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逐弦站在陽台上,看著應邀前來的「客人」。
「客人」身份特殊,他的眼睛冒著火花,猶如看著一個個行走的黃金。
人窮志短,馬瘦毛長,他也是被逼到絕路,才會不顧臉面做下等的欺騙的事。
已經下了決定,「客人」們也一一來到他的家,就不能猶於顧忌臉面。
異國他鄉最可怕的是孤身一人的孤單感,比孤單感更可怕的是沒有錢。
他現在就是沒有錢,窮鬼一個,絕對不能顧忌面子不要錢。
欺騙是技術活,能夠欺騙所有人,讓他們心甘情願的交錢是他的本事。
至於欺騙以後的事,他整個人都在瑞士,管不了紐約的破爛戶。
權樺還沒有到,葛逐弦等待著雙簧的另一位,不然他的心總是不安定,擔心權樺在背後捅他一刀子。
3個人結伴下車,走向他租住的房子,葛逐弦要下去開門,迎接他的肥羊。
放下手中的酒杯,葛逐弦抬頭看著西沉的太陽,哈哈笑兩聲,為自己鼓舞士氣。
快速來到一樓,葛逐弦故作散漫的開門,歡迎他的客人。
「老顧,你們來了,進來吧,隨便坐,不要和我客氣。」
「我邀請了所有在紐約的兄弟們,等他們到齊了,我在向你們宣布一個好消息。」
「哈哈,權樺怎麼沒有和你們一起過來,他住的地方和你們住的地方很近,應該一起過來才對?」
三人笑呵呵打招呼,老顧解釋道。「我們去權樺家敲門,他沒有開門,電話一直在通話中,沒有等他就先過來。」
「逐弦,你這是嫌棄我們三人,嫌我們三人來的太早了。」
葛逐弦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對方肩膀,警告對方說話的態度。
一言一語的交鋒,最是不能丟了氣度,又將話說的太絕。
而他有身份優勢,哪怕優勢已經全部丟失,他也能穩穩的壓住對方一頭,不讓對方扎刺。
事關他的騙錢大計,是他翻身的第一桶金,不能因為有人扎刺破壞。
葛立高升的消息已經在國內開始傳播,這也是葛立默許的行為。
配合他行動的不僅是權樺,還有他運籌帷幄的爸爸,所有人的挑釁都會被掐滅。
「紐約的水養人也養嘴巴,把你的嘴巴養的會說話。」
「進來坐吧,等所有人到齊了,我在宣布好消息,免得一句話說三遍四遍。」
「酒櫃裡有我買的酒,冰箱裡有下酒菜,感覺無聊就喝點酒打發時間。」
3人坐在沙發上,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交流。
葛逐弦自信的樣子讓他們奇怪,他口中的好消息又是什麼好消息。
出國的那一天,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未來的路,註定要在國外過一生,回國的希望渺茫。
間諜案、商業間諜案、官場反腐、打擊黑社會,四方齊下手,家裡父母被捲入其中,不死也要扒掉身上的皮。
他們能夠在限制出境之前出境,已經是得天之幸,不會有峰迴路轉的路。
葛逐弦自信的樣子,似乎風暴已經過去,他可以回國似得。
猜測在3人心中沉浮,不確定葛逐弦葫蘆里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門鈴再次響起,葛逐弦起身開門,再次有4個人結伴而來。
30分鐘時間,客廳坐滿了人,還有3人坐在地上。
權樺是最後一個到達,一邊打電話,一邊走進客廳,看著客廳里的人才依依不捨掛斷電話。
「哎呦喂,今天的人到的很齊,沒想到我是最後一個才到。」
「向大家道歉,交往了一個留學生,商量著等她畢業帶她回國見父母。」
「留學生的腦子也就那樣,哄一哄,騙一騙,也就是一個戀愛腦。」
「真不知道戀愛腦出國留學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到國外被人騙著玩,還是到紐約為美利堅貢獻消費指數。」
神色各異的目光盯著權樺,「回國見父母」說的真切,不知道是騙他們,還是騙姑娘。
騙騙不懂事的小姑娘沒有問題,要是騙他們,可是要出人命的。
葛逐弦觀察著眾人神色,知道他們對回國的執念。
但不到他發揮的時候,還不能說話。
由權樺引出話題,然後他再確認風暴已經過去,才是最萬全的打開方式。
不能操之過急的由他開始,他只能是兜底和轉圜的人,不是衝鋒陷陣的人。
「看看你的神色,一個一個的表情沉重,怎麼要擠出水來嗎?」
「怎麼看到我泡妞不開心,你們有顏有才不會泡不到妞吧,還是喜歡泡男人。」
「我打算寒假時候帶著女朋友回國,讓她見識見識我的魅力,然後再甩掉她,換一個新的女朋友。」
「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我可不能在一個女人身上吊死,影響我的幸福生活。」
眾人附和式的大笑,猶如一個個絕佳的捧哏。
權樺說寒假回國,一句話牽動他們的心,畢竟他們也都想回國作威作福,不想在紐約陌生地方小心翼翼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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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庇護是護身符,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根本。
沒有政治避諱,無法隨心所欲的生活,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鉗住雙手和脖子,無形的窒息感令人不安。
3人中年長者看著權樺,試探著問道。「權樺,你可以回國了,我們是不是要恭喜你?」
權樺看向老顧,笑著說道。「哈哈,回國很難嗎?為什麼不能回國呢?」
「驟雨不終朝,狂風驟雨也有過去的時候,不會一直籠罩在我們頭上。」
「我爸告訴我,他即將履任,摘掉副職,成為正職一把手。」
「危機危機,有危險也有機遇,我爸迎來他的機遇,我作為兒子當然也迎來新生。」
扭頭看向老神在在的葛逐弦,權樺知道話題要引向葛逐弦。
葛逐弦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也知道葛立有權力撥開籠罩在他們頭上的風暴。
絕對權力的絕對,那是軍令一般的執行,不允許有任何反駁的可能。
葛立上升一步,這一步相當於踏入青雲,到達「刑不上大夫」的高度。
金字塔頂尖的位置稀缺,每一個稀缺的位置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會對對方下死手。
規則歷來如此,他們所有人都知道這一規則。
「逐弦,葛伯父也要進一步,你什麼時候回國。」
「你要是有回國的想法,提前告訴我,我和你一起回去,在介紹女朋友閨蜜,免得你旅途寂寞。」
「男人的心是春天盛開的花,花瓣都是一瓣一瓣,閒不住的。」
眼神集中看向葛逐弦,葛逐弦笑了笑,任由目光集中。
認真沉思一會,葛逐弦感覺時機差不多,不能在裝下去。
葛立前進一步,他必然要回國,繼續在國內逍遙快活。
國外雖好,限制頗多,而且沒有安全感,沒有能夠擺平一切的權力保護。
「紐約生活比魔都自在,不用顧忌他人的眼光,我還要在紐約繼續待一段時間。」
「回國的事不著急,等到我爸前進一步的事定了,再說回國的事。」
「組織談話是組織談話,畢竟還沒有下命令,還有變化的可能,不能說確定前進一步。」
「我們是一起出國的,相互之間也要有照應,不能出了國,不認識相互之間協作的小夥伴。」
國內國外消息不互通,他們的消息滯後,沒有收到國內第一手消息。
葛立、權萬山能否進一步,關乎葛逐弦、權樺的命運,也關乎他們的命運。
利益小團體的圈子,目的就是互相幫助,雖然幫助有代價,這個代價是圈子的規矩。
能夠達到彼此目的,付出代價才是最讓人安心的事。
沒有國內消息支撐,他們不敢做決定,以防被葛逐弦、權樺騙了。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老顧的想法,還是有人見風使舵的討好。
「我就說逐弦是天命之人,必然不會在國外待太久,肯定能回國。」
「就是,就是,權樺和逐弦是我們主心骨,他們能夠回國,我們也能借東風,跟著他們一起回國。」
「回國是要回去,但是什麼時候回去,回去以後怎麼辦,這也是問題。」
嘰嘰喳喳的吵鬧聲令人頭疼,老顧聽著吵鬧,制止想要說話的兩人,沒有讓他們說話。
本能感覺這件事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但他沒有證據證明,只能先向國內找消息,然後在確定權樺和葛逐弦傳遞的消息。
葛逐弦偷偷打量著老顧3人,見3人安靜的沒有動靜,他心裡有了新的主意。
突破口要一個一個突破,最難突破的位置突破了,其他的突破口也會順理成章的突破。
秦朝的函谷關不能破,一旦破了就是滅國大難。
他要破的就是老顧的函谷關,只要破了這個最難的函谷關,其他人望風而倒,不在話下。
攻破老顧的函谷關,必須依賴國內強有力的信息,必須給老顧一根定海神針。
微微一笑,想到打開老顧函谷關的妙招,葛逐弦悠閒的聽著吹捧。
見風使舵的人太多,嘴上說的不是心裡想的,人之常情而已。
第一步邁出去,新的第二步要開始,首先就要用消息證明他們言之鑿鑿,不是假話。
抬頭看一眼權樺,眼神交流間,葛逐弦看到熟悉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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