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緩緩落地,張記打量著黑夜中的白沙瓦。
燈光稀疏,城市點點星光,猶如國內的的夜空。
到白沙瓦沒有聯繫任何人,沒有人知道他到白沙瓦。
賴茂峰、田明明相互看對方一眼,張記帶著他們到白沙瓦,沒有掩飾自己的行蹤。
而張記只說他到白沙瓦是為了寶石,賴茂峰明白張記一定還有其他事。
不避開他們做事,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刻意避開他們做的事,才是白沙瓦行程最重要的事。
走私是張記曾經的發家史,李明端幫張記平掉所有的灰色歷史,張記的歷史很乾淨。
但乾淨不是沒有灰色,偶爾的重操舊業,他們也不可能掌握。
人都有自己的底線,賴茂峰認為他是普通人, 田明明也是普通人,底線也並不比其他人水平線高。
張記拿出幾十萬現金擺在他們面前,底線的高度極有可能降低。
誘惑無處不在,身上的責任也不是刀槍不入的盔甲,糖衣炮彈可以擊穿一切防備。
飛機緩緩停下,住宿成為當下最需要解決的問題。
沈俊看向閉眼休息的張記,想要開口詢問他們住在哪裡。
沒有人接機是小事,但住宿問題是大事,他們5人要有地方休息,不能露宿街頭。
停止的動作一頓,張記睜開眼睛,看到起身拿行李準備下飛機的人。
打開手機看一眼手機信息,張記說道。「準備下機。」
4人起身,前兩人後兩人的將張記夾在中間,5人走成一條線下機。
來到出機口,張記找到前來接他的麵包車,麵包車側面寫著大大的「好」,標誌接應他的暗號。
徑直走向麵包車,麵包車司機有感的盯著前來的5人。
打量著5人面貌,司機知道他接的人到了。
笑著打招呼,推開車門請5人上車。
對著司機笑笑,沒有和司機交流。
麵包車快速行駛在馬路上,駛向白沙瓦城內的酒店。
白沙瓦經營的酒店有限制要求,尤其是有外國人入住時,必須詳細登記信息,有時還需要大使館提供證明信息。
而特權一直存在,有規定的存在限制,就有不需要遵守規定限制的人。
持槍安保看到麵包車,打開門,放行麵包車駛進酒店院子。
下車直接走進酒店,來到二樓房間。
手握著門把手,張記轉身對沈俊、王海洋、賴茂峰、田明明4人說道。「你們自己找房間住,這兩天就在酒店裡不出門。」
「先好好休息兩天,等我想好怎麼做,然後在通知你們具體的行動。」
沈俊、王海洋沒有疑問,轉身找房間休息。
賴茂峰、田明明對視一眼,見沈俊、王海洋找房間睡覺,他們兩人不知道是找房間休息,還是請示張記後在休息。
房門已經關上,敲門很不禮貌。
猶豫一下,賴茂峰說道。「我們也找房間休息,不要打攪張記休息。」
田明明點點頭,和賴茂峰一起找房間休息。
按下房間電燈開關,電燈點亮不大的房間。
看到諾里瓦奇,張記笑著說道。「等了很久了吧?」
諾里瓦奇說道。「下班就過來了,一直在房間裡等著。」
「你來的很及時,伊姆蘭汗經理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寶石買家。」
「有曼谷和其他地方的人接觸,但他們都在刻意壓價,將價格壓到成本線,伊姆蘭汗經理沒有答應。」
「你隱瞞到白沙瓦的消息,是不是也想和其他寶石商一樣,想要壓低寶石價格。」
坐在沙發上,示意諾里瓦奇也坐下。
伊姆蘭汗經理一定會接觸很多寶石商,而寶石商會有同樣的默契,不停的壓低價格。
寶石與珠寶發展公司的壞處就壞在他是一個公司,需要資金支撐公司的運營,不能斷掉資金鍊。
國家對公司支持有限,運營的資金流需要公司自負盈虧。
自恐怖襲擊發生以後,寶石與珠寶發展公司交易量銳減,除了和他交易以外,少量交易做了幾筆,沒有大筆寶石交易。
國家催著要稅收,公司人員張嘴要吃飯,相比之下,國家的稅收是必須完成的死任務。
不管是不是有人吃飯,稅收必須足額上交。
打擊恐怖主義需要海量的現金支持,現金從哪裡來,還不是白沙瓦為數不多的商家。
張記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伊姆蘭汗經歷的困境是他的優勢,可以廉價買到質量不錯的寶石。
諾里瓦奇猜測對了一半,他隱藏行蹤到白沙,一半的意思是和其他寶石商保持默契,一半的目的是為了去喀布爾。
和羅伯特見面是要做的事,穆罕默德見面是要做的另外一件事。
想著去喀布爾的行程,張記對他的安全不放心。
身邊跟著4個人,雖說是身經百戰的戰士,他還是想要提高安全指數。
明里身邊要有保護他的人,暗地裡也要有人保護,隨時支援突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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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塹,長一智。
曼谷被僱傭兵截殺的記憶歷歷在目,他不可能不對自己的安全上心。
雙手抱胸,張記看向諾里瓦奇,說道。「我借道去喀布爾,在白沙瓦就待2天時間,等我的安保人員到了,我們會一起前往喀布爾。」
「伊姆蘭汗經理電話說增大寶石貿易量,我當時沒有在意,隨口答應。」
「現在想來是我當時想的太少,平白損失了一筆寶石款。」
「讓你過來就是想要算一算,我到底損失了多少不該花的錢。」
「客觀環境緩衝需要時間,在緩衝時間到來之前,寶石價格還會降低,伊姆蘭汗經理還是會向寶石商低頭。」
「上面有人向他要錢,你們這些人也向他要錢,他自己還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必須有錢滿足上面的胃口,有錢餵飽你們。」
「我暫緩和寶石與珠寶發展公司的合作,拖著伊姆蘭汗經理,就是不運走寶石,不將寶石款打給他。」
諾里瓦奇松的一口氣提上來,他知道伊姆蘭汗經理和張記合作,但不知道張記故意拖著合作,不交易寶石,不結算寶石款。
第二個月發了半數工資,寶石鑑定師生活已經受到影響。
張記交易寶石,公司收到寶石款,他們補發工資,生活的困頓也會有所緩解。
看清諾里瓦奇心裡所想,張記說道。「不要抱有補發工資的想法,我可以和你打賭,就算我交易寶石,將寶石款打進公司賬戶,賬戶上的錢也會被伊姆蘭汗經理挪作他用,不會用來補發工資。」
「大規模軍事行動如火如荼,難道不需要錢嗎?」
「打擊恐怖主義,邊防部隊、警察部隊、特別行動隊都在白沙瓦有活動,他們難道喝空氣?」
諾里瓦奇坐下來,無奈說道。「你現在越來越像是合格的商人,不是以前的張記。」
抬頭看著天花板,諾里瓦奇的評價客觀中肯,他越來越是合格的商人。
好心有沒有好報?
這是一個哲學問題,也是一個玄學問題。
在商言商,商人就是要維護自己利益最大化,不是維護他人的利益最大化。
有眼前的機會,沒有必要放過這一次機會。
幫助伊姆蘭汗經理度過兩次危機,伊姆蘭汗經理並沒有對他有照顧,按照市場規律和他交易,反過來也一樣,他也只是按照市場規律和伊姆蘭汗經理交易。
力的作用相互,他用力的作用力沒有反饋,不需要在用力。
「你是商人,按照商人的習慣做事,好像也並沒有做錯。」
「作為寶石與珠寶發展公司的員工,我希望公司越來越好,不想公司成為商業鬥爭的犧牲品。」
「我們都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道。」
沒有出言安慰諾里瓦奇,張記堅持他的想法。
他的價格比其他寶石商多出5美元,這是他比其他寶石商更有良心。
可5美元的損失是他的,也不會得到真主眷顧。
不到和伊姆蘭汗經理聯繫的時候,還可以晾一晾他,等到他耐心用盡的時候。
諾里瓦奇生活沒有受到影響,他的心思還是單純,以個人喜好評價商業行為。
「對錯的標準不一,也就沒有評判標準。」
「你認為的一是一,我認為二是二,一和二隻是不一樣的數字,並沒有本質意義。」
「等我從喀布爾回來再說,到時候再考慮寶石貿易的事。」
「你可以告訴伊姆蘭汗經理我去了喀布爾,他會想辦法聯繫我。」
諾里瓦奇知道到了離開時間,也得到張記下一步指示。
伊姆蘭汗經理知道張記在白沙瓦,一定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張記見面。
信譽是一方面,打錢速度是一方面,而張記的打錢速度是所有寶石商中最快的一個,是他們最喜歡的合作夥伴。
伊姆蘭汗經理用人可前,不用人可後的態度,被人收拾也是情理之中。
「我先回去了,後天將你路過白沙瓦的消息告訴伊姆蘭汗經理。」
點點頭,同意諾里瓦奇的做法。
兩天以後,他已經在前往喀布爾的路上,伊姆蘭汗經理想要見他,也只能按照他的節奏等他從喀布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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