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區,眾人才真正將心放進肚子裡。
突如其來的爆炸太危險,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幸好他們是幸運的,距離爆炸中心比較遠,只受到一點波及,沒有太大傷害。
張記看了看回來的眾人,大家都是擦傷,沒有一個是重傷,這讓他心裡舒一口氣。
真要是有一個三長兩短,他也沒有辦法向受傷人員的家人交代。
即使留下來工作是自覺自愿,承擔的風險也必須是沒有生命危險。
只要不死,張記能接受一切後果。
如果人死了,風華正茂的年輕人因為他而死了,一切的後果都沒有任何意義。
「大家都累了,回房間休息。這段時間外面很緊張,儘量不要外出。如果外出,一定帶上保鏢。」
待眾人散去,厲東來來到張記身旁,小聲建議道。「恐怖襲擊不知道針對的是誰,不我們也要小心,這事還沒完。」
張記點點頭,叫來斯里,耳語一番,斯里神情嚴肅的出去了。
打開電視,張記就坐在大廳里看電視,電視上播放著恐怖襲擊的消息,警方如何控制現場,已經解救多少人人,將多少受傷人送到醫院。
好消息是沒有人死亡,聽到這裡,張記忍不住想要關掉電視。
爆炸中心有很多人,就近的人怎麼可能沒有死亡的。
不過,這不是張記最關心的,他關心的是誰為這起恐怖襲擊負責。
一直到中午時分,沒有任何組織宣稱為這件事情負責。
關掉電視,斯里回到客廳,對張記說道。「默哈茲來了,他想要和你談一談。」
想到默哈茲,張記想起來這頭野熊一般的男人。
讓他想不明白的是,這個時候,默哈茲找他幹什麼?
默哈茲是走私商人,肯定有很多手段出貨,不需要和他合作。
除了合作,默哈茲還能找他什麼事情。
而且,默哈茲和穆斯塔克三人之間的關係緊張,和他走的太近,就會如諾里瓦奇說的,會站到穆斯塔克對立面。
這一點是張記絕對不想的,無論如何,張記都不想得罪白沙瓦的地頭蛇,更何況這還是一頭地頭蛇群。
穆斯塔克有足夠的實力堵死張記的路,讓他在白沙瓦混不下去。
有客來訪,不見也不合適,想來想去,張記還是決定見一見默哈茲,看看他的牌面。
斯里領著默哈茲來到會客廳,張記熱情起身,對著默哈茲說道。「默哈茲先生,歡迎您能來做客。」
默哈茲哈哈大笑,聲音洪亮而有力。
默哈茲伸出手和張記握握手,作為熟知中國禮儀的他,知道如何和中國人打招呼。
「張記,你不怪我這個時候來做客,我就謝天謝地嘍。」
張記請默哈茲坐下, 說道。「怎麼會,默哈茲先生能來做客是我的榮幸。」
談笑泡了兩杯茶,端上來放到默哈茲和張記身前。
默哈茲看一眼談笑,然後正色說道。「張記,你很危險,你知道嗎?」
張記笑了笑,說道。「默哈茲先生是聽到了什麼,還是決定做些什麼?」
默哈茲說道。「即聽到了一些話,也絕定做些事。」
談笑皺著眉頭,手指情不自禁的敲著椅子。
張記看向談笑,忽而一笑,說道。「默哈茲先生真會開玩笑,我就是一個投資的商人,怎麼會有危險。誰會對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動手。」
默哈茲冷笑一聲,端起茶杯,喝一口茶,說道。「你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可是很有實力。十幾個退役軍人武裝的力量,殺熊也夠了。」
「或許你還不知道你已經得罪了一些人,這些人正準備對付你。你得罪的人你也認識,就是穆斯塔克三人。」
說完,默哈茲端著茶杯,直勾勾的看著張記。
穆斯塔克出現在談話中是張記預料到的,他們三人會對付張記,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穆斯塔克為什麼要對付他?
犯罪尚且有動機,雙方可以說是合作關係,即使有利益糾葛,張記相信三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付他。
「默哈茲先生,能說說我是怎麼得罪他們的嗎?」
默哈茲放下水杯,說道。「就像我知道你去他們的莊園做客,還參觀了石刑。他們也會知道我來這裡見你,和你談論很久,並達成合作。」
張記哈哈大笑,看著默哈茲,搖頭說道。「默哈茲先生,謠言止於智者。穆斯塔克三人不是傻子,他們不會輕易相信你的謠言。」
「就算你做出一些合作的動作,他們也會等我的反應。沒有我的配合,你的戲要怎麼唱下去。獨角戲,可不是一齣好戲。」
默哈茲笑道。「真主都阻止不了謠言傳播,更何況是普通人。你不會和他們做生意,也不會和我做生意。只要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你說他們會怎麼想。」
「中國有句老話,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就這笑臉天天過來,粘著你,膩著你,你說他們會怎麼想。」
談笑敲擊椅子的手指一停,厲聲道。「好客來了有好酒,惡客來了有大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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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笑話音一落,默哈茲扭頭看向談笑。
他沒有想到坐著的這個女子如此剛烈,毫不隱晦的擺明底線。
看著談笑堅決而果斷的臉,默哈茲心裡默默認可談笑這個女人。
在白沙瓦這樣的地方生存,沒有三分血性,三分果敢,三分不擇手段,是活不下去的。
任何一個想要活下去的人,都必須有對別人比對自己更狠的一顆心。
「謠言已成,你的任何做法都沒有意義。」
張記舉手打斷默哈茲,起身為默哈茲端茶,等默哈茲接過茶時,張記問道。「默哈茲先生,你到我這裡一趟,絕不會是和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我是直腸子人,沒有彎彎繞繞的腸子。您就直說您的來意。」
默哈茲端著茶,不喝茶,也不放下,就這麼端在手中。
過了一會,默哈茲才搖頭失望說道。「我說真心話你怎麼就不相信呢。」
「既然如此,我就說兩句實話,第一句,穆斯塔克對你不懷好意,第二句話,我們可以合作。」
張記端茶喝一口,有將茶杯端在手中,問道。「我們怎麼合作?」
默哈茲說道。「所有你能從市面上買進的貨,都可以從我這裡九成價格拿到。」
再次喝一口茶,張記看向茶杯,茶葉沉到杯底,茶湯翠綠。
「為什麼?我可不相信默哈茲先生不想賺錢?」
默哈茲說道。「我就不想你和穆斯塔克做生意,就是這麼簡單。」
張記笑了笑,放下茶杯,說道。「我會和他們做生意,也會和默哈茲先生做生意,我想這並不衝突。」
默哈茲搖搖頭,說道。「這很衝突,你要相信這一點。」
「這個世界很多事情看似有選擇,其實根本沒有選擇。要麼是我,要麼是穆斯塔克,你不會有兩得的選擇。」
張記說道。「我還可以選擇不和你們任何一人做生意。」
默哈茲拿起杯蓋輕輕刮杯沿,說道。「你能做到嗎?」
張記肯定說道。「我想活著,如果能夠不得罪任何一方,沒有人對我不利,損失一點利益又算得了什麼。」
默哈茲沉默一會,突然問道。「張記,你說這杯茶,我是喝呢,還是不喝。」
兩難的問題,看似詢問的問題,答案已經在兩人心中。
張記看著默哈茲,摸不清他真實想法,究竟想達到什麼目的。
喝與不喝的決定權不在張記,而在默哈茲手中。
他想要的答案只是一個態度,是他想要態度 ,還是他得不到的態度。
張記深呼吸,吐出一口氣,說道。「生死不死,生生不生。喝與不喝,全看默哈茲先生的心情。」
默哈茲沒有聽懂張記說的第一句話,不過,這不妨礙他知道張記的真實想法。
思考一會,默哈茲端著茶杯,一言不發的離開。
張記坐著沒有動,也阻止談笑起身相送。
張記明確知道穆斯塔克對他有想法,而且是不善的想法。
矛盾點在哪裡,張記一直沒有想明白。
但是,他相信,肯定是有矛盾點存在,肯定是他沒有想到的點。
談笑看著張記,不理解他的做法,為什麼對默哈茲如此軟弱,沒有一絲強硬。
張記從法扎巴德回來,給他一種血性的感覺。而他的這種血性,在別人當面威脅時,卻選擇軟弱。
「是不是想不通,我為什麼這麼對待默哈茲?」
談笑搖搖頭,又點點頭,說道。「為什麼,向一個慫包一樣。」
張記說道。「默哈茲先生能夠和穆斯塔克三人成為對手並活到現在,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他過來看似是威脅我,何嘗不是對我提醒。我知道穆斯塔克對我有敵意,卻不知道敵意來自哪裡。」
「風雨欲來風滿樓啊,真讓人頭疼。默哈茲不會是敵人,他只是一個煙霧彈。」
談笑緊皺眉頭,思考著張記說的話的分量,稱了一會分量,說道。「你的話有幾分真?」
張記笑了笑,說道。「學姐,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個學校的,我不會騙你。」
談笑嗤之以鼻說道。「我相信你不會害我,絕不相信你不會騙我。」
張記一愣,他實在想不通這個英武之氣的女人怎麼這麼快看透他的心。
尷尬笑了兩聲,在談笑的鄙視中,張記慢慢走向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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