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里斯看著電話,拿起一根雪茄,用火機烤燃。
抽著雪茄,鮑里斯想著阿歷克塞電話里說的人,一個中國人以私人身份到聖彼得堡做糧食和農產品貿易。
想了一會,鮑里斯拿不準張記最終的目的是什麼,再一次撥打阿歷克塞電話。
「阿歷克塞,你了解這個中國人的背景嗎?」
「不了解,安德烈是我初中同學,是他帶著過來的。」
「一點都不知道嗎?」
「不知道。」
掛掉阿歷克塞電話,鮑里斯真想要將阿歷克塞丟到西伯利亞去。
什麼都不了解,直接將人介紹給他。
有心不去參加晚上的飯局,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不去會讓他落入下風。
嘆氣一聲,鮑里斯想要拖著張記,等到他調查清楚張記身份再決定下一步計劃。
拿起電話,再次撥打號碼,將張記和安德烈的資料告訴對方,然後掛掉電話。
張記躲在屋子裡,還不知道鮑里斯已經找人調查他。
手裡攥著手機,張記猶豫著要不要給扎伊希姆打電話。
事情出乎意料,尤其是和酒店經理聊了一會,張記了解到俄羅斯貿易的困難。
政策的繁瑣,還有俄羅斯人對外國人的態度,這些都是制約因素。
想要解決這些困難,肯定需要花費很多時間。
安德烈雖然是俄羅斯人,但是他只是一個小城鎮的學生,不了解貿易細節。
張記也不得不承認,他這一次的調查太過粗略,所以才會造成現今局面。
貿易諮詢時,諮詢員告訴他,俄羅斯是配給制,只要找到貿易公司,貿易公司會代理解決所有程序流程。
默認公司會解決貿易流程,但是不會平白無故解決貿易流程。
酒店經理說,貿易通關手續很繁瑣,沒有政府背景,或者不是政府支持下的貿易,拿到全部通關手續至少需要三個月以上時間。
如果過程中有其他問題,通關手續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辦理完。
俄羅斯糧食和農產品大多出口歐洲,雖然俄羅斯和歐洲小摩擦不斷,貿易還在繼續。
北溪燃氣管道的建設在繼續,俄羅斯將天然氣出口到歐洲各國,也在不斷加強和歐洲的糧食、農產品貿易。
經濟雖然不斷下滑,人口失業率上升,但是俄羅斯不遺餘力的和歐洲保持良好關係。
最重要的是,一件影響重大的國際事件被張記忽略。
2009年2月14日,俄羅斯軍方發射導彈,擊沉中國新星號貨輪,造成8人失蹤。
中俄雙方外交不斷升級,言辭愈發嚴肅,都在為新星號事件爭取立場。
聽到這起國際事件時,張記徹底對俄羅斯之行死心。
對晚上的聚餐也沒有興趣,已經知道結果的事情,過程已經不重要。
踏踏實實睡了一覺,張記感到精神好多了,坐飛機的疲憊恢復很多。
晚上五點半,幾人出發,打車去筷子餐廳。
阿歷克塞一改上午醉醺醺的模樣,精神抖擻的坐在大廳里等著幾人。
見安德烈走進餐廳,帶著幾人快速來到房間。
「安德烈,你告訴這幾個人中國人,不要惹事。」
安德烈奇怪問道。「阿歷克塞,怎麼了,為什麼這麼說,是不是出事了?」
阿歷克塞知道張記幾人聽不懂俄語,也沒有背著他們,直接說道。
「前段時間,我們軍方擊沉中國一艘貨輪。這件事情影響很大,至今也沒有一個定論。」
「中國外交官已經和我們大使館聯繫,嚴厲譴責我國的不作為,還有軍方的不負責態度。總之,現在是兩國交鋒時期,不要在鬧出其他矛盾。」
「我是下午剛剛想起來這件事,又去查了新聞,才想起這件事前因後果。不論如何,我們都是學生,是最不能犯錯的時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安德烈強忍著不去看張記,然後問道。「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早說,千萬不要出事。」
阿歷克塞懊惱說道。「這段時間酒喝太多,沒有在意時事。」
走進房間,將主坐讓出來,幾人隨意坐。
阿歷克塞將菜單交給張記,讓張記點菜,張記沒有接,主位的人還沒有到,他不能點菜。
阿歷克塞沒有強求,拿起菜單,邊看邊等鮑里斯。
作為準岳父,鮑里斯對阿歷克塞提攜不少,出席一些商業活動也會帶著阿歷克塞。
阿歷克塞了解鮑里斯的口味習慣,看著菜單,確定幾道鮑里斯喜歡的菜,默默記在心裡。
等了一會,鮑里斯開車才來到飯店。
拿出錄音筆鋼筆,檢查錄音筆是好的,鮑里斯將錄音筆別再西裝口袋裡。
走進房間,鮑里斯首先看到阿歷克塞,然後看到安德烈、張記、馮軍幾個人。
阿歷克塞上前接過鮑里斯的公文包和圍巾,說道。「叔叔,就等你了。」
鮑里斯笑著說道。「歡迎東方來的朋友。」
張記聽完翻譯,笑著說道。「鮑里斯先生撥冗前來,不勝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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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里斯來到主坐坐下,打量著幾人。
說話的張記是所有人的領導,觀察其他五人身材樣貌,鮑里斯確定五人是退役軍人。
短暫觀察,鮑里斯確定張記是一個很謹慎的人,或許是因為新星號事件,張記才會帶5個保鏢前來聖彼得堡。
想到新星號事件,鮑里斯也很頭疼,雖然不知具體原因,也知道事件影響。
俄羅斯經濟一直處於下滑之中,新星號影響,已經有很多中國夥伴打電話表示退出合作。
政府沒有明確的風向,商業活動處於停滯狀態。
阿歷克塞將菜單放到鮑里斯面前,鮑里斯拿起菜單,放到張記面前,說道。「張先生,請點菜。」
張記將菜單放到鮑里斯面前,笑著說道。「入鄉隨俗,客隨主便,鮑里斯先生是長者,請您先點。」
鮑里斯笑了笑,拿起菜單點了幾個菜,將菜單交給張記。
張記接過菜單,因為不知道鮑里斯點的是哪幾個菜,隨意點了幾個小菜。
阿歷克塞接過張記的菜單,再次點了三個菜,最後將菜單交給服務員。
鮑里斯說道。「張先生為什麼想做糧食貿易?」
張記說道。「生意嘛,當然是什麼賺錢做什麼。糧食是生存的必需品,必需品的生意不愁銷路。」
鮑里斯點點頭,接著問道。「張先生,據我所知,你是以私人身份從事貿易,為什麼沒有成立一個公司,以公司的名義從事貿易。」
張記說道。「摸著石頭過河,我是先來探路。趟一趟河水,然後在決定是否真的從事糧食進出口。」
「糧食進出口貿易的通關手續很多,而且我也不是很了解這一行業的條條框框。這一次主要是考察,如果能夠達成合作最好,達不成合作,我也心裡有底。」
安德烈眉頭緊皺,他不知道應該如何翻譯「摸著石頭過河」和「趟一趟河水」。
在鮑里斯和張記注視下,安德烈硬著頭皮翻譯。
鮑里斯摸不清張記的底子,調查時間太短,調查結果沒有發給他。
多方考慮,鮑里斯決定避開貿易合作話題,萬一張記開口問他是否能合作,他也沒法給一個明確結果。
即使,這一次不能夠和張記達成合作,也要維護好關係。
北約積極東擴,烏克蘭積極入歐,導致俄羅斯和歐洲關係很微妙。
既有合作的動作,也相互防範,軍事摩擦也是家常便飯。
鮑里斯很頭疼,公司業務受到衝擊,最影響的就是他們這些人。
雖然不至於餓死,日子也不會好過。
一旦政府宏觀調控,微觀下指標,政治性任務發下來,那就是死命令,是死也要完成的任務。
菜還沒上,服務員就端著伏特加拼盤,每人旁邊放一個拼盤。
鮑里斯對阿歷克塞很滿意,誰還不喜歡懂得自己心思的精靈小鬼。
拼盤是16杯伏特加,雖然一杯只有30ml,16杯酒也很難喝完。
鮑里斯拿起一杯酒,舉杯說道。「歡迎東方來的朋友,此杯為敬。」
除了沈俊端起茶杯,其他人都端起酒杯。
鮑里斯看向沈俊,安德烈趕緊解釋道。「鮑里斯先生,沈俊是練武之人,不喝酒。」
鮑里斯一笑,沒有抓著這個事,直接一口乾了一杯酒。
經常和中國人打交道,鮑里斯懂一點中文,他讓安德烈翻譯,就是怕張記騙他,為自己留一個心眼。
菜上的很快,不到十分鐘,菜全部上齊。
看著一桌子的肉類和海鮮,尤其是兩隻大螃蟹,更有喝酒的欲望。
很快10杯酒下肚,眾人都有了醉意。
氛圍也沒有開始的沉悶,調笑著勸酒。
沈俊扶著張記去廁所,將解酒藥拿給張記,讓他在廁所里吃。
等張記喝完解酒藥,沈俊扶著張記會房間。
走到走廊里,對面走過三個喝醉酒的醉漢,大聲叫嚷著。
張記不小心碰到其中一個俄羅斯人,俄羅斯人看一眼張記,看到他的東方面孔,大笑著說著沈俊聽不懂的話。
張記拉著沈俊回房間,卻被俄羅人抓住。
沈俊握住俄羅人的手,用力掐住經脈,俄羅斯痛的鬆開手。
另外兩人見同伴吃虧,立馬衝過來。
沈俊將張記護在身後,一個鞭腿踢到一人,踹踢幹掉另一人。
三人在走廊里大喊大叫,一個房間裡漏出一個人頭,看到躺在走廊里的三人 ,大喊一聲衝出來。
沈俊沒有客氣,跑起來沖向來人。
身飛如燕,一腳藉助牆壁反力,膝蓋直接抵在來人胸口,來人快速後退,飛著落在走廊里。
房間裡衝出來的四人也沒能倖免,快速倒下。
沈俊扶著張記回到房間,說道。「有人鬧事,我們要馬上離開。」
安德烈翻譯完,鮑里斯起身問道。「什麼情況。」
沈俊指了指走廊,鮑里斯衝到走廊里,看到走廊里歪扭七八的8個人,不可思議的卡一眼沈俊。
略一沉思,鮑里斯吩咐道。「你們回酒店,待在一起不要出來。」
沈俊點點頭,扛起張記下樓。
馮軍幾人清醒幾分,跟著沈俊一起回酒店。
鮑里斯來到一人面前,蹲下身拉衣服,看到胸口的紋身,心裡暗道不好。
沒有管8人死活,帶著阿歷克塞離開筷子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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