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著鏡子,張記看著鏡子中自己,突然感覺到他自己有點不一樣,至於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來。
按照古藺發來的信息,張記提前來到酒店,報了房間號碼,服務員領著張記來到古藺定的房間。
距離十二點還有半個小時,古藺沒有到,張記一個人坐在房間裡看書。
《古蘭經》有幾百頁,春節期間在家裡太冷,也沒有看書的環境,拖慢了看書進度。
不一會,古藺提前到,看到包廂里看書的張記,笑著說道。「放寒假還這麼用功?」
張記合上書,打量著古藺,說道。「你說你去遊學,怎麼這麼快就回來?」
古藺坐在張記身邊,說道。「我也得回家過春節,不能在外面過年。在外面逛了半個月,我也不想接著逛,就回來了。」
「等到暑假的時候再說,我計劃走一遍歐洲國家。一直在一個國家待著也沒意思,儘可能全部走一遍,走馬觀花看一看。」
張記羨慕道。「還是你的生活有滋有味,不像是我,註定了這輩子勞碌命。」
古藺站起來打量著張記,看到他的著裝,嘖嘖嘴說道。「記哥,你以後要注意自己著裝。如果你想要在魔都做生意,談合作、簽合同、商業聚餐時,一定要著裝得體。」
張記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衣服是去年買的,穿著舒服也算合身,並沒有古藺說的那麼不堪。
站起來再看一遍衣服,張記說道。「這樣不行嘛?」
古藺笑了笑,沉思一下,說道。「還有十分鐘到十二點,等一會人到齊,你仔細觀察一下他們的著裝。」
想了一下,張記脫掉外套,只穿著裡面的毛衣。
古藺約了四個同學吃飯,十二點之前四人全部到齊,張記驚訝於他們的守時。
因為古藺的提醒,張記仔細觀察四人的著裝,發現他們統一穿著休閒西服和西裝褲,搭配一雙皮鞋。
西服裡面是毛衣或者襯衫,沒有打領帶。
張記再看向自己著裝,感覺他是兒童和成人坐在一起,不倫不類。
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或多或少在校園見過面。
古藺在中間穿針引線,四人也是交際的能手,場面沒有任何冷淡。
點完菜,古藺介紹道。「學長,聽說校學生部主席下學期就要退了,哪位學長是下一任部長的熱門人選。」
譚遜看著古藺,問道。「你打聽這個幹嗎?你好像不是學生會的助理吧?」
古藺苦瓜臉一掉,說道。「我申請加入校學生會,因為志願表交的晚,沒有被錄取。學長,這個學期學生會還招人嗎?我提前在你這排隊,有內部消息你可得提前通知我。」
譚遜好奇問道。「你居然被學生會刷掉?是不是有內幕?」
四人唯一的女生,談鈺說道。「哪年學生會招人沒有內幕,還不是因為有人想把老鄉和女朋友招進來,胡蘿蔔占人參坑,真的以為自己是小人參。」
「要我說就應該將一些人開除,幹活找不到人,人到了不會幹活。偷奸耍滑玩的很溜,就是不干一點人事。」
譚遜笑了笑,對談鈺說道。「談鈺,你話說的太滿,不能一概而論。」
談鈺點點頭,諷刺說道。「是啊,一概而論了。我就是學不來魯迅先生的筆端,要不然肯定能以最文雅的文字說出最諷刺的話。」
李旭華贊同道。「魯迅的筆端我們肯定學不來,入木三分,鞭辟入裡,我們最多學一學周樹人筆端的皮毛。」
談鈺笑著說道。「我和你聊魯迅,你和我聊周樹人,這周樹人和魯迅有什麼關係?」
幾人哈哈一笑,知道橋段的來源,也是筆名的惡趣味。
李旭華接著說道。「我最喜歡魯迅先生寫的《孔乙己》,真是將窮酸秀才形象寫活了,每一個字都是對人性最深處卑微的刻畫。」
「尤其是孔乙己去買酒,他擺出的那幾個大錢的段落,每次讀來都能感受到一陣陣心酸。」
談鈺補充道。「《社戲》也挺好,我小時候還看過社戲,和他寫的場面雖有出入,也相差不多。回想一下當時看社戲的場景,對比文字描寫的心裡,我們都有一樣的童年。」
古藺沒有插話,聽著幾人聊魯迅。
四人中,只有胡樂安靜的坐著,沒有加入討論。
古藺輕聲對張記介紹道。「譚遜,校長的親侄子,掛名校學生會宣傳部長。談鈺,三年獎學金獲得者,校辯論隊二辯,三次參加高校辯論聯賽,一次冠軍,一次亞軍,一次季軍。」
「李旭華,統計學院的高材生,在外面開了一個小公司,幫一些小公司做賬。胡樂,統計學院的活字典,腦子裡裝著學校四年學生的學籍檔案,記憶超群,可以說是過目不忘。」
「胡樂的成名之戰是踩著老師揚名,老師講康德拉季耶夫的長周期理論時,數據有6處錯誤,全部被他指出來。」
「老師回頭一查,發現確實是他做PPT 的時候輸入錯了。接著,胡樂在黑板上準確畫出康德理論的幾十副數據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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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波周期是以60年為周期,研究經濟發展規律的理論。
裡面的數據圖少說有三十幾個,胡樂居然將這些枯燥的數據圖背下來。
胡樂感覺到有人看他,抬頭看向張記,見是張記看他,對著張記輕輕點頭。
「你是怎麼把他請來的?」
古藺笑著說道。「他是人,是人就有需求。偶然幫了他一個小忙,就這麼聯繫上了。他在魔都勤工儉學,沒有回老家。」
張記點點頭,再次看向胡樂。
四人之中,張記唯獨對胡樂感興趣。
李旭華說道。「次貸危機影響範圍太廣,只要是經濟活動就避不開它的影響。我買了幾萬的股票,真是被人拿著鐮刀,走到我的韭菜地,割了一茬又一茬,賠死我了。」
古藺附和道。「學長你是虧了幾萬,我可就慘了,重倉的全部清倉,清完倉就成了水煮蛋。」
李旭華恨恨說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家研究股票,最終發現買股票的秘訣只有六個字,不虧就是大賺。不論行情牛熊,只要保證不虧,就是賺錢。」
譚遜也氣憤說道。「炒股票絕不能追求高收益,要追求不出錯,最主要的是不能虧錢。低買高賣,四個字說的簡單,實操就很難。」
「最怕的是遇到莊家操作,一旦遇到這種情況,不論我們多機警,都不可能躲過割韭菜的命運。」
「要我說,長投就是選定兩到三支股票,在下降階段分批買入,在上升階段,確定保本的情況下選擇性拋出。自有股票以來,少有走高到封頂,多是擊穿破谷底。」
胡樂開口說道。「股票符合周期規律,任何一隻股票都是線性運動,不論是上升式前進,還是波浪式動態,都可以用技術分析。」
「股票是時代的產物,緊跟時代前進,未來十年發展的潮流就是股票的走向趨勢。只要研究國家向哪些領域投入資源,相關股票板塊就會增長。」
譚遜笑著問道。「胡樂,你說未來國家會支持哪些產業發展?」
胡樂看一眼譚遜,似乎也沒看譚遜,盯著桌面說道。「房地產、太空科技、新能源汽車、太陽能光伏、醫療醫藥。」
譚遜扶了扶眼鏡,說道。「這麼多板塊太難買了。」
不太高明的激將法,太過明顯,或許譚遜只是隨口一說,沒有想太多。
張記看著胡樂,看著他皺眉思考的樣子,不知道他是否看出來這是激將法。
李旭華說道。「整體趨勢好把握,想要精確到個股就難了。要是能夠精確個股漲勢,那還了得。」
酒菜上齊,古藺揮手讓服務員出去,同學聚餐不需要繁多禮節,自己倒酒自己喝,想喝就喝,不想喝就隨意。
古藺舉起酒杯,說道。「江漢曾為客,相逢每醉還。我們雖在同一個校園,這樣的聚會也很難,今天我們『醉還』。」
幾人碰了一杯,談鈺喝果汁,淺淺喝一口。
胡樂放下酒杯,斷言道。「比亞迪的股價很低,你們手裡有錢,可以買比亞迪的股票。十年之內,比亞迪股價絕對翻十倍以上。」
譚遜笑著問道。「這是你研究長周期的斷言?」
胡樂說道。「新能源汽車是未來大趨勢,比亞迪作為龍頭公司,強者恆強,它只會越來越強,股價也是這個道理。」
李旭華打,岔開話題。「難得同學聚會,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我們接著喝酒。」
古藺附和道。「胡樂,等吃完飯你把你的研究成果郵箱發給我們一份,三言兩句說不清楚,我們喜歡看詳細的文字成果。」
胡樂點點頭,同意道。「沒問題,都是我無聊時候搜集的數據,給你當做參考,不准不能怪我。」
古藺笑著說道。「放心吧,要是賺錢了,我一定請你吃飯。」
李旭華說道。「這個方法好,胡樂你有我的郵箱,回去以後可別忘了。」
兩人打岔,將話題岔開,重新引入到文學探討中。
張記默默記住幾人,也記住他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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