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談判一天眾人回到別墅。
談笑找到張記,將整理好的會談資料交給張記。
張記接過資料,看著熟悉的條文,對白沙瓦政府招商引資力度之大,心裡有了新的認識。
「伊姆蘭?汗也在?」
談笑回答道。「在的,他提出要求,希望下次會談時,你能夠出席,並對接下來的合作表現出極大熱情。」
看到條文第24條,「建立全資、獨立公司」,張記問道。「必須是全資、獨立的公司,不能是合資?」
談笑解釋道。「這是他們最有吸引力的政策,允許利潤獨有,並轉回國內。我們提出建立合資公司,不過他們不同意。千金買骨馬的小手段,我認為我們不用在意。」
張記放下文件,說道。「利不可獨。如果可以合資,共享利潤,多一份政府保障。在這個混亂的地方,獨資就是危險,損失的全是自己的利潤。」
談笑笑道。「有利有弊,無可厚非。如果不是混亂,也不會有這麼多優惠。」
張記想了想,決定依照合同進行,說道。「大方向不變,細節不用在意。想要在這裡建起來一座商場很難,一條街還是可以的。試探一下,能不能先做進出口貿易,先將架子搭起來。」
談笑想了想,說道。「可以。」
一架飛機停下,塔里茲?扎爾達里走下飛機,坐上一輛黑色轎車裡。
薩比爾?哈里開著車,確定沒有車輛跟蹤,說道。「已經聯繫巴里,他要和您當面談。」
塔里茲疲倦的抹著額頭,說道。「什麼條件?」
薩比爾通過後視鏡看塔里茲,雖然面露疲憊,薩比爾還是說道。「想讓他弟弟成為人民黨議員。」
塔里茲輕蔑一笑,說道。「西北邊境省的普什圖,腦子也混亂了。」
薩比爾開著車,沒有答話。
車子駛進老城區的一片混亂建築,停下車,薩比爾帶著塔里茲穿過小巷子,來到一片寬闊地帶。
一幢幢二層樓整齊排列,鬧市中難得一片淨土。
塔里茲蔑視看著四周建築,神情之中一片不屑。
薩比爾提醒道。「這裡西北邊境省的白沙瓦,不是信德省的喀拉蚩,還請你能夠寬容一些。」
塔里茲瞥一眼薩比爾,收起他的傲慢,說道。「帶路。」
穿過二層小樓,走到後面一座園區,塔里茲見到巴里。
巴里四十歲左右模樣,厚密的絡腮鬍子,短胖身材,站起來像是濃縮版的黑猩猩一樣。
塔里茲坐在主坐上,說道。「薩比爾已經說了我的要求,你有沒有把握?」
巴裡面無表情說道。「他是中國人,這一點很棘手。」
塔里茲不在意巴里託詞,直接說道。「換屆選舉時,我會讓你弟弟成為人民黨的議員。」
巴里低頭沉思一會,答應道。「你想讓他怎麼消失?」
塔里茲突然有了新的想法,死亡固然解決掉了問題,卻不能彰顯實力。
「我改變主意了,你將他送到馬爾丹。我會親自押著他去見一個人。」
巴里點點頭,為塔里茲和薩比爾倒一杯綠茶。
成明和田郎走在夜市中,感受著中巴友誼的熱情。
來白沙瓦之前,成明在網上查閱信息,網上繁雜的信息很多,主要有兩條,一條是恐怖主義的襲擊,一條是中巴友誼的熱情。
恐怖主義的襲擊,成明沒有感受到,切身體會到中巴友誼的熱情。
即使語言不通,走在街上,總是遇到熱情打招呼的本地人。
成明拉著田郎一起逛夜市,田郎是第一次夜裡出來逛。
不安全是田郎對白沙瓦全部感受,街上背著槍巡邏的警察,別墅區門前是背著槍執勤的門衛,出門都要帶著保鏢。
不安全感填滿田郎的內心,對成明口中夜市的嚮往終究戰勝不安全感,兩人在田寧的保護下,走出別墅區,來到老城的夜市。
三人吃完牛骨頭飯,第一次吃手抓飯,田郎感受到異國風情。
橘黃燈光,像中國九十年代一樣,小攤小販推著三輪車擺攤。
人來人往,一派熱鬧的景象。
寶石商人上前兜售寶石,成色極好的寶石在白熾燈下熠熠生輝,低廉的價格讓田郎動心。
田寧提醒道。「我們應該回去了。」
田郎看著手中寶石,用英語和對方交流,價格從2000美元砍到500美元。
寶石商人說道。「去我店裡,店裡有很多寶石,你會選到你喜歡的。」
田郎詢問成明意見,成明沒有反對,兩人跟著寶石商人去他店裡。
田寧掏出手機,編輯信息發給馮軍,然後緊緊跟在三人身後。
穿過一條小巷子,燈光灰暗,看不清前路。
田寧手伸進上衣,問道。「還有多久到?」
寶石商人笑著說道。「前面拐彎就到了。」
一盞白熾燈掛在巷子盡頭,照亮T字路口。
三人依次拐彎,等田寧拐彎時,冰冷的槍口懟著他的腦袋。
槍托砸來,重擊太陽穴,田寧倒在地上,模糊中看到田郎和成名被押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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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車牌號,尾氣噴出,車子快速離開視線。
等田寧再次醒來,下意識掏出手槍,卻摸了一個空。
馮軍說道。「別激動,這裡是安全的。」
田寧看清周圍環境和人,鬆一口氣,繼而懊惱說道。「對不起,我沒有能保護好他們。」
馮軍拍拍田寧肩膀,問道。「還能記住哪些信息?」
田寧閉上眼睛回憶,說道。「槍是AK-47,每個人都背著槍。車是麵包車,車身刷了五顏六色的顏色,看不清圖案。車牌號尾數是46。」
「一共五人,三人穿黑色圍褲,兩人穿牛仔褲,鞋子是拖鞋,其中一人穿類似作戰靴的卡其色低幫鞋子。」
阿里仔細聽著,聽完講述,也沒有頭緒。田寧的信息是普遍化信息,幾乎是所有白沙瓦男子的裝束。
唯一不同的是牛仔褲和卡其色鞋子,不過,這一點也很難確定身份。
張記臉色難看的問道。「能不能確定那一伙人?」
阿里搖搖頭,說道。「不能。」
馮軍說道。「報警吧,警察的效率更高。」
張記想了想,拒絕道。「有預謀的綁架,目的是我,還是中國人,還是有其他目的?」
阿里解釋道。「目的是你的可能性更大,報復來的更快。」
張記來回踱幾步,對阿里說道。「如果目的是我,無非是寶石走私的後遺症,這樣事情反而好解決。」
阿里說道。「是啊,只是沒有想到速度這麼快。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方人,使用綁架手段應該是本地的勢力。」
張記對阿里說道。「這次綁架也是一個考驗,隔岸觀火太多,身臨其境太少。這一次綁架事件,也會篩選出真正的隊友。」
馮軍建議道。「思想工作還是需要做。」
張記擺擺手,再次拒絕道。「過不了這關,就不會是我們的隊友。」
巴里看著眼前的兩人,中巴友誼寫進憲法,中國人在這個國家被綁架是一件觸犯憲法的大事。
成明和田郎打量著四周,看到巴里,看到將他們兩個幫過來的幾人。
冰冷的槍口對著兩人,成明控制不住打擺子。
田郎深呼吸一口氣,問道。「中巴友誼萬歲,我們是中國人,是政府招商引資,來建設白沙瓦的中國人。」
巴里身邊的塔?阿克巴,笑著說道。「你是中國人,可是,這裡是白沙瓦。你中國人身份能說明什麼?」
田郎笑道。「政府絕不允許我們出事。」
塔?阿克巴笑道。「人為安排一場爆炸襲擊,然後說是恐怖勢力所為,政府又能怎麼樣?」
「政府若是可以保證安全,就不會有這麼多恐怖襲擊,也不會有這麼多武裝分子。」
田郎輕聲一笑,說道。「原來不是要我們命,那就是別有用途。開始吧,我也想知道你們為什綁架我們兩個。」
塔?阿克巴神情一頓,明白田郎套他話,確定他們不會傷害他的性命。
塔?阿克巴拍拍手,讚嘆道。「聰明,真是聰明。既然如此,我們也不繞彎子,給你們負責人打電話,讓他等我們通知。」
田郎接過手機,撥通談笑電話,說了幾句話,然後被強行搶過手機。
塔?阿克巴不容置疑說道。「兩位,在這裡屈就一晚。」
田郎聳聳肩,無所謂說道。「給我一床被子,我蓋不慣毯子。」
塔?阿克巴點點頭,示意將田郎和成明帶出去。
巴里問道。「怎麼說?」
塔?阿克巴說道。「安拉保佑,願一切順利。」
談笑放下電話,看著張記說道。「田郎和成明兩人暫時安全,他讓我們等通知。」
張記放下手中書,說道。「回去休息吧,他們的目標是我,不見到我,他們不會有事。」
阿里、馮軍等人陸續離開,只剩下談笑沒有離開。
張記自顧翻書,沒有搭理談笑的意思。
談笑看著張記,開口問道。
「這樣的危險會持續?」
張記說道。「我會盡最大努力保證你們安全,當然,我的努力是有限的。」
談笑笑道。「真是有意思的一句話。我們人心恍惚,你卻說你的努力有限。」
張記放下書,攤開手,無賴說道。「我能怎麼辦,我也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
談笑說道。「只要你不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這會減少很多麻煩。」
張記歪頭看著談笑,沒有竭斯底里,沒有暴怒,保持冷靜的建議。
想起談笑的出身,父親談天天是陸軍軍官,母親章敏是教師。
或許是軍人家庭影響,談笑身上有一股英氣。
正是這一股英氣,讓她成為17人的負責人。
不過,張記不想解釋太多。
同行同路,不是一句簡單的話。
穿越黑夜的光明,也需要穿過黑夜。
「我歡迎任何人留下來,也贊同任何人離開。」
談笑見張記不想多談,知道張記已經做了決定。
猶豫一會,颯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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