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匪徒們開始動了。
為首之人一揮手,便見二十幾個匪徒手持長刀,朝著那些家丁攻過去,雙方纏鬥在一起。
家丁們早就被大夫人收買了,原以為只需要象徵性的隨便打幾下,再佯裝不敵,轉身逃命,剩下的事情就不歸他們管。
可沒想到,那群匪徒心狠手辣,哪怕他們敗退,可匪徒的刀依舊划過了他們的脖子。
這一刻,他們想清楚了,不是匪徒不放過他們,是大夫人沒想讓他們活著。
在出發前,家丁們都是聽聞不會丟命,才跟著過來的,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只有現場的人死光了,才能徹底保守這個秘密。
顧詩韻和顧清荷靠在一起,眼底閃著淚光,驚慌且無助。
到底只是十五六歲的姑娘,就算二房過的再不好,那也是被父母千嬌萬寵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哪裡見過這種場面?
「為了錢,她們當真喪了良心,做出如此殘忍的事。」顧詩韻忍著淚意,滿臉憤恨,「大嫂,我們絕對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他們的目標既然是我們三個人,那我們就分開逃命,但凡有一個人能僥倖活著,也能回去揭穿她們的真面目!」
顧清荷話少,但是她認同姐姐的提議,她從自己的身上撕下一塊布條,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上面寫字:
「我要把這一切真相寫下來,若是我沒能活著,這份血書也能將顧家的假面撕破!」
沈憶舒看著這姐妹二人,眼神微動。
她們並沒有覺得自己受沈憶舒連累,也沒有因為性命垂危,就責怪沈憶舒為何不肯遵從大夫人的意願行事,最終落入這個地步。
她們在想積極想辦法,在思考怎麼活下去,怎麼揭穿顧家。
「罷了。」沈憶舒嘆息著,「二妹妹、三妹妹,不必做這些徒勞的事了。」
「難不成我們要在原地等死嗎?」顧詩韻反問,「大嫂,我雖與你相處不多,可這些天我也看明白了,束手就擒不是你的性格。」
沈憶舒沒有回答,只是伸手解下了身上厚重的披風,紅玉非常自然的接過。
坐在馬車外沿的四個丫鬟不約而同挪動著身體,讓出了中間的通道,而沈憶舒沒有絲毫猶豫,出了馬車,腳尖輕點,踩在前方馬匹的腦袋上,縱身飛了出去。
她纖瘦的身形在半空中划過一抹優美的弧度,在即將落地的瞬間,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劍身泛著清冷的白光,倒映著林間白雪,落在了匪徒的手腕上。
鮮紅的血線飄灑而出,迎來一聲又一聲的慘叫。
沈憶舒的身影在二十多人中穿梭,她沒有多餘的招式,每次出劍,都必定要把匪徒的手筋、腳筋挑斷,讓他們無法再持刀傷人,也無法再站立行動。
她的劍可以落在對方的脖子上,但是,她要留活口,所以只是廢了他們。
馬車裡,顧詩韻、顧清荷二人已經看的目瞪口呆,起初她們還能追隨沈憶舒的身影,可到後來,她越來越快,快的幾乎只剩下殘影。
當沈憶舒停下的時候,林間站著的唯有她一人。
家丁們早就被匪徒殺死了,而匪徒被她廢了,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哀嚎聲不絕於耳,聽起來甚是悽慘。
沈憶舒轉過身,衝著馬車裡的姐妹倆露出一抹笑意。
但下一刻,她吐出一口鮮血,紅玉和綠柳趕緊衝下車,一個掏出藥丸餵給她,一個將披風裹在她的身上,配合的恰到好處,仿佛這樣的行為,她們做了不止一次。
兩人將沈憶舒扶到馬車上。
沈憶舒那張纖瘦的臉,在唇邊殷紅血跡的襯托下,越發蒼白。
她看著姐妹倆,開口道:
「我身子弱,武功卻不弱,接下來的事紅玉會處理,你們只要配合就好,但願我能信得過你們。」
說完這話,沈憶舒身子一軟,緩緩倒在紅玉懷裡,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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