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牙子撕掉一頁日曆,看著逝去昨天的日期,將紙張丟進垃圾桶里。
秘書阮函站在一邊,等待豁牙子吩咐。
紅色標記的日子,阮函知道今天會有重要的事情,這是豁牙子的習慣,喜歡用紅筆標註重要日期。
豁牙子坐在辦公椅上,深思他的計劃是否可行。
走私不是誰家的特權,他也有走私的能力,雖然走私的是大噸位石油。
沒有進口資質不要緊,花錢可以解決的事,辦資質反而麻煩。
甩過去100萬人民幣,自會有人幫他解決所有進口麻煩,他可以省心省力的坐等結果。
看向等待他吩咐的秘書,豁牙子說道。「下午三點安排車輛去機場接一個人,這是我的貴客,要讓他賓至如歸。」
「你親自過去接他,將他安排在我們酒店的總統套房裡。」
「晚飯在酒店裡吃,讓所有廚師在廚房裡待命,有了菜單菜單以後直接做,不要拖拉。」
記下豁牙子吩咐,阮函問道。「董事長,請問接機牌上寫什麼?」
張記是低調回國,他也不想招搖,雖然是在澳門,還是要低調一些。
風無孔不入,澳門也不是偏遠之地,風聲也會吹到魔都,讓一些人聽到。
不寫名字要寫什麼內容,張記一眼看到就會確認是接他的人,安心的跟著阮函去酒店。
兩人接觸時間不多,沒有獨屬於兩人的暗號,這也是問題。
看著阮函,豁牙子有了主意。
「接機牌上寫『弓長』兩個字,他是低調的人,不要太招搖。」
「你稱呼他張先生就可以,不用過問其他,接到人直接送到酒店。」
阮函說道。「董事長,我明白你的意思,一定低調接機。」
點點頭,示意阮函出去,豁牙子打開雪茄盒拿出一根雪茄,慢慢烤燃。
事情進展的順利,他對上有一個交代,日子就會過得舒服。
權力的魅力不在於權力本身,而在於權力所帶來的一言而定的話語權,這是最讓人痴迷的一點。
不能反駁,只能接受;不能拒絕,必須執行。
男人在權力會中迷失自己,沉淪在權力的快感中。
時代的風已經吹過來,豁牙子知道屬於他的時代已經過去,現在是收尾階段。
尾巴要藏好,以前的舊賬爛賬要一點一點清理乾淨,不留下清算的把柄。
豁牙子敏銳感到會有風吹來,畢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的時代已經過去,會有人將目光看向他所在之地,看到各路牛鬼蛇神的模樣。
烏煙瘴氣不利於生活,也不利於民生,必須被掃一遍。
最後一次和權力交割,他要和舊人說再見,敞開懷迎接新人。
投資分很多種,他選擇唯一一種,暴利也有風暴一般的風險。
慶幸於沒有選擇錯誤,一次一次的選擇,幫他實現財富的快速積累,也完成身份的華麗轉變。
老人已經衰亡,他們是年輕一代人,應該站在時代的潮頭,迎風而進。
阮函回到辦公室,看一眼手錶時間。
早上9點半,距離下午3點還有幾個小時時間,不著急於接機。
豁牙子的舉動神秘,阮函了解豁牙子每一次神秘舉動的背後,無疑不是接待大人物。
這一次的人物重要也不重要,安排讓去接機,表明豁牙子對人物的重視,而豁牙子沒有親自接機,也說明人物身份的對等。
作為秘書,她需要做的事很多,唯一不需要做的就是揣摩豁牙子的心情。
她需要表現的是忠誠、聽話,忠誠到不會背叛,聽話到沒有主見,這才是放心的人。
拿起電話安排車輛待命,阮函為自己沖泡一杯濃香咖啡。
端著咖啡坐在椅子上,呼吸咖啡濃郁的香氣。
操剛漫步在鋰礦石加工廠,跟在潘寒市長身後。
碰巧遇到潘寒到鋰礦石加工廠視察,操剛心思轉變,跟著一起過來,讓李雪岩看到他的存在。
以李雪岩的姿態,不會和潘寒確認他的身份,只會認為他和潘寒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書記和市長觀點不一是常態,但這只是工作,不是個人恩怨。
一起上台的班子,團結穩定為第一要務,這是他跟著潘寒的原因所在。
李雪岩油鹽不進的推了幾個月,愣是不主動的送過來乾股,這讓操剛很生氣。
他不是好脾氣的人,以往都是無往不利,居然讓他在棗城這個小城市碰壁,這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
看著李雪岩向潘寒介紹鋰礦石加工廠進度,操剛心中火熱,更想要乾股。
鋰礦石是未來能源支柱型礦產,只要能拿到乾股,絕對能帶來源源不斷的利潤。
李雪岩不主動聽話,那就不能怪他親自下場逼迫,好好教訓不聽話的孩子。
視察完鋰礦石加工廠的情況,潘寒站在門前,笑著和李雪岩告別。
穿著便裝的科研人員陸續走出工廠,坐上車離開,絲毫沒有顧及檢查組的人。
潘寒眉頭平展,看著離開的工人,笑著問道。「李經理,現在是上班時間,科研人員怎麼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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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岩臉色如常,解釋道。「市長,是這樣的,我們接到老闆電話,他讓工人放一段時間假期,讓科研人員好好休息。」
「鋰礦石加工廠的建設速度慢,科研進度比預期推遲三個月,老闆對此很不滿意。」
「他說要重新思考鋰礦石加工廠的前景,要重新做規劃。」
「老闆說了話,我們做為員工,肯定要認真執行,只能等老闆發話在開工。」
笑意在臉上掛著,意味有了變化。
李雪岩說的直接,沒有拐彎抹角,也沒有在他這個市長面前耍花腔。
正是如此做派,潘寒心中拿捏不准李雪岩的意思。
他的老闆是張記,張記很少回棗城,突然間叫停鋰礦石加工廠,一定有原因。
眼神有意無意飄向側面外圍的操剛,潘寒笑了笑,重重拍了拍李雪岩肩膀。
「李經理,張記回來告訴我一聲,很久沒有沒見他,倒是有些想他。」
「記住了啊,等他回來,一定通知我。」
李雪岩笑著說道。「市長,您說得嚴重了,等張總回來,我和張總一起過去拜訪你。」
「張總是忙人,突然間不通知的回來,讓我們下屬心裡很慌啊。」
「到時候還請市長幫我們說說話,要是真的停了鋰礦石加工廠,我們這些人可沒有飯吃。」
哈哈一笑,潘寒揮揮手,轉身直接上車。
一行人跟著上車,操剛後退幾步,沒有上車。
李雪岩看到操剛,心中冷哼,沒有在意操剛。
張記就要回來了,有事也是張記處理,不用他在出面和操剛接觸。
操剛的步步緊逼,逼得他喘不過來氣,這是要逼死他的節奏。
對乾股勢在必得,乾股成了操剛的心魔,得不到就不會放棄。
考斯特離開鋰礦石加工廠,潘寒看著躲在側面的操剛,眼神中有了不一樣色彩。
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有些想法可以去做,有些想法不能去做。
操剛不是他的孩子,所作所為和他無關,也懶得搭理這些沒有能力的紈絝子弟。
考斯特消失在視線中,操剛慢悠悠走到李雪岩身旁,笑著說道。「李經理,晚上有沒有空,我們一起坐一坐?」
圖窮匕見,操剛親自下場約他,李雪岩也不想給他面子。
面子是自己給的,不要臉的人,不需要給面子。
張記已經撂下狠話,絕對不向任何人妥協,尤其是這種只會吸血的官宦子弟。
老闆發了話,李雪岩明白他的尺寸在哪裡,根本不搭理操剛。
「操先生,很抱歉,我定了晚上回魔都的車票,不能陪你坐一坐。」
「等我從魔都回來,雪岩一定擺桌請罪,還請操先生見諒。」
操剛眼睛眯起來,盯著不知好歹的李雪岩。
李雪岩和潘寒的對話清晰,他也知道李雪岩幕後老闆就要回來。
他的老闆回來又能如何?
商人在官員面前就是一條狗,哪怕是藏獒,也不過是一條兇猛的狗而已。
士農工商,商人排在最後一位,這是地位的表徵。
「李經理,你認為你的老闆能扭過大腿,還是真的給臉不要臉。」
「在棗城這座城市裡,我的話就是半邊天,我說要下雨就要下雨,你以為你能躲過半個城的雨。」
「你拖了我半年時間,不會以為就這樣算了吧。」
聳聳肩膀,李雪岩無所謂道。「操先生,我只是一個打工人,你也說了你是半邊城的雨,我還能躲過去。」
「老闆發話了,我們照做就是。我總不能違背老闆的意思,私下裡和你做買賣,沒有這樣的道理。」
「不過呢,老闆過幾天就會回來,他會親自處理所有事,我也只能在他身邊鞍前馬後。」
操剛冷哼哼看著李雪岩,知道他是拖延,他也沒有辦法。
幕後老闆既然要回來,他要親自會一會幕後老闆,看一看幕後老闆廬山真面目。
深深看一眼李雪岩,操剛轉身離開。
他的車在一邊等著他,沒有在鋰礦石加工廠門前停著。
幕後老闆回來還有幾天回來,他可以操作一番,讓李雪岩知道得罪他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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