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7個人腳步匆匆的穿過小巷子,貼著牆邊來到交叉路口。
趴在牆邊的身影瘦削,伸頭打量著空無一人的街道。
身後的人點燃酒瓶,將酒瓶丟到街道上。
裝滿汽油的酒瓶爆炸,火光四濺,照亮漆黑的街道。
眼睛緊緊盯著街道,借著火光觀察,沒有發現街道上有人。
「街道上沒有人,我們是否還要前進?」
詢問的語氣有著不自信,猶豫的情緒讓身後的人也開始猶豫。
他們要幹的事不是好事,明知道是巴爾賈將軍客人保護的人,他們還是想為白天的事出一口惡氣,然後劫掠一番中國人。
阿勒頗很多地方已經被洗劫,沒有洗劫的地方不多,中國人聚集的大廳就是沒有被洗劫的地方。
一巴掌之仇,人命之恨,這是他們的恥辱,是必須洗掉的恥辱。
夜黑風高殺人夜,正是他們報仇的時機。
只要沒有被抓住現行,即使懷疑他們,也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們幹的。
中國人沒有武器,完全可以將所有人全部殺死,殺人滅口,誰又能指證是他們幹的。
頭目一腳踹在瘦削身影腿上,叫罵道。「你忘了我們的兄弟被人殺了,還有我被打一巴掌,這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只要將他們全部殺了,偽造成政府軍做的,這和我們就沒關係。」
「這裡是交戰區,死幾個人不是很正常,他們也是人,我們的人能死,他們的人為什麼不能死。」
「誰手裡有槍誰就是真理,一切都是真主的安排,我們不過是順著真主的安排做事。」
「裡面的人全部殺了,錢財全部給你們,女人也是你們的。但是,天亮以前,所有人必須殺死。」
瘦削身影在看一眼街道,確定沒有人。
「街道上沒有人,大廳前方也沒有人,我們可以行動。」
頭目命令道。「走吧,女人歸你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7個人快速沖向大廳,想要衝進去,在有人反應過來以前,控制住局面。
反正所有人在天亮的時候就要死去,他們不介意讓反抗者提前死去。
男人可以先殺掉,然後是女人,等他們開心以後,也可以全部殺掉。
不需要也有活著的的人指證,死人就是最好的毀滅證據的方式。
大廳對面的房子裡,厲東來、荀方看著沖向大廳的7人。
一切都在預料之內,暴虐的人心,不可能吞下一巴掌的仇恨,必定要向其他人報復。
不能讓7人衝進大廳,傷害手無寸鐵的同胞,2人打開AK47保險,對著7人射擊。
有心算無心,7人背後受敵,來不及反應,直接成為槍下亡魂。
打開門,來到7人屍體前,檢查是否全部死亡。
頭目躺在地上,嘴上冒著血,眼睛空洞的看著荀方。
惡狠狠的眼睛盯著荀方,努力的抬起槍,手臂無力,抬不起來AK47。
無情的看一眼頭目,荀方蹲下身,冷聲道。「等你這麼久,還是來了。」
「路上走好,有這麼人陪著你,你們可以一起上路,路上也不孤單。」
捂住頭目的口鼻,看著頭目慢慢的不再掙扎,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厲東來觀察這街道,發現沒有人出來,也沒有人露頭,安心的走到荀方身邊。
看一眼死去的頭目,厲東來說道。「他們屍體就擺放在這,讓其他人也看到,免得以為我們是任人宰割的懦夫。」
「快點給張總電話,讓他知道這裡的情況,以免被動。」
李澤打開門,拿著手槍走出大廳,看著一地屍體和站著的兩人。
「他們是過來殺我們的?你們留下來保護我們?」
瞥一眼李澤,厲東來沒好氣說道。「不是留下來保護你們,難道是留下來殺你們。」
「幾十號人居然沒有人站崗,吃飽飯了是不是認為可以安心的睡覺,可以不用管外面的情況。」
「你也是老人,不要做有損身份的事,讓人看輕。」
沒有反駁厲東來的諷刺,他們人在大廳里值班,沒有在外面安排人。
只要有人進入大廳,他們就會有所預警。
不知道厲東來為什麼生氣,或許是因為留下來保護他們的原因,沒有和張記一起離開。
他們身處危險之地,厲東來、荀方保護他們,是他們的救命恩人,諷刺幾句無傷大雅。
「謝謝你們。」
荀方將信息發送出去,起身笑著說道。「我們是來營救你們的,救你們是我們的責任,不用說謝謝。」
「已經很晚了,回去休息吧,我們在外面值班。」
「明天早上早點起來,你們值班,我們進去睡覺。」
「最快明天,慢一些後天,我們就能離開這裡。」
李澤笑了笑,說道。「只要能平安回去就行,我們可以等。」
點點頭,走向街對面的房間,厲東來、荀方坐下來,拿出背包里的牛肉條,放在嘴裡面咀嚼。
赫茲的電話響起,接起電話,臉色變得難看,眼神看向張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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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赫茲走到巴爾賈將軍身邊小聲說話。
巴爾賈將軍一笑,看著張記說道。「你帶了4個人,在我面前的只有你和這位朋友,還有2位朋友沒有過來。」
「還以為他們有秘密任務,原來是埋伏我的人,真是煞費苦心。」
「你殺了我一個人,2位朋友又殺了我7個人,是不是認為我的人特別好殺。」
輕輕一笑,張記對巴爾賈將軍的威脅毫不在意。
人命在他眼裡從來都是達到目的的工具,死一個人還是死幾個人,不影響他們的心情。
李澤等人沒有收到威脅,厲東來、荀方沒有損傷,達到他的目的。
到了談判的時候,多死幾個人,無非多付出一些代價而已,不影響最後的結果就行。
眺望著遠處的火光,張記隨意說道。「巴爾賈將軍,你我是站在17樓的人,又不是1樓的人,不需要在意1樓人的生死和態度。」
「戰爭從來不是持久的好事,你也是想要通過戰爭達成你的目的。」
「我們是朋友,能夠幫你達成目的,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而我想要的無非是幾十個人安全離開你的控制區。」
「說了這麼久,還是談一談你我的條件,免得我患得患失,你也有可能損失更多的人手。」
「早一點解決這個事,對你對我都是好事。」
巴爾賈將軍喝著咖啡,問道。「張記,你是代表你個人和我談判,還是代表你的國家和我談判?」
「如果是個人,在戰爭的大勢中,你根本沒有任何能力泛起波瀾。」
「如果代表的是國家,我們倒是可以好好談一談,畢竟我想要也只有國家能夠給我。」
沉思著巴爾賈將軍的話,明顯將他往國家方面推,可他也不想和國家綁在一起。
個人的事情一言可定,國家的事那不是他能夠決定的,需要向李明端請示。
一來一回的請示,不知道浪費多少時間,條件談來談去,也不過是討價還價。
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張記更傾向於用錢解決事情,方便、簡單、快捷,也節省他的時間。
「巴爾賈將軍,我代表個人過來,國家在我心中,我願意為國家獻身,也願意在能力範圍以內幫助同胞。」
「你需要的無非是地位和錢財,地位我無法給你,錢財倒是有,你可以開價,他們一條人命多少錢。」
「磷礦石已經開始運輸,這是我們合作的開始,我相信不是合作的結束。」
「未來的某一天,我會在大馬士革開磷礦石加工廠,我們的合作還在後面。」
起身站在窗前,眺望著遠處。
戰爭不會持續太久,他們的日子也會很快過去。
張記給不了他地位,而他需要的恰恰是正統的地位。
有人和他聯繫,只要他停止戰爭,可以承認他的地位。
政客的嘴巴,最是不能相信。
而他們說的話,是他們自己都不會相信的話。
契約精神是偽命題,需要的時候才會遵守契約,不需要的時候,契約就是一張廢紙,毫無用處。
轉身看向張記,巴爾賈將軍笑著說道。「這些人和你沒有關係,何必為他們冒風險過來。」
「沒有一點好處,你能過來?」
「政客的話不能相信,商人的話也不能相信。」
「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你是真的沒有私心營救他們,還是帶有不可告人目的的營救。」
沉默著看著地面,張記知道一句話決定結果的時候到了。
巴爾賈將軍需要相信他的理由,這個理由必須說服他,必須讓他信以為真。
抬頭看向巴爾賈將軍,張記起身,笑著說道。「巴爾賈將軍,我前段時間一次性捐贈6家醫院,你認為我想要達成什麼目的。」
「我的錢不是風吹來的,一點一點的積攢,有了現在的身價。」
「6家醫院是多少錢,你可以在心中盤算,我無償捐贈,想要達成什麼目的?」
眼神灼灼盯著張記,巴爾賈將軍笑了笑,沒有回答張記的問題。
張記捐贈醫院的事情廣為流傳,他也是知曉的。
為什麼花錢捐贈醫院,只是為了名聲。
微微嘆氣,巴爾賈將軍很惆悵。
想要的得不到,得到的不是最想要的,人生惆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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