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樂離開辦公室,辦公室只剩下衛疆和許妮。
許妮看著衛疆,衛疆臉色不是很好看,許妮猶豫著是不是要離開辦公室,讓衛疆一個人靜一靜。
胡樂消息來的突然,衛疆雖然已經根據消息安排對策,許妮感覺到衛疆心情的變化。
如果說剛剛是明朗的晴天,現在就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風滿樓」的狀態。
內部消息的傳遞,他們即將再次贏得世界,衛疆為什麼要不開心。
猜不透衛疆的心思,許妮不清楚應該如何做,才能全身而退的離開辦公室。
年齡的差距不是學識和深刻思考彌補的差距,歲月的年輪是風雨的記憶,怎麼會因為一年的思考彌補歲月的痕跡。
在衛疆面前,許妮一直是小心翼翼,不求無功但求無錯,無錯就是最大的功勞。
手指捏著圓珠筆,大腦快速運轉,想要想出一個恰到好處的離開理由。
抬頭看著許妮,衛疆忘記辦公室還有許妮這個人,他們剛剛討論的話題被胡樂打斷,而他也忘記剛剛討論的話題。
張記的消息來得突然,雖然已經準備就緒,還是被張記的消息打亂。
而鉬期貨是一個轉折點,當鉬期貨掛單的那一刻,或者在鉬礦上升趨勢的進程中,張記的大棒會順勢揮舞下來。
而以他對張記的了解,鉬期貨是他的手段,是他穩定人心,穩定大局,穩定亂局的手段。
盈利才是王道,保持豐厚到不能拒絕的盈利,所有問題都會被掩蓋。
而盈利掩蓋的亂局,清算掉的所有人,都是快刀切掉的腐肉。
腐肉不會認為自己是腐肉,而刀子不會給腐肉機會,甚至是榨乾腐肉最後一絲價值,然後再將腐肉丟掉。
嘉匯會不會受到影響?
嘉匯的湖泊不是一面平靜,作為投資公司,內部也有各種各樣的灰色和黑色。
他知道的灰色事情有,也有他不知道的黑色。
總經理把握方向,細枝末節的小問題,不影響大局發展,他一概不在意。
他的態度是他個人的態度,張記如何看待他的作為,如何看待其他員工的作為。
長時間不接觸,張記的風格愈加狠辣,讓他也是心有餘悸。
秋後算賬不是一句話,而是真的會算賬,算賬以後的事不過是順手將所有人幹掉,然後再換一批人上來。
魔都最不缺的就是檯面上唱戲的人,他也不過是其中之一,換掉不會影響嘉匯發展。
盈利可以壓倒一切反對聲音,哪怕是嘉匯換一個牌子,也不過是新罐子盛舊湯水。
「許妮,作為張記的同班同學,你對張記了解多少?你認為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疑惑看著衛疆,許妮瞬間明白衛疆認為她是張記安排的人。
同班同學身份是秘密,這是對她而言,不是衛疆,不是胡樂不知道的秘密。
而她和張記之間的事,真的知道嘉匯是張記的公司,她打死也不會到嘉匯上班。
男人的心眼大不大不重要,可誰也不會天天看著自己的仇人,還能眉開眼笑的不在意。
她背後捅張記刀子,這事可沒有翻篇。
轉念一想,衛疆或許知道張記被人舉報丟了入黨身份,衛疆不一定知道舉報張記的是她,還是認為她是張記安排的人。
誤會中套著誤會,俄羅斯套娃一般。
「衛總,我到嘉匯是意外,是宋瑜的安排,不是個人的意願。」
「對於張記同學,作為四年大學同學,我們見面機會很少,他經常不在學校,也不到教室上課。」
「我了解班級很多同班同學,唯獨不了解張記這位同學,不了解他的為人和做事風格。」
輕笑一聲,衛疆起身說道。「我和他認識幾年,算是見證他的轉變,現在的我也不敢說了解他。」
「人是善變的人,尤其是商人,核心不變,手段變化多端。」
「鉬礦的勝利不言而喻,但我更擔心在勝利路上被踩在腳下的人,還有勝利以後死去的人。」
「殺人的大棒高高懸掛在頭頂,去年就應該落下,推遲到現在,大概率就是在等鉬礦做多的勝利果實。」
「勝利是麻醉的,盈利是麻木的,等到所有人麻醉到麻木,也感覺不到身邊的人突然倒下去。」
「嘉匯不是乾乾淨淨的湖泊,私底下的灰色、黑色勾當很多,我們這位幕後老闆不一定看得慣這些顏色。」
「你和胡樂關係親密,要把握這個機會,不要倒在勝利的路上,也不要倒在勝利以後。」
微皺著眉頭,她和胡樂關係隱秘,衛疆怎麼會知道她和胡樂的關係。
辦公室戀情帶有貶義,胡樂和她都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們之間的真實關係。
而胡樂沒有說過他和張記的關係,衛疆為什麼讓他把握和胡樂的關係。
難道胡樂可以吃下勝利的果實,不會被懸在頭頂的大棒傷害,還是握住大棒的手有胡樂的手。
不懂裝懂是圓滑的手段,可她真的不懂,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衛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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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的種子在心底發芽,在衛疆面前不能賣弄權術,這無疑是找死。
「衛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衛疆哈哈一笑,說道。「人的幸福是滿足,有時候也是無知,無知也是一種滿足的幸福。」
「回去吧,好好工作,該屬於你的,一定會到你手中。」
許妮點點頭,帶著疑惑離開衛疆辦公室。
啞謎一樣的話語,許妮摸不著頭腦。
胡樂可以為她解密,解開所有的疑問,但許妮決定不詢問胡樂。
無知是一種幸福,而無知的表現是自然。
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再次遇到的時候不會自然表現,會讓她露出馬腳。
幕後老闆和總經理的交鋒,輸贏是兩個人的事,不能波及她這個小小的打工仔。
回到工位上,打量著忙碌的同事,許妮猜測每一位同事背後站著的人。
而他們身後無非站著三個人,幕後老闆、衛疆、胡樂,將胡樂放在其中,也是因為衛疆的一番話。
胡樂精通統計學,研究經濟規律變化,怎麼會不懂的人情世故。
胡樂的背後一定站著張記,只有是張記的鐵桿,才會吃到勝利的蛋糕。
一直講胡樂看做是只對數字感興趣的直男,而直男不是沒有心眼,也不是真的只會表現出直男一面。
手機震動,時松拿起手機,看到簡單的簡訊。
隨手刪除簡訊,時松放下手機,轉身看向工位上忙碌的員工。
季聞的死對他打擊很大,而他也暫停攻占季聞死後空出來的位置。
李小天、方天華沒有再和他唱反調,埋頭進入到系統研究,不再參與易尋的管理好運營。
而當他知道季聞去燕京找張記,時松心驚又好奇,他想要知道季聞和張記最後的交流內容。
以死為籌碼的落子,這是他做不到的。
就算是他能夠做到,也不會選擇用死的方式落子。
臃腫的機構被清除四分之一的人,季聞最後的表態,是將他依附在他身上的寄生蟲全部清理掉,而且追回可能造成的損失。
在監獄和金錢面前,愚笨的人也知道如何選擇。
可他做不到這一點,無法將依附在他身上的寄生蟲全部清理掉,而且讓他們退還造成的損失。
理念之爭的戰爭,多一個人說話,就多一票的優勢。
同學關係紐帶的陣營,一點一點到尾大不掉。
時間一點一點臨近,每一天都是距離結果近一天,而他能做的就是等待。
他的位置不是不可替代,即使手中有股份,股份不是他的護身符,無法真正的保護他。
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機,時松撥打電話。
「消息確定嗎?」
「確定,內部人員透露的信息,他是操盤手之一,得到的是第一手消息。」
「他現在的狀態是24小時待命,不能及時傳遞信息。」
「有了這個信息,有了時間差,我們可以做很多事,不單是為你自己,也是為了其他人。」
「時松,人生一輩子能有幾次改變命運的機會,這一次不把握住,你想要什麼時候把握?」
盯著忙碌的員工,時松暗下決心。
他不能在猶豫,不能在左右遲疑,不能將自己的命運交給未知的命運。
他不是為了其他人,只是為了他自己,為他自己拼搏出來一個前途。
魔都沒有忠誠可言,而他也不需要退路。
對消息還是抱有懷疑,時松問道。
「有沒有可能是假消息?」
「不可能是假消息,我全部身家壓了進去,去賭這一次的消息。」
「我相信你的身家,我也陪著你一起玩一把大的,全部身家壓進去。」
掛斷電話,時松感到難以形容的輕鬆。
做了最後的決定,斷了所有的退路,一往無前的前進,迎接未來的勝利。
起身看著忙碌的員工,在他的眼睛中,員工慢慢變成一隻只工蟻,忙碌的為蟻后運送食物。
工蟻是可憐的,所有的勞動成功奉獻給不勞作,單單繁殖的蟻后。
種族的延續需要工蟻,而他不想成為種族的工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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