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記站在高處,俯瞰著奈洛比這座城市。
他眼中的景象讓他開始懷疑這是否真的是一座非洲城市。
奈洛比的建築風格多樣,有現代化的高樓大廈,也有傳統的低矮建築。
街道上熙熙攘攘,車輛和行人川流不息。
城市的綠化很好,綠樹成蔭,花草點綴其間。
張記還看到了一些具有當地特色的市場和商店,人們在其中忙碌地交易著。
然而,與他對非洲城市的傳統印象不同的是,奈洛比展現出了一種獨特的融合。
這裡既有非洲的熱情與活力,又有國際化的都市氛圍。
這座城市似乎在保留自身特色的同時,也在不斷接納和融合著新的元素。
凝視著這一切,張記心中的疑惑漸漸被對這座城市的好奇所取代。
而視線的遠處,荒無人煙的草地,泥巴顏色搭建的房屋,也是他視線中的景色。
飛機上俯瞰景色,美景美不勝收,貧窮的土著也能看到影子。
眼前的景色是景色,看不到的景色也是景色。
40%國民掙扎在溫飽線,文盲率更是令人難以置信。
割裂的狀態似乎是非洲國家的現狀,精英層和貧民層完全割裂。
同一個國度里有兩種人,一種是人上人,一種是人。
而人生而被剝削,只是當做人活著而已。
剛果金是如此,也是割裂的國家。
但金夏沙不如奈洛比繁華,奈洛比的繁華程度是金夏沙趕不上的。
一步慢,步步慢,追趕發展是美好的願望,可願望大多不會實現。
房門打開,沈俊走進房間。
休息一夜,精神狀態恢復,面色有了一些紅潤。
「張總,有一位陌生人拜訪,他說他是顧總介紹。」
回頭看著沈俊,張記問道。「我們的人已經安頓好了嗎?」
沈俊明白張記擔心他的安全,所以才會問是否將人安頓好。
30人分散在四周,他們是圓心位置。
任何意外的舉動,支援會在2分鐘以內趕到。
5人小分隊配備狙擊槍,遠程支援最先到達,可以火力壓制。
肯尼亞之行,火力配置武裝到牙齒,戰鬥力沒有問題。
遇到襲擊,堅持1分鐘,遠程支援壓制,2分鐘就會有隊友殺進包圍圈。
安全問題解決,沒有後顧之憂,才能好好的做事。
「全天晚上已經全部就位,5個小分隊,3分隊互相配合休息和值班。」
點點頭,張記說道。「帶他到我房間,我也想聽聽讓我到奈洛比做什麼。」
蒙巴薩之行推遲,奈洛比之行必定是有事,而且不是好事。
5天到達奈洛比,5天時間,蒙巴薩港口的恐怖襲擊影響還沒有清除,可見恐怖襲擊對人心的影響之大。
沈俊帶著華嚴來到張記房間,兩人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聽到遠處傳來的爆炸聲。
走到窗前,眺望遠處的濃煙。
奈洛比城市北部地區,距離他們有一些距離。
濃煙滾滾,直衝藍天。
爆炸聲像是火藥爆炸,沉悶而巨響。
華嚴臉色不變,眼睛直直盯著黑煙冒出來的地方。
「應該是酒店遇襲,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個酒店。」
不了解奈洛比建築建設位置,華嚴一口說是酒店,張記也姑且相信。
中東小巴黎不是巴黎,巴黎有黑人,有拉人推銷毒品,但沒有恐怖襲擊。
中東小巴黎有黑人,有毒品,有武裝,也有恐怖襲擊。
奈洛比是首都,首都尚且有襲擊,蒙巴薩有襲擊也能理解。
蒙巴薩港口的治安肯定比不上奈洛比的治安,他的恐怖襲擊次數也會比奈洛比更多。
任務嚴峻,張記心情很不好。
到奈洛比的第一天,就收到這樣的大禮。
「恐怖襲擊是非洲國家的常態,根子上是國際勢力的支持。」
「背後有金主提供資金和武器,武裝勢力也就是出幾個人,很划算的買賣。」
「心臟體積只有拳頭大小,但野心是拳頭無法滿足的。」
「語言的魅力就在這裡,幾句語言就能挑起人的野心,滋生出不符合自身實力的野心。」
「有錢有武器,有錢可以得到女人,可以得到賣命的人,有武器可以維護統治,可以製造軍事行動。」
「竊國者侯,這句話在哪裡都適應。」
看向華嚴堅毅側臉,張記懷疑華嚴的身份。
第一面就說這些話,是不是太相信他。
質疑是交往的前提,不質疑對方身份,說不該說的話,真的會丟命。
交淺而言深者,愚也。
「不要以這副眼神看著我,我沒有時間和你鋪墊談話節奏。」
「你既然是顧總安排的人,我們之間存在信任基礎。」
轉身面對著張記,華嚴補充道。
「當然,我信任的不是你這個人,而是讓你到奈洛比來的人。」
「長話短說,我需要你去摩加迪沙,和他們政府談判,讓他們打擊國內的青年黨和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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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報反饋,恐怖襲擊是青年黨和海盜一起組織,他們背後的金主是美國。」
「索馬利亞議長穆罕默德·賈瓦里已經和美國國務卿會面,洽談美國駐索馬利亞辦事處恢復事宜。」
「不用我多說,你應該明白我傳達的意思。」
搖搖頭,張記表示他不明白。
索馬利亞多危險,聯邦制的國家,軍閥林立。
在這樣的國家辦事,不是錢說話,就是命留下。
花錢沒有問題,提供幾百萬美金可以,讓他帶著幾百萬美金到索馬利亞,張記也要考慮他是否能夠回來。
海盜肆虐不是國家無法禁止,而是有意為之。
海盜收入是國家主要經濟來源,是出口貿易利潤的百倍。
國家媾和是常態,美國回復駐索馬利亞辦事處是小事,可以舉手通過。
就算是恢復駐索馬利亞辦事處,選址大概率不會在摩加迪沙,而是在奈洛比或吉布地。
他也看網上的消息,了解肯尼亞、索馬利亞、吉布地三個國家的關係。
就以現在索馬利亞的現狀,沒有幾個國家願意到摩加迪沙。
2014年外交部宣布恢復駐索馬利亞使館,並於7月1日向索馬利亞派出復館小組。
大使館已經建立起來,以外交途徑斡旋,比他以私人身份斡旋更有把握。
私人身份進入摩加迪沙,張記感覺他的安全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摩加迪沙有大使館,為什麼還要私人身份過去斡旋。」
「國家才能和國家抗衡,以個人去和國家抗衡,你確定不是在和我談玄幻小說?」
「有金主給錢給武器,沒有任何人能拒絕這樣的好事,更何況是海盜。」
「本就是無本生意,現在鳥槍可以換炮,他們樂還來不及,不會被打壓就收手。」
「政府打壓青年黨和海盜那麼多年,每一次都是颳風不下雨。」
華嚴坐在沙發上,眼睛看向窗外的濃煙。
恐怖襲擊加劇事態變化,他要在短時間內完成機械卸載。
鐵路鋪設需要機械化操作,沒有機械機器,依靠人工完成,工期會推遲幾年時間。
合同已經簽訂,所有人努力匯向一個點,那就是工期內完工,保證火車通車。
世界在看著蒙巴薩鐵路修建,不能在這個時候丟臉。
他不是四島國民,有下跪的習慣,也有丟臉習慣。
站起來的人不允許蹲下,蹲下就已經愧對站起來的口號。
「外交斡旋限制雙方克制,所以解決事情只能另闢蹊徑。」
「教派武裝是索馬利亞最有實力的軍閥,你去找他們的國防部長,請求教派武裝打擊海盜和青年黨。」
「不需要真的打,只要對海盜和青年黨造成壓力,不再隨意出手就可以。」
「經費先墊付,等到任務結束以後,顧總會給你報銷。」
噗嗤笑出聲來,張記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顧洛會給他報銷經費,還真是好笑的笑話。
這話也是就是華嚴說出來,他和顧洛談話時,顧洛是一個字也沒有提出來。
經費是花他的錢,人也是花他的錢,沒有報銷這一說。
華嚴疑惑看向張記,不明白張記笑什麼。
忍住笑意,張記說道。「我會動身去摩加迪沙,蒙巴薩港口那裡怎麼辦?」
「沒有安保力量保護,在遇到恐怖襲擊,你們怎麼自保和反擊。」
「難道對政府軍抱有希望,認為他們會保護我們的工人和設備?」
華嚴搖頭道。「有一部分安保在暗處,安全問題是千日防賊,難免會有疏漏。」
「肯尼亞國內沒有武裝襲擊,排除掉索馬利亞方向的襲擊,不會有大問題。」
「儘快動身,我等你的好消息。」
華嚴起身,再次看向遠處一眼,「我要走了,祝你好運。」
伸手握住華嚴伸出來的手,不是相見的禮儀,而是相送的祝福。
接到任務,完成任務,事情好像變得簡單。
可簡單的事情需要付出很多代價,張記不確定他是否能夠完成華嚴交給他的任務。
暗中保護工人多簡單,不需要冒險,三班倒也可以。
跑到摩加迪沙,不知道多久能完成任務。
想到教派武裝,張記想要聯繫阿薩姆,詢問他是否和教派武裝有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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