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查爾斯回到居住的別墅,直接回到他居住的房間。
二樓是雷迪森的空間,他只能住在一樓。
生活區域劃分明確,也是身份登記的劃分。
雷迪森沒有將他放在平等位置,在心裡就看不起他。
里查爾斯很清楚這一點,也明白雷迪森、哈迪對他的態度,這也是他答應阿蘇當雙面間諜的原因。
哈迪、雷迪森身死,沒有人遙控指揮,他的家人會平安生活。
不管他是死是活,家人會平安無事,奧古斯都也會平安無事。
阿蘇的承諾不可信,沒有人的承諾是可信的,里查爾斯不相信雷迪森、哈迪,也不相信阿蘇。
奧古斯都需要保護,需要有一個能夠保護他的人。
而能夠保護奧古斯都的人不是本國人,而是中國人,是奧古斯都的朋友。
想到顏回,里查爾斯決定偷偷和顏回見一面,請求他保護奧古斯都。
顏回和阿蘇的合伙人相識,有顏回出面協調,阿蘇也要給他一些面子,不會對奧古斯都動手。
手中沒有交換的條件,里查爾斯擔心顏回是否願意幫忙。
上一次油田出售是奧古斯都和顏回聯繫,不知道兩人怎麼談的,里查爾斯知道奧古斯都也付出一些不為人知的代價。
聯繫顏回容易,達成交易太難。
他手中僅存的資源沒有價值,顏回又怎麼會幫他。
而且,所有事情到他這裡,已經是末端。
末端沒有多少價值,僅有的價值對阿蘇有利用價值,但對顏回沒有利用價值。
不過他還是要聯繫顏回,請顏回幫奧古斯都度過難關。
房門突然被推開,雷迪森出現在門外,神情肅穆看著里查爾斯。
里查爾斯衣服變得褶皺,還是經受暴力活動後的褶皺,不是正常的褶皺。
沒有第一時間找他說明衣服褶皺的原因,雷迪森認為里查爾斯有事情瞞著他。
他的計劃不允許失敗,自然要掌握所有意外情況,尤其是里查爾斯引發的意外情況。
里查爾斯家人被他們控制,反水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沒有。
里查爾斯有沒有幹掉他和哈迪的想法?
雷迪森認為里查爾斯沒有這個想法,這也是他對里查爾斯寬容的原因。
對白人的畏懼深入到骨子裡,里查爾斯沒有幹掉他的想法,但阿蘇有這個想法,而且咬牙切齒的想要幹掉他。
「雷迪森先生,冒然到我房間,是有事還是沒有事。」
雷迪森問道。「是你有事,不是我有事?」
里查爾斯冷笑說道。「我當然有事,而且有很多事。」
「平靜的生活被你們打亂,用槍威脅我的家人,逼迫我回到喀士穆做事。」
「阿蘇綁架了我,冰冷的槍口抵在我額頭,問我為什麼要回來。」
「你們都是大人物,是舉手投足左右他人生死的大人物,我就是一個小人物,為什麼要為難我,為什麼不讓我過好日子。」
里查爾斯神情激動,目裂瞪著雷迪森。
沒有整理衣服,就是為了讓雷迪森發現他的異狀,讓雷迪森過來詢問。
憋在胸口的惡氣難受,借著這個機會說出來,讓雷迪森知道他心中真實想法。
雷迪森臉色陰沉,快步走進房間,抬腳就要踹里查爾斯。
里查爾斯冷哼,側身躲過雷迪森的腳,一拳打在雷迪森臉上。
扭打在一刻爆發,里查爾斯沒有留手,拳拳到肉的打在雷迪森身上。
雷迪森大罵聲引來安保,安保看到扭打的兩人,強行拉開騎在雷迪森身上的里查爾斯,控制住里查爾斯。
雷迪森憤怒盯著里查爾斯,拳打腳踢讓他的理智退潮,怒氣衝擊大腦。
拳頭雨點般落在里查爾斯身上,而被控制住的里查爾斯無法反抗,被動接受雷迪森的拳頭。
每一拳頭落在他的身上,恨意便增高一層。
恨意在胸腔醞釀,里查爾斯在心中判處雷迪森死刑。
或許前線的武裝戰火不會蔓延到後方,他的戰火已經將雷迪森燒死。
還有哈迪,哈迪也是該死的人。
看著鼻青臉腫的里查爾斯,雷迪森喘著粗氣。
缺乏鍛煉的身體消耗了體力,憤怒宣洩,沒有持續的體力。
「里查爾斯,你就是一條狗,記住你是狗的身份。」
「我讓你咬誰你就要咬誰,我讓你吃屎你就要吃屎。」
「你之所以沒有死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若是你沒有利用價值,此時此刻就是你的死期。」
「記住了,你就是一條狗,再忘記你的身份,我就將你全家燉了。」
濃稠的鮮血從鼻子、嘴角流下,眯著眼睛,里查爾斯一口血吐出。
鮮血滴落在地,地面一攤黑色的血跡。
「雷迪森,你也不過是紙老虎,被我打倒在地的紙老虎。」
「你一定要防著我,不要給我機會,我一定會殺了你。」
扎住里查爾斯頭髮,雷迪森惡狠狠說道。「想想你的家人,你也不想看著三歲的女孩沒有長大就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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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查爾斯,你不會有機會,永遠不會有機會。」
「不要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在惹怒我一次,不管你是否有利用價值,我都會殺了你全家。」
支撐身體的手鬆開,里查爾斯跌落在地。
地板冰冷,而他的心更冷。
家人是他唯一的寄託,雷迪森叫囂著殺他全家,無疑是觸犯他的底線。
一再忍讓換來的不是善心,而是更進一步的惡意。
死了也就死了,全家人死了也就死了。
憋屈的活著,不如硬氣的死了,還殘留一份骨氣。
拋棄國家的人,也被國家拋棄。
他拋棄了國家,拋棄了與國奮戰的機遇,拋棄了生他養他的土地。
帶回來流血的戰爭,帶回來屈辱的人生,活著沒有任何意義。
悔恨隨著鮮血流出身體,流出他的心臟。
但有一句話是真的,他是真的想要殺死雷迪森,想要殺死哈迪。
悲哀遭遇的製造者,大言不慚的掠奪者,一切的災難由兩人挑起,也應該由兩人結束。
同歸於盡在他腦海浮漂,里查爾斯一定要和雷迪森、哈迪同歸於盡。
帽子遮住了面容,看不清帽子下面的臉龐。
3輛越野車停在路邊,看到走來的人,主動打開車門。
8人上車,越野車啟動,離開機場。
摘掉墨鏡,透過車窗看著窗外倒退的景色。
景色如初,和第一次過來時候一樣,看不出來變化。
觀察著街上行到的行人,神色輕鬆自在,沒有因為戰爭而影響他們的心情。
或許是因為喀士穆是首都,戰爭的火氣沒有蔓延到首都,沒有影響喀士穆的生活。
「我們的人還有多久到?」
打開手機,沈俊看著分批到達喀士穆的時間表,說道。
「目前已經有30人到達喀士穆,在第一安全屋待命。」
「第二批是20人,3天後到達喀士穆,在第二安全屋待命。」
「第三批人是35人,7天後到達喀士穆,到第二安全屋和我們混合。」
「阿蘇組織的游擊騷擾有第一批到達的30人參加,他們是第二梯隊,負責撤退掩護。」
確定人員最後到達時間,張記想起顧洛的提議,安排人員進入安保公司。
提議正合他意,但李明端沒有通知,不能繞過李明端答應顧洛。
非洲土著戰鬥力不堪直視,只能打順風仗,不能打逆風仗。
就算是順風仗也是碾壓式的勝利,不能出現拉鋸僵持狀況,這會打擊一擁而上追求勝利的心。
五千年戰鬥民族的血脈,好戰基因根深蒂固,打仗是基因的發揮。
撇開雷迪森、哈迪因素,油田的事很好解決。
有了雷迪森、哈迪在背後搗鬼,事情變得複雜,很不好處理。
哈迪作為大使館武官,有外交豁免權,就算有證據指控在他國組織武裝暴亂,也不會有實質性的處罰。
精神不能消滅,肉體也不能消滅。
撇開兩人解決武裝分子,剁掉兩人的手腳,然後在慢慢和兩人拉鋸。
「再次聯繫公司,提醒人員分批進入,不要引起注意。」
「聯繫顏回,告訴他,我要和他見一面,有事和他談。」
「他應該關注到油田的事,前因後果告訴他,讓他心裡有底,知道我和他談的事。」
沈俊回答道。「賴茂峰、田明明在後面,要不要避開他們的目光。」
「尋笠沒有回覆我,想來是李總沒有想好,沒有最終決定。」
扭頭看向沈俊,看著沈俊堅毅的側臉,張記問道。「喀布爾的姑娘很有營養,將你養的白白胖胖。」
沈俊臉色一紅,低著頭不說話。
「不用在意賴茂峰、田明明,安排他們去配合阿蘇。」
「我們幹的事光明正大,沒有必要瞞著他們。」
「燕京有風吹來,不知道吹往哪一個方向,你們要有迎接亂一陣子的心理準備。」
沈俊沒有明白張記的意思,燕京有風和他們有什麼關係,而且燕京有什麼樣的風。
他們是安保,做好本職工作是本職,不需要考慮燕京方面的看法。
不過,張記的提醒記在心裡,準備已經亂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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