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饑寒交迫,幾人挨到了天亮。
陽光穿過玻璃,射過雜物阻攔,照在幾人身上。
馮軍打著寒顫,活動活動嘴巴,說道。「起來吧,天亮了,收拾一下準備離開。」
厲東來站起來,快速走到隔壁房間,頭伸出窗戶觀察外面的環境。
安保營地很安靜,一夜擔驚受怕,終於等到天亮。
一隊換崗的軍人有說有笑著回宿舍,笑容中有逃過一劫的慶幸。
陽光灑在大地上,照在每一個人身上,為眾人驅走夜裡的深寒,也送來一絲絲暖意。
回到隔壁,厲東來高興說道。「我觀察了外面情況,沒事了。」
斯里活動活動身子,就著涼水吃下消炎藥,冰涼刺骨的涼水通過嗓子,冰的嗓子難受。
「這哪是涼水,比冰塊還冰。張記,我們準備離開這裡?」
張記見斯里被涼水冰的臉色扭曲,含一口涼水在口中,讓口腔給涼水加溫,等了一會才小心翼翼的咽下。
「斯里,從中醫角度來說,早上喝涼水有利於刺激身體的陽氣,讓散發的陽氣回歸身體內部。」
斯里愣了一下, 不知道中醫還有這種說法。可是,涼水就是涼水,喝進肚子,嗓子和胃都不舒服,像是吃了一口冰塊,只感到胃部涼涼的,沒有感到陽氣回歸。
不知張記說的是真是假,斯里也不懂中醫理論,只認為是張記的隨口一說。
馮軍看了看荀方幾人的狀態,饑寒交迫中度過一夜,休息的不好,幾人的精神狀態並不是太差。
「準備離開,到了機場,一切都會變好的。」
黃毛毛大笑兩聲,說道。「這點事算啥,比這更殘酷的事都經歷過。這些都是開胃小菜,還沒有上喝酒菜呢。」
張記被黃毛毛的樂觀感染,煩躁的內心安靜很多。
夜裡被爆炸聲驚醒,雖然不是襲擊安保營地,張記還是感到心驚肉跳。
看著幾人精神疲憊的樣子,張記鼓舞說道。「等這件事了了,我請你們吃大餐。」
馮軍幾人只有兩件換洗的衣服,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拿起裝著手槍的包袱,迅速裝進背包里。
來到停車場,幾人上車,啟動車子駛向安保營地的大門。
安保營地加強了檢查,拿著探測器圍著車繞了兩圈。反覆盤問幾人的來喀布爾的目的,離開安保營地的去向。
幾個問題來來回回問了七八遍才放行,打開大門讓兩輛車離開。
車子駛出安保營地,斯里加快速度,快速向喀布爾國際進場開去。似乎是迫不及待,一刻也不想在喀布爾呆著。
街道上的店鋪已經開門,店主忙碌著整理售賣的貨物。
張記看到賣燒餅的小攤位,看不出具體年紀的老人,坐在攤位前,眼睛無焦距盯著前方發呆。
想要買燒餅的壯年男子站在側面,彎著腰在老人面前不停揮手,想要叫醒發呆的老人。
女人的腳步匆匆,被一塊布包裹著,看不見她們的神態,甚至看不見她們走路的腳。只見沾著泥土的下擺,猶如幽靈一般的向前。
精力充沛的孩子開始在街道上奔跑,看不清他們手裡拿的東西,似乎是風車,又不像是風車。
太陽照常升起,一天的生活也開始了。似乎一切都沒有變化,一切都在正常運行。
想起昨夜裡的兩次爆炸,張記心有餘悸。耳朵的耳鳴愈發嚴重,就像是炸彈一直在耳邊爆炸。
嗡嗡的聲音,空氣中充滿嗡嗡的聲音。
一直到喀布爾國際機場,幾人才算是送了一口氣。按照亨特告訴的電話,張記聯繫了海關,讓他們對兩輛車進行安檢。
機場派出所的人也來了,兩個單位的人坐在車旁邊聊天。眉飛色舞的聊了一個小時,在文件上蓋兩個章。
拿著蓋章的文件,張記真想撬開他們腦殼,看一看裡面裝著什麼東西。
機關單位做事,一等二靠三不行,永遠不會痛快的順利的將事情辦完。非要聊天一個小時,才在審批單上蓋章。
車子駛進喀布爾機場,跟著導航員的導航,來到一處停機位。
幾人下車,看著眼前的伊爾-76,心裡很開心。伊爾-76在一個半小時以後起飛,帶著他們去巴德克山。
過了一會,亨特開著軍用悍馬車來到伊爾-76旁邊。
看到張記狼狽的樣子,亨特心裡一陣竊喜。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種心情,可能是因為張記拒絕他做煙塊生意吧。
「伊爾-76最大運輸量是60噸,物資裝運是45噸,另外還有一批人,加起來不超過2噸。你們只有兩輛車,載重沒有問題。」
「飛機起飛以後,你們在飛機上老老實實待著,不要亂走動。飛機上是不同國家的軍人,不要和他們起衝突。」
「如果真的有衝突,也不要怕。你們看著辦就行,不死就沒有問題。如果死了,自己想辦法處理好,不要有尾巴。」
張記驚訝的看著亨特,沒有想到他對隊友是這樣一種態度,漠視生命的態度讓張記感到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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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想盟軍內部的傾軋,張記理解亨特高人一等的自大,不過,這和他沒有關係。真有關係,那真是管殺管埋,也管處理乾淨痕跡。
「我們儘量不和他們接觸。」
物資裝載完畢,提前給兩輛車預留出空間。斯里和顧明將車開進機艙,一前一後停好。
跳下機艙後,斯里走到張記身邊,小聲說道。「車裡要留兩個人。」
張記點點頭,然後對亨特說道。「亨特,希望下次我們見面時,你可以振作起來。」
亨特神情一頓,咧嘴笑道。「但願吧,如果上帝保佑。」
一隊車隊停在伊爾-76旁邊,下來十幾個英軍。其中,掛著少校軍銜的軍官打量著張記幾人,敵視的眼睛中,夾雜著不屑的光。
等英軍上了飛機,少校對著飛機上的的人耳語幾句話,轉身向張記的方向走來,斥責道。
「這裡是北約盟軍的飛機,你們這些中國人滾開。」
張記臉色一變,壓抑著心中的憤怒,嚴詞問道。「少校,注意你的言辭。」
少校不屑的冷哼,大聲說道。「滾開,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亨特站在張記和少校中間,面對著少校,說道。「查爾斯少校,請注意你的言辭,飛機是北約盟軍的飛機,不是你們特種空勤團的飛機,你無權指揮。」
查爾斯看著亨特,不屑之情溢於言表,冷聲說道。「亨特,你有膽量站在我面前,不需要喝點酒或者抽點菸塊。」
「你們這些軍人的敗類,披著這身衣服是對軍人最大的侮辱。我與和你們並肩作戰為恥,和你們站在一起我感到呼吸都快要窒息。」
亨特冷笑道。「查爾斯少校,我真希望你快要窒息,最好是上帝幫你結束卑劣的人生。遊戲玩的還開心吧,還想繼續玩下去嗎?」
查爾斯氣的臉色紫青,憋了半天沒有說出來一句話。亨特的「遊戲」戳中查爾斯的阿克琉斯之踵,一擊致命的讓查爾斯無言以對。
「好好享受你的煙塊,祝你早日見到上帝。」
查爾斯深深看幾眼張記等人,轉身上車離開。
等到查爾斯離開,亨特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萎靡說道。「麻煩找上來了,自己多加小心。給你一句提醒,不要相信任何一個人。」
沒等張記說話,亨特直接上車,在悍馬震耳欲聾的響聲中離開。
亨特離開了,問題卻沒有解決。「不要和貨機上的人有衝突」,可是衝突已經被挑起來。機上的英軍會不會加劇這種衝突呢?
想著查爾斯對他的刁難,張記不知道查爾斯是針對他個人,還是誤以為他和亨特之間的關係。不論是哪一種,他和查爾斯之間的梁子已經結下。
分不清這是查爾斯個人主觀觀點,還是英軍的普遍觀點,公然仇視中國人。
張記抓不住兩者之間的關鍵點,不論是個人主觀情感,還是普遍的觀點,張記決定儘量不要找麻煩,一切等到了巴德克山在做決定。
拿出1000美元現金,吩咐馮軍將1000美元交給機長,所有人一起待在機艙的車上,沒有去前面的座椅。
馮軍沒有去太久,回來告訴張記一個消息。
「巴德克山那邊也爆發了恐怖襲擊,北約盟軍基地受到衝擊,一批人員受傷,機上的英軍是到巴德克山換防。」
恐怖襲擊似乎無處不在,逃離一個地方,到另外一個地方,仍舊撥不開恐怖襲擊的烏雲。
「前面機身,除了英軍還有哪些國家的軍人?」
馮軍答道。「美軍的101空降師,德國的軍隊,英國的軍對,還有瑞典的軍隊。」
張記以為他自己聽錯了,瑞典也出兵到阿富汗,不由問道。「瑞典?」
馮軍說道。「是的,有幾個瑞典人。後天返航,如果我們想要跟著這架貨機返航,必須在一天半的時間內做完所有事情。」
張記點點頭,轉臉問斯里。「北約有多少個國家出兵阿富汗,怎麼還有瑞典人呢?」
斯里解釋道。「11個國家,美國、澳大利亞、英國、加拿大、紐西蘭、德國、法國、義大利、波蘭、瑞典、韓國。目前就是這11個國家,軍隊人數不定,最多的是美國,有2萬多人駐紮在喀布爾幾百公里範圍以內,最少的應該是韓國,100多人。」
韓國出兵100多人,這個人數讓張記笑出聲來。真不知道韓國是怎麼想的,出兵100多人,都不夠13人衝鋒的。
「我記得有13人衝鋒韓國一個營的故事,不知道韓國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
斯里不明白張記13人的故事,倒是馮軍笑著說道。「這種事情肯定是不存在的,肯定是虛構的。」
幾人對視一笑,在斯里莫名的疑問中笑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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