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道:「我不太明白,戴劍哥你是推斷對方有空路,推測出飛機場,這好像沒錯。但是萬一推斷對方有空路這條錯了呢?」
戴劍想了好一會:「好吧,西班牙買文物的就是我,我臥底時候,應毒梟需求和野狼有過聯繫,利用文物或者藝術品洗錢。藝術品不好弄,因為油畫之類東西,已經有大概的市價。文物比較特殊,對於a市來說是文物,對其他國家就未必是。我先從野狼那買到文物,然後以收藏者出售藝術品的名義,對文物進行拍賣。a市很多文物是盜墓所得,所以並沒有備案,a市文化局肯定這件文物和a市有關,但是不肯定是從a市走私出去的。因為文物太多了。」
「拍賣時候,假設毒梟以一百萬美元價格買下這件商品。這件文物就具備合法性,半年之後,毒梟再公開拍賣,毒梟下屬競價,最終以一千萬美元的價格買下文物。和藝術品價值不同,文物很難說。比如有位毒梟下屬是a市海外愛國商人,他花費了一千萬美元買下文物,再將文物無償捐給a市博物館,一千萬美元洗的乾乾淨淨,並且沒有任何人會去追究幕後故事,因為大家都開心。」戴劍道:「我當時花了四十萬美元,買了一件銅器,老外根本看不懂這銅器的價值,但是對於國內考古來說,卻又相當有價:值。我記得這件銅器最終送到a市博物館時候,那館長熱淚盈眶說,一千萬太少了,這是無價之寶,市政府還獎勵了那位商人一百萬人民幣和榮譽市民稱號。有些東西在某些人看起來是垃圾,但在有些人看來是寶貝。這就是典型的利用藝術品洗錢手段,同時我也知道了野狼在a市有一條空路。還要問細節嗎?我可以解釋兩個小時,說明我怎麼能證實野狼有空路。」
秦雅問:「戴劍哥。你既然是臥底,為什麼不告知警方。」
「小姑娘真純,我是美國警察,和亞洲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戴劍道:「不過飛機場不好弄,玩飛機都是土豪,人少,難以混進去,我得想想辦法。」
……
在電視劇中的警方臥底,一向有幾個原則,不和女性滾床單。無論對方是多麼多麼的具有誘惑力,即使暴露也要守身如玉。第二個原則,拯救能拯救的人,多數是通過花言巧語說服匪首,也不擔心自己暴露。第三個原則,不做壞事。
就聶左來看,是不對的。臥底是一件很危險的工作,你就是要忘掉自己原來的身份,才能融入現在的身份。高風亮節的人只能坐辦公室。不是臥底,連外勤都派不出去。貓鼠世界,活下來的都是精明的人。
聶左看著九位嫌疑人和他們親屬的資料,對其中三人重點懷疑。第一位三十三歲。他公開身份是某公司老闆,手下有幾個員工,妻子是公司附近某小學的教師,是九人中配偶唯一有正式工作的人。第二位是三十六歲的男子。單身,九人中唯一無配偶,孑然一身的人。第三位四十七歲。他本是某拐賣人口集團的骨幹,後犯罪集團被摧毀,他和兩個小弟僥倖逃出生天,進入野狼兩年,精明能幹,很得器重,人又非常講義氣,得小弟們推崇。
第一天工作就是看資料,兩位女孩幾個小時後回來,聶左將排列好的見面順序交給了兩個女孩,一個女孩點點頭,接過名單,去電腦那邊操作一會。她們和聶左幾乎不交流,聶左有要求,她們會完全滿足。面對聶左的問話,她們是微笑回應,並不作答。兩女孩私下會用泰語小聲交流、嬉笑,聶左聽不懂。
看似嬌柔無骨的兩位女孩,最少有一位是非常危險的,在間諜一行中,有一個傳聞,和對方滾床單的過程中,能把自己想知道信息全部問出來。聶左和她們沒交流,問不出來,但是卻從原始運動中感覺出來。健康證明中叫烏恩的女孩會柔術,而且練了有不少年頭了,另外一個女孩叫迪瑪,她沒有任何搏擊格鬥訓練的痕跡。
名單發出去後,聶左對她們說,自己一向對女色難以把持,她們如果要一直和自己同一個房間,恐怕自己就無心做事了。那個叫烏恩的女孩微笑,在手機上留下自己的號碼,牽了迪瑪的手再次離開。
聶左繼續看資料,左手伸進口中,從內側牙齒一撥,抓了一根細繩,而後忍受著嘔吐,從胃部拉出一個小東西。小東西上有兩部件,一個是竊聽,是護航夏娃提供的。一個是定位和示警器,是黎明十號提供的。雖然你我赤身相待,但是爾虞我詐從未停止。就目前看,野狼沒有滅口的打算,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竊聽器被聶左安裝在電視顯示器背面螺絲洞中,定位器體積非常小,打開手機,在手機電池旁邊就找到了隱藏合適位置。定位器沒有啟動,為避免被識破,每兩個小時才會發出一個信號。就聶左專業來看,最危險還是竊聽器,不過攜帶竊聽器罪不至死,最多是被暴揍一頓。定位器攻擊威脅就大的多了。聶左與其說信任十號,不如信任黎明戰士的能力,一個擁有武裝的黎明戰士可以將一群野狼殺的乾乾淨淨。
一個小時後,手機收到了商堅發來的信息,上面是和九人視頻見面的時間表,大家都很忙,特別是犯罪行業,朝九晚五是不可能的。所以這九人的見面被拉到兩天時間。
第一位見面是配偶有正式工作的男子,他坐在陰影位置,靜靜的不說話。聶左看資料,詢問:「你和你老婆是什麼時候,什麼場合認識的?」有正式工作的妻子,重點懷疑點就是配偶,懷疑配偶同樣是一名臥底,作為丈夫的聯絡員存在,這樣就跳過臥底和警方聯繫時候暴露的可能。
「2012年,6月3日。」男子用的是改變聲音的軟體,這軟體可以被刑偵技術還原原聲,但是聶左沒有儲存設備。
「呵,怎麼記這麼清楚?」
「因為那天是我生日。」
聶左點點頭,道:「你的收入應該不錯,為什麼還讓妻子上班?」
「她工作目的不是為了錢。」
「哈哈,有意思,她工作目的不是為了錢,那就是說喜歡小孩了?你們為什麼沒有小孩?」
「……」對方不說話,沉默一會突然爆發,一腳將攝像頭踢飛,左右兩邊大漢急忙抓住他。亂了十幾分鐘,貌似還有人打電話和他溝通,攝像機被重新豎立起來,男子道:「因為我不能生育。」
聶左道:「這點小事,可以找別人幫忙嘛。」
然後攝像機又飛了,男子非常憤怒,抓了攝像機對準自己的臉,大吼大叫,說的是寮語。
聶左鑑定完畢,這人不是臥底,他是真的被激怒了,因為憤怒,腎上腺素提升,導致身體一些部位顫抖。
聶左手邊電話響起,老大商堅打電話來了:「聶先生,請自重,不要讓人誤會你有意看他們的面貌。」
「你們這工作要求太高了,給我資料是篡改過的,審訊看不見表情。」
「聶先生是個聰明人,知道這樣是對聶先生的安全負責。」商堅道:「不知道你對a有什麼看法?」
聶左不答反問:「我很奇怪一件事,為什麼找護航呢?我們要避開你們的工作敏感處,調查難度很大。」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聽說過疑人偷斧的成語吧?」商堅道:「在工作中,一個失誤可以理解成失誤,也可以理解為故意。聶先生恐怕你更好奇的是,為什麼我認為護航公司有能力抓出臥底。」
聶左笑:「是的。」
「還記得王月英嗎?」
「哦……」聶左頗為驚訝,王月英是盜竊果野集團鐵精粉技術的鄰國間諜,被捕後因為偶然原因越獄。
商堅道:「王月英越獄後,我一個朋友請我收留了她,酒桌上聊起了她失手的原因,我才知道原來護航公司的人這麼厲害,能從表面資料和審訊過程中確認王月英的身份。恰巧我們公司也發現了內鬼,所以就麻煩你們過來查查。反正成本不高,投資不大,就算不成,對我們公司也沒有太大損害。」
聶左笑問:「綁架一個人,還叫成本不高?」
「聶先生如果知道綁匪幹過什麼壞事,就知道綁架對他們來說是最輕微的罪行。」
「有一點不對,我是推測出王月英是間諜,所以才能從審訊中壓倒她。」
「聶先生,有人說性~愛能激發人的潛能,我聽了心中想,狗屁,危險才能激發人的潛能。我很希望和護航公司能保持長期友好的合作,但是護航如果沒有能力的話,那我自然也不怕得罪護航。」
聶左問:「這是威脅嗎?」
「見到聶先生,我就對護航刮目相看,你我都知道如果你找不出內奸,你的下場會怎樣。但是聶先生這份從容淡定讓我有些擔憂。」商堅道:「是不是威脅聶先生心中有數,我客氣是因為我有修養,並不代表我有多好的忍耐力。不打擾聶先生工作,再見。」
「再見。」聶左掛了電話,王月英,跑就跑了,還要禍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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