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妝 第一百二十七章 坦白

    &見了啊,那她有沒有問你什麼?」長康王陳陵問向謝梵煙,又覺得語速太快,所以又裝作並不在意答案的模樣起身,往窗邊走了走。

    &王爺您慢點,您身上有傷。」謝梵煙忙去扶,昨日看大夫診治,都是在清洗傷口和包紮傷口,這次王爺受的應該是外傷,所以謝梵煙有些擔憂。

    &去開窗子,你急什麼。」陳陵嗔怪的看了一眼自己媳婦,不但傻了,還沒以前那麼妥帖和穩重。

    是自己太久沒回家的緣故麼?

    &在門口見到王妃了,王妃在等您醒來,見我出去便向我了解了下情況就回去了。」謝梵煙輕描淡寫道,又將王爺扶到了床邊坐下。

    &解情況你怎麼說的?」長康王對這個顯然很有興趣,「你有沒有告訴她我摔了她的碗,她呢,是怎麼樣的表情?」

    這王爺是什麼惡趣味!

    謝梵煙在心內對這王爺原本的敬畏和崇敬感又降低了。

    &就說……」謝梵煙看這位王爺抬起臉認真聽,心裡做了個鬼臉,「我就說您把藥碗砸了,一口都沒喝,王妃只是說了一句哦,然後就說要回去休息了。」

    &後呢、?」剛上床打算躺下的長康王又坐起身子。

    &後,王妃就回去休息了啊。」謝梵煙理所應當的道:「她一晚上都沒休息呢。」

    &沒說要你再去給我熬一碗藥?」

    &然沒,我怎麼會熬藥。」謝梵煙對王爺的語氣也越來越沒了尊敬。

    &她一定沒走。又去給我熬藥了。」王爺原本皺著眉頭,忽然又舒展開,拍床道。

    「…………」謝梵煙無語。不知道這位王爺是哪來這樣的想法。

    她憋著沒把王妃那句「活該」說出來,就是想著他是王爺,這具身體的父親,還是要尊重些才好,沒想到這王爺,還真能想。

    &玉不信?不信咱們走著……」話還未說完,屋子的門就被推開。陳瑾瑜兄妹三人進來了,身後是幾位大夫。

    陳菁菁最先進來,看到自己父親與嫂子聊天。興奮的撲過去道:「看,我就說父親醒了吧,哥哥還不讓我這麼早來,父親。父親。你好了麼?」

    陳陵看到女兒,慈愛的笑了,「菁菁,嘶~哎呦~你輕一點菁菁,怎麼還是毛毛躁躁的。」

    菁菁原本極其高興,就撲到了自己父親身上,看父親皺眉倒抽冷氣,知道弄疼了他。忙又下來,「父親哪裡疼。都怪菁菁不好。」

    &菁,過來,讓大夫繼續給父親診治。」陳瑾瑜出聲。

    &陳菁菁雖然有些不舍,可是一向不願違拗自己大哥,加上知道雖然父親醒了,可是看神情仍然憔悴的很,還是要大夫好好看看,便依言退了幾步,退到陳瑾瑜身邊。

    大夫們連忙上前。長康王陳陵隔著幾個人影,看了一眼自己的長子,而陳瑾瑜的目光也正落在自己父親身上。

    長康王似乎是笑了一下,又似乎沒有,便躺下身子,開始回答大夫的各種問話了。

    陳瑾瑜的心卻仿佛被輕輕撥動了下。

    父親,剛才是對自己笑了麼?

    好像是吧,他多少年沒有對自己笑過?

    待自己總是嚴厲的,後來又是漠然,基本不願意理會自己的事情,對自己如此,對陳浩也是如此。

    唯有對陳菁菁,這個庶出的妹妹,才會有一個父親的慈愛的眼神和笑容。

    對自己這個妹妹可謂好到極致,要什麼就給什麼。

    嫉妒麼,似乎是有過吧,不過後來更加明白的是作為一個男子的責任。

    所以當自己大清早去找陳浩了解情況時候,得知原來是父親救了陳浩,生生將他摟在懷裡擋了刀箭,陳瑾瑜都有些不敢相信,懷疑的問了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都是在心裡確認,父親心裡是不是有他們兄弟倆人。

    陳浩也是又哭又笑,這麼多年第一次感受到來自父親的愛。

    陳瑾瑜這番心裡若是讓謝梵煙知道,一定會大吃一驚,這個從剛才起來就一直熱衷於為難王妃的惡趣味的男人,分明就是一個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又怎麼會是個嚴厲的父親?

    一會兒,老夫人陳恪他們也都到了,看道謝梵煙,便問了問謝梵煙情況,謝梵煙只說受的是外傷,以及早晨起來的情況大概與老夫人說了,老夫人一聽到「外傷」兩個字,眉頭皺的更緊。

    陳浩下意識的往陳瑾瑜那邊靠近了一步,有些害怕,老夫人疼自己是沒錯,可是這個疼有個限度,若是知道父親是為了保護自己受的傷,老夫人只怕不會那麼容易了了此事。

    大夫們為長康王重新換藥包紮了傷口,有丫鬟進來伺候長康王用了些白米粥,老夫人的臉色這才慢慢和緩起來,陳瑾瑜看著謝梵煙,輕聲問道:「是不是有些累了,一晚上都沒休息好,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謝梵煙點頭,也並不想在這樣的場合多呆,順勢撫了撫額,意思是有些疲憊。

    陳瑾瑜便對老夫人請示,老夫人看了一眼謝梵煙就點頭,意思是謝梵煙可以離開,陳瑾瑜將謝梵煙送出門,喚了個丫鬟去準備了轎輦,看著謝梵煙離開視線這才回去。

    一晚上未歸,脂容脂玉早就候在門口,看到謝梵煙回來,都鬆了口氣,高興的圍著謝梵煙,「少夫人,王爺怎麼樣了?」

    &啊,怎麼讓你去守著呢,你畢竟還「懷著」孩子呢。」

    &了沒有,雪茹早就準備好了早膳。一會熱一熱您趕緊吃了就睡。」

    &爺醒了,處理好了傷口似乎好了很多,都能下地了呢。雖然踉踉蹌蹌的差些跌倒,不過還是身子骨強硬。」謝梵煙笑著回答,「快些給我梳洗梳洗,我好用早膳。」

    &洗了少夫人您還怎麼睡覺?就先洗洗牙齒,喝杯茶潤潤吧。」


    &也行。」除了王妃和王爺外,都以為自己是一夜未睡,所以還是上床躺著。免得被人以為是精力旺盛,不像個「孕婦>

    雪茹端了早膳過來,是十分正常的早膳。看著謝梵煙笑著招呼自己和脂容她們一起來用,雪茹心內沉甸甸的。

    上次與少夫人對話之後,心內百感交集,一時忘了許多事情。等心情平復下來。才想起來丘漓月的事。

    自己要怎麼給少夫人說這件事呢,若是說了,只怕她再不願原諒自己了,做下這等糊塗的事情,誤會了少夫人,還害了少夫人。

    這個對少夫人無比重要的秘密,少夫人卻沒有對自己隱瞞,如今被丘姨娘得知。只怕會在此事上加以利用,到時候少夫人只怕難以保全。

    這幾日雪茹的心一直在這樣的糾結懊悔中。可是每每想鼓起勇氣承認,卻都不敢開口,自己想認真做事,好好伺候少夫人,然後等少夫人「生子」這件事平安了結,就偷偷出王府,去梁國公府,為三奶奶繼續報仇。

    這是自己那日之後的打算。

    可是丘漓月這一結要怎麼去解?

    終於,看少夫人放下了銀箸,用茶水漱口,擦淨了嘴,打算起身進入內室歇息。

    雪茹咬牙起身,「少夫人,婢子有話稟報少夫人。」

    謝梵煙微微詫異的「哦?」了一身,然後看向惶恐不安的雪茹,這丫頭,心裡像是有什麼事一般。

    &跟我進來吧。」謝梵煙下意識的看了脂容一眼,見脂容面上帶著笑意,再沒有以前為難的神色,看來這丫頭是真的乖了,改了,心裡放心不少。

    誰知一進去,關上門,才坐下,問了一句:「雪茹,什麼事?」雪茹竟然

    &通」一聲就跪了下去,聽得謝梵煙心裡都疼。

    &夫人,婢子一時糊塗,犯下了打錯,您一定要寬恕婢子.」雪茹膝行到謝梵煙面前,眼淚就掉下來了,「少夫人,若是不告訴您,婢子也不會心安,少夫人知道,千萬別趕婢子走,婢子還想好好伺候少夫人……」婢子還想看您平平安安,才能放心去梁國公府為三奶奶報仇。雪茹抬眼看著謝梵煙,淚眼朦朧。

    謝梵煙看著淚人一樣的雪茹,心微微疼,扶她起來,「好了,告訴我什麼事。」

    &夫人,婢子那時候對您心懷怨恨,以為您是故意不去救三奶奶,三奶奶一直將您當做最信任的人,可是婢子以為您在那時候背棄了三奶奶,才讓三奶奶絕望自盡……所以對您心懷怨恨,真的是婢子糊塗啊。」

    謝梵煙聽著,緩緩閉了閉眼,想起在梁國公府家廟那一段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日子,想起自己最後聽聞姐姐自盡消息後用白綾上吊的場面,真的不想再去回憶,無數次想和過去和解,卻發現做不到,叫做過去的那事物總會在陰暗的角落窺伺著在陽光下的你,想重新把你拉回那段黑色的回憶。

    &以,婢子豬油蒙了心,將您是假懷孕的消息告訴了月華居的丘姨娘,丘姨娘那邊這些日子這麼安靜,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她一定在想著怎麼害您,少夫人要想辦法啊。」雪茹鼓起勇氣,將心內全部的話說了出來。

    哦,原來是這件事。

    謝梵煙也在提著心,生怕雪茹說出什麼自己接受不了的事,可是原來說出的是這件事,「你還做了別的事麼?」謝梵煙冷冷問道。

    &有,其餘的少夫人知道了,就是挑撥脂容脂玉姐姐難做人,讓院子裡丫鬟們也對少夫人不滿……婢子真的錯了,少夫人給婢子一個改錯的機會。」

    &我知道了,你下去。」謝梵煙對雪茹揮手。

    &夫人?」雪茹抬頭,有些不解,她準備好了最壞的打算,她甚至準備不顧一切的表露心跡,可是少夫人,她卻……

    這般輕輕的,就放過了?

    &你下去做事吧,你說的事我知道了。」

    &夫人,不怪婢子?」雪茹小心翼翼的問。

    謝梵煙嘆了口氣,愚忠愚忠,也是個死心眼的傻丫頭!

    可若是那日沒有及時解開她的心結,真不知道日後會不會真的被她絆一跤。

    可是,自己要如何去責怪呢?

    &既然坦誠了,我又能說什麼,去罰你麼?因為你對我妹妹阿煜的忠心?」謝梵煙說著,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在心底慶幸,慶幸這丫頭沒有做出更多傷害自己的事情出來,否則要自己怎麼做才好?

    &還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情麼?」

    &子萬死也再不會!」雪茹重重將頭磕在地上。

    &就是了,我信你,你下去吧。」謝梵煙淡淡道,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雪茹擦乾淨臉上的淚,千言萬語梗在喉間,最後只應了一句:「是,少夫人。」起身慢慢退了出去。

    謝梵煙看著雪茹,真的有些莫可奈何,但願這個丫頭真的是從此改了才好,莫要再瘋癲。

    躺在床上,原本還有幾分睏倦,想起雪茹說的事情又睡不著,丘漓月知道了自己是「假裝」懷孕的事,可是這麼多天為什麼都沒動靜,不知道是有什麼打算,但這件事情謝梵煙並不發愁,因為王府里有一個老夫人。

    老夫人不會讓自己的這件事情敗露。

    所以丘漓月最好還是不要有什麼想法才好,不然只怕難以被老夫人所容了。

    可是,按著丘漓月的身份地位,按著她每每來並蒂苑對陳瑾瑜那欲語還休的眼神,想她不要有動靜也很難。

    雖然丘漓月並沒有做過傷害自己的事情,可是謝梵煙並不喜歡她,是與妾室鬥爭多年後的後遺症,對妾本能的討厭。

    那是一個打亂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美好畫卷的存在。

    若她真的強行想要在自己身孕的事情上發揮,不知道會如何,是背地裡威脅要挾自己,還是光明正大的想讓自己露陷拆穿?

    可惜,府里有一個劉老夫人,註定她只是白費心思一場了。

    不知道劉老夫人會怎麼處置她,將她遣出王府?

    那樣陳瑾瑜會同意麼?

    謝梵煙胡思亂想著,任由思緒飄遠,竟然也慢慢的睡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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