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遜送走妻子華嬌嬌,神情頹廢的回到辦公室。
譚小天惹禍不是一次兩次,每一次都讓譚遜無奈,他這邊想要管一管譚小天,華嬌嬌就放縱。
想到華嬌嬌離開辦公室的宣言,「我就一個兒子,他絕對不能吃虧」,譚遜感到一陣頭疼。
李光華的電話問詢,新聞系學生集體罷課,事情發展超出譚遜預料,想要和平解決事情很難。
群體性事件已經發生,稍有不慎會引發更大動亂。
譚遜不想讓群體事件繼續發酵,不論他是金融學院院長還是學校一份子,維穩是首要要做的,決不能讓事態進一步惡化。
譚遜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儘快解決這件事。
華嬌嬌開著車,氣呼呼的離開學校。嘴裡不停咒罵唐銘和歐陽菲,尤其是歐陽菲,在華嬌嬌嘴裡成為萬惡不赦的人,各種難聽話從她嘴裡出來。
晚飯時間,學校門前人來人往。華嬌嬌按響車喇叭,強行讓別人讓開路。
一個女生騎著自行車,聽到汽車喇叭,想要讓開道路。道路兩邊是人沒法躲開,華嬌嬌被車刮到,摔倒在地上。
華嬌嬌怒從心頭起,停下車熄火,打開車門猛地一關,走到站起來的女生面前,不由分說甩兩個巴掌,打在女生臉上。
女生錯愕看著華嬌嬌,聽到華嬌嬌罵她,才反應過來。
臉上火辣辣的疼,女生摸著臉,感受臉上的熱,委屈的流下眼淚。
華嬌嬌看著車被自行車刮傷的位置,車門有一條十厘米的劃痕,幾條細密的小劃痕。
華嬌嬌手指著女生,大喊大叫道。「賠錢,快點賠錢,老娘還要回家。」
女生的同伴發現女生不在車隊裡,回頭看見女生自行車倒在地上,富態的女人頤指氣使的指著女生罵,叫嚷著賠錢。
幾個女生停好自行車,趕過來,才知道。富態女人的車刮到女生,打了女生兩巴掌,還要讓女生賠償五千元修車費。
幾個女生六神無主,想起同學中的老鄉,打電話告訴老鄉,請老鄉幫忙。
不一會,六個男同學老鄉過來,聽完刮車過程,生氣說道。「阿姨,你太過分了,開車刮到里人,還惡人先告狀。」
華嬌嬌不管不顧,罵道。「誰是阿姨,你們全家都是阿姨。趕緊賠錢,不賠錢,我讓你們在這個學校混下去。」
男生犟道。「真厲害,我還真想知道你怎麼讓我們混不下去。」
華嬌嬌驕傲說道。「我老公是金融學院的院長譚遜,收拾你們幾個小兔崽子,那是一句話的事。」
男生皺著眉頭,問道。「你是譚小天的媽?」
華嬌嬌說道。「你認識我兒子,認識我兒子也沒用,趕緊賠錢,不要耽誤我打麻將。」
男生大吼道。「大家看一看,她就是譚小天的媽,開車刮到同學,打人還讓別人賠錢。」
圍觀學生聽著男生大喊,想到譚小天的惡劣行徑,尤其是新聞系的學生,大聲說道。
「有什麼媽養什麼樣兒子,同學們,我們一定要為我們同學討回公道。」
學生們義憤填膺的將華嬌嬌圍起來,單手握拳,高舉著,大喊「公道公道」。
校門前像是漩渦中心,虹吸著學校學生,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將華嬌嬌里三層外三層圍住。
華嬌嬌嚇得花容失色,再也沒有剛剛囂張跋扈的樣子,顫巍巍掏出手機想要打電話,被男生搶下來,摔在地上。
然後,男生爬到車上,使勁踹汽車,越來越多的人踹汽車,車子慢慢下降高度,慢慢變成一塊鐵餅子。
呼喊聲浪潮一潮高過一潮,席捲一片天地。
譚峰聽到消息時,氣的摔了座機,來到高處望向學校門前,數以千計的學生聚在校門前。
公安來了,圍了一圈。
武警來了,圍了一圈。
交警來了,圍了一圈。
三圈圍住學生,將學生隔絕起來。譚峰看著躁動的學生,為了求一個公道聚集起來。
一個壞孩子,帶壞一幫孩子;一個壞母親,壞了多個家庭。
譚峰暗罵華嬌嬌的無腦行為,又不得不祈禱她不要出事。個人不單是個人,還有家庭背景。想到華嬌嬌的父親,譚峰心裡很無奈。
李光華帶著老師們拿著大喇叭喊話,各種承諾和保證,一定給學生們一個交代。
譚小天惡跡在前,華嬌嬌惡跡在後,空口白話的保證並沒有讓學生們的憤怒減輕。
一直僵持到深夜十一點,李光華和學生達成協議。華嬌嬌當眾向女生道歉,並承諾絕不報復女生。
譚小天夥同社會青年進學校打人,學校一定嚴肅處理。
公安同志也作出保證,保證處理過程公開公平公正,處理結果有法可依,絕不偏袒任何一方。
學生們散去,留下校門前的鐵餅。李光華看著鐵餅沉思,和公安同志說了幾句話,各自散去。
古藺回到宿舍,想著晚上發生的事情,尤其是他找到最初的男同學,詢問事情發生的過程。
萬萬沒想到,一件小事演變成全體學生的集體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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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藺撥通古通電話,和古通討論一陣子,然後掛掉電話。
一抹嘲笑在古藺嘴角,然後慢慢隱去。
窗外燈火輝煌,古藺知道今天晚上,很多人都不會入睡,很多人無心欣賞璀璨燈火,夜空零星。
回到宿舍,程明還在打電話,見古藺回到宿舍,掛掉電話對古藺說道。
「我把學校門前的事告訴張記,他好像不怎麼關心。」
古藺摸了摸下巴,說道。「他住在醫院裡,恢復身體最重要,其他的都和他沒關係。事情發展超出預料,最難受的估計是學校,想要處理好這件事,不容易。」
程明想了想問道。「你預估學校怎麼處理?」
古藺說道。「你心裡已經有答案,就不要再問我。」
何勁突然問道。「什麼結果?」
古藺解釋道。「息事寧人,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對華嬌嬌和譚小天沒有實質傷害,然後是賠償,該治病的治病,該道歉的道歉,然後大家相安無事。」
陳明輝說道。「古藺,你是本地人,辦法多。如果能幫張記就幫一把。籃球場打架時,張記是置身事外的。看見你和程明被人打,他才衝上去。」
古藺幽幽說道。「我知道,我會盡全力。」
想到籃球場打架,他看到張記抱著膀子置身事外的樣子,當時古藺對張記有意見。
不過,轉念一想,只是認識幾天的同學,恰巧在一個宿舍,別人沒有道理為他出頭。
可是,他和程明被打倒在地時,他看到張記衝過來,把他和程明解救出來,然後才加入混戰,才有了堵門的事。
如果當天,他沒有拉著張記,沒有拉著舍友去看籃球賽,打架的事也和他們沒關係。惡名出名不是好事,學校會有處分。
這一次,張記見義勇為的行為,讓古藺刮目相看。
古藺可以肯定,張記不認識唐銘和李峰,張記獨善其身的行為,不屑於去和宿舍以外的任何人交朋友,更何況是大二的學長。
少年俠義重,終究是少年,一腔熱血沒有冷。
古藺轉著手機,想著做些什麼可以幫助張記。
張記掛掉手機,躺在床上神色不自然。一事不平又生一事,只是這次換了主角,譚小天的媽媽鬧了么蛾子。
唐銘問道。「怎麼說?」
張記將程明告訴他的說出來,唐銘聽完後,想了一會說道。
「事情的性質變了,結果也變了。這件事情只怕沒有公道,只有影響。」
張記問道。「什麼意思?」
唐銘解釋道。「世事說起來也簡單,小事靠關係,大事看影響。事情鬧大了,維穩是前提,事情鬧這麼大,一定是以維穩為基點。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看似嚴懲,實則缺少實質性內容。」
張記想了想,問道。「我們這頓打,白挨了?」
唐銘低著頭不說話。
李峰說道。「怎麼會白挨,張記你放心,等我出去我找譚小天打他一頓,必須出了這口惡氣。」
唐銘抬起頭,看一眼李峰,然後看向張記,嚴肅問道。
「張記,這件事情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只怕我和李峰比現在更慘,一點尊嚴都沒有了。我撿起了尊嚴,絕不會讓你吃啞巴虧。只要你不滿意結果,我答應你,無論如何,我都會讓你滿意。」
張記看著認真的唐銘,知道他骨子裡的驕傲絕不讓他低頭。能夠在無人區旅遊的人,絕不是譚小天這種人幹的,骨子裡沒有血性是不會到無人區。
「等著吧,現在還沒有結果呢。」
王婷婷數了三遍錢,689.5元,不多不少。王婷婷甚至幻想,如果數一遍就能多出一張百元大鈔。
燕京到魔都的車票156.5元,來回就是313元,剩餘376.5元。距離國慶還有十天,來回四天,回家還有六天。
想了又想,肯定又否定,最終王婷婷決定去魔都一趟,大不了六天少吃一點。
王婷婷去找輔導員請假,輔導員沒有多問,直接批假。
拿著假條,王婷婷開心的要飛起來,跑回宿舍,拿起背包,跑著去坐公交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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