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泉漫步在白沙瓦老城區的街道上,心情十分沉重。
他的目光被路邊的寶石店鋪所吸引,但內心卻充滿了無奈和鬱悶。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被困在玻璃瓶中的蒼蠅,前途光明,卻找不到出路。
寶石閃爍著迷人的光芒,像是在向他招手,卻又無法觸及。
龔泉停下腳步,凝視著櫥窗里的寶石,它們的美麗令他陶醉,但他也清楚地知道,這些寶石只是虛幻的夢想,無法解決他內心的困惑。
而他解決不了寶石運輸問題,只能眼睜睜看著寶石。
拜訪了伊姆蘭汗經理,伊姆蘭汗經理表示可以合作,但不保證寶石運輸安全。
尋求其他人的幫助,找不到可靠的門路。
在白沙瓦住了幾天,深入到白沙瓦的老城區和新城區,感受兩個城區的獨特。
隨身背著AK47巡邏的警察,偶爾也會遇到重武器的皮卡車。
爆炸引發的恐慌,慌不擇路,所有人會認為有恐怖襲擊。
而在國內,爆炸聲不僅不會引起恐慌,還會引起看熱鬧的簇擁。
國家治安環境的不同,人對同一事物的感觸也不同。
越了解白沙瓦的治安環境,龔泉越理解安全的重要性。
經商需要穩定的治安,白沙瓦缺少穩定治安,也就造成旅遊業、外貿業等各項行業無法發展。
了解到症狀,解決不了症狀,只好望洋興嘆。
龔泉不認為國家政府不了解白沙瓦現狀,政府尚且無法解決內部治安問題,他一個尋求商業合作的人,更無法解決問題。
嘆了口氣,龔泉繼續向前走去,古老的街道瀰漫著歷史的氣息,而他卻感到自己與這一切格格不入。
他的思緒紛亂,心中的無奈和鬱悶愈發沉重,如同無形的枷鎖,束縛著他的步伐。
在這繁華與落寞交織的老城區,龔泉迷失了方向,他不知道自己該往何處去。
布塔是意外出現的人,出現一次,沒有再出現。
向酒店經理打聽,酒店經理不清楚布塔是誰,也不知道布塔做什麼營生。
經理疑惑的樣子告訴龔泉一個真相,布塔絕對是白沙瓦灰色空間的人物。
這樣的人物可以保證寶石運輸安全,可布塔早早就拒絕了他。
而龔泉無法接觸布塔,沒有電話,沒有中間人牽線搭橋。
不,他有中間人,中間人可以直接解決他的問題,龔泉不願意聯繫中間人。
聯繫張記,意味著他的失敗。
同為男人,龔泉不願意接受他的失敗,不願意讓張記了解他的失敗。
回到酒店裡,站在窗前眺望遠處。
心情煩悶,無處抒發。
本以為能夠找到一條生財之道,沒想到是一條胡同路。
拿起電話,找到張謂電話,龔泉果斷的按下去。
張謂是他唯一能疏解心情的人,心裡有事,也只能和張謂說一說。
龔林在仰光主持翡翠貿易,維持龔家原來的規模,不至於衰敗。
他想要開拓寶石渠道,增加一項財源。
失敗是嘗試後的結果,可以接受,也可以被原諒。
沒有誰規定努力做事一定會成功,總會有付出十倍努力後,還是失敗的結果。
沉默資本永遠存在,不會消失。
「龔泉,怎麼想起來聯繫我?是不是國外的事沒有辦好?」
張謂的反問有人蜜蜂的尾針,沒有毒,刺的人很疼。
沒有告訴張謂他到白沙瓦,不然,龔泉認為張謂會勸他放棄白沙瓦之行。
事實證明,他確實沒有必要到白沙瓦。
一系列的挫折挫敗,龔泉心中升起濃濃的挫敗感。
安全問題困擾著他,而他沒有絲毫辦法解決。
求人無門,求門無路。
白沙瓦不是深圳,沒有可以依賴的人脈,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而他自己找不到門路,只能躲在酒店房間裡接受他的失敗。
「謂哥,我沒有告訴你我在國外哪個城市,你也不知道我在做什麼。」
「我現在告訴你,我在白沙瓦,你知道我在做什麼了。」
白沙瓦三個字是城市的名字,也是龔泉想做事的介紹。
張謂玩著手中的筆,為龔泉的無知感到可笑。
白沙瓦不是他們能去的地方,那一座城市不屬於他們的發財地。
旅遊還可以,要是想要做寶石貿易,肯定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阻力。
這些阻力不來自於張記,而是來自於白沙瓦客觀環境。
他也曾經動過去白沙瓦的心思,劉老三直接制止了他的天真行為。
沒有人脈關係,一頭扎進白沙瓦,只能碰的頭破血流。
一條渠道的打通,需要付出想像不到的代價,正如劉老三年輕時候打通翡翠渠道,用鮮血和屍骨鋪出來一條路。
張記打通這條路,付出了代價。
他們冒然過去,不僅要面對白沙瓦本土力量,還要面對張記的壓力。
斷人財路,殺人父母。
下狠手時候,他們無法和張記拼死力。
龔泉一頭扎進白沙瓦,四處碰壁,灰溜溜的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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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傳到龔泉的耳邊,張謂調侃道。「不用猜也知道你四處碰壁,日子不好過。」
「聽哥哥一句話,老老實實回來,不要在白沙瓦瞎折騰。」
「每個人有他的發財地,白沙瓦不是我們的發財地,在哪裡折騰,沒有意思。」
「你要是真想增項寶石貿易,直接和張記聯繫,讓他為你提供寶石,簡單省事,也沒有危險。」
龔泉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不想利潤共分,他也想有屬於龔家的寶石渠道。
現在看來,他不會擁有屬於龔家的寶石渠道,甚至還會有危險。
白沙瓦的友好是部分,還有不友好的部分。
龔泉深知他進入到某些人的眼睛中,時時刻刻等待時機,想要宰他一刀。
沒有布塔安排的安保,他或許早就被綁架,索要贖金。
沒有人和錢置氣,他暴露了做寶石貿易的想法和實際行動,這代表他有做寶石貿易的錢財。
「謂哥,國內待久了,以為其他城市和國內一樣。」
「到了白沙瓦,我才真正明白,每個城市有他的特色。」
「白沙瓦居民對我很熱情,也歡迎我的到來,被友好對待的感覺很滿足。」
「但我要是做寶石貿易,我都不能保證寶石能安全運送到白沙瓦國際機場。」
「待了幾天,想要解決寶石運輸安全問題,最後發現還是解決不了這個難題。」
看到財務抱著賬本過來,張謂示意財務等一等。
他還在和龔泉電話,不能和財務聊財務問題。
賬目清理是大事,而且是很繁瑣的一件事。
劉老三要清理李通負責時候的賬目,查看有沒有虧空。
劉老三的到消息,李通負責時財務留有手筆,財務不實造成的不良影響會影響他們的繳稅。
對李通的感觀變了又變,張謂分不清他現在會以何種情緒對待李通。
自家事不外傳,財務等一會沒關係,聽著他和龔泉聊天。
「龔泉,夏天到了,到了消費高峰期。」
「自家生意需要自己人管理,你也要回來主持龔家的翡翠貿易。」
「錯過今年的消費高峰期,就只能等明年了。」
「不要想寶石渠道的事,這不是你我能做到的事,要熱清這一點現實。」
已經接受失敗的局面,龔泉也不想在白沙瓦待下去。
深圳還有很多事要做,需要他回去處理。
沉默資本不參與決策,他的沉默成本打了水漂,可以安心回深圳。
起身站起來,回去的念頭在他腦海里生根,快速發芽。
「謂哥,這邊還有一個人要感謝,我要好好謝謝他。」
「明天或者後天回深圳,不在白沙瓦待著了。」
「回去以後,你等我電話,我們找時間出來一起坐坐。」
張謂說道。「可以,我等你電話。」
掛斷電話,龔泉打開房門。
安保以為龔泉要出門,起身準備下樓。
對著安保一笑,龔泉用英語說道。
「請幫我轉告布塔,我要離開白沙瓦,想要請他吃飯,表達對他的感謝。」
「布塔可以隨時聯繫我,我在酒店等他的電話。」
安保答道。「可以,我們會轉告布塔。」
龔泉關上門,回到房間躺在床上。
決定離開白沙瓦,他的心情也變得好起來。
事不可為,無須強求。
不能在白沙瓦做寶石貿易,果斷放棄是最好的選擇。
與其在白沙瓦繼續消耗他的時間,不如果斷放棄,回到深圳,想辦法尋求其他合作。
合作的路有很多條,他不必只走這一條路。
張謂也曾經動過到白沙瓦的心思,不知原因的停止,想來是劉老三在背後指點。
劉老三看透張謂、張記和他,也將他們三人的關係捋的清楚。
白沙瓦不只有張記一個人做寶石貿易,但是他們想要插進去一腳,這一腳可能被砍斷。
抽身而退,選擇和張記合作,讓張記提供寶石,這是最好的合作方式。
運輸風險被張記承擔,他們只需要老老實實賣寶石,承擔寶石銷售的風險。
錢不會被一個人賺了,他有了這樣的想法,就已經錯了。
現在回頭,掉頭回歸正途,正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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