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三天,聽了三天斷斷續續的爆炸聲,張記才等來亨特的通知。
作為北約盟軍的領頭羊,領頭羊的作用還是很明顯,至少張記見識到美軍在阿富汗的地位。
一顆人頭五萬美金的懸賞,他們是對得起這個價格。
張記將亨特的消息告訴斯里和馮軍幾人,眾人明顯鬆一口氣。
四天封閉生活,每天都能夠聽到火箭彈和炸彈的爆炸聲,神經緊繃的像是拉直沒有收縮的鬆緊繩,快要失去鬆緊度。
斯里問道。「運輸機的安全性可靠嗎?你要知道即使是運輸機,也有安裝炸彈的可能性。尤其是給美軍運輸物資的運輸機,被襲擊的可能性更大。」
張記一時無語,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斯里。他們預定的運輸機因為國會大廈襲擊事件,已經通知不飛了。想要臨時找一架運輸機,難度很大。
而且,當初找海頓幫忙,也就是選擇相信他們。不論是批准的文件,還是提供的交通工具。
當真的解決所有問題,明天能夠坐運輸機離開喀布爾時,斯里卻提出對美軍協調的運輸機懷疑。
張記猶豫一會,斬釘截鐵說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找人幫忙,就要相信他。我選擇相信亨特,即使運輸機真的遇到襲擊,這也怪不得他。」
斯里想了想,如果再等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決文件批准,還要重新聯繫運輸機。
一個程序出問題,所有的程序都要推翻來過。
看著馮軍幾人疲憊的狀態,再等下去,斯里相信馮軍幾人不會精神崩潰。
但是,張記不一定能堅持住。他和馮軍幾人不同,沒有受過軍事訓練,軍事素質很差。
人的精神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一旦超過限度,人就不再是人。
長期生活在和平穩定環境中的人,遇到最危險的事是被幾混混揍一頓,被人用刀威脅一下。
來到戰亂之地,長時間待在戰爭陰雲環境下,心理很難適應。
最終,斯里說道。「好吧,安全是第一要事,一定要確保安全。」
見斯里不再糾結運輸機安全,同意這件事,張記說道。「收拾一下,明天上午十點到機場,十一點半飛巴德克山。」
馮軍攔往外走的斯里,問道。「我們買的武器能夠帶上貨機嗎?」
斯里猶豫一下,說道。「這個要看安檢,安檢同意就沒有問題,安檢不同意就沒有辦法帶上運輸機。」
「雖然是輕武器,也是武器。他們有足夠的理由為藉口,不讓我們將武器帶上去。畢竟,安檢檢查出來的很多東西,都會成為私人物品。」
馮軍嘆氣道。「還真是麻煩。」
斯里笑了一下,說道。「武器在別的地方是緊俏貨,在這裡可是爛大街的東西。只要你想買,大街上都可以買到。」
馮軍沒有再阻攔斯里,轉身向張記說道。「巴德克山是陌生地方,買武器也需要時間。可否讓亨特想辦法,讓我們將武器帶上貨機。畢竟,我們不是宗教徒,沒有劫機的理由。」
張記點點頭,贊同馮軍的建議,保證說道。「我聯繫亨特,讓他搞定。」
話音未落,幾人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怪異聲音,緊接著是一聲爆炸聲。
玻璃被震碎,碎玻璃渣飛向房間裡,擊打著幾人。
馮軍幾人緊急撲向張記,將張記壓在身下。
緊接著是第二聲爆炸,這一次不是張記所在的樓。
樓體震動一下,然後恢復平靜。
警報聲響起,伴隨著M16槍音。槍響了一會,安保營地才安靜下來。
斯里衝進房間,看到幾人都沒有事,喘著粗氣說道。「嚇死我了,你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顧明爬起來,下面的人一一起來,張記最後站起來。
斯里臉部擦傷,臉部左側一條長長的口子,耳朵也被打傷,鮮血直流。
張記關心問道。「斯里,你的臉和耳朵擦傷了?」
斯里摸一下臉部,寬慰道。「小傷,消消毒,包紮一下就好了。」
顧明走到窗邊,伸出頭看向外面,看了一會,轉身說道。「我剛才看到了『炸彈』,好像是液化氣罐。」
荀方說道。「真的假的,怎麼可能是液化氣罐?」
顧明點點頭,肯定說道。「就是液化氣罐,這一點我不會錯。」
眾人看向斯里,斯里無奈說道。「是改裝後的液化氣罐,相比較炸彈,液化氣罐的爆炸威力更大,而且也很便宜。稍微改裝一下,就能當做炸彈使用。」
得到斯里的肯定,顧明說道。「我就說我不會看錯,真是腦洞大開,居然將液化氣罐改裝成炸彈。」
警衛抱著槍走進房間,檢查幾人沒事,說道。「你們要儘快離開這裡。」
斯里回答道。「我們明天就離開,還需要在這裡待一天。」
警衛打量著幾人,抱著槍去另一個房間檢查。
等警衛離開,張記說道。「怎麼襲擊安保營地了,改變目標了?」
斯里解釋道。「應該說襲擊國會大廈是改變目標,襲擊安保營地和軍事基地是常態,尤其是補給線上的車輛,被襲擊的頻率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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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是明天離開,在待下去還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我們要提早準備,尤其是今天晚上,做好再次被襲擊的準備。」
馮軍說道。「炸彈襲擊沒有很好地規避方法,我們只能離窗邊遠一些。再用床板搭建一個簡易的防禦,擋住爆炸產生的碎石和玻璃渣。」
厲東來補充道。「值班人員在床邊值班,即使有炸彈飛來,也有一定時間躲避。向安保營地要幾個防爆盾,阻擋效果更好。」
斯里說道。「防爆盾就不要想了,即使有多餘的,他們也不會給我們。我們這些人的命賤,沒有白人命金貴,畢竟價格是你們的十倍。」
荀方罵道。「他媽的王八蛋,白人就金貴了,就他們高人一等。」
斯里笑了笑,沒有說話,聽著荀方罵人。
張記打斷荀方,對斯里說道。「斯里,趕緊去處理一下傷口,冬天天氣冷,不要發炎。」
「毛毛,你陪著斯里一起去衛生室,無論如何,一定要處理好傷口。」
斯里點點頭,和黃毛毛一起去安保營地的衛生室。
馮軍看著空空的窗框,玻璃被震碎,一時半會不會安裝新的玻璃。
警衛人員過來排查,對幾人再次詢問後,限制他們的活動範圍,帶著懷疑的眼光離開。
隔壁房間沒有人,玻璃緊緊震碎兩塊,其他的都是完好的。
馮軍帶著荀方、厲東來、顧明,將房間的床板和能夠用到的東西全部搬到隔壁。
雖然占據很大空間,擠壓活動空間,打地鋪能夠睡下七個人。
牆上的宣傳畫接下來,貼在空窗戶框上。然後是柜子,摞起來擋住窗戶。最裡層是兩塊床板,將窗戶徹底封住。
做好一切,馮軍說道。「不需要在窗戶邊值班,直接睡吧。真的有襲擊,這就是命嘍。」
荀方笑著分析道。「依照拋物線的軌跡,炸彈大概率落在二樓,我們剛好在大概率的落地點。」
「真有液化氣罐飛來,除非是正中牆體,不然我們最多會受傷,不會有生命危險。」
厲東來想了想,補充道。「我們前面是一層樓建築,高度是3米,根據第一次液化氣罐落地點推算,發射地點很遠,所以才會越過3米高的建築,落到我們這棟樓第一層。」
「擊中二樓,發射點至少要向前推進15到35米,只有推進發射點,才會大概率擊中二樓。」
荀方說道。「如果加大炸藥量,也可落在二樓。」
厲東來呵呵兩聲,不屑說道。「你的擔心多餘了,除非剛才的襲擊是測試。」
說道這裡,厲東來突然停頓下來,過了一會才說道。「如果剛才是測試,我們就真的很危險。」
馮軍想了想,說道。「不排除這種可能。」
張記聽著幾人說來說去,插不上話,等三人不再說話,才有機會補充。「我們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他們就算是測試,為什麼要轟炸我們?」
厲東來想了想,說道。「有道理。」
荀方的肚子響的打鼓,見眾人看向他的肚子,臉紅說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正常的生理反應。」
警衛限制眾人的活動空間,不讓幾人下樓,不知道會不會送飯。不過,幾人對此不抱有奢望。
打電話讓黃毛毛想辦法在外面搞點吃的,搞到就搞到,搞不到就算了。
厲東來打開背包,數了數裡面的乾糧,無奈說道。「還有六包壓縮餅乾,今晚估計要挨餓了。」
聽到還有六包壓縮餅乾,張記還是很開心的。
對飢餓的恐懼感太深刻,以至於聽到沒有食物就會恐懼。
等了一個小時,黃毛毛和斯里一起回來。
黃毛毛手裡拎著一小包飯,斯里手裡拎著藥品。
食物雖然不多,幾人分著將就吃完。確保肚子裡有點食,能夠扛過去夜晚的冷。
躺在鋪在地上的毯子上,幾人默默的數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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