需更換。
笑了笑,對著聾啞人搖頭。
聾啞人笑了笑,將午餐交給砂楚,指了指窗戶位置,離開房間。
拿起午餐,打開盒子,自顧的吃飯。
早已經吃膩的飯菜,沒有吃飯的胃口,砂楚還是強迫自己吃飯。
寄人籬下,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有什麼吃什麼,比他被人追殺東躲西藏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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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將飯盒放在門前的垃圾袋內,砂楚無聊的發呆。
小院子,老黃看著怒氣沖沖回來的塔里茲,知道塔里茲一定在外面受了委屈。
以塔里茲的脾性,能夠影響他心情的人不多,陳洪生是一個,普圖是一個。
在曼谷這個地方,塔里茲就和兩人有矛盾,而且是無解的矛盾。
塔里茲看到老黃,走到老黃身邊,說道。「今年的分紅有沒有定下時間?」
老黃說道。「往年的慣例,一月初分紅。你遇到事,著急用錢。」
想到陳洪生囂張的模樣,塔里茲氣不從一處來。
警方的力度變得小,緝毒的勢頭變小,似乎有了要結束的趨勢。
毒品不能引火燒身,陳洪生就會順利過關,普圖也會平安落地。
他們兩個這樣的狀況讓塔里茲心裡不舒服,禁毒的力度再大一些,將他們兩個人一起抓起來,這才是塔里茲最想看到的結果
想到普圖身後的背景,毒品爆發,普圖想要過關也很難,至少脫掉一層皮。
陳洪生的背景不硬,運輸販賣毒品一旦坐實,他沒有翻身的餘地。
陳洪生沒有選擇餘地,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全力以赴的度過毒品關,二是帶著錢離開曼谷。
失去曼谷根據地,陳洪生就是砧板上的肉,想要怎麼切就可以怎麼切。
老黃遲遲引而不發,似乎在等待一擊致命的機會。
但這個機會什麼時候能到,老黃沒有說,他也沒有問。
塔里茲不想在等下去,想要儘快看到兩人其中一人倒地。
只要有人落地,他就有機會出手,讓倒地的人徹底爬不起來,失去翻身的餘地。
「老黃,以現在的形勢,你認為陳洪生和普圖能逃過這一劫?」
老黃看向塔里茲,明白塔里茲真實想法。
不過,時機不到,現在出手不能將兩人一棍子打死,還會讓兩人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依據老黃的性格,還想等待機會,等到一擊必殺的機會。
「沒有耐心等下去,現在就想收拾他們?」
塔里茲氣哼哼說道。「我的耐心被陳洪生消耗殆盡,不想在等下去,恨不得現在就將他們兩人殺了。」
「陳洪生以為他已經度過這一關,已經開始嘚瑟。」
「也不想一想還有很多人想要找他事,前段時間的隱患也沒有拔掉,怎麼就開始嘚瑟。」
老黃起身,看著院子裡盛開的鮮花。
溫室的建立改變了氣候,也讓一些反季節的蔬菜水果出現在市面上。
「塔里茲,你看溫室里的水仙花。我本來不喜歡水仙,突發奇想也就買了一個。」
「現在,水仙花盛開,我很喜歡他的花朵。」
「可是,花朵盛開不是一時之間,有漫長的生長過程,有花期的等待,才能看到盛開的鮮花。」
「你的心情就是含苞待放的骨朵,還不到盛開的時候。即使催化,也不能讓他直接盛開,也需要時間。」
塔里茲明白老黃的意思,事情一直是老黃操辦,塔里茲相信老黃一定能處理好。
他的耐心被陳洪生刺激,所以才會如此。
「砂楚是陳洪生要找的人,是不是在你手裡?」
老黃笑道。「砂楚是一個殺手鐧,用的好就可以將陳洪生釘死。用得不好,也會燒到自己的手。」
「陳洪生想要找到砂楚,也有其他人想要找到砂楚,可是他們都沒找到。」
「你很久沒有回國,這段時間沒事,可以回國散散心,等分紅的時候在回來。」
沉思一會,塔里茲說道。「張記這兩天到曼谷,等他到了以後,我在回國。」
「小泥鰍有了龍形,不知道未來能不能化龍。」
「不過啊,以我對過度的了解,想要往上走很難,想要站在聚美燈下也很難。」
老黃搖頭道。「張記是謹慎的人,不會讓自己成為焦點。」
「小心駛得萬年船,低調的人才能活的長久。聚光燈下耀眼,也是目光所在。」
「他明白這個道理,不會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塔里茲笑了笑,又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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