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第二天才被人從豬圈裡發現——
一身的豬粑粑,肚子裡鼓鼓,很讓人不懷疑是從剛才的豬食盆里撈出來,那灌進去的fen水。
眾人對了個噁心的眼神,還是捏著氣隨便沖一衝,將人提溜回屋子了。
李老太出了這麼大的事,又沒人願意來照顧,連趙老太照顧了三天後就噁心的不想來,村里沒辦法只能打電話通知了沈寧。
沈寧直接切了五斤豬蹄,四兩掛麵,掛在自行車手把上很是招搖。
她一口氣騎到了李家村,對著院子門口圍滿的人,揚聲招呼:
「多謝大家了,救了我婆婆,家裡沒什麼好的,留下來吃飯啊。」
「別別別!」
一聽吃這個詞,眾人一臉要yue的表情,趕緊走了。
沈寧將好東西走了個過場,轉頭就拎起一籃子的爛菜葉,去了雜物間。
好傢夥,那沖天的臭氣,險些沒給她熏暈。
李老太躺在床上生死不明,要不是略微起伏的胸腔,還以為是嘎了呢。
知道這老太婆人老成精禍害遺千年,沈寧沒半點失落,一腳將人叫醒。
李老太一睜眼發現是沈寧,恨得咬牙切齒,就想撲上來和她干架。
沈寧眼疾手快的將那爛菜葉給她塞嘴裡去了。
李老太喉嚨一堵,嗚嗚嗚的叫個不停,還想再動,然後就看見沈寧正舉著的噼里啪啦冒著火花的電棍。
李老太頓時就驚恐的無以復加。
沈寧冷笑:
「將吐出來的爛菜葉給我塞回去。」
李老太又驚又懼,在那電火花越來越近的時候,終於是害怕照做了。
別說,爛菜葉到底是比那fen好多了,至少她沒什麼心理負擔,肚子又是空空如也。
不用沈寧招呼,她馬上就吃進去了一籃子。
那趙老太來的兩天哪裡是什麼照顧啊,每天就站在門邊看她有沒有斷氣。
後來更是嫌棄衣服上熏來的味道太大了,才不願意來了。
李老太邊吃邊哭的稀里嘩啦,突然在此刻覺得挺好的,至少沈寧會給她吃點東西。
可沈寧接下去的動作,就打破了她的僥倖。
她看著那香噴噴就擺在面前,卻因為渾身被綁在床板上,怎麼也吃不到的豬蹄,恨得咬牙切齒:
「沈寧,你個爛貨!你拿個豬蹄勾引我!」
「啊啊啊!賤人,爛貨,你個娼婦生的雜種!」
污言穢語,她咒罵不停,沈寧拿她慘狀下飯。
一塊塊的肉放在嘴裡咀嚼,就這掛麵下肚,別提多香了。
她吃的香噴噴,李老太饞的口水稀里嘩啦,半點都沒吃到。
她一下子扭動的更加厲害,忽然就從那床板上滑溜下來,還沒摸到豬蹄就被沈寧一腳踹開,直接砸到了旁邊的板凳角。
「嘩啦——」
額角就開始冒血,李老太一摸一看,頓時臉上狂喜,瘋一樣的就奔出了門,張嘴開始嚷:
「大家看看啊,這就是媳婦,自己吃肉,讓我老婆子啃爛青菜,還給我打成這樣,大家來看啊。」
李家在沈寧進門還沒一個鐘頭就有鬧出了事情,剛走的村民又圍在了院子門。
看著李老太指著頭上那一點擦傷,好像是天塌一半哭個不停,眾人對了個奇怪的眼神。
沈寧捧著豬蹄碗對著院門口的人晃了晃,什麼都沒說,將吃剩的光碗端去了廚房,才來小聲的去勸李老太。
「婆婆,你就起來吧。」
李老太一瞧她軟了,趕緊蹬鼻子上臉,坐地上就是陀螺轉開始嚎:
「好啊,你厲害,你把我兒子要弄去坐牢,我不管,我再也不管了!」
「你個黑心肝的賤人啊,我李家就是被你毀了啊。」
「裝模作樣,我要你假惺惺,你敢說剛才你對我老婆子對我幹的事嘛,你敢說嘛!」
沈寧隨手撿了塊帕子,擦擦眼角,順勢把嘴巴邊的油光擦掉:
「是,這豬蹄是我吃的,我給婆婆吃了爛菜葉。」
「是我做媳婦的不好,讓婆婆受罪了,大家別怪罪我婆婆,一切都是我的錯。」
群眾譁然——
「天吶,這叫什麼事啊!」
李老太洋洋得意,感覺終於找了些場子回來,準備一鼓作氣,再將之前的事情全部說出,讓沈寧名聲掃地,報了她敢將良才送局子的做法。
她菊花嘴剛開,就看見人群里眾人譴責的眼神,竟然射向了自己——
「這個黑心的老太婆啊,誰都不想管她,只有沈寧還願意過來給她燒飯,她吃完了,就開始抹黑媳婦?」
「你不知道,之前姘頭揍了親兒.......半夜摸黃瓜,硬說是被上身,還進了糞缸,喝飽了那水。前幾天還和豬睡覺,你覺得腦子正常不?」
「我天,我還真以為是有東西不乾淨呢?」
「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假裝這個,那摸了黃瓜的丑可不是跟她一輩子。」
「我去,她李老太竟然是這種人,她李家從來不是這樣啊。」
「呸!上一個媳婦那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還不是被她和李良才整死了,前幾天警察都來了!」
所有人的眼神都冰冷懷疑的看向地上趴著的李老太,他們家真有殺人犯?
李老太再在地上趴不住,一麻溜起來了,張嘴就是反駁:
「警察都沒查出來的事情,你們胡說!」
「我家沒殺人,良才才不是殺人犯!」
「你們就是妒忌我們家出息,小心爛嘴巴!」
聲音中氣十足,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心虛味道,腳還在偷偷往院子裡摸。
眾人一時竟被糊弄住。
沈寧才不想這麼簡單放過這個死老太婆,一個跨步,直接攔在門口,堵住了李老太:
「婆婆,大家說的是不是真的?」
「良才到底是不是害了我前頭那個姐姐?」
「你說啊,說啊,沒有做過的事情有什麼不好說的?」
這是拿剛才李老太問她的話,直接打臉還了回去。
李老太恨得哆嗦,可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周圍人的眼神更加詭異,李老太的樣子怎麼像是心虛?
沈寧冷笑。
總有一天,技術發展起來,肯定能抓住你和李良才的小辮子,如今這個議論猜測,都是些利息而已。
李老太徹底繃不住了,一捂臉,直接撞開了一條縫,慌不擇路的就朝雜物間衝去。
砰的一聲,門死死關上。
眾人驚呆。
沈寧回頭的側臉,冰冷審視:
「我婆婆總說之前的房間,老是看見前兒媳,她不敢待。」
豁,好傢夥!
實錘了吧。
幾個不忍心的村民趕緊來勸沈寧:
「你趕緊回娘家,這李家是不能呆了。」
「對啊,這天天和殺人兇手呆在一起,那不是嚇都要嚇死。」
「李良才現在還在醫院,我聽村里說,他手傷的嚴重,沒個十天半個月回不來,你就買個乾糧丟在李家,趕緊回娘家躲躲吧。」
沈寧一一道謝,回頭看了一眼毫無動靜的雜物間,隨便丟了點菜葉子爛黃瓜進去,也不管李老太是吃還是用。
她又把那換了母豬發情藥的保健品,放在房間最明顯的位置~
嘿嘿一笑,將門一鎖,直接踩上自行車去了縣城。
正好碰見出了酒店的溫酌言。
男人一身冷肅,從來溫潤平靜的氣質,此刻生人勿進。
一晃眼,好像目光對上。
沈寧立即剎住自行車就要下來打招呼,馬路對面的男人好像沒看見她似得,一低頭就上了轎車。
小王關車門,一路低頭小跑進了駕駛位,點火發車,很快離開。
沈寧站在馬路這頭,沉默了一會。
看了眼自己腳上那還帶著泥水的布鞋,忽然自嘲笑了下。
自行車繞了好大一圈,她才到了何教授的單位。
先買了需要的飼料,聯繫好貨車司機送到地方,又買了消毒藥粉等等東西,就要找何教授敘敘舊。
不想何教授卻很忙,在看見沈寧來時,只簡單安排了個助理,便伏案工作了。
沈寧沒多說,和助理探討一番。又拿了資料,便準備告辭離開了。
她告別,何教授看了她一眼,忽然說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
「溫老闆回家了。」
「這樣啊。」
沈寧一愣,好像剛才酒店前的事情沒有發生,她很自然的點頭:
「倒是沒去送送,老師,東西我拿走了,那老師先忙。」
瞧人走了,助理沒忍住去看何教授根本就是在假忙的桌子,十分不理解:
「您這來單位不過是走個過場,都退休的人,怎麼可能忙?」
一眼假的何教授知道沈寧如何不清楚,只是這個姑娘心裡明鏡似的,沒點破他而已。
唉,他愧為人家一句老師啊。
只是,那溫家是個火坑,他哪裡能眼睜睜看著這個明媚如春花的姑娘,朝裡面跳啊。
她的命已經夠苦了。
另一頭。
沈寧將何教授的事早拋在了腦後,至於溫酌言?
人家金尊玉貴,自己不過是個泥腿子,還有那樣不堪的人生。這差距比天大,有什麼好想的。
重活一世,人生不易,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她圍著蟹田打轉忙碌的不行,送走車子,便將飼料啥的一陣歸攏。
又是餵食,又是清理,再是灑藥。
活一干,熱汗一出,看著塘里那已經長大不少的大閘蟹,再多的情緒都沒了。
金錢治癒人生啊。
一抬頭,都到了飯點了。
她摸摸空空的肚子,直接踩上自行車去林家薅羊毛了。
一看飯桌,我去。
滷菜,豬耳朵,滷牛肉,一大盆的雞爪,滿滿一桌,還有帶著肉片的炒菜,也是肉多菜少。
今天,楊鳳怎麼發了財,這麼大方?
還捨得買這麼多的好菜?
平時看自己和防賊似的,知道她在附近,就絕對不上好菜,今天難道是抽風了?
唇角一勾,沈寧直接將那好菜當著楊鳳的面,歸攏到自己面前。
要是平時,楊鳳早就炸了,今天卻是只翻了個白眼,就去盛飯了,簡直是一反常態。
沈寧眯了眯眼,又去看一言不發的林軍。
哦?豁!
好傢夥,地上都有半包菸頭了吧,這都抽了多少。
林軍對上沈寧的眼神,一言不發,抬屁股坐到飯桌上:
「吃飯。」
沈寧不敢動:
「後爸,家裡怎麼這麼反常?你們別是下了藥了吧?」
林軍惡狠狠的吃了好幾口菜,眼裡的凶光卻是衝著楊鳳去的:
「哼,下藥?!我是被人活戴了頂綠帽子!」
筷子啪的一下砸在桌子上,楊鳳就是一抖。
沈寧(⊙o⊙)?
原來是,楊鳳那個小情人被林軍發現了啊。
那不是襯了他那想要離婚的心思.......這演技?嘖嘖,裝的還真像。
沈寧拿筷子吃飯,眼睛偷偷瞄向了一無所知的楊鳳。
這娘們現在頭也不敢抬,愧疚心虛,哪裡知道她的情夫是面前這個枕邊人為了新歡,想要離婚給她找的啊。
唉,無知就是幸福啊。
沈寧嘴裡的豬耳朵咬的嘎嘣脆,格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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