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菲急忙走上前,「爸媽,你們趕緊洗漱一下吧,咱們這就回家。」
「啊?!真的嗎?現在可以回去了嗎?解封了?那我為什麼還聽到外面仍然不停地響起犬吠聲?」任母疑惑地問。
「還在排查吧。不過已經可以離開了。」任菲點頭。
「那就太好了!我和你爸昨晚沒怎麼睡。外面太鬧騰了,讓人根本就沒辦法靜下心好好入睡。」任母又疲憊地打了個呵欠。
郁寒哲愧疚地說:「對不起,爸媽,是我不好,讓你們受累了。」
任父擺擺手,「這只不過是意外事件而已,你不必內疚。不過說起來,還是國內環境好,像這種事情幾乎沒有發生的可能。哎。突然好想念自己的國家。」
「是哎。這次出來,真的特別特別想念和感恩自己的國家。」任母又打了個呵欠,這次眼淚都出來了,急忙擺手,「不跟你們說了,我去收拾一下。老任,你也趕緊。」
「來了來了。」任父急忙隨在任母身後回了房。
任菲轉頭看郁寒哲,「瞧,我沒說錯吧?他們果然一夜未眠。」
郁寒哲沉重地點頭,「對不起。是我做得不好。我不該將你們拉進如此危險的境地。以後沒有必要,我不會再要求你們來這裡。」
「好了。沒事了。你也不想的。」任菲擺了擺手,轉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緩緩閉上了眼睛。
好累。
以前面對他,就得小心自己內心活動不能被他發現,現在更是如此。
他們像戴著兩個厚重面具的演員在出演著一場蹩腳的戲碼。
任父任母的動作很利落,不過十分鐘,便煥然一新地走了出來。
任菲聽到聲音,立即睜開眼睛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走吧走吧。咱們回家再好好睡一覺!」
「哈哈。你不說我們也有這個打算。不過在走之前,咱們應該去跟老爺子打聲招呼吧,不然顯得我們太沒有禮貌了。」任母笑著說。
郁寒哲立即說:「我爺爺臨時有事去了外地,由於走得太倉促,所以沒來得及跟你們說,特地叮囑我跟你們說聲抱歉。也正因為如此,我現在還不能跟你們一起回去,我得等這件事情結束後再走。所以,爸媽,對不起了,只能由任菲陪著你們一起回去了。」
「沒事沒事。我們理解。你忙自己的事情就好。」任父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任母則關心地叮囑,「那你要小心點啊,注意安全。」
「知道了。謝謝爸媽理解。走吧,我送你們上車。」
任菲等人出去的時候,車子早已候在了那裡。
司機下車為他們剛打開門,突然痛苦地捂住肚子,一顆顆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滾滾而落。
「你怎麼了?」任菲詫異地問。
「肚子有點不舒服。」司機艱難地說出一句話。
「呃。那趕緊上衛生間吧。」任菲急忙說。
司機看向郁寒哲。
郁寒哲皺眉揮了揮手,「快去!」
司機匆匆地跟任菲道了聲抱歉,捂著肚子飛也似地跑走了。
郁寒哲歉意地說:「對不起,爸媽,得請你們稍微等待一下了。」
任父任母理解地笑,「沒什麼沒什麼。誰都有可能碰到這種情況。」
任菲這時卻有些心不在蔫。
因為她注意到那些人還在對每一輛車排查。
而且他們還對來賓進行指紋甄別!
太糟糕了!
想不到這裡如此先進,來這裡的來賓竟然全都錄進了指紋系統。
她們如果不是和郁寒哲一起來的話,一定在進來前也被要求錄入!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的易容術再高也不管用……
想到這裡,一顆心頓時高高地懸在了半空中。
「是不是很累?」郁寒哲注意到她臉色很糟糕。
她無力地點頭,「是有點。」
「要不先進去坐一會兒?」
「不用了。我坐車裡就好。」任菲搖頭,彎腰坐進車裡。
一時車,她立即敏銳地感覺到一絲異樣。
她聞到了獨屬於他的氣息。
明明相處那麼短暫,可是那氣息卻穩穩噹噹地紮根於她的大腦她的心房之上,再也忘不掉。
他就在車裡!
如何混上車的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司機突然鬧肚子一定是來自他的傑作。
他清楚地知道這可能是他唯一混出去的機會了!
一時之間,任菲的身體有些僵硬,呼吸也禁不住有些急促,她佯裝一臉痛苦地對仍然站在車外和郁寒哲閒聊的任父任母說:「爸媽,我有點不舒服,想趕緊回去。要不咱們不等司機了,自己開車回去吧?」
「啊?你不舒服?」任母后知後覺地轉過身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這一摸嚇了一大跳,「天啊!額頭怎麼這麼燙?你發燒了!」
任菲將頭趴在前方座椅上,無力地點點頭,「估計是發燒了。現在好難過。我想回家好好躺著睡一覺。」
「行行行。咱們自己開車走吧。寒哲,我們走了,就不等那司機了。老任,趕緊上車,你來開車!」任母說著匆匆上車。
郁寒哲急忙說:「要不我安排另外的人來開?」
「不要了。這裡亂成這樣,哪裡還調得開人手?」任菲急忙拒絕,「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你就別管了。」
任父也說:「是。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你忙你的吧。我們走了!」
他說著也急忙上了車。
「那好。我送你們到門口,省得出去麻煩。」郁寒哲長腳一跨上了車。
動作快得任菲根本就來不及阻止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坐在了自己身邊。
身子越發僵硬,心『怦怦』亂跳個不停。
她越發緊張,害怕自己的心跳聲會讓他聽到,害怕他會發現她隱藏了什麼,更害怕他會聞到那個人的氣息……
為了不讓他察覺到自己的緊張,她閉上了眼睛假寐。
只有這樣,他才不會通過她的一言一行輕易地察覺到什麼。
這一刻,她把他視作了一個可怕的極具威脅力的對手。
她清楚地意識到,其實早在看到他開槍殺人的那一刻,他們之間就裂開了一道天塹,這一輩子,無論他多努力多用心地對她好,她也不可能和他有一絲一毫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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