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溪十分意外的看著他,「大哥,你已經向我道過歉了。」
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
她不明白,唐錦簫為什麼忽然又跑來對她說對不起。
「不......」唐錦簫搖頭,內心最深處的想法,卻有些難以啟齒。
以前,他確實向唐夜溪道過歉,可他對唐夜溪的愧疚,並沒像今天這麼深。
他也不知道他怎麼了......
他覺得......很挫敗。
他想做一個有情有義的完美的人,可其實,他做的事,是在助紂為虐。
「大哥,你怎麼了?你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發生什麼事了?」唐夜溪關切的問。
唐錦簫搖搖頭,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大哥,我們進屋說吧。」唐夜溪把唐錦簫讓進客廳,親自給唐錦簫泡來茶。
唐錦簫不喜歡喝咖啡,喜歡喝茶,最喜歡喝綠茶。
她特意選了一罐最好的綠茶,親手泡上,茶香撲鼻。
唐錦簫見她沒詢問自己,就給自己泡了一壺綠茶,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他對唐錦依呵護備至,可唐錦依未必知道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他花在唐夜溪身上的心思沒有花在唐錦依身上的心思十分之一多,可唐夜溪對他的愛憎喜惡了解的一清二楚。
他......對不起唐夜溪。
「大哥,到底怎麼了?」唐夜溪關切的看著他說:「你臉色好差。」
「沒事......」唐錦簫喝了一杯熱茶,才艱難的將唐錦依的事對唐夜溪說了一遍:「我過來就是想和你說一聲,以後唐錦依和唐家沒關係了,我已經派人去民政局給她改名字了,過了今天,她就是邢錦依了......」
「哦......」唐夜溪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其他的,她什麼都沒說。
她身份尷尬,說什麼都不合適。
唐錦簫看著她,苦澀的笑,「溪溪......她要是有你半分的善良懂事,她也不至於做出那樣令人髮指的事情。」
「......」唐夜溪搜腸刮肚,也想不出此刻她該回應什麼。
她只能安慰唐錦簫,「事情都過去了,大哥想開點,你身體孱弱,不易大悲大怒,只要事情解決了就好。」
「是啊,解決了,」唐錦簫自嘲的笑笑,「是我傻......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我沒有爸和小笛果決,害了沈明畔,如果不是我給了她那麼多錢,沈明畔就不會被她欺凌禍害。」
唐夜溪點了點頭,問唐錦簫:「沈明畔還好吧?」
她挺同情沈明畔的。
不堪的人,有的人是自甘墮落,比如唐錦依,有的人是迫不得已,比如沈明畔。
做牛郎,為人不齒,可唯一的弟弟需要大筆錢治病,天上不會掉錢,被逼無奈,只能丟棄臉面和尊嚴去賺錢。
一定有很多人罵沈明畔不知廉恥,可沈明畔能怎樣呢?
賺不到錢,他就只能眼睜睜看弟弟去死。
或許還有人說,世上賺錢的辦法很多種,無論如何,沈明畔都不該拋棄尊嚴,違背做人的底線,賣笑賣身,沈明畔既然選擇做牛郎,就肯定是他不要臉,不然的話,他肯定能找到其他辦法賺錢。
選擇做牛郎,不過是捨不得吃苦,想躺著賺錢罷了。
說這種話的人,大多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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